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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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短须老儿眯起眼睛。
女子掩嘴一笑:“小女子就好心提醒一下诸位,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啊,呵呵呵。”女子说罢,朝梅九歌的方向看了看,旋即飞身离去,地上,留下几片花瓣。
诗酒花茶有四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女子走后,大殿之中突然跑来一团雪白地毛茸茸的小东西,众人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长毛小狗。它在女子留下的花瓣处嗅了嗅,又朝它的主人“汪汪”叫了两声,坐在原位上一手支着头的白衣少年朝它招手:“好了,回来!”
可小狗却不回来,直直跑去了方怀璧身边的桌案下。
少年终于起身缓缓走来,口里却说着:“乖猫儿,快回来,我这里有肉!”
“猫儿?”萧浮“噗嗤”一笑,看着脚下的小狗,又看了看那个白衣少年。
少年不以为意:“它的名字就叫‘猫儿’,猫儿乖,快过来!”
少年身边坐着的胡须大汉也起身走过来,问:“少主,可是猫儿发现了什么?”
梅九歌不由得重新打量这个白衣少年,兵剑世家的少主——夏侯命宛。
夏侯命宛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猫儿好色,刚才那个姑娘很得猫儿的欢喜呢!”说话间,夏侯命宛已经俯下身子将“猫儿”抱在怀里,又朝梅九歌淡淡的笑着:“那个姑娘的话并不可信,少侠要如何摆脱四君的牵扯?”
“多谢挂怀!在下自有分寸。”梅九歌说道。
夏侯命宛没有在应答什么,抱着“猫儿”回到位置上坐好,继续喂着它吃肉。
簪兰坞的蓝衣姑娘终于坐不住了:“你今日若不说分明,休想活着离开这里!”紫衣姑娘轻轻拉了拉蓝衣姑娘的衣裙,朝她摇头,蓝衣姑娘却是十分愤怒:“韩郎死在‘四君之酒’的手下,姐姐要我如何平静!”
梅九歌与酒,关系非常。
这是如今江湖的共识。
“我非是‘四君之酒’,更与‘酒’毫无关联,不过,你若想与我动手,我可从来都不是那起自称君子就不打女人的人!”梅九歌说道。
蓝衣姑娘腾身而出:“你以为我怕你么!”说着,她朝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戚艳说道:“袖烟坊的人也是死在‘四君之酒’的手中吧?”
戚艳的眼眸微微动了动,淡淡的抬头看着梅九歌:“我会再找你。”
蓝衣姑娘气得绿了脸,拔出剑来就朝梅九歌刺去,梅九歌并没有待他的长刀过来,梅九歌指间结气,化气为兵,与蓝衣姑娘长剑相接,竟然也爆出一阵电光来,蓝衣姑娘被一击打退三步,冷冷的哼了一声,又继续朝梅九歌攻去,剑影舜华千光,夹带着簪兰坞特有的幽兰气质,却是凛冽的杀势如雨,梅九歌凝眉以待,双掌合出雄厚功力,既守又攻,于缭乱剑光中觑得破绽,一击击中蓝衣姑娘命门,却是突然手风一转,手下留情。
蓝衣姑娘长剑震碎,捂着胸口呕出鲜红,眼中突然布满了血丝一般:“簪兰坞不会放过你,江湖武林不会放过你!”
梅九歌轻轻一笑:“可你,找错了人!”
紫衣姑娘赶忙跑过来扶起蓝衣姑娘,替她把过脉知悉他性命无忧,只是,一身的武功,全废了。
萧浮跳出来在梅九歌身上上看下看:“小梅,那个母夜叉没伤着你吧?”
“你说呢!”梅九歌横了萧浮一眼,萧浮闭口不再说话,只是抱着梅九歌的手臂一脸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蓝衣姑娘。
“梅九歌不是君子,不信奉君子的作风准则,若是诸位与她的想法一样,大可一起来取走我的性命!”梅九歌说道。
萧浮瞪着眼睛拍了梅九歌一下:“你疯了!要他们过来围殴你?”
