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严纪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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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
锦绣回头一看,大喜道:“小姐正让我找你呢!现在你来了正是好呢!”
青远摸着药瓶,原是想着将药给锦绣,让她带回皇宫想法子给皇上吃了,可是始终觉得不放心,不免要冒一次险,亲自进皇宫,亲眼看着皇上将解药服了才好。
“锦绣,求你想个法子带我进皇宫,让我想办法见见皇上!”
锦绣吓得脸色登时就白了。“苏青远,你休要玩笑,私自带人进宫,可是杀头的大罪!”
“锦绣,这事情你们小姐也是愿意帮我的,不然又何必让你去找我呢?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的!我有办法的偷偷出来的!”
看青远这样,锦绣心道:小姐都不顾生死了,既是这样,我又何必贪生怕死?拼死帮小姐将这件事做了就是了!哪怕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我都要做的!
“那好!你先同我来!”
锦绣带着青远去了一家裁缝铺,让他换了一身女装。青远虽觉得十分别扭,可是为了进宫也别无他法,乖乖照做了。
“你就假扮成宫女回到宫里就成了,侍卫会查牌子,这是我的腰牌,你收好,到时候给侍卫看,低着点儿头就进去了!”锦绣看青远扮成女人还真颇有姿色,想来也能蒙混过关的。
“千万要在一天之内出来,只有今天宫女们进进出出是正常的!”
青远点头,小心的收好腰牌去宫门。果然如锦绣说的,见了腰牌他们也没有太过严查,青远镇定的进了宫门。
远离了侍卫,青远才觉出双腿发软,心肝直颤,再一摸额头,也满是冷汗。
轻呼一口气,青远循着记忆去找淑媛的寝宫,这一路青远有意的控制自己的走路姿势,尽量不露马脚。连青远都在惊讶自己竟然这样沉稳缜密,往日里的迷糊全都没了。
到了淑媛的住处,青远再次见到了淑媛。比起上一次,淑媛此时气色好多了。见到青远,淑媛先是一愣,她怎样都没想到青远会打扮成这副模样;不由得嗤笑出来。
原本青远就尴尬,被她这么一笑先是不好意思,随即也跟着笑起来,这一笑,倒是不见了尴尬。
笑完之后,二人含笑相视。此时青远心中百感交集,这次会面,青远分明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情愫没有了,彼此倒有了些海阔天空。
“青远,你把解药交给锦绣便好了,亲自进宫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不放心,我想亲眼看见皇上吃了药。”
“那过一会子皇上定会来的,你将解药放到茶水中,将茶水交给卜公公便好了。”
青远心中始终忧虑淑媛的安全,“淑媛,倘若皇上解了毒,恢复了神智,你的安危怎么办?田大人又怎么办?”
淑媛淡淡一笑,玉手轻抚腹部。“青远,我会这样做就是因为我有底牌,我怀了皇上的骨肉,已经三个月了。”
青远只看到了淑媛说自己孩子时候微笑的嘴角,却没看见她眼神里闪过的一丝阴沉。
“此事本来就与我无干,皇上不会怪罪于我,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想来是会饶了田家一命的。我原想着田家就不该在官场上沉浮了,若是能就此归隐田园,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听她这么说,青远也算是放心了。
淑媛说的不错,过了一会儿皇上果然来了。青远等人跪下行礼,皇上扶着淑媛站起来,却听不见他说话。
卜公公尖声尖气的说了声“平身”,青远等人站起身。青远正想抬头看看皇上,却还未抬头便被卜公公叫去奉茶。
青远只得转身去端茶,他与皇上就在同一间屋子,皇上背对着他,却偏偏看不见正脸!
青远将解药放倒茶水里,端进了屋去,正想放到皇上面前,却被卜公公端了过去。
青远不敢说话,害怕露馅,只得将茶水奉上。
“你是哪位宫女?!锦绣呢?你怎么这么愚笨不懂规矩?还不到一边儿站着去?!”卜公公训斥着他,青远赶紧走到一边儿去等着。
从皇上的身后青远看见他拿起茶杯喝了下去,青远松了口气。
送走了皇上,青远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皇宫,将腰牌还给了锦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回
风并不大,可是到了边塞却有着刺骨的寒冷。琅琊王独坐驿亭,面前摆着一壶酒。
不久,仲轩骑着马不疾不徐的来了。下马,入座,自然的如同两人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反倒像是老友一般。
琅琊王一甩手,不知什么暗器飞向仲轩两侧,仲轩也不躲避,像是知道暗器不是对他一样。
暗器的确不是对着他,而是两边的蜡烛,一瞬间两边的蜡烛全都亮了,几十根蜡烛明晃晃的。
“相爷果然是智勇双全,连这种单刀赴会的事情也敢做,就不怕在下设埋伏?”
“为何要怕?这些日子与王爷交战,倒觉得王爷是个可敬的对手,这样的下三滥的事情,想来是不会做的!”
琅琊王一笑,“何必叫我王爷,不过是大王半路认得拜把子兄弟,我可不是天生贵种,你叫我名字吧!”
