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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竹外桃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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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却又能为他指点迷津的人。却尘大师备一壶茗茶,听他讲述这些日子来的种种,忽然将手中杯子重重一放,问道:“说云柯是落竹陷害而死,除了这孩子的一面之词,可有别的证据?”
  怀王摇摇头,道:“此事当事者,如今不过落竹和这孩子活着。难道一个孩子会说谎?”
  “谁都会说谎,为什么一个孩子不会?”却尘不打机锋的时候,便是他微微发怒的时候,“那孩子说落竹叫他出去寻面相凶狠之人,这世间面相凶狠之人何其之多,落竹怎能保证孩子找来的恰是他要寻的人?况且,落竹此举何意。若果真落竹在林中偶遇受伤的云柯,想置他于死地,何不当场将他推给杀手,一了百了。这样一来,既杀了云柯,又不会有人怀疑自己。他偏要扶着重伤的云柯逃下山,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借人之手杀掉云柯,并且弄得自己一身伤,试问,值得么?”
  “他不过是希望营造一个他尽力救助云柯的假象……”
  “若他果然想制造假象,那为什么没有把这孩子一起灭口,毕竟如果他真的计划周全,留这样的祸患后患无穷吧。况且,此事无处不存在着偶然,碰见要杀云柯的杀手是偶然,碰见小孩子是偶然,你们及时出现救下他们,更加是偶然。若真如你所说,落竹早就算计好一切,那他可真是我佛转世。因为他从不认识黄维和,竟然知道云柯会在此日上山遇见自己,而黄维和的杀手正在山上。又因为他基于一个偶然,设计了之后的一连串偶然。”
  “落竹有害死云柯的理由……”
  “魏明德倒行逆施,天下人皆有杀他的理由。”却尘大师道,“这孩子的话全是漏洞,脆不可击,南准,你是怎么了,竟会信这种话。落竹已然对你动情,得知自己是云柯的替身已经是莫大的打击,关键之时,他竟还能挺身而出护卫情敌。可你非但不感激他,反倒听信一个孩子居心叵测的一面之词,伤他至此,你……你若今后想同他重修旧好,唯有神仙可帮!”
  经却尘大师这般分析,怀王已经完全回过味来。孩子对自己讲述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不妥之处,可悲痛之下,竟顾不得查证。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宣泄他失去云柯的痛以及与魏党斗争的压抑。
  可落竹有什么义务来承受自己的情绪呢?
  自己已经骗了他,他心思敏感,不知道要多么难过。自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他,甚至于……怀王一个激灵,道:“大师,昨晚落竹给我讲了件往事。”
  他把昨夜落竹讲的故事讲给却尘大师,大师听到一半,眼神忽然一沉,怀王便有种不祥之感,待故事讲完,却尘大师问:“他讲完这个故事,说了什么?”
  怀王深吸了一口气,道:“他问我,他的死,是对他杀人的报应,还是对他害了云柯的报应。”
  “王爷,你还不懂么?”
  怀王猛地站起,叫暗卫火速回府确认落竹安危。未过几时,暗卫传来消息,落竹不在府中。怀王的头一下子炸了,只要一想到自己对落竹做的一切让落竹有了寻死的念头,就万箭穿心一般。没头苍蝇般把暗卫撒满京城,但京城这么大,随便的角落就足够藏起一个落竹,他该向哪里找?
  “不如来求支签吧。”却尘大师手捧签筒,刚刚的严厉神色消弭一空,竟然笑眯眯的。