长须老儿本就看梅九歌等人不顺眼,便走了出来:“我不会欺负小辈,但若你不能证明你与‘四君’无关,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短须老儿无奈的站了起来,很显然,他不想打,但同门自己卷入战圈,他焉有旁观之理?簪兰坞的省下两位姑娘因为蓝衣姑娘的事情,也很是气愤,自然挺身而出,而杏子林的冷漠姑娘只是站了起来,没说打,也没说不打,兴许是要看战势如何,才决定要不要出手。至于戚艳,安静的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地。还有兵剑世家的少主,丝毫没关心如今紧张的局势,只是很专心的喂那只名叫“猫儿”的狗在吃肉。
长须老儿沉声“呵”了一声,率先发起攻击,一时间,其他的人也有所行动。
梅九歌无所畏惧化气为兵,萧浮赶紧追上去想要加入战斗,奈何刚才才昏倒过,体力不支,摔倒在地,而方怀璧笨啦也要去帮助梅九歌的,刺客却不得不留下来照顾萧浮。至于楚叹墨,方怀璧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帮助梅九歌好像成了理所当然,尽管他们才认识几天而已。
大殿之上一时混战不堪……
而殿外,九月十三的月光不是很圆,却很亮。
幽幽的竹影打在窗户上,透着淡淡的戚伤。
虞自知依旧卧在长椅上,屋子里的灯都被虞自知灭了,不算太黑的屋子里,他瞑着眼睛假寐。
突然,门被踢开,月光照着一个深紫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飘进来,那人衣袖一挥便关好了门,而此时,他已经走到了虞自知的面前。
虞自知的头发被猛然一抓,头已经落入了那个人的掌心:“你……居然回来了!”
虞自知轻轻一笑,没有理会头皮的疼痛:“该我讨回来的,我不会落下!”
那人另一只手背抚上虞自知的脸颊:“你就那么恨我?”
虞自知扯开那人抚脸的手,语态悠然:“我原本不是很记仇的,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忘记,唯独一件,此生永铭!”
那人凄然一笑:“既然那种事都可以忘记,为何就不能放下虞饮水?”
虞自知好笑的扯了扯嘴角:“我要如何忘记呢?那天的饮水,血和泪都糊在了一起,我抱着她的时候,一直在颤抖,可她却说,哥哥,杀了他!杀了他!饮水……死不瞑目!”
那人淡淡的哼出一口气:“若我说,是因为虞饮水要杀你,所以我才杀她的,你信么?”
虞自知讽刺地笑出声来:“你可真会编故事啊,宫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
“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单凭武力,我都杀不了你!”虞自知说道。
沈魄没有放下虞自知,一直拖着他的头:“可你还是来了……我听闻,你与南宫世家的人走得很近,是么?”
虞自知眼中露出防备:“你休想动他,况且,你也动不了他!”
“你对他,倒是颇为自信!”沈魄说道,却掌中用力,捏住虞自知后脑的穴位,虞自知吃痛皱了皱眉,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你要是动他,不只是我会来报复,南宫世家不会忍气吞声,萧浮虽是病弱,想来你也清楚他背后其实有一股不输于南宫世家的势力。”虞自知说道,他眼明心细,即便不知道萧浮背后究竟存在什么势力,却也明白,不可小觑。
“这点,就想要吓唬我?”沈魄自然是知道虞自知说的并非假话,但他有他的傲气。
虞自知眨了眨眼:“不够?那加上杏花烟雨和裂谷惊剑如何?”
沈魄沉了沉声,他清楚,虞自知所说的可不止是这两个人物而已,若此二人与醉渊宫结仇而亡,不管是袖烟坊还是龙魂水涯,都不会善罢甘休,沈魄除了是他自己之外,还是醉渊宫所有人的仰仗:“方怀璧的人缘那么好?你怎么甘愿在他身边呢,知!”
虞自知咬牙一掌推开沈魄,顺势站了起来:“你没资格那么叫我!”