“才不叫你名字,每次都好像你占我便宜似的。”仲轩眉目之间不自知的有一丝娇嗔,看的琅琊王心中一动,心里可明白为何中原会有他睡龙床的流言蜚语了。
“你不想被我占便宜,难道你们皇上可以?”琅琊王笑的别有意味。
原本微笑着的仲轩僵住了表情,“你不要乱说,我们皇上英明神武,不会做任何罔顾祖制的事情,我也并非以色侍人之辈。”
琅琊王也自知失言,赶紧倒了一杯酒,笑道:“是我说错了,开个玩笑,莫见怪!说实话,相爷这样的经天纬地之才,若是到了我们党项……”
“我不用到党项也能得到你想说的那些好处,更何况,你们的军队已经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相信明日一战后你们就会退守党项,不敢来犯,我为什么反而要被一个败军策反呢?”仲轩笑的嚣张又明亮,俨然是少年得志的英才。
“倒是早知道你不会答应了,可是出于尽职尽责,还是要说一遍的,我也觉得无趣得很。”
“那便不说了,今晚出来就是想和你好好喝酒的!不过你别喝多了,明日决战,我可不想和一只醉猫做对手。”
“只怕喝醉的人是你啊!”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仲轩,”琅琊王忽然改口,“当日我拿走你的汗巾,其实是真的想要以后帮你解毒的,可是你居然没跟我提过,是不是解毒了?”
“解了,那个汗巾送你了。”
“那我便留下了。仲轩,若是明日我注定一死,那我希望是被你亲手杀死,其他人,不配取我的性命!”
“我也一样!若是明日死在你手上,也算快事一件!”仲轩举杯,琅琊王与他碰杯。
两人对月畅饮,简直是忘记了明日要战场一决胜负一般。
第二日,两人再度战场决战。一番厮杀之后,党项的军队果然被打退了。琅琊王策马奔向别处,仲轩立即追了上去。
二人跑到山崖边,再没有去路了。
仲轩坐在马上,神色冷峻,没有得意,更没有软弱。
“梅郎,你没有退路了,我们何必拼死一战呢?你签了降书吧!就算你不签,又能如何?党项败局一定,就算现在你杀了我,一样挽回不了颓势。”
琅琊王冷笑,“倘若今日调换,你一样宁可战死以报结义兄弟的恩义的!你我不必多言,决一死战吧!”
仲轩轻叹一声,举起剑与他相对。
青远在厨房里催菜,眼见着大厨快速的将青菜盛盘,青远说道:“下一个是葱爆羊肉!快点儿啊!”
“好咧,麦子!快端羊肉给我!”
大厨喊了一声,那个叫麦子的打杂小跑的端着一盆羊肉过来。那羊肉还被水泡着,羊肉上的血将清水染成红色,看起来有些怕人。
麦子走得太急,脚下一个不稳摔了出去。手里的盆也扣在地上,血红的水洒了一地,青远看着如同血液一般的水不断地流着,逐渐流到了自己脚下,可是青远却像钉在那里一般,不知为何动不了。
青远看着自己的靴底沾染上血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极端的不安。
梅郎被仲轩打了一掌,险些掉下山崖,仲轩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一拉将他拉了上来,自己却闪了下去。
梅郎伸手想要拉住他,却怎么也来不及了。
梅郎只看见仲轩那双美丽的双眼仰视着自己,而他的手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抓住,只有呼啸而过的风。梅郎心中是真的遗憾和内疚,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仲轩不会掉下去的。看着自己的手,梅郎心中若有所失。
京城政局可谓是经历了一场大地震,前些日子还对田大人唯命是从的皇上,不知怎的,吐了一次血以后便对田氏一族痛下杀手,除了已经入宫的田淑媛,其余人都被满门抄斩了。
至于王家,则是迅速的恢复了势力,不但悉数归还了抄走的东西,还给大爷加官进爵了!一时间,坊间纷纷说着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一类的话。
青远在酒楼里听着他们那么说,心中情绪有些复杂。田大人的确是该死,可是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却正是自己害死了他,淑媛在宫里只怕难过的了不得呢!
正想着这些,苏父面沉如水的过来,青远也知道是因为田家垮了的事情。
“青远,随我来!”苏父一向慈爱,严厉的是母亲,可是如今苏父严肃起来,却比母亲更加有威严,更令青远害怕。
甫一进屋,苏父便厉声质问道:“孽子!还不从实招来,田大人满门抄斩,可是你同王家里应外合?!”
青远沉吟半响,道:“爹,是我做的,可是你知道田大人在做什么吗?他给皇上下毒,想要操纵皇上!最终的目的是想谋朝篡位!倘若真的那样,你可知晓又有多少百姓因此遭难?我们大汉又要生灵涂炭了!”
“呵呵,好啊!在镇国府里待一年,都知道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爹,不是我忘恩负义,实在是不能愚忠啊!我们当年险些饿死,如今若是任由田大人篡位,毁了新政,必定会再有人像我们当年那样!”
