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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望断江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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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熙愣住,片刻后向外面提高了声音喊道:“赵德海!”
  “奴才在!”门外很快传来了大总管尖细的声音。
  “明天一早,将南陈新君即位之事告诉陆啸。”容熙吩咐,“至于要不要说给莫云箫听,便是他的事情了。”      
 
    ☆、第二十五章 解围

  自从那一日宫里来了人传话,陆啸就明显忙了起来,常常早上练了兵就走,直至掌灯时分才回府中,每隔三两天才能抽出时间教导莫云笙习武。好在他已打好了根基,接下来只需勤加练习,有没有人在旁边看着倒是无甚不同。
  容熙一定会再度起用陆啸,这是莫云笙早就认定的事情。所以勇烈侯无法再终日赋闲在家,也在他意料之中。面对男人的歉疚,少年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时节已入了夏,原本因为不适应北方寒冷而终日窝在府里的莫云笙也起了出去看看的心思。说起来他到了上洛如今已有半年,竟是还未曾得了机会去好好领略这帝都胜景。
  听说莫云笙要自己出去,陆啸自然很不赞同,然而前者的坚持令他毫无办法。经过一番争论之后两人终于达成妥协,让陆全带着莫云笙在这城中转上几次熟悉熟悉,今后便放他一人自由来去。起先有个向导总比自己探索要方便得多,莫云笙便欣然同意。等到少年开始自行出入,陆啸又派人在后面跟了几次,见他安然无恙,这才完全放心下来,由他去了。
  这一日莫云笙在西市街口看了会儿卖艺,又听着旁人议论说有家茶馆的先生说书是这京城一绝,临时兴起便前去一听,果真名不虚传。自茶楼出来已是夕阳西斜。少年四下看看,顿时犯起愁来:这一带陆全不曾带他走过,来时只是信步,如今竟认不得回府的路了。
  在街上拦了几个行人想问,却不曾想平民百姓说不得官话,一口地方腔下来莫云笙竟是半个字都没有听懂。又进得几家店铺去问,说得倒是详细,可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名字稀奇古怪的胡同都是哪里。上洛作为北燕国都城池何其之大,巷陌四通八达,他一个异乡人又岂能在短短几日之内全部摸清。少年不禁心下后悔,早知道如此便让陆全每日随着他出来,总不会落到如今这副窘迫地步。
  兜兜转转竟是又回到了原地,眼看着天色已晚,也不知离宵禁还有多少时候,莫云笙不由得焦急起来。此时店铺打烊,四下不少地方都暗了下来,想要尽快回去又难上了几分。他正在一筹莫展,却见前方有一处灯火通明,便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念头,朝那边去了。
  看着整整一条街的秦楼楚馆,少年终于明白了此地到了晚上反而热闹起来的缘故。浓郁到令人厌恶的脂粉香气,敞开的窗户之内传出的娇声浪语,以及面前这纸醉金迷的奢靡景象,一切都令他感到十分不舒服。莫云笙压下心中反感,转身意欲离去;
  却不想竟是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敢撞我们家少爷,活腻味了!”和他相撞那青年衣着华丽,身旁还带着三五个家丁,显然是富家子弟;还未等少年开口,一个家丁已是骂了起来。毕竟是自己撞人有过在先,莫云笙耐着性子未与他做计较,拱手道:“在下失礼,还请兄台无怪。”
  少年声音清朗悦耳,那被撞到的公子哥先前还是骂骂咧咧,听到他开口后却是停了;一抬眼,借着两旁灯火亮色看见了对面人容貌精致,竟是色迷迷凑上前来:“哟,这是哪家的倌儿跑出来了?陪公子爷我睡一晚如何?”
