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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魔宫风月系列之道是无情却有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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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头就是负责给他找暖床工具的一个下人,毕竟西门凛然也有生理需求,通过二头找过的女人,一夜春风之后拿钱走人,干净俐落不会厮缠,而且安全方面也没问题,不用担心百花林的女人混上他的床。

  「怎么了?不愿意?」西门凛然转过身去,冷冷的问,脑门上却有细汗渗出来,心想我不能再在这里坐下去了,再坐下去,保不准能出什么事儿,我要是再被这伪君子给勾引的欲火焚身了,那可不是普通的丢人,花香和九言的大牙怕是都保不住,一眨眼功夫就笑掉了。

  「怎么会不愿意呢,做别的我虽然不行,但是做这个,我却是轻车熟路的。」

  苏溪月微笑,从床上慢慢坐起身来,看了看被包上的十指,那里隐隐传出痛楚,弹琴的时候还不很觉得,因为心思都沉进乐曲中去了,但是现在就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疼痛了。

  「轻车熟路?」西门凛然豁然转身,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来之前,西门贺安排你伺候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猜测让他不爽,极度的不爽,如果刚刚还只是想着要辞了西门贺的话,现在他就想把那老家伙给剥皮抽筋了。

  「没有啊,我一直都在后院挑水劈柴。」苏溪月也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这样回答。

  说完了,他才想起西门凛然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摇头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府邸从三年前被你买下,哪还有人过来,我的意思是说,反正小时候我也没少伺候你,喂水喂饭,梳头穿衣,哪个我没做过啊,现在虽然大了,这些倒也没忘呢。」

  「你……你少来拿出这副有恩于我的嘴脸。」西门凛然色厉内荏的吼完,再也不敢看苏溪月带笑的脸,逃也似的蹿了出去,都走了好远,苏溪月好听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萦绕:「夜都深了,你要去哪里啊?回来……」

  花香和九言在睡梦中被苏溪月的声音惊醒,两人披衣出来,就看到西门凛然到了院子里,于是连忙穿好衣服跑出去,却听西门凛然淡淡道:「花香,你回去房里吧,那人的手指都伤了,做事不方便。九言跟着我就行了。」

  花香答应了一声,给九言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回来要告诉我。不过九言只是向天翻了个白眼,假装没看见搭档的示意,默默跟在西门凛然的身后渐去渐远了。D_A

  一直来到后园,因为是深夜,所以除了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梆子,周围便是静悄悄的了,还未入夏,连个虫鸣声都没有,这两人还都因为身负绝顶武功,走路都没声儿,要是有人现在在园子里,保准得吓死,因为和鬼几乎就没有什么两样。

  一直上到最高的凉亭,西门凛然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遥望着天空一轮明月,半天也不开口。

  九言可不是花香,他有定力也有耐心,宫主既然不说话,他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吹夜风。

  两个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方听西门凛然悠悠长叹了一声,接着道:「知道吗?小时候我很喜欢这个亭子的,可是每次都不敢上来,因为被那些下人看见,会被骂,很多时候,我就偷偷躲在下面的大石头后,看着在这亭里读书的哥哥。」

  九言的眉毛动了一下,心想哥哥?这还是宫主第一次这样称呼苏公子呢,看来到最后,宫主还是硬不下心肠。

  他有些疑惑,忍不住轻声道:「属下不明白,自从属下跟随宫主以来,就知道宫主是一个魄力超群杀伐决断的人,属下从未见宫主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低过头,就连总宫主也不例外,为什么宫主到这里之后,对苏公子却是三番两次的容忍呢?」

  西门凛然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容忍?没错,何止是容忍啊,我这哪里是报仇,简直就是报恩似的供着祖宗了。可是有什么办法?我没来之前,没看到他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他绝情的样子。可是来了之后,每次看见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对我的好,所有的怒气和绝情就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又有什么办法呢?」

  九言不言语了,却听西门凛然又接着道:「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好到我现在一想起他,那些事情都还历历在目。唉,或许我也不该恨他,因为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被他娘和那些下人折磨死了。但是……但是我宁愿死,我也不愿意看到他那丑恶的嘴脸,他真的不如在我饭里下两粒毒药,把我毒死,也比让我知道那残酷的真相要好得多。」

  他说到这里,就连九言也忍不住好奇了,躬身道:「属下无意探听宫主的隐私,但这件事情在宫主心里存了几年,早就化成肉中刺了,宫主不妨说出来,也许心里能舒服一些,宫主知道属下的为人,若将来流传出去,宫主就割了属下的舌头。」

  西门凛然呵呵一笑:「笨蛋,哪里有那么严重,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不肯说,花香那小蹄子肯饶过你吗?让她逼几次,你还有不说的道理?」他说完,九言想起花香的性子,立刻就不言语了。