  “大师不要拿我寻开心,菩萨若能告诉我落竹此刻身在何处,我剃发修行都不在话下。”怀王烦躁至极,还记得对却尘大师保持三分尊重,“可是菩萨能么?”
  “菩萨无所不能。”却尘晃着签筒,“反正也没法子,不如姑且一试。”
  怀王接过签筒,自暴自弃般晃了两下,一根中吉签掉了出来。却尘弯腰捡起,对应着找到签文,道:“东北方?”
  怀王不解地看着他。
  “东北方是座山呀。”却尘大师斜着眼睛道,“他打算在哪棵树上吊死?”
  怀王若有所思,往东北方看去。那座山上有间宅子,是他买给落竹的。他们不知多少次,闲来无事在院中养花种草,畅想以后避居于此,过不问世事的日子。
  他选择了那里么?在最快乐的地方,为最痛苦的事,了结自己的生命。
  这里的风这般大。
  不分方向,不遗余力,耳畔所余,竟然只有这烈烈风声。坐得脚麻了,调整一下姿势,竟然还不小心踢掉了鞋。探头顺着鞋子跌落的方向,也不过眨眼之间,竟然寻不着了。难怪,此处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别说一只鞋子,只怕一会儿自己掉了下去,也是尸骨无存。
  他的体力不知何时竟然如此不济,光出城这段路就走得气喘吁吁,待来到山脚下,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偏要到这里来死的主意。
  可到底是来了。
  落竹趴在地上,手心里沾满了泥。他静静看了底下一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地仿佛都转了起来。便赶忙退回来,抱着自己的胳膊发了个抖,抖着抖着,自嘲般笑。
  “何苦惺惺作态。”
  他一边笑,一边却又想哭,只觉得委屈到极点,竟然无人诉说。仰起头见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咬牙道:“老天爷,来生我定要做个皇亲国戚,封侯拜相,碰见可怜人家的小哥,接他到家里,好酒好菜,待他千般万般好……我,我一辈子也不叫他伤心难受!”
  这般发着誓言,面前却忽然多了一个黑衣金线的身影。那人见了他,张开嘴,一边叫着,一边很是着急地跑过来。落竹退了几步,这下子是一点也不想哭了,咬着牙的姿势却还没有变:“王爷来得好迟。”
  这位王爷见他站在悬崖边便已经失色,山风吹得他那句话模糊不清,王爷也压根不想听。他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亲自骑马往这里追,一路打探路人,果然遇见一人曾经见过落竹。在山下弃马而上,一路寻一路叫,远远地,却见一个身影踉跄上了悬崖。他加快脚程,到了跟前,一肚子的歉意懊悔说不出,只能叫道:“落竹,你回来,我们一切好说!”
  话语夹着山风,吹到落竹耳畔。落竹摇摇头,笑得妖娆:“没什么好说的了,王爷,我欠你一条命,我还给你,你看好了,咱们两清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王爷到最后,只能看清楚他的嘴巴在动,说的什么,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楚。想要告诉落竹,却见那人整整衣襟,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步步靠近悬崖。他万万没有想到落竹竟然真的寻死,慌乱之间,连轻功都忘记施展,只是拼了命往他那边跑。
  落竹回过头,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他忽然想起那时陌上花开,游人如织。胭脂榭外的画舫往来穿梭,其中就坐着这个人。他用一座城,换自己一夜春宵。
  我不敢要了,南准,那座城,还有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再也不敢要了。

