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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望断江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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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弦嘭地一声,那支箭闪电般飞至近前,这次却无人替他拦下。眼睁睁看着那箭矢没入自己胸口,他自马上栽倒,耳边刹那间充斥了短兵相交的呐喊之声……
  莫云笙自床上“腾”地坐起身来,犹自惊魂未定,背上湿淋淋的全是冷汗。梦中的乱糟糟的呐喊声却依旧在继续,他定了定神,才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的幻听。
  “公子,你看谁来了!”还未等他开口相问,张猛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床前。汉子脸上是多日未见的喜色,整个人都变得神采焕发起来,“公子,有救了,有救了!”
  有救?莫云笙正心下疑惑,余光却瞥到门帘处有人影晃动。他猛地转过头去,恰巧对上那人投来的目光,伴随着依旧冷淡的腔调:“美酒佳肴,想不到七殿下在这匈奴营中的生活倒是悠闲得很。”
  说话间,男人已自暗处走到了火盆光芒所能照到的范围之内。面容清瘦双鬓花白,目光森寒锐利;一袭利落黑衣,左手提着的长剑还在滴血,不是袁初又是谁人?

    ☆、第四十二章 夜乱

  “……袁先生?”莫云笙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是匈奴王庭,是整个营地的最中心,自玄韬军营到这里快马加鞭也需要一日脚程,此人是怎么过来,又怎么引起骚乱后混进这里的??
  “在王帐点了把火罢了。”看出他眼中的疑问,袁初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并未详细解释。“情况紧急,没有时间一一说明,七殿下和我离开便是。”
  “等等!”莫云笙终于自极度惊讶之中缓过神来,表情迅速变作了警惕。他飞快披衣下床,却并不向袁、张二人靠近,而是一步步向后退去,眼睛盯着男人,“是陆啸让你来救我的?”他冷笑起来,“那么昨日那一箭算什么,做戏不成?”
  袁初眉毛一挑:“七殿下不想回去?”
  莫云笙冷冷道:“回去?北燕乃南陈死敌,我好不容易逃脱了这囚笼,难道还要将自己送回去不成?”
  男人盯着他,面上忽地闪过一丝了然:“是赵谦?”
  莫云笙不曾料想到他如此之快便想到了其中关节,顿时一怔。
  袁初嘴角忽地浮起一抹冷笑,在外面火光的映衬下颇有些骇人:“来这儿的路上,我早就将他杀了。”
  “什么?!”莫云笙大吃一惊,男人却并不多说,直截了当地走了过来,显然是准备罔顾他本人意愿强行带离。莫云笙试图反抗,可是以他的身手又怎能逃脱,三两下便被制服,哑穴一点便是连话也说不得了,只能满眼气愤地瞪着袁初。
  将年轻皇子如同扛麻袋一般轻巧地扛到肩上,袁初自怀中取出件东西递给张猛:“多谢。”
  “先生放心,末将定然不负所托!”汉子重重点了点头,满眼坚毅。袁初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大步出帐而去。
  外面的骚乱还在继续,大部分匈奴士兵都跑去王帐附近救火,也有小部分在外面乱转,寻找纵火之人。张猛看着袁初带着莫云笙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这才放心帐帘被掀起的微小缝隙。他拖着跛脚将垫在床铺下面的稻草抽出来,连同着屋内的其他物事一齐堆在帐篷外围,又一脚踢翻了还剩些余烬的火盆;最后,汉子将自袁初处得来的火折点亮,一把扔到了稻草上。
  火舌“呼”地窜起,舔卷着稻草飞速蔓延,很快便笼罩了整个帐篷。外面的巡视的匈奴人见了,彼此呼叫着朝这边奔来。当先的一人甫一掀开帘子,便被里面的滚滚浓烟呛得涕泪横流,一不留神便
  被烟雾中伸出的一只大手捏住了胳臂。骨头碎裂的咯吱声响起,匈奴人痛得大叫,堪堪脱手的弯刀很快被一只陌生的手接住,刀锋一转,便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后面的人见状都是又惊又怒,吼叫起来。张猛抹了把迸溅到脸上的血,瞪着双被浓烟熏得通红的眼睛,高声狂笑:“来吧,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蛮子们!!”