“那我该怎么叫你?”沈魄毫不服输,一瞬间便又将虞自知钳制在手中,虞自知后背挨着墙壁,一阵冰凉传入骨髓,沈魄一口咬住虞自知的下唇,一如从前一般强行撬开虞自知的牙齿,虞自知不敌沈魄,虽是极力反抗,却毫无功效。
突然,门外有人影闪过:“宫主,大殿上打起来了!”
沈魄终于停下了动作,但虞自知却依旧被他钳制在怀中:“你要去看看么?”
虞自知冷冷地吐出一口气来:“你故意走开,不就是想让他们先乱么?”
沈魄一笑:“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虞自知仰头而笑:“呵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沈魄轻轻在虞自知脸上吻了吻:“你当然知道,我是在疼爱你啊!”
虞自知别开脸,却因为身体受到限制也躲不到哪里去:“江湖上从来不缺少人才,你以为你和‘四君’的关系就没有人怀疑么?”
沈魄点了点头,眼眸乌黑:“你总是那么聪明,可你就没有想过,那些人命,都是死在‘四君’手里的,与醉渊宫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你要向江湖揭露什么,于醉渊宫而言,又有何妨?”
“你说的不错,大殿之上的冲突,想来也是因为梅九歌,但,梅九歌绝对不是‘四君’,你和‘四君’将祸水引到他身上是又什么谋算么?”虞自知说道,关于梅九歌的传言传出来之后,很多人都想要对梅九歌出手,但却顾忌道火莲教,一直处于观望状态,除了袖烟坊。
沈魄低低地声音在虞自知而耳畔,带着温软的呼吸,撩拨着虞自知的自控能力:“我很期待,你的猜测!”
虞自知愤愤地说道:“你再不收网,鱼就要跑了!”
沈魄朗声一笑:“你,可不就是我的鱼么?就在我的手里,如何跑的脱?”
“你!”虞自知咬牙。
沈魄的之间夹着虞自知的耳垂慢慢摩挲:“既然回来,就该知道会又什么样的境遇,既然明白,却还是选择回来,我该说你此刻是欲迎还拒还是故作矫情?又或者,我今日宴请你故意不来,并不是在等我?”
虞自知突然大笑:“哈哈!我当然是在等你!”
“那,我们一起去大殿上看看吧!知。”
大殿之上,混战一团,几乎所有人都负了伤,除了一直抱着“猫儿”喂肉的夏侯命宛、照顾萧浮的方怀璧和一直作壁上观的戚艳。梅九歌的衣裳破了好几条裂缝,在场的人都不是寻常角色,应对起来十分吃力。楚叹墨虽然功力雄厚,但他有几次在打斗之时不由自主地晃神,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是因为他自出道至今,都没有遇到过这样激烈的战斗。
萧浮虽然躺在方怀璧怀里,手中却拿着他的青铜圆盘,手指灵巧地转动着圆盘上的浮雕,立刻飞出无数的飞丝,飞丝极细极利极快极多,迅速将战圈分割,扰乱了所有人的章法战略。
“我说你们打架很好玩儿么?和平一点会死啊,咳咳!”萧浮站起来,好久都没有启动过青铜圆盘上的机关,搞得他自己都快以为那个玩意儿只是用来装药丸的容器了。
众人被细丝缠绕得难以动弹,试图运功将其震断,萧浮一个一个的指着他们:“诶诶诶!小心震坏了反噬其身,咳咳,这玩意儿沾上肉可就拔不出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众人果然就没怎么动了,他们对与这些飞丝的材质毫不了解,自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局。
此时,沈魄和虞自知正好从殿外走进来,沈魄一副惊奇的模样:“怎么回事?”
萧浮抱着手臂看向沈魄:“饭吃到一半,你这个东道主却不见了,他们为了争辩你究竟是去找姑娘泄欲,还是找小倌调情大打出手,真是有失大侠风范,你说是吧?”
沈魄自然是知道萧浮在说笑,却也不以为意:“诸位还是放下冰刃,若是醉渊宫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诸位直言。”
簪兰坞的紫衣姑娘皱眉看了看缠在身上的细丝,又看着萧浮:“少侠用这细丝缠着,我等如何回席?”
