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你倾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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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忙不迭的哭哭啼啼道了歉,站在了老夫人身后。小小还未松口说原不原谅,老夫人又命人把四个金桃,两个如意拿来送给小小。“小公子啊,这是我为了我儿及第准备的,寓意四角齐全,鲤鱼跃龙门,万事皆如意。我特特的也到庙堂开了光。那不懂事的坏了你家相公的风运,拿这个补上也是我一番歉意,还请小公子收下。”小小张口就想拒绝,可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那老夫人根本不给小小机会:“小公子,这风运之事可不敢鲁莽,这东西小公子还是收下的好。再说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番心意,小公子不必推辞。待到你相公回来,我还要带着他们夫妻给你们赔罪的。”这事情沾着沈墨,小小也不敢大意,东西到底是收下了。
那妇人看着东西易主,张口还想说什么,被老夫人一瞪,也是退了回去,被众人拉着走了。
这事也算小而化之了,只是小小坐在那儿,再无人敢惹的。
沈墨可不知道这些,事后知道了,也是感叹自己的小小是真的长大了,还会为了他和别人争执不落下风,老怀安慰啊。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一闹倒是为沈墨结下了一段善缘。
好不容易,三天才过,下场的举子们一个个脚步轻浮,左摇右晃的出了大门。小小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沈墨,上前赶紧扶住了人。沈墨看见小小,竟是一头晕在了小小的怀里。小小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人上马车回了客栈。
沈墨上次中举是睡了一天一夜,这次竟是一睡睡了两天两夜。小小时时刻刻的守着,连吟书都不大顾得上。每隔一两个时辰便要为沈墨把一次脉,确认沈墨只是疲劳过度陷入昏睡而已。小小趴在沈墨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手也嵌在沈墨的十指之中,一时劳累加上温暖,也随着沈墨一起睡了过去。
沈墨醒来,不意外的看见小小的笑脸趴在自己胸膛,笑了笑,抬手抚摸着小小的脸蛋,思绪回流,想起了三天以前。
47第四十六章 面圣
会场对于大多数来说都是一个神奇而渴慕的地方,之于尊敬知识的大雍朝人来说;甚至是一生的信仰;神圣之地。可是会试是由人来主持;那么就免不了充斥着各种饿根性。
沈墨在场中倾心作答,那个找麻烦的官吏也被沈墨吓跑,他本以为这就是告一段落,起码在会场之中告了一个段落。
可是他错了。
作答完毕;会由考官来收取试卷。轮到沈墨时;那面生的官吏行至眼前,看了沈墨一眼,而后竟是快速出手,猛地将沈墨的试卷朝着砚台处撞去;打了沈墨一个措手不及。那砚台里还有墨水呢;被他这么一弄,整齐的答卷上必将泼上墨汁,到时不论他的才华如何,这种有着重大瑕疵的试卷,考官是看都不会看的,他落榜就是落定了!
时间过得极其迅速又极其缓慢,沈墨眼睁睁的看着考卷离砚台越来越近,他的手,他的身子却是来不及阻止。蓦地,不知从何处蹿出一把飞镖,在墨汁染上试卷之前死死的钉在那人的手腕上,力道大到将那人整个人都是击倒在地,还好还好,沈墨的卷子算是保住了。
发生这等事故,整个会场一片哗然,甚至有人在大喊大叫。沈墨看着倒地哀嚎的人也来不及有什么感想,他急急地捡起撒了一地的考卷,免得被泥土和血迹给污了。不多时,两个黑衣者出来,整齐有序的上前将那人拖走,所到之处无人敢拦,就连那些品级高的官员们都是当做视而不见。沈墨捡回试卷,还适应不了刚刚的惊险,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令他有着倒地的冲动。
沈墨知道,那黑衣者是皇上的手下,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他还太嫩。
回过神的沈墨摸了摸怀中小小的脸蛋,禁不住苦笑,他原以为只要努力,抓住时机,这朝堂上便有自己的立足之地,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想的,也是太简单了。
他尚未正式踏入朝堂,就已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与小小争吵那妇人的相公也是已经考场归来,休整完毕。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精神头不错,也是满意,当下开口向他讲诉事情来历,催他带着媳妇去给人道歉。那举子名秦清,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才子,人品也是尚佳。他听说此事,二话不说就拉着妇人要去,那妇人倒是不乐意了:“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去,他欺负了人还拿了咱们家的东西,还要我去道歉,这大雍还有没有天理了。”