  营地的混乱仍在继续,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将长剑与己方二人遭遇的又一个士兵尸体上抽出,袁初带着莫云笙躲到一间堆放着草料的帐篷之后。
  眼下说不得动不得,只能违背自己意愿任人摆布,莫云笙早已满腹火气,涵养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袁初收回观望的目光,回过头来看见他依旧恶狠狠瞪着自己,嘴角有些嘲讽地一挑,轻声道:“你以为那赵谦就是什么好人?当年西楚亡国皇宫被破,可还有他的一份呢。”说着两指在莫云笙身上一点,竟是解了他的哑穴。
  “西楚国破,不是先代勇烈侯所为么?”疑惑最终战胜了怒火,莫云笙开口发问,只是口气脸色依旧恶劣。
  “西楚末年宦官当政,朝纲大乱;赵家原本便善于钻营,及时抱上了阉人的大腿,很快便成了朝中最为强劲的一股势力。”袁初叙述的口吻平淡,眼底光芒却是森寒,“赵谦当时不过而立之年,便做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风光无两。和他那狐假虎威的父亲不同,他可是一直想甩掉头上的宦官和袁姓皇室,自己做这西楚的皇帝。”
  “玄韬军入侵西楚,一路攻城略地,虽然势头凶猛,却也是死伤无数,全凭着一股狠劲儿和不败的战绩支撑,这才打到了皇城脚下。西楚立国五百年,国都又岂是那么简单便能被攻下的?”男人有些轻蔑地笑了,“若不是他开门献城,北燕想灭了西楚,怕是要再花上一年半载!只可笑赵谦还真信了陆文远的诓骗,以为北燕只是想要西楚做其属国,将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最后还不是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到了这草原上来,处心积虑挑起北燕和匈奴的数次争端?”他扫了莫云笙一眼,“此等狼子野心之辈,七殿下难道还打算将自己身家性命全部押在他身上?”
  莫云笙哑口无言,只得沉默。他虽然心动,但起初怀疑的却是赵谦与萨尔哈联合起来试探自己,却并未考虑若是此人将来树大根深之后对自己反咬一口,又会如何。袁初这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他这才醒悟自己因脱困心切而思虑草率,若不是今日袁初出现,怕是就要走上岔路了。思及至此,莫云笙顿觉
  尴尬起来,垂首低声道:“多谢袁先生点醒,是云笙鲁莽了。”
  袁初却不领情,哼了一声:“既然七殿下已经醒悟,那便自己走吧!”说着伸手解开了莫云笙的穴道,看着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脚,站起身来。男人悄悄将衣服扯下些盖住腰间未作处理的伤口,从怀中又掏出一把火折子点亮丢在帐篷上,看着火渐渐烧了起来,两人这才转身离去。
  此时王帐的火势已经渐渐被控制住,匈奴人也已经察觉到莫云笙不知去向,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搜捕之中。他二人虽是专挑偏僻暗处行进,可越是向外围走去巡逻的士兵便是越多,即便走了一路杀了一路,依旧无法避免地暴露了行踪。
  长剑早已折断,袁初手上换了把从匈奴人那里夺来的弯刀。又砍杀了两个扑上来的士兵,男人面上微微现了疲态——就算他武功超群,毕竟也已不再年轻。
  敌人如同嗅到鲜血气味的蚊蝇一般蜂拥而至,然而袁初出手的狠辣令这群向来剽悍的草原汉子们也不得不心生畏惧,只是在几十步外远远围着,并不上前。风中远远送来些逐渐靠近的声音,袁初凝神谛听,忽然脸色大变,低喝道:“骑兵来了,快走!”话音未落已是三两步踏出,刀光所到之处匈奴人无不惨叫着倒下。男人向着莫云笙一招呼,两人趁着包围圈被破开了一道缺口,狂奔而出。
  耳边是呼啸风声与追兵的喊叫,鼻翼间是萦绕不去的、铁锈一般的刺鼻气息。跑在前面的男人肩头洇开大片血迹,却是为他挡刀所致。
  在莫云笙印象之中袁初永远是清冷孤傲的模样,虽然初见时替自己解围,后来的态度也没有多坏,但两人也绝对称不上有多少交情。如果仅仅是为了陆啸而救他,那么如此舍身拼命也太过反常了。心头疑云密布,莫云笙渐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
  此时两人已出了营地,面前再无帐篷、栅栏的阻挡,视野所至一片空旷。腰间突然一紧,莫云笙回过神来时两脚已经登空,竟是被袁初裹挟起来使了轻功,向着北方飞速而去。
  身边男人的呼吸越发沉重,显然已是强弩之末,血丝顺着唇角流下,速度却是不见半点减缓。莫云笙看着不忍,有心劝他暂作歇息,一张嘴却是灌了满口的风。袁初似是知道他要说话,只是短促道了一声:“闭嘴!”
