折翼枯叶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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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後话,这里暂且不提。
“怜弟是在想是谁告诉我你在这里吗?”本是闲聊,景卿却突然将话锋一转,试探著问道。
“呃?景兄可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哪。”莫怜先是一惊,脸微红了一下,只好拿这打趣的话掩饰自己的尴尬。
“其实,既然我是从莫家堡过来的,这告诉我的人自然便是莫家堡堡主莫彦了。”景卿心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自己也探到了你的行踪就是了。
“啊!这样啊!”不知为何,当听到景卿如此说,莫怜心中一阵轻松。
在莫怜的意识中,莫彦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自己可以毫无戒备地去依靠相信的人,即使对方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景卿被莫怜这瞬间放松下来的神情轻轻地刺痛了一下,淡笑回应的面孔下是坚定而疯狂的信念,总有一天你会只为我而开心,只为我而难过!为此,我会不计一切後果,不折手段!
“怜弟,我一直好奇你与那莫堡主的关系,你们真的只是拥有同一个姓而已吗?我总觉得你们最起码是同一个宗族的堂兄弟。”虽然一直怀疑二人的关系,景卿却偏偏挑这个时候试探莫怜。
“啊!这个,我们只是同姓而已。”莫怜心虚地笑笑,即使被景卿撞破了与莫彦的情事,但是二人的血缘关系,莫怜无论如何也不敢告诉他。兄弟相奸的罪名,他舍不得让莫彦背负。
景卿倒也不追问。
与此同时,像是感应到莫怜心情般的莫彦却在疾驰的马上,阴测测地笑著:“呵呵~~~莫怜,我为你带去的礼物希望你能满意。至於那二皇子今後的安排,便由我接手吧!”
对於莫怜,他从没把自己的信任交付与他过。
第十七折 秘籍被盗君发难
所谓暴风雨,便是一阵接著一阵地吹刮,直至将人耍弄得精力憔悴疲於应付。
才因为绸缎供给被断一事而将二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拉开长长的裂缝,不过几日,莫彦存放在密库里的半本《情有误》便在未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被盗。
这个事件好似刻意要验证最近这段时间的那个关於莫怜的传闻。
在排查除了莫怜之外,堡里会否出现内鬼後,莫彦狠狠扫下密库的案桌上的一切物品,怨恨大叫:“莫怜,即使要偷盗这本书,你也做得如此显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真是让我敬佩不已啊!而你,又一次地背叛了我哪!”
这怨恨的话语中满含著无法排解的被背叛的心痛。
此时的莫怜首先想到的嫌疑人,却是不久前与之相认的水儿。
重逢至今的十多日来,莫怜第一次主动找上了水儿。
在水儿住著的院子里见到匆匆归来的水儿,莫怜几步上前便将人拦了下来。
“这几日不见水儿你过来我的院子坐坐,不知水儿最近在忙些什麽呀?”将身子挡在水儿面前,莫怜似笑非笑地开口相问,那眼里却是十足慑人的寒意。
“呃,最近发觉这西府风景宜人,就到处逛逛。这几天没找师兄你,真是抱歉哈!”在他人面前何时都能够八面玲珑、巧言善辩,一到这莫怜面前,水儿却变得口拙起来。
“哼!看水儿你脸色不是怎麽好呢。是去见了老夫人了吗?”虽是问话,莫怜却给了肯定的语气。
“我……”水儿惊恐地瞪大眼睛望向莫怜,心中惊惶不已,师兄他,他是怎麽知道的?难道、难道他……
一想到那种可能,水儿的身体便止不住地颤抖。
满意地看到水儿的反应,莫怜一把掐住她的下颚往上掰,无力也无心反抗的水儿被轻易地提了起来,异常难受的她只得紧紧拽住莫怜的袖子,扑腾著双脚,眼泛泪花地求饶著:“咳咳~~~师兄…师兄…你、你快放开我!我、我要透、透不过气来了。”
这虚弱的表现并非造假,莫怜眉头微微一皱,手上的力道也放轻了。
“那个女人,又虐待你了?”细细端详了水儿一番,莫怜迟疑地开口问道。
“哼!你明明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猫哭耗子假慈悲!”水儿把目光一撇,赌气著回答。
才把目光撇开便看到院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水儿心生一计,轻轻地放开手,假意地往自己袖中伸去。
心知水儿定不会乖乖任自己摆布,莫怜一直便戒备著她,现在发觉她这举动,出自本能地,他一甩手,狠狠地将她甩到了地上。
半是假装半是真实的哀伤悲痛从水儿脸上显现出来,水儿手按著胸口不断地咳嗽著,将自己早前被伤了的脆弱完全地暴露出来。
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莫彦顾不得什麽,快速奔至水儿身边,蹲下身子将之护在怀里,冲著莫怜怒吼:“莫怜!你在干什麽?!”