萧浮摊手做出无辜状:“这东西飞出去我可管不着了,你们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区区丝线就难倒了?”
紫衣姑娘眉头皱得更紧:“可你说它会沾道肉里,拔不出来……”
萧浮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哦!你说这个?”
众人都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拿出匕首去,先割断了缠着梅九歌和楚叹墨的细丝,又将匕首放回去。梅九歌和楚叹墨并不是萧浮攻击的目标,所以只有两三根丝缠在身上,其他人可就不同了,有人人身上甚至可以算是穿了一件“新衣服”的蝉蛹,他们看着萧浮手里的青铜圆盘就想不通,那么小的东西里怎么装的下这么多的白丝。
见萧浮没有理会他们,那群人也拉不下颜面去恳请萧浮,只得把目光投向沈魄,沈魄却似乎没有看到,因为虞自知突然捂着心口,好像很疼的样子,沈魄便转身去扶着他。
方怀璧终于扯了扯萧浮的衣服:“师兄……那他们……”
那群人看着方怀璧心中不免一顺,却见萧浮看了他们一眼,十分嫌弃:“我开玩笑的,你们自己震碎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所有被飞丝束缚的人都咬牙切齿的看着萧浮,却又不得不怪自己,竟然听信一个轻浮小儿的话。
沈魄终于回到了高台,对于他的突然消失给出的解释是,他出去更衣之时听说今日来的贵客病了,他便去探望,但却忘记了和诸位打招呼,耽搁了不少时辰,因此抱歉不已。
但却也有不少人看得出,沈魄的离开或许不仅仅是去探望那个长得颇为柔媚妖娆的少年而已,虽心有疑虑,却也没再往深处去猜想。
萧浮围着梅九歌转了两圈,大嚷:“呆子快过来!小梅身上好多伤口!”
梅九歌身上虽然疼,但看到萧浮这样咋咋呼呼地,更加头疼,他正想说不用方怀璧费事,可方怀璧却来得很快,拿出银针刺穴止血,其他的人也各自回到原位置上去调息,而沈魄也让人叫来醉渊宫里的大夫为他们诊治。
虞自知看着被萧浮呼来喝去忙绿非常的方怀璧,不由得抬了抬眉:“萧师兄也是南宫世家的人,居然不会医术么?”
萧浮好似恍然大悟一样点了点头,却朝着戚艳大喊:“诶,小杏花,你的针随身都带着吧?借两根使使!”
戚艳微微抬头,修长的手指中变戏法似得出现两根针,指间气旋,朝萧浮仍去,萧浮拿着青铜圆盘一挡,顺势去了针中戚艳留下的气劲,再用另外一只手接在手心,笑道:“我就不道谢了哈!”
萧浮拿到针,一副老大夫深思该往何处下针的神情,方怀璧转头看了他一眼,心知萧浮根本没打算拉帮忙,也自顾地忙去了,接着替梅九歌流血的伤口扎针,扎完又去扎楚叹墨。
虞自知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夺过萧浮手里的针:“我帮你扎!”
“诶……别!”萧浮回过神来,跳开三步,可虞自知却拿着针好像随时会趁萧浮不注意扎他一下似得,萧浮不由得朝方怀璧大叫,“呆子!把他弄走!”
“啊?”方怀璧难为的回了一个音,虞自知朝他摆手示意不用他拉插手,萧浮却跑到梅九歌身边指着虞自知:“喂,那条鱼!小杏花的针不能乱扎,每根都有毒!”
虞自知假意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针,道:“南宫世家也会怕毒?”
萧浮“嘿嘿”地笑了两声:“当然不怕,但我是病人,我怕!诶,那条鱼,你的下巴被虫子咬了?”
虞自知讪讪的收了针,伸手摸了摸下巴,眼光游离:“还不是那竹林里的虫子!”
“阿虞,你被什么虫子咬了?”忙完的方怀璧跑过来,“我来给你看看,小心是毒虫!”
虞自知难得面对方怀璧主动亲近却退了两步:“我还没娇贵到怕一个小虫子……”
“哇!”萧浮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