  但是西门凛然今天晚上显然很有谈兴,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道:「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事情憋在我心里十几年了,也许说出来,会痛快一些。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我六岁那年,我们家出了一件大事,爹爹的一摞账本丢了,而那摞账本是他怀疑被动了手脚的。结果有人说那账本是我收了外面掌柜的银子,偷去要毁掉的,我爹爹生气了,去我的房间搜,结果搜到了账本和银子。」

  九言心中一跳,心想难道就是苏公子栽的赃吗?不过他没问出口,果然,就听西门凛然淡淡道:「我爹大怒之下,就要把我赶出家门。我很害怕,就跑去找哥哥,我想让他去给爹爹求情,因为那些账本真不是我偷的,我知道全府的人都不会相信我,但是,哥哥他一定会相信,一定会替我澄清的。」

  九言心里莫名的就是一阵酸涩,从西门凛然最后这句带了些微颤抖的话语里,可以想象当时他对苏溪月是多么的信任和敬爱,九言简直不敢去想接下来发生的事,难怪宫主会说宁可被毒死,也不想得知真相,那个真相,想必真是残酷的让人发抖。

  「我去找哥哥,找了很久,才在这个凉亭里找到了他,我以为终于找到了救星。却没想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冷冷的告诉我,那些账本和银子是他放到我房间里的,他说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他还说……还说获得我的信任真不容易,他还说……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在我被家丁们架走,像一条死狗一样拖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他转过身去抖颤的肩膀,我知道那是他在笑我,笑我这个从不相信人的狗崽子,终于钻进了他的圈套,并且被一击而中。」

  「宫主……」九言能够感觉到西门凛然的语调有多么悲伤愤怒,也能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着的身子。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个优雅的,如同月光一样的苏溪月能做出这种事情,难怪宫主会这样的仇恨他,可偏偏一到了他面前,却只想到他的恩情,原来宫主只是外表冷漠,心也挺软的。

  咦,也不对啊,以前的每一件事情,可没看出他心软过,难道他的心软只对着苏公子,天啊,这要多深的感情啊……

  九言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就听西门凛然淡淡道:「我小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风光,我的身份虽然顶名是二少爷,但却是全府里最卑贱的人,因为出生在妓院,又被接进了这样一个府中,所以我一直都不肯相信任何人,而且我的脾气也倔强,宁可被打死也不肯服软的那一种,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我或许会死,但是我到死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可是因为他,我破例了,但最后……」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九言却明白他的意思。此后主仆两人再不做声,就在凉亭里一直坐到天亮。

  回去之后,才知道苏溪月后半夜也是没睡,花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熬得通红,看见他们回来,兴奋的把九言拉出去,一时间,屋里又只剩下苏溪月和西门凛然两个人。

  「你有什么要我伺候的吗?如果没有,我想回去看看奶娘,昨晚被叫出来没回去,我怕奶娘担心。」苏溪月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气氛。

  他提到奶娘,西门凛然心头也是一跳,郑重点头道:「是了,你去吧,不如就把她接过来住,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奶娘却是个好人。」

  苏溪月一笑道:「嗯,是啊,奶娘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但她心地好。江……哦,爷,说到这里,我还得感谢你,你没有让人磨折她,在吃穿上还让下人们好好待她,这些恩德,我不会忘怀的。」

  西门凛然哼了一声,冷笑道:「少来,不必说这种话,我是因为奶娘好才这么待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赶紧去,安顿了奶娘,回来好伺候我们吃饭。」

  这话倒是真心的,当年被赶出门去的时候,若不是奶娘给了他几串铜钱,又用话安慰他,不让他妄自菲薄,要努力出人头地的话,他想他早就饿死街头了。

  苏溪月答应着去了,回到屋里和奶娘一说。却不料奶娘一口就回绝了西门凛然的好意,哼了一声道:「我不稀罕过去,他若有心,好好对你就成了,当年的事情,你也是有苦衷的,何不把这事儿挑明了?也省得吃这些苦头。」

  苏溪月苦笑道:「江风已经认定了我是虚伪小人,现在和他解释这些,他岂会相信,还更坐实了我这小人的名头。嬷嬷,我看江风对我,也不是全没有情意的,他还记着过去的那些点滴恩情,虽然每次嘴上说的凶,但真到了紧要关头,他是顾着我的。嬷嬷,我心里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当初那点污名,去不去洗刷又有什么关系呢?」

  奶娘点了点头道:「这个也随你。唉,也就是你这样能看开的人吧,换了别人,哪里能做到这一步。行了,他不是要你去伺候吗?你就过去吧,我不去,你若记挂我,每天抽个时间过来瞅瞅我这老婆子也就行了。」

  苏溪月笑道:「也好,反正下人们对嬷嬷也很好,倒也不用非到前边去。那我去了,嬷嬷若有事儿,就让哪个小丫头去叫我一声。」一边说着,抬脚便要往外走。

  忽听奶娘叫住他道:「差点儿忘了,昨儿来升送了二两红枣过来,我今早上刚熬了糖水,我喝了一碗,还给你留了一碗,你喝完了再走吧,免得去到再饿着肚子,这是甜的,好歹能顶一点儿东西。」

