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清秋挽云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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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云惊呼道:“你说什么?!洗净门门主是你所杀的?!”
“哼,你何时又成了西京门的门主了?”宴曲溪想起他在地道里奔跑的动作,他轻功固然不错,但却不像是精通武功或是会动拳脚的人。
楚筱不放心上,嘲讽道:“西京门纵使名声不好,但也并不乏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在内,你根本不会武功,又怎会是西京门门主!”
此时,易水寒却开口道:“他亲手杀了西京门门主,我可以作证。”
易水寒忽然站出来说话,使得云章一时间睁大了眼,却又赶忙定下神色。那日在“何日君再来”开罪了号称西京门门主的家伙,后来对方追着自己一直到了山林中,易水寒却忽然出现并动手杀了他。这人是易水寒杀的,现在却都知是云章杀了西京门门主、成为西京门的下一任门主。
殷山堂一人拔刀指着云章,对宴曲溪说:“大姐,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功的人!”
“慢着,既然天山门门主都如是说了,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信。”宴曲溪说罢,扬手示意让旁人放下刀,“这样,反正诸位来去都要靠我殷山堂放一条路,我们不如进殷山堂大殿去坐着。让这位云章兄弟把西京门的穆奈何找来,我再决定到底杀不杀这小子。”
宴曲溪对殷山堂的黑衣人说:“老九,你带他出去,我给三天时间,三天若穆奈何人不到,我便杀了这付青云。”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走过去一把扯住愣住的云章,将他往一条地道里拖。
宴曲溪对易水寒笑了笑:“那么,劳烦易掌门上去稍作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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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拾仈回 朽骨徒惊十里寒
云章被人丢出了殷山堂,从地下落到地上时,见天际破晓,已是黎明了。
殷山堂的人喊道:“三日内你若不能归还,那小子便没命了!”说罢,便返回了地道。
云章看着那狭窄的地道,不禁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坐在地上愣了片刻,想着宴曲溪的话,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想来说那些话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
云章自己一直与那穆奈何避而远之,不过是因为免得和那城府颇深的西京门拉上关系。虽说那穆奈何想来也不像有恶意,反倒是一片真心诚意可鉴,但不论出于何意,云章便是不想做这掌门人。他不会武功去了既是送死,说他羽扇纶巾可决胜千里之外也甚是可笑,不过都是些油嘴滑舌的说辞。
穆奈何为人似乎忠烈,想来是遵照了胜为王的规矩,定要让云章统领西京门。
但云章生来就是个地撇吧,如何能像易水寒那般大侠似的潇洒、把酒言欢、挥剑征乾坤?
带穆奈何去殷山堂,若是成功了,便等同承认了是西京门门主,之后随宴曲溪去京城内,让西京门的高手拦住徐庄周身旁的暗卫,然后再杀了徐庄周?
云章仰天摇了摇头,心叹这事想来轻松,万一出了三长两短自己被当场斩杀可能极大了。倘若徐庄周当真命丧,付青云会是一生一世的恨他。云章不想死,但他很小人的希望徐庄周死,他又没胆量去光明正大的让徐庄周死,因为这样付青云一定希望他也去死。
云章想了片刻,眼下若不找穆奈何,出事的便是付青云。宴曲溪折断付青云的手时,云章是心如刀绞。世事何尝不强颜,世事何尝是绝对,云章取出一支用皮套裹住的烟火,庆幸落水时未曾沾湿,摘开向天空放了三支。
三声连响之后,云章坐在原地,等待西京门的人前来。
但稍后前来的并非穆奈何本人,却是另外两个西京门弟子。那两个弟子穿着西京门的绛紫色衣袍,见了云章,开口道:“你便是新的门主,云章?”
“啊,算是吧。”云章点了点头,“该不会是我带着要犯逃跑,你们便将我除名了?”
“弟子不敢!”两人面色惶恐,纷纷抱拳跪下,“这,门主带付青云离开一事,听闻朝廷并未提及,若非门主方才所说,弟子们是不知此事的。副门主只说看见烟火便是门主有要事召集,我们因此而速速赶来了。”
云章挥挥手让他们起来,问道:“穆奈何人呢?”