完全没有料到莫彦会出现这里的莫怜被莫彦这一番呵斥惊得忘了该如何反应。
当莫彦再次低头时,水儿口中分明咳出了血来,本就强撑的身子一歪,昏在了他的怀中,莫彦怨愤的面颊顿时变得刷白一片,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从胸口涌起。
“水儿!水儿!你醒醒啊!”撕心裂肺的叫唤,好似怀中之人已无生还的希望。
水儿的闺房内,大夫坐在床前为水儿医治,一波一波的仆人丫鬟进进出出,而莫彦则靠在床边握著水儿的手,不忍放开,生怕这一放开眼前这人便会离自己远去。
爱怜地望著床上这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庞,莫彦皱著眉,暗自思量:“如此在乎你,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你了?只是把你当做心儿的替身,还是把你单纯地当做李若水来喜欢呢?如果我要的是替身,只要莫怜一个便够了。如果只把你当做你自己来喜欢,那麽我的心中已淡了对心儿的执念?那麽,看著莫怜的那张脸,我心中一直未散的绮念又作何解释呢?”
至於莫怜,早在莫彦跌跌撞撞将水儿抱起时,便在莫彦的命令下被关入地牢中。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反抗,只为了在水儿醒来後给自己一个清白。
水儿的闺房内经过一阵忙碌闹腾後,终於安静了下来。
“水儿的身体,究竟怎样?”未待大夫收拾起施医的工具,莫彦便急急开口相问。
“禀莫堡主,这位小姐身体被重伤,伤了脾肾。”大夫简短地回答後,便坐到一旁的桌前,伏案开方。
“被重伤?”细细地咀嚼这三个字後,莫彦面露凶光,恨恨地吼道,“莫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怨恨难平的莫彦也不等水儿醒来听她的解释,轻轻放下她的手,握拳离去。
莫怜,你如此伤害水儿,伤害这个一心爱著你的水儿,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本事吗?
第十八折 梦魇重现心太伤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难道你委曲求全一心要呆在我身边,真的是为了夺取我那半本《情有误》来实现你还未死心的霸业?那麽,将水儿重伤至昏迷,你又为了什麽?你告诉我啊!”掐著莫怜的脖子摁在染著暗红血迹的粗糙墙面上,莫彦双目充血,恨不能将他杀之而後快。
“咳~如果,我说,咳~你的那半本《情有误》是,咳~水儿盗走的,你可信?咳咳~~~”强忍住来自於脖子上的不适感,莫怜反问,直视著莫彦的目光一派坦诚和浓重哀伤。
“哈~原来如此!原来你是拿水儿做的替罪羔羊哪!”莫彦大笑,将手收得更紧。
闻言,莫怜无法置信地盯著莫彦的脸,喃喃道:“咳~原来,原来如此。”瞳孔瞬间变得一片灰败。
恨著我的你,怎会相信我的所言?我的努力,永远都换不回你的信任吧!那麽,我留在这个世上又为的什麽?
即使脸被掐得胀成深紫色,眼球有凸起的趋势,莫怜却卸下了身上仅剩的那一分力道,闭上眼,放弃了为生的挣扎。
察觉到从莫怜身上散发出来的求死的气息,莫彦竟想到了半年前那个错误的晚上,同样的地点,是自己将被他折磨得毫无生气的莫怜压在地上狠狠侵犯。
正是那次之後,清醒後的莫怜用著无比坚定的语气对他说:“我把我的一切交付於你,请你即使多麽怨恨我,也把我留下来吧!”
那时的自己一边用著恶毒、轻蔑的话语数落他的下贱,一边却真的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这回,他是想故伎重演吗?
正当莫彦打算换一个方式对付莫怜时,莫怜却猛地挣脱他的挟制,靠著墙壁,为自己顺著气的同时,坚定地说道:“我会证明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水儿的伤势并非是我造成的!”心中却不甘道,如果就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他手里,我也太凄惨了点吧!
被莫怜弄了个措手不及,莫彦稍稍呆滞了片刻後,倒也没有表现出多麽地愤怒,只眯著眼盯住被莫怜甩脱的手,淡淡地笑道:“呵呵~~~那麽,我敬候佳音了。这是我给你最後的机会。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莫彦整了整因压制莫怜而皱了的衣衫,转身潇洒离去。
莫怜啊,一直以来,总受著你的影响,这可不是好现象。要是真的到了必须牺牲你的时候,我却舍不得将你这颗棋子弃了,那就糟糕了。
怔怔地望著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的莫彦离开,莫怜心中一凉。
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感叹莫彦的反常举动,调整好了呼吸的莫怜顾不得凌乱的衣冠,匆匆离开大开著的牢门。
才要出府,迎面却走来被他安排了任务的青莲。
如非必要,青莲绝对不会主动现身。
这该是发生了什麽棘手的事情了吧?