  斗志难再

  
  
  
  





  斗志难再 季一长这回是真的发愁了。
  云柯公子没了,自己好说歹说,劝得怀王振作起来统领大局,结果黄维和倒台,正在乘胜追击的好时候,王爷又垮了。
  他就不明白了,不都说落竹公子是害死云柯的凶手么,怎么这个人一死,王爷抱着他的尸体整日整夜坐着,反倒比云柯公子死时还要严重。
  王爷动用了所有的暗卫沿山脚下搜寻,足足寻了一整日,才在溪流变窄处找到卡在两个石头之间,落竹公子的尸体。
  虽然身体发胀,脑后一个空洞,连脸都苍白发青,并且开始鼓了起来,但的确是那个四大名妓之一,名动天下的落竹公子。
  落竹死不死,季一长不在乎。王爷喜欢云柯也好,落竹也罢,哪怕任何一个世间女子,季一长都不在乎。他是谋士,他只需要辅佐怀王匡扶社稷,必要时,鼓动他篡位夺权。可是他的主子是这样一个性情中人,任何一个在他心上刻下划痕的人的死,都能让他萎靡很长一段时间。
  先皇之死,怀王就曾悲痛得闭门谢客;云柯成亲,怀王抛下唾手可得的朝政跑到边关,让魏明德得以一手遮天;云柯死了,他简直想随他而去;如今落竹死了,季一长觉得,自己要是撒手不管,这位王爷也就交待了。
  季一长都要愁死了。
  发给怀王的密报公文全部堆积在自己手中,季一长虽然可以拿个主意,但决定还得怀王自己下。可自己连门都进不去,泡过水的尸体容易发臭,而怀王抱着这一具尸体,一天一夜了。
  一筹莫展之际,却见王小生神色慌张。季一长立即就察觉出不妥,厉声道:“王小生,何事慌张?”
  “没、没有!”王小生矢口否认。
  季一长何等气势,王府管家出身,论起来是王小生的上司:“不要支支吾吾,说实话!”
  王小生迟疑再三,叹了口气道:“阿碧……阿碧在门口,说是,要他们家主子。”
  “落竹已经死了。”季一长道。
  “他说,死要见尸,他说,”王小生咬咬嘴唇,“他说王爷,不配。”
  季一长冷笑一声,忽然心念一转,道:“带我去见他,我亲自跟他说。”
  本来有人在门口拿着棍子不叫自己进来,可不过一炷香,自己竟然被请到偏厅,以茶相待。阿碧的小脑袋这还没转过来,一抬头,季一长缓步而入。
  “阿碧小兄弟,别来无恙。”季一长长揖,王小生跟在他身后,几天不见,阿碧双眼核桃一般,大概没日没夜地哭吧。
  “少来这套,把我家主子还给我。”阿碧道,“王府这腌臜地方,我家主子再也不屑来!”
  季一长双手向下按了按,道:“好商量,你先坐。”
  阿碧不坐,叉腰站着:“你别糊弄我,你别看我长得小,我可干过粗活,有的是力气,要打倒你,轻而易举!”
  “阿碧小兄弟误会了,我不是要糊弄你,我是真心想帮你带走你家主子,只是,”季一长端起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阿碧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能带走主子的尸身安葬,什么条件他都可以接受。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怀王也不知道这是几时了,搂着落竹冰冷肿胀的身体坐在床上,浑身酸了麻麻了好好了再麻,已经没有知觉。给云柯守灵那几天夜里,他有说不完的话说给云柯听,这么多年,不能出口的爱恋,终于可以倾吐。可这样抱着落竹,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好像什么都跟落竹说过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云柯死了,他希望随云柯一起去,而落竹死了,他却希望他活过来,叫他能够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究竟更爱哪一个呢?
  想不通,越想脑子越打结。把头靠在落竹肩膀,用力地抵着,仿佛这样自己就会好受。
  阿碧推门而入之际,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怀王反锁了门,可自有能工巧匠能够打开。之前季一长不敢,如今计划周全,铤而走险又何妨。阿碧对这屋子是很熟悉的,径直走到怀王面前不远。怀王的头抵在落竹身上,声音闷闷的:“出去。”
  “怀王。”阿碧的声音一出,怀王的身子立即震了一下,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逆着光,阿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也不想看清。怀王的每个动作都让他恨不得扑上去,啖其肉饮其血。他与季一长达成协议,他负责来说一通话激起怀王斗志,而季一长负责将落竹的尸身偷出来,交还给他。
  “我家主子死了,你是最大的凶手。”阿碧道。
  怀王点点头,笑了。他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嗓子沙哑,这一笑,更加恐怖。
  “我家主子会这样,一多半原因,是因为你。你打他虐他,把他仅有的自尊踩在脚下,如今他不堪受辱心灰意冷而死,你该自刎赔罪!”阿碧怒道,“只是,你还不能死。”
  怀王张张嘴,问:“为什么?”
  “因为除了你,还有人导致了我家主子的死。”阿碧问落竹问王小生问所有能问的人,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个说谎嫁祸的孩子,还有,派出杀手的黄维和。”
  怀王不说话。
  “所以你不能死。以我之力,没有办法给我家主子报仇,而且,我也不想用沾了血的手每年给我家主子扫墓。所以怀王,你要给我家主子报仇。”阿碧道,“你明白了么?所有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后,你才能死。”
  怀王轻笑道:“是,你说得对,你放心,我必定会完完全全,帮落竹解气。”
  “你不是说他午时会醒么?午时一刻了!”
  “玉帝尚且犯错,况且我如今这个样子,能让他今年醒过来就不错了。”
  “哼,就是说谎,说谎!”
  “你再说我说谎,我就趁你睡着把你的嘴弄没了!”
  “你敢!”
  “我怎么不敢!”
  为什么这么吵?是谁在说话?
  其中有个声音,非常熟悉。在哪里听过呢?好好想想,怎么想不起来了?
  不如,睁开眼看看吧。
  这样一想,再一使劲,刺眼的阳光瞬时落入眼中。