  莫云笙面色一寒,顿时心头火起。寻路未果竟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种地方,他原本已是满腹不快,被人错认为青楼里卖笑的小倌更是火上浇油。当下便忍无可忍,抓住那条伸过来的手臂一拧,又向其肚子上狠狠一踹,总算消了口恶气。
  他跟着陆啸习武,至今已有两个多月。本来便是悟性极高之人,每日勤勉刻苦,自然已有所小成。这两下下去,那娇生惯养的纨绔立刻杀猪般嚎叫起来,若不是有家丁眼疾手快搀扶着,怕是已当街摔了个倒仰。
  “臭小子,连少爷我也敢打!”当街出丑,纨绔自是脸上挂不住,顿时形象全无地破口大骂起来。他狠狠甩开搀着自己的家丁,刚要再度开口却是一愣;待到终于看清了莫云笙是谁,忽然换了一副高傲轻蔑的嘴脸,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冷笑,“啧啧,我当是谁,这不是莫公子么!一个人跑到这条街上,难不成是陆侯爷喂不饱你?”
  他声音不小,这街上人来人往,当下便有人在旁边停步,冲着莫云笙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就算是当初被容熙再三刁难羞辱,这等不堪入耳的话却是从未听闻;莫云笙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再度动手,却听那纨绔威胁道:“我爹是当朝御史大夫,你要是还敢打我,明儿便让我爹在朝上参他陆啸一本!”
  他这般亮了身份,周围看热闹的怕惹上麻烦,顿时纷纷散去。严少爷登下趾高气昂起来,看到莫云笙犹豫片刻只得忍气吞声的样子更是得意,言辞变本加厉:“不过是个被皇上睡够了的破鞋,陆啸竟然也当个宝似的讨回家去,还真是平头百姓出身的,就算是皇亲国戚都改不了骨子里的穷酸气!”
  面前人依旧在喋喋不休,莫云笙却再无心听他说了什么。双拳握得死紧,骨节发白,少年咬着下唇,低垂的眼帘遮去瞳中滔天怒意。
  他对
  北燕朝堂近乎一无所知,仅有的了解也只是来自于那次崇德殿宴上的简短对峙。不过莫云笙倒是记得,那御史大夫似乎是当日随着左丞相弹劾陆啸之人。如此一来他投鼠忌器,当真不能轻举妄动。
  在陆府待了这两个多月,他竟是忘了,自己在旁人眼中仍是低贱的男宠之身。
  见少年沉默地站在原地,不敢做半点反抗,严少爷心中越发畅快:“少爷我也是知道怜惜美人的。莫公子若是肯陪我睡一宿,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莫云笙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旁边却传来另一人声音,凉凉笑道:“哟,严小公子好大的威风,今日真是长见识了。严铮在朝上装得人模狗样,又有谁知道他儿子是个流连妓馆赌坊的败家货?”
  “哪儿来的混账,给我打!”得意洋洋之时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严少爷顿时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下令。家丁拥上前去,谁知对方出手如电又准又狠,三下两下竟全是被掀翻在地;那人还不罢手,抬腿将还未回过神来的严少爷轻易踹倒,一脚踏在他胸口上,依旧用那能气死人的风凉语调说道:“严铮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五王爷,你算个什么东西?勇烈侯叱咤沙场之时,你严广还不知道躲在哪个丫鬟的被窝里呢!”
  “王……王……”严广已是面如土色,嘴唇抖了半天,都没说出第二个字来。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地露出个令严广毛骨悚然的笑:“今儿个的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半句,下次就大半夜叫人将你从姘头的床上拽下来,光着身子挂到城楼上去,本王可是说到做到,不信邪你大可试试。”那墨缎面的锦靴终于自严少爷身上撤下,又踢了他一脚,“滚吧!”