莫怜深锁眉头,严肃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启禀公子,沈夫人的确切位置我们已找到。可是……”向来直言禀告的青莲竟支吾了起来。
“说!”没有什麽耐心让青莲斟酌话语的莫怜厉声命令。
“大唐二皇子在沈夫人身边,看情形是他自愿跟随沈夫人。”青莲咬咬牙如实相禀。
“什麽?”莫怜被这消息惊得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微敛了心神後,又问道,“那麽,琉璃他也在吗?”
青莲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查探过了,好像不在。”
“好像是什麽意思?”问出话,也没待青莲回答,莫怜摆摆手,道,“算了,我自己去山上一趟吧。你那边不要轻举妄动。也不知道二皇子是怎麽一回事?要是对上他,事情会更加麻烦。”
“是。属下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
青莲一个闪身便隐至暗处。
双手抱胸,立在原地,莫怜细细地思酌,虽说那个女人是二皇子的姨母,换做是失忆前的二皇子却是绝非与之在一起,而现在是怎麽一回事呢?他究竟是没有恢复记忆被那个女人所骗,还是恢复了记忆,因琉璃在那个女人手里而不得不就范?
越想,莫怜心中越是烦闷。
在他未察觉的角落里,一双眼正紧紧盯著他,却不让他感到任何异常。
甩开恼人的思绪,莫怜转身走向後院的马厩,而暗处的那人也隐了身形。
一个时辰後,莫怜出现在凤凰山上的那处茅屋。
那里却已无人居住。
而他急切要找的人此时却正被关在一处密室中。
“混蛋,你是谁?为什麽要绑我?被我家老板知道,你就死定了!”椅子上被捆住手脚的琉璃愤愤地质问他背对著他的那人质问著。
“!!!~~~其实,你身边的那位比你家老板更厉害呢。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回答他的是刻意嘶哑了的声音。
“小宝他……”被那人激得心中一痛,琉璃咬咬牙,迟疑地问出了一个与那人所说的话无关的问题,“你知道小宝他为什麽要离开我吗?”
“啊哈哈哈~~~与其与你过那平淡无奇的日子,还不如恢复他原有的身份过他的荣华富贵,成就一番功业。”那人不无轻蔑地笑说著。
“那他,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麽?”琉璃终是问出了心中最不愿问出口的问题来。
“大唐二皇子李郁文!”言毕,那人径直离开。
徒留琉璃一个人失神地喃喃自语:“大唐二皇子李郁文?”
随即他便疯了般大笑:“啊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我这个卑微的男妓如何也抵不过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千秋霸业!是我妄想了!妄想以为你顶多也是某个被逐出家门的有钱少爷而已!妄想以为我们能甜甜蜜蜜地过著平淡生活!可笑啊可笑~~~我琉璃以後再也不信所谓的永远了!”
将密室的门阖上,那人扶著门把,冷冷地笑:“呵呵~~~莫怜啊,你如此在意这个男妓。不知当你看到他这般悲痛欲绝的样子,会有什麽反应?我很是期待呢!”
阳光映射下的脸分明便是莫彦。
第十九折 心碎情殇需君劝
“该死的!居然只有半本《情有误》!若水那个死丫头莫不是自己留了一手?”衣著华丽的老妪将手中的书狠狠掷向桌上,气得跳起了脚。
随即,她又自得地自语道:“嘻嘻~~~还好,莫彦那个笨蛋小子送来了我的二皇侄,失忆的大唐二皇子利用起来比那个反复无常的二皇子好用多了。只是啊,莫彦哟,我背後给他的这一刀希望已经被若水那个死丫头给嫁祸到他人身上了。最好是嫁祸到围在他身边的那个什麽落华的身上,让他们窝里斗!啊哈哈~~~”
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莫怜口中的沈夫人,也是水儿的生母,亦是化名为阿文的大唐二皇子李郁文的姨母,更是五年前被莫怜诛杀了的大唐齐王的正妃。
她却没有留意虚掩的门外,一人已立了好久。
待她笑得心满意足为止前,那人便悄悄离去。
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法夺回沈夫人手中的那半本《情有误》,莫怜也便暂且将这事搁置一旁。
目前他最担心的是琉璃的安危和二皇子的状况。
只是,让他万分震惊的是,当他为了在鱼龙混杂的青楼中摸出些线索而返回已多日未归的采菊楼时,竟让他见到了失踪了的琉璃正倚门卖笑。
一把将琉璃拽回楼中的後院内,莫怜便劈头盖脸地骂起了琉璃:“我当以为你失踪了是被什麽人掳了去,却原来是回了楼里来作践自己!那我千辛万苦地销了你的娼籍为的是哪般?啊!你说啊!你这是……”
莫怜的斥责还没唠叨完,本是一脸倔强的琉璃却狠狠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小宝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没有了他,除了做这个我便什麽都不会了……”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好似要把一生的苦都哭完。
满腔的怨气就被琉璃这哭声生生逼回了肚里,心也柔软了一块,爱怜地轻抚琉璃的发梢,莫怜温柔地劝慰著:“阿文他,是有自己的苦衷。与他相处了那麽久,你该知道他的为人。若不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他怎会舍得抛下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