父子两个正在对峙,家丁此时跑来通报,说有一位韩大人来了,要见少掌柜的。
青远巴不得赶紧离了父亲眼前,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回
青远到前堂一看正是韩良平,刚刚官复原职的韩良平此刻笑得春光灿烂。
“韩大人,快随我到屋里去,这里人多太吵了。”青远拉着他想去后院,韩良平却阻拦下来。
“青远,我是来找你去我家的。”
“哦?有什么事啊?”
“有两件事,一是夏茉有了身孕,想请你去陪我们喝一杯庆祝,二来么,是有人要见你!”
“见我?谁啊?”
“你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青远都在想是谁想见自己,可是韩良平今日得知夏茉有了身孕,心情极度的激动,根本不听青远的话,一路都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到了府里,青远刚一入大厅,夏茉便迎了过来。
“公子,等你半天了呢!”说着拉他坐下,结果青远竟然看见了惠娘坐在里面。
惠娘见他来了,是冷也不是热也不是。青远见到惠娘更是尴尬,甚至比此前见到淑媛还要尴尬。
“二奶奶。”青远想了想,还是先点头致意,叫了一声二奶奶,虽不再是“惠姐姐”那般亲热,却也不失礼。但是此间的远近亲疏,却也不言而喻。
“苏公子,大爷已经同我说了你不顾危险潜入皇宫替皇上解毒的事情,这才救了我们王家一命,不然这时候已经……”
“不必道谢,王家待我一直是好的,青远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所以记得田大人的恩德,也记得王家的恩德。”
惠娘心中暗道:这样一来,青远也的确是有情有义之人,只怕这些时日心中也纠结矛盾得很,必是不好过的。
夏茉见二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沉了下来,便笑道:“你们姐弟如何客气起来了?今日是因为我有了喜,特请你们前来一聚,快随我去入席!”
这顿饭吃得到也开心,临别时,惠娘道:“苏公子,二爷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来镇国府聚聚吧!”
惠娘知道仲轩对青远的感情,必然不是真的想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只是气他欺骗自己罢了!如今青远不惜以身犯险潜入皇宫,更是救了王家,自己应该牵线搭桥让他们破镜重圆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青远听她邀请自己,显然是在给自己台阶让自己回去,可是发生太多事了,谁知道会怎样呢?
“到时再看吧!”
青远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倒让惠娘心里有些没底,莫非两人就要缘尽与此了?
“我在家等你!”惠娘淡淡的笑着,让青远误以为那一日的剑拔弩张不曾发生过。
回到酒楼,青远面对着父亲的冷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两人冷淡疏离了几日,苏父倒也想明白了,事情已经如此了,何必父子之间闹的这般不和?
这日青远如同往常一般算账,但是却心不在焉,原因无他,无非是听说今日大军凯旋,仲轩回来便是这一两天的了。
“大将军们回来啦!大家快去看啊!”不知谁在外头喊了一声,客人们匆匆结账抛出去看热闹。
青远随着人群涌动,可是眼前是一队队的士兵经过,并无仲轩等将军的身影。
“苏公子,来这边!”
青远循声望去,竟是韩良平的长随。青远走过去,让他带着去了人烟稀少的巷子。
“去哪儿啊?!”
长随回道:“韩大人命我带你去皇城下迎接相爷。”
青远浅笑,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到了皇城下,他只能躲在群人后面,隔着两层侍卫去看。好容易等到了大军的影子,他却如同雷击一般,满目的白撞进眼帘,几位大将军腰上系着白布条,抬着棺椁向皇城走来。
青远不愿相信棺材里的是仲轩,可是那些好好地将军里独独没有他!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二爷那般人物怎会就这样死了呢?
青远心中如同针扎一般,他不愿相信,可是在他们前面的王家人都哭成了一团,太太甚至晕了过去,连惠娘都不能自抑的哭起来。
青远看着皇上的背影,皇上似乎很难接受,他拔出了一个将军的刀,砍断了棺椁上的绳索,推开了棺材。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喊得什么青远已经听不清了,但是看到棺椁里面的那一刻,他却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虽说那尸首面目全非,可是青远却十分强烈的感觉出那不是仲轩,纵然是离得不近,纵然是面目全非的尸首,可是青远却也有这种感觉。
青远不管别人怎样,转身便家去。回到家里,青远只觉全身脱力一般,栽倒到自己的床上,脑中混乱的如同一团浆糊。一会儿闪现二爷带自己去赏梅,一会儿又是二爷在边疆被人乱刀砍死。
恍恍惚惚的,青远似是睡着了。整个人再一睁眼却已经出了门,青远心中只想着找仲轩这一心头执念,竟觉得身子一轻,悄悄冥冥,凭风而起,遇水凌波,不一时,竟然到了一片黄沙大漠之中。
青远心道:这里是哪里?莫非是二爷打仗的战场?
心念转动间,青远竟然真的见到仲轩。
仲轩穿着异族服饰,靠着一棵树坐着,整个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也脏兮兮的,十分狼狈。
青远心疼不已,上前想要去抱住他,“二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