  看着严广带着下人狼狈逃窜,那人轻蔑哼了一声,再转过头看着莫云笙时,面上已换了副轻佻懒散的表情。他用折扇轻敲着另一手掌心,故作慨叹地道:“想不到在这儿竟能看到莫公子,真是出乎我意料。”
  “莫云箫多谢王爷解围。”莫云笙避开他调侃意味十足的目光,抱拳淡淡道。
  容照上下打量着他,眼睛一转笑道:“相见即是有缘,眼下时辰已晚,不妨由我做东,请莫公子吃一顿吧。”说罢也不等莫云笙回答,转身便朝着斜前方一座青楼走去。少年站在原地犹豫半晌,终是觉得这越王好歹帮了自己的忙,于是抬脚跟上。
  掀开门口垂下的淡青色帘子,里面竟是出乎意料地干净素雅。容照一副行家口吻的派头向着莫
  云笙道:“这家的老板偏好这口风流雅致,乍一瞧这里面,哪像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不少人进来看看就退出去了。可是行家都知道,这儿调教出来的小倌都是上品,个个都能卖上千两黄金呢。”
  “这位公子既不愿听,五爷又何必强做介绍呢。”春风般和煦轻柔的嗓音传来,莫云笙抬头望去,自上面楼梯走下个穿天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令人遗憾的是,与声音相比那张脸却仅仅称得上是普通。察觉到少年的注视,男子笑着看了他一眼;莫云笙竟是一愣神,随即猛然警醒过来,连忙低下头去。
  那一眼,竟是带着与其平庸相貌完全不搭配的勾魂媚意。
  容照用扇子点点那人,佯怒道:“一月未见上来就扫我兴致,宫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哪里哪里,五爷是我这儿的大金主,宫九奉承还来不及,怎敢扫您的兴致。”被称作宫九的男子莞尔,“青鸣如何了?五爷可还满意?”
  “模样好,声音甜,床上伺候人的工夫也不赖,只是这性子太骄纵恣意了。”容照懒懒笑着,语气轻描淡写,“我警告了他一次,竟然不知悔改,还妄想勾引我表兄。容五这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便给送到朔北军中去了。”
  一个以色侍人的少年被送到军中能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莫云笙在旁边听得心中发凉,宫九听了却没什么大反应,只是一揖道:“青鸣给五爷添麻烦了,宫九在此赔罪。”
  容照不在意地摆摆手:“怨不得你。想补偿我,下次留几个出挑的货色先让我看看便是。今儿来不是作乐的,我要和这位莫公子把酒言欢,你指个雅间,我二人对酌便可,切莫叫旁人进来。听好,酒里可别加什么料。”
  宫九目光在莫云笙身上飞快扫过,眼睛一闪笑道:“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 身份

  容照轻车熟路地带着莫云笙进了一雅间,不多时宫九便亲自将酒菜端来,随后退下。身处这小倌馆内,少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希望赶紧离开。他硬着头皮双手举起酒杯,向容照道:“今日多谢越王殿下出手相救,莫云箫感激不尽。”
  容照放下筷子,微眯着眼睛看他,笑得暧昧:“真想感谢本王,不如……你同本王回王府住上几日?陆啸那呆子只知兵法胜败,比起他来本王技术要好了不知多少,保准让你风流快活。”
  莫云笙听他说得露骨,不禁皱眉。他原本便不喜与这初次见面时便对自己容貌肆意评判的王爷相处,只是看在对方帮着自己的份上;于是面上神色便有些不快,淡淡道:“王爷好歹是天潢贵胄,还请自重。”
  容照摇晃着手中小巧的薄瓷酒杯,嘴角虽是依旧挑着,眼中却是笑意全无:“自重?莫公子想说的是让本王尊重你吧。有什么可尊重的,你不就是个男宠么?”瓷杯与莫云笙的相碰,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在北燕——不,在你们南陈也是相同的吧,姬妾娈宠之流……那可都是能随意交换着玩的。皇上将自己的男妃送出去都不会惹人诟病,何况一个侯爵?”
  莫云笙的手臂僵在半空中,指尖发白,几乎要将杯子捏碎。容照却恍若不觉,自顾自地喝干了杯中酒,续道:“原本以为你是个精明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陆啸他宠着你护着你,可你还能一辈子活在陆府中不成?踏出那扇侯府大门,你在旁人眼中依旧是个玩物,若不是陆啸在朝中无甚相熟交好之辈,啧啧……有人把你讨要过去享用几日都是可能的。”他满意地看着对面人因为自己的言语而脸色越发惨淡,“若是官衔低下者陆啸自然可以轻而易举拒绝,可若是换了本王这般比他地位更尊贵之人……你说他是宁可保护你也要得罪本王呢,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让将你送出去呢?”