  苏溪月答应着抽回身来,去厨房把锅里剩下的红枣糖水喝了,又过来谢了奶娘,才出门往前院而来。

  回来的时候,西门凛然刚洗完脸,见他来了,就想让他梳头,不过眼光向下一瞄,看见那缠着白布的十根手指头,心又软了,再想想这双手在水里泡了好几天,本来嫩白的肌肤现在都起了皱褶,就更是心疼起来,招招手,还是让花香过来给自己梳了头发。D_A





  第六章

  下人们端上早饭,有南方特色的虾饺烧卖,也有北方的馒头花卷,俱都做的十分精巧,二十多样小菜和几种细粥也是包含了好几个地方的口味,保管能在里面找出喜欢吃的。

  西门凛然喜欢自己动手,不喜欢用人布菜,而如今苏溪月的手指,显然也不可能让他喂,有心让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吃,馋一馋他吧,想到昨晚他似乎就没吃饭,而姜大夫又说过要好好照顾的话,因此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他坐在对面,和自己一起吃。

  苏溪月心中的感动,就如同春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来。看着西门凛然还是一脸的不忿,就觉得眼里又酸又涩,勉强忍住了泪意,转过头轻声道:「不用了,我等一下去下人那边吃就好,爷你自己用吧。」

  话音未落,一滴泪到底还是涌出了眼角。

  苏溪月这种动情表现让西门凛然大为高兴,力逼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还让花香替他夹菜,小时候对方喜欢吃的东西,他一样样的数出来,让对面的花香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心说宫主啊,这是对你久别重逢的情人吧?要不然这种东西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早上把九言拉了出去一通问,总算问出了事情的大概。花香是女人,毕竟心细,只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有些古怪。苏溪月要害宫主,什么时候不能害?非要等到宫主都和他相处了三年多才下手。且不说要把恨伪装成关爱有多难,就是间接为宫主吃的那些苦头,换成一个伪君子,也早就不干了。毕竟宫主那时候身无长物,人家图什么啊。

  若说是苏溪月不敢贸然下手,怕人追查,那就更说不通了,听宫主的述说,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基本上是和猪狗差不多的。就算害死他,谁还为一条小狗去查大少爷。退一万步讲,就算宫主的爹突然又升起了为人父的情怀,要替儿子追查凶手,可是凶手是他另外一个儿子,还是唯一的一个,他能怎么样?不可能为了宫主去把自己的独子杀掉吧?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看,苏溪月都没有必要亲自对西门凛然动手,甚至他买凶也好,雇人也好,都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到最后他完全可以不露面,任宫主被人赶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宫主现在回来,只怕就真的不会是报仇,而是报恩了吧,因为他哥哥的形象在他心中永远都会是这样伟大,那苏溪月干什么要傻的自爆其短?这么愚蠢的事情,不该是一个伪装了三年都毫无破绽的小人做出来的。

  但是一肚子的疑问,花香却没办法提出来,如果真有隐情,那不是说,自己要比宫主还聪明吗?她可不想冒这个险。何况如果没有隐情呢?如果苏溪月真是那样的人呢?虽然怎么看怎么不像,但万一他是,那因为自己的质疑,让他得到宫主的原谅和关怀,日后有了机会,他再伤害宫主怎么办?

  更何况,现在看起来,宫主和公子相处的也挺好的,虽然嘴上老说要报仇,但一直都没有实际的行动不是吗?说到这里,花香也不是没有一点私心的,她对苏溪月有好感,但苏溪月如果成为了西门凛然的哥哥,自己一个下人,凭什么去配人家。如果苏溪月一直就是下人的身份,自己又是宫主的近身女婢,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许将来,月下老人真能把他们两个牵到一起呢。

  花香想到这里,就觉得布菜的手都有点儿哆嗦了,眸如春水,含羞带怯的看了苏溪月一眼,心想这不能怪我,苏公子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啊,若不是他为人清高,爹娘又死得早,后来又破产了,只怕这时候都已经姬妾成群了呢。

  苏溪月从此后的日子就好过起来,饭菜和西门凛然在一桌吃,睡觉也在一个屋里,虽然不是一个床上,但因为是贴身仆人嘛,就睡在临窗的榻上。

  只不过几天以来,那位主子也没用他这个仆人干一丁点儿活,每天晚上光压着那些胡思乱想就够费力气了,西门凛然哪还敢让苏溪月近身。

  没错,就是胡思乱想,如今和苏溪月每天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耳鬓厮磨情投意合,他那个心啊,就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尤其这两天,每天晚上都在梦里和对方翻云覆雨,半夜总得悄悄换一次床单,这把西门凛然给折磨的,恨不得把哥哥给压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匆匆又是十余天过去,苏溪月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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