秦清对着这个刁蛮刻薄的夫人早是不喜,无奈门当户对,父母之命,他也不得不将她看做自己人负责,教导:“是你白口诅咒人家在先,人家才要和你理论,你怎能将污水全泼人家身上。再说,这会试科举之事乃是读书人一生的大事,人家如此轻易的原谅于你已是大度,你怎的还如此不识抬举。”那妇人一听自家相公偏向那雌儿,登时酸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那雌儿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好的。我们是夫妻,你不偏向我就罢了,还口口声声替人家说话,我看你怕是对人家有什么心思吧。”秦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问道:“你在胡说什么?”那妇人有些怕了,可还是抵不住那嫉妒,索性撒泼:“我说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十天半月都不瞧上我一眼,偏偏人家来了,你就天天的挂在嘴上,说他这也好那也好。怎么,可惜他已经嫁做人妇了,是···啊”还不待她吼完,秦清便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再说不出胡话来。
秦清再不愿多看那蠢妇一眼,直接命人将她关了起来:“夫人身子不适,要静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也不许人去看他知道吗?”众仆人纷纷点头称是。老夫人早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听见秦清的命令,也只是叹息一句,她走进房,那妇人看见救星般在地撒泼打滚,百般求饶请罪。老夫人坐在高凳上,缓缓开了口:“刚刚你们所言老生都听见了。老大媳妇,你也莫怪老大心狠,这也就是在咱们自家,若是你刚刚的话叫人听去,可是要生生毁了清儿的仕途。”妇人明指秦清暌违人妻,这可是清白大事,传将出去,清儿的仕途可算是毁了。老夫人说完便走了,看来这次将她带来撮合,是她做错了,这个媳妇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此后她不出房,也就算了。
秦清出了屋,便去向沈墨道歉了,这错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沈墨若是考上了还好说,若是考不上恐怕不能善了,就怕万一沈墨将怨气出在自家身上,扰了他的仕途。
沈墨和小小听了秦清的来意,小小并未表态,沈墨顿时笑将起来:“无妨无妨,这事到此就算了了。还请秦兄莫怪,我夫人护我心切,对嫂夫人多有冒犯,还请见谅。”秦清看着小小登时红了小脸也是乐了:“呵呵,沈兄娶了个好妻子啊。”看着小小,又想起自家关在屋里的那位,
秦清也是感慨。
因着此事,秦清和沈墨,小小也是不打不相识,日后三人也是越走越近。沈墨敬佩于秦清的才华,秦清敬佩于沈墨的坚韧,日子久了,倒成了莫逆之交。
等待成绩出来的日子是难熬的,尤其是会试的成绩出榜。沈墨倒是沉得住气,这段时间专心于了解各类国事民生,像是有着某种默契般,皇上那边也是毫无动静。小小知道沈墨心中自有打算可还是免不了心急,嘴边也起了几颗燎泡。
会试的成绩出来那天,小小是亲自去看的,被护着挤在看榜的人群里,把那张红纸耐着性子从头开始寻找。中了中了,在中上的位置,沈墨的名字赫然在列,小小忍不住啜泣,守在一旁的沈墨为他提供了自己的肩膀。
会试的成绩已出,但你还需要殿试,来决定你的名次。沈墨现在才是真正的紧张,明日就要踏进那座巍峨的紫禁城,也意味着他将要第一次面见皇上,面见他此生将要效忠之人。
赵宇,秦清,许长洲也都榜上有名,可是王洋和秦浩明都可惜的名落孙山。庆祝之事无人可提,中了的也纷纷顾着自己同伴的情绪。状元楼经过短时间的热闹,现在竟是显得悲凉。大概世事皆是如此,生存已是不易,奋斗的背后是不断失败的落寞,努力的前方也未必是鲜花大道,有人欢喜有人愁。
沈墨现在跪在金銮殿上,众学子们已经为皇上献上最后一份答卷,静等着皇上的定夺。“众爱卿日后是国之栋梁,现在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上端坐龙椅,首次开口。沈墨随着众人战战兢兢的抬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得见龙颜。
皇上身着龙袍,映着金光,威严之气尽发,凌厉的霸气切割了所有人的视线,面貌竟是一时看不清。
这就是皇上啊,睿智而威严的皇上啊,沈墨心里默念,深深的向着皇上磕了一个头。
名次既定,众学子不敢久留,皇上命人将沈墨单独留下,送入了侧殿。沈墨并没有战战兢兢,这一天早就该来了,他也为之做出了准备和努力。
下了宝殿的皇上看起来已不像刚才那么凌厉,沈墨已能看清皇上的容颜,怎么说呢,这个皇上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皇上是个高大强壮的汉子,可是眼前这个,英俊高大是有了,可是身材却是修长,更像个大户人家温文尔雅的公子,当然久居上位的气质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皇上知道沈墨在偷偷打量,也并不介意,径自在上座上坐了,也打量了沈墨一阵,缓缓点了点头,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蠢材,你看够了。”
沈墨立刻请罪:“微臣鲁莽,请皇上恕罪。”
皇上看着沈墨假意的作态倒是笑了:“怎么,现在才想起请罪了。朕看你的胆子倒真是不小。罢了,你可知朕今天召你来,所为何事?”
“恕微臣愚钝。”
“蠢材,真是个蠢材。罢了,朕先问你,你可知大洋郡郡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你于死地?”
沈墨没想到皇上会问到这个,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微臣和他并无大仇,不知他为何执意加害于我。”
“哈哈哈,”皇上听完此话,大笑起来:“沈墨呀沈墨,你还真是不懂当官。他杀你最大的理由就是他想杀你。官场之争,不死不休,谁知道你会不会绝处逢生,向他报复。只要他一旦向你动手就没有退路,定要将你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你,可是懂了?”