  “咔嚓”一声脆响,那薄瓷杯子已被捏的粉碎,酒液四溅。莫云笙怔怔看着自己双手指尖鲜红,容照却是浑不在意,向外喊道:“宫九,再拿个杯子来!”
  宫九不多时便进得屋内,也不说什么,只是收拾了碎瓷便出去了。莫云笙只是呆坐在那里,眼睛盯着桌面默然不语。容照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忽地笑了起来:“很不甘心吧?若不是当初陆啸攻入南陈兵临献阳城下,逼着你父皇乞和,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可就是你了。”
  一团纷乱的头脑在接收到这句话之后好久才理解了它的意思,莫云笙猛地抬头,震
  惊问道:“你……说什么?”
  “陆啸没有告诉过你?”容照故作惊讶地道,“南陈怀化帝早在今年二月便驾崩了,如今坐上皇位的,是你那七弟莫云笙。看不出你这皇弟下手真狠呐,竟是伙同史官硬是将你们二人的出身记载完全掉了个个,你这正牌太子倒是变成了舞姬所出、地位低微之人。”
  莫云笙如遭雷殛,僵在那里动弹不得。虽然早就料到有朝一日皇兄会顶着自己的名字登基即位,但当这消息突如其来之时,他依旧无法做出任何恰当的反应。
  太子皇兄向来懦弱无主见,这般调换身世的事情,定是他那父皇在临终前吩咐下的,真是半点都不舍得这宝贝嫡子受了委屈。待到百年之后,这一段宫闱秘史归于尘埃,又有谁会去真正求索事实的真假?就算是后世会质疑北燕要的是太子下嫁,便也只消嘲笑当初陆啸眼拙识不出鱼目混珠,便可推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瑕疵!反观他莫云笙,不过是个弃子,被颠倒黑白,被抹杀存在,也不会有人施舍他半分怜惜!
  少年的嘴角上挑出凄惨的弧度,肩膀抽动着“嗬嗬”笑出声来。毫无预兆地,他探身前去,不客气地夺过正在自酌自饮的容照手中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仰而尽。眼前刹那模糊,却不知是被这辛辣的酒液所激,还是出于什么旁的原因。
  容照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又哭又笑,自暴自弃般狂饮,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声音低不可闻无法听清,只能看见双唇飞快翕动。估摸着那壶酒要见了底,五王爷这才拍了拍手,再次向门外喊道:“宫九,再拿酒来!”
  他话音未落,房门已霍然被冲开,男人大步而入,面色阴沉,眸中隐含怒意。他向容照一抱拳,生硬道:“今日多谢越王出手相帮,陆啸感激不尽。”
  容照毫不惊讶,挑眉笑道:“这里可不好找,侯爷来得倒比本王想象中还要早些。”
  陆啸无心与他啰嗦,走到桌旁。看到莫云笙指尖划破的伤口,双眉更是打成了结。他小心将酒壶与酒杯自少年手中拿出,将其拦腰抱起,淡淡道:“今日之事陆啸感念在心,今后若有吩咐,赴汤蹈火,定然在所不辞。只是有一事相求,”他目光陡然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容照,语气中竟是隐隐透出威胁,“往后还请越王离云箫远一点,更不要随意向他说些什么。”话毕,转身离去。
  容照也不着恼,眼见着那人要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慢悠悠道:“你难道要将他一辈子养在
  府里,永远不让他出去,这样便不再会受伤害?本王倒不知勇烈侯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
  陆啸脚下一滞,却并未回答,大步而去。
  听着脚步声由近及远,容照无声笑笑,伸手取来酒壶,晃了晃,将残余的一点酒液倒进自己杯中。
  “五爷何必与莫公子说那些事情?”宫九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能被一个人完全保护着不受伤害,何尝不是件好事。”
  容照莞尔:“如果只是个普通的男宠,本王自然懒得理会。可他偏偏是南陈太子,别看表面上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那骨子里面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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