“副门主在京城南面,去找天山门门主了。副门主说,门主也在南面。”
“大概是谁乱放的消息吧,天山门门主现在正和我在一起。”云章低头想了想,楚筱说北面没有官兵,或许还放出消息说要犯逃去了南面,“你们现在能找来穆奈何吗?便说,关于继任门主一事我已考虑好了。”
“是!那么劳烦门主在此等候,我等立即飞鸽传书。”云章点了点头,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两人离开。
此事,只是越来越覆水难收了。
◆◇◆
从天至地一片茫茫,整座皇宫巍峨的宫殿被白雪覆盖,六宫天光降下,云烟渺渺。
数百级汉白玉台阶层层叠上,堆砌前往天下权谋的最中心。
厚厚的雪掩埋了琉璃金丝瓦上的铜铁珍兽,燕铃挂在屋檐下啷当作响。
殿前却不见昔日嫔娥鱼贯列,一片孤城的繁华,站在这里睥睨天下,果真浩瀚无垠。
殿内瑞兽添香,云鹤莲花的香炉中升着淡淡的紫烟,香冷入瑶席,几个身着锦帛梳妆美艳的妃嫔跪在榻前守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老皇帝。她们无人心里不悲叹,却不是为面前的老者所悲,她们年华正盛却被囚在深宫,皇帝一旦驾崩,她们理当悬白绫随去。
太子李瑞走进来,身后却跟着数名侍卫。三皇子李庆安也随后过来,昔日京尹府之女今朝掌管后宫的皇后则站在李庆安身旁,傲慢冰冷的看着李瑞。
那些妃嫔纷纷请安退下,周后走到皇帝面前行礼,老皇帝抬手,口里模糊的说道:“将军已向朕禀报过了,皇后不必多礼。”
周后依然坦然的行完礼,笑道:“那臣妾提议废黜东宫太子,皇上的意下如何?当初立李瑞为太子,便是为了尽故去的妹妹的一份心愿,但眼下,太子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得体,还是暂且将东宫易主吧。”
一直付手缄默的李瑞微微一震,抬头看向了正当得意的李庆安。不仅是他,连同那些年轻的妃嫔也不禁抬起了头。
昔日周后便一直表露对太子的种种不满,不仅是周后,连同几位皇子也处处刁难这毫无心机可言的太子,从出身一直数落到品性,今次终于还是开口要将他逐出东宫了吗?
皇上长长叹了口气,咳了几声,说:“朕以为瑞儿并未有何过错,他做得很好……”
周后脸色骤变,沉声说道:“皇上近日身子欠佳,应另立太子,替皇上分忧国事。”
“国事可交给徐相与诸位亲王王爷暂时处理。珍妃曾说瑞儿不擅心机,在这宫中会吃亏不少,朕那时答应过珍妃,定不会亏欠了她与瑞儿。长此以往,朕也觉瑞儿为人宽厚,但这实属难得,能成君主,是国之大幸……”
周后听皇上缓缓道来,懊恼着暗咬银牙,取出袖中藏着的一书卷轴,放在面前呈上,道:“皇上执意坚持,何不先看看这份折子再下决策?”
李瑞心中一颤,不禁皱起眉头。皇上点了点头,慢慢接过却并未打开,而是放在了一旁,说道:“朕有些乏了,这折子稍后再看,你们都出去吧,朕有话对太子说。”
周后心存不甘,却还是与三皇子和众位妃嫔一并退下了。大殿中仅剩皇上与太子。
那平日里沉迷炼丹之术执迷不悟的皇帝,此时却像一位迟暮时温和的老者,对着自己的后辈轻轻招了招手,“瑞儿,你过来,坐到朕身旁。”
李瑞跪在他面前,低头握住老者如枯木般蜡黄的手,那只手抚上李瑞漆黑的发鬓与金冠,皇上半睁着眼看着李瑞片刻,指了指身旁的卷轴,说:“猜得出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李瑞想了片刻,道:“儿臣不知。”
皇上又长叹,道:“那些犬子无非是豺狼心,一心便想着争夺储位。朕若现在去了,这宫中该成何体统?你的为人,又该如何应对?朕毕生追求长生不死,想千秋万代的延续帝业,也免去你们兄弟相残。”
李瑞垂头,低声说道:“父皇莫说这些话,父皇定会相安无事的。”
“这世上便只有两人如此所愿,第一是你,第二便是你母亲……”皇上说到此处,已是有些面露哀伤,“瑞儿,你若真希望朕相安无事,父皇便交付一事给你……长生之术,谁人不想求,朕前思后想,还是将此事交付与你最妥当。”
李瑞看着老者忽而有神的双目,略微不解,“父皇?”
“朕前段时间终于打听到,北面的连珏山下,有一处古墓,那里藏有前往‘太虚九重境’的入口,里面便有可使人长生不死的丹药……”皇上撑着身子,大喘着气坐起来紧紧握住李瑞的手,“瑞儿,你、你去帮朕取回丹药……朕许你共揽河山,将半数军马归于你管权。”
“父皇,儿臣怕是无福消受了。”李瑞看了一眼那卷轴,缓缓说道,“皇兄要孩儿锒铛入狱,孩儿怕还未出了这宫门……”
“他敢!”皇上忽然大喊一声,将卷轴摔在地上,“瑞儿,父皇、父皇全靠你了!你若取回丹药,朕划给你半壁江山,那群狼子又能如何!”
老皇帝瞪大眼,凹下的颧骨与苍白的发鬓,他已时日不多,却依然贪恋着生。
李瑞低着头,答道:“儿臣受命,不敢辜负父皇。儿臣立马便启程,定当取回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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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拾玖回 朽骨徒惊十