  恍如隔世

  
  
  
  





  恍如隔世 “呃……”
  面前忽然放大一张脸,背着光,五官都看不清楚,但声音却清脆如银铃。
  “哎呦,竟然醒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也不过片刻,就到了近前:“怎么样,我没骗人吧。”
  女孩子仰头看看时辰,轻哼一声,讽道:“迟了一刻钟。”
  那人斜了他一眼,伸手扶起自己,声音温暖语气和煦:“可有何处不舒服?”
  摇摇头,这下子看清楚了脸。阳光下,每一个五官都漂亮到极点,这是落梅都无可比拟的美丽。可惜,太冷太高,世人看着就觉得悚然心惊,哪还敢靠近。
  而其实这个人虽然骄傲刻薄,为人却是一贯的讲义气重感情。
  张张嘴,问:“桃夭,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救了你回来。”桃夭对女孩子使了个眼色,女孩奉过一杯茶水。大约是怕烫,桃夭轻轻吹了两下,喂他喝了。果然,一杯温水下肚,落竹整个人都有了力气。
  “我不是死了么?”
  “对,你死了,不过我从黑白无常手里把你讨了来,所以你又活了。”桃夭答得理所当然,捏捏他胳膊小腿,他立即便觉得软弱无力的四肢变得轻松起来。胳膊支撑着身体,往后靠了靠,只听一声脆响,竟然闪了腰。
  落竹大惊,怎么会有人在床上动一动就闪了腰!桃夭无奈地叹了口气,与小女孩交换个眼神。小女孩从袖中掏出一片薄薄的物事,落竹还未等看清,只见桃夭往自己腰上狠狠一拍——腰疼没了。
  “桃夭,这是……”
  “我有些事,店里的伙计联系不上我,故而也不敢做多大的主。回来那日,才接到消息,说阿碧找去店里,求他们帮忙。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从上头跳了下来,那个干脆利落,啧啧。顺便说一声,你的死相真是难看,脑浆子都出来了。”桃夭想起那一地红红白白的液体就觉得恶心,道,“也巧了,那天黑白无常破天荒勤奋工作,就站在我旁边看你摔下来的。他们拿着锁链,刚把你的魂弄出来,还没等栓,我把他们拦下了,说你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他们不敢跟我斗,就把你的魂交给我,去下一家了。”
  “啊?”落竹忽然觉得,那天从悬崖上下来的,恐怕不止自己一个。
  还有个摔坏了脑子的。
  小女孩表示非常无语,道:“我跟你解释吧。你面前这位,是天庭里的桃夭上仙,就是当今玉帝,也要给几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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