沈墨听着皇上所言,迎着他投来的凌厉视线,恍惚间,看见皇上为自己打开了一扇门,一扇披荆斩棘,高山之顶的门。
48第四十七章 出手
皇上为沈墨打开了一道门,门的前方是光明大道;门的背后是黑暗与血腥。沈墨知道自己还对官场一无所知;皇上现在如此是在对自己进行教导。
可是;皇上到底看中自己什么?让他为自己如此费心?
皇上好像看出沈墨心中所想,哂笑:“不要妄图猜测朕的心意,你只要知道。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心就好。往后朕对你有大用,不是那些吃的玩的什么的小玩意儿可以满意的;你不要让朕失望;明白吗?”
沈墨自是点头称是。
“沈爱卿,朕问你,在会试考场内,起初骚扰你的人是不是受李康的指使?”皇上问话很奇怪;突然跳到李康身上;而且貌似对他很不满,是因为自己和他结怨?
“是的,微臣当初还搬出过李康的名头,那人立马吓了一跳,我想他应该是与李康有关,其他人臣尚未接触,并无得罪。”
皇上听完回话,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这李康好大的胆子。”
众人被皇上的怒意吓了一跳,纷纷下跪,请求皇上息怒。
“朕已经审问过那人,他已经说了,指使者是此次主考官之一——李御使,这李御使可是和那李康是一家啊。他们李家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将手伸到我的头上来了。这次只是科举,下次是不是就是朕的朝堂了。”
皇上发了好大一通火气,这是京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弄死他庇护的沈墨,而且还将手伸到了考场之内。这是对他作为皇上的威严严重的挑衅和冒犯,这已经不再是沈墨的政敌,而是他的。
皇上摔了一个杯子,冷静下来后,拟了一封圣旨。
第二日早朝,皇上将诸位学子的名次,官位都报了出来。沈墨是三甲第二,因是皇商,特开恩将他留在京城,进了户部。
赵宇和秦情同为二甲,进了翰林院做编修。而许长洲却并未提及。皇上将此一一点完,突然开始发难。
“李御使,许长洲,你们可知罪?”
二人连忙跪下,口中仍言:“微臣(草民)不知何罪。”
“哼,好好,你们好得很,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还想瞒天过海吗?你们看看,这就是供词,你们还想作何抵赖。”说完,他啪的一声将黄皮奏章扔在了殿中。李御使为官多年,一听这话,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完了,皇上什么都知道了。“皇上,微臣,微臣······”那许长洲早就在连连求饶,什么话都招了。原来李康将许长洲作为奸细,安插在沈墨身边为他传递消息。同时又串联李御使,买通会场中的官吏,意图使沈墨落榜。可是他们千算万算,再算不到皇上对于沈墨会如此的上心,甚至派人贴身保护沈墨和他的家人。
其实早在几天前,那同伙被人带走,李御使就知道事迹败露,李家将有大祸,想要安排家人出走,李府也早就被控制了起来。染指会试,意图谋害朝廷命官都是重罪,他只能恳求皇上放过他的家眷。
皇上可不跟你讨价还价,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干什么去了。这也就是自己知道了,自己不知道时,还不知道他们蹦的有多欢呢。
圣旨已下,李家除李御使和李康外其他人全都削为庶民,家产充公,李御使和李康身负重罪,削其官职,各判牢狱。皇上一旦出手便如雷霆之势不可挡,在沈墨看来难以撼动的高山,在皇上的一道圣旨之下立刻土崩瓦解,再难复原。
沈墨心里有的只是庆幸,而不是喜悦。这次皇上出手是因为危机他自己的利益,与沈墨没有太大关系,在往后的日子里,沈墨会遇到千千万万个敌人,甚至比李康还强,可是皇上不会再次出手庇护,一切都要靠自己。
皇上拿着大洋郡和邻郡的情报,给了沈墨,命他去将李家的势力连根拔起。
沈墨看着那些势力分布,触目惊心,大雍的一切都掌握在皇上手中,他对皇上必须十分忠诚,一生忠诚,这是他为官上的第一课。
他拿着情报和兵符回到了大洋郡,找人抓人杀人,一切好像迅速熟稔,沈墨的内心也在日渐冷硬。
李康被抓时,是不甘的,也是不可置信的,他经营多年的官场甚至是人生,就因为一场嫉妒就毁了,他是恨的,死死的恨着沈墨:“我恨你,沈墨。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沈墨对此,毫无表情。对着那些家眷,沈墨并未为难,到底他们是无辜的。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妥善安置了。至于李家,那个盘踞邻郡多年的大家族,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他的迅速衰败。沈墨领兵进宅时,甚至遭到了伏击和抵抗,只是一切都是徒劳,在军队面前,他们没有抵抗的余地。沈墨不能理解他们的疯狂,未抵抗前他们只是丧失了老宅和荣华而已,可是现在抵抗了,他可以将他们都就地处死。
李老夫人已经疯了,她颤巍巍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