  就这样不知奔驰出多少距离,停下来时两人已到了一条小河边上。河水透亮,在月光的照耀下清可见底,竟只是齐腰深度。袁初
  将莫云笙抛下,打了个唿哨。只听得“希律律”马嘶响起,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小跑着自河对岸奔来。
  “上马。”袁初哑着嗓子道,将缰绳递给莫云笙。
  心头不祥预感渐渐成真,莫云笙大惊失色,急声道:“先生,你……”
  “即便没有俘虏一事,袁某这一趟也是要来的,七殿下可不要多心了。”男子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复又露出个惯有的、冷淡而讥诮的笑容。他朝着二人来时的方向看去,“草原是匈奴的家,他们想追一个人可是轻而易举,不想让袁某的工夫白费就赶紧上马,沿着河流走,明日黄昏前便可回到玄韬军营。”他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若是迷路了,便交给它辨认方向。”笑容忽地敛去,他厉喝道,“还不快走!”
  莫云笙咬咬牙,翻身上马,扯着缰绳调转马头。那枣红马却并不听使唤,低下颈子在袁初身上蹭了蹭,竟是也颇为伤感。
  “蹑景虽是老马,脚力却是非凡。有了它在,定能保七殿下安然回返。”袁初顺了顺马鬃,突然话锋一转,“袁某最后规劝七殿下一句:你若是心中仍有执念,便没有资格去怪罪陆啸在战争的紧要关头选择将你舍弃。除非这天下一统,否则你二人之间,便永远横亘着这条深沟,无法跨越。”说罢,他也不去看马上人的反应,拍了下枣红马的脖子,轻声道:“去吧。”
  两边的景物飞速后退,莫云笙扯住缰绳,勉强转过身,向后看去。那站在月光之下河水之畔,弯下腰去清洗刀上血迹的男人身影随着马蹄的奔驰声响渐渐模糊,缩小,最后化作一个点,终不可见。      
 
    ☆、第四十三章 无题

  在自己的营帐里遭了旁人暗算,萨尔哈自是满腹恼火,眼里平添了一抹戾色。看着火势渐渐减弱,又听得下面人来报说莫云笙已随着那纵火者逃走,当下便点起一队王庭骑兵,朝着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今夜晴朗无云,月色清亮,一望之下草原尽收眼底,着实不是个逃脱的好天气。匈奴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追踪这一套早已轻车熟路,几个士兵下马辨认了脚印,这一队人便朝着北方奔驰而去。不多时小河已出现在视线尽头,恰巧看到一人一马顺着河道向上游而行,身影已几近没入夜色深处。萨尔哈一抖马鞭,喝令道:“抓他回来,抓不到就杀了他!”
  六个骑兵得令,离开队伍向着莫云笙追踪而去追踪而去。大单于却放缓了马速,看着依旧留在原地那人似是向自己这边望了一眼,不慌不忙地转身面对小河,清洗刀上血迹。
  血水自刀面流下隐入河中,袁初直起腰来,转过身去。骑兵们已站成了一个圆,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为首一人面色阴沉,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阁下夜闯大营,烧我王帐,杀我恩师,又帮着南陈太子逃走,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知道是玄韬军中的哪位高人?”
  袁初甩了甩刀上的水珠,这才抬起眼来看向萨尔哈,神情颇有些讥讽:“单凭一番啰里啰嗦的场面词,还真听不出会是匈奴大单于说出来的。”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朝着左边一人扑去;一道凌厉刀光闪过,再看那马上已是一具无头尸首,颈子咕噜噜向外冒着鲜血。
  人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骨碌着滚到萨尔哈坐骑脚下,惊得马匹后退了几步。男人以右手拇指抹去刀上鲜血,嘴角笑容阴森,眼底含煞:“要杀便杀,讲什么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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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秋,草原上夜风呼啸。莫云笙随袁初出来时走得急,只赶得上在里衣外多披了一件,此时快马加鞭,手脚早已是冻得冰凉。身后隐约传来追兵的叫喊,心中警兆陡升,他飞快伏低身体,尽量让自己贴在马背上,以免成了对方射箭的靶子。
  匈奴的骑兵已经追来,那么袁初那边……
  箭矢呼啸着自耳边擦过,莫云笙不得不中断思考旁人的处境,转而找寻甩脱追兵的方法。此时追在身后的马蹄声却淡了,过了半晌又渐渐响了起来。莫云笙大着胆子回头一看,发现事态正向着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有三个骑兵已下了马,如今匈奴人已是单人双骑,朝着
  他再度追来!
  到玄韬军营还需一日路程,即便双方速度相当,如此全力奔驰马匹很快便会乏力。匈奴人尚能换马,而他到时候却只有死路一条!
  手脚已经僵硬,寒风灌进衣领里冻得身体都快失去了知觉。莫云笙望向一片暗沉,还不知多久才会天明的夜空,眼底闪过一抹决然。
  就算上天注定他命丧此处,他也不要坐以待毙!
  “自己回军营去吧,没了我他们不会来追的。”伸手摸了摸枣红马的鬃毛,莫云笙轻声道,“你主人已经不在,我又何必连累你。”
  追着的几个骑兵见前方马上之人直起身来,不及多想,立刻放箭。三轮过后,终于有一支箭射中其左肩,只见那人晃了几晃,身子一歪,便自马上栽了下来,没入草丛之中。那马也不做停留,竟是就这么丢下骑者自己跑远了。
  三个匈奴人对视一眼,抽出了弯刀,放缓马速朝着那片草丛慢慢行去。
  ******************
  ——连袁某懂医之事也如此了解,勇烈侯对于攻下我西楚还真是上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况且当年西楚端王医武双绝可是天下闻名的事情,本侯怎能不知?
  ——国破家亡,孑然一身,死而不能,如今成了你勇烈侯的阶下之囚,右手残废,武功没了大半,连将来何去何从都不得知,你叫我如何不汲汲于前事!
  ——我从未将你看做阶下之囚……季宣,留下来,陆文远当日所言,字字出于本心,绝无虚假。
  将又一张弓折断扔在脚下,扯出嵌在右肩之上带着倒钩的又一支箭矢。
  ——陆文远,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不成!
  ——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安平公主下嫁,我难道能抗旨不从?你也曾是皇族,如何不懂其中关节,怎么还像个女人一般斤斤计较!
  ——那么你便放我离去,这勇烈侯府,袁某高攀不起!
  ——走?西楚已经亡国,除了我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咽下喉间涌起的又一次腥甜,将已经砍出缺口的弯刀刺入又一个敌人的胸膛之内。
  ——四年未见,陆侯爷竟然都有了子嗣,真是可喜可贺!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如果安平公主不来找我,你便打
  算继续瞒下去不成?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向那女人做出了多少妥协?
  ——妥协?你又将我置于何地?我住在你这陆府之中,名义是客,可你这府中上下谁又将我视作客人?简直像个丈夫和正室商量之后偷偷摸摸接进府中的小妾!
  ——别总是死死攥着你那些无谓的自尊心!
  视线开始模糊,脚步开始迟缓,身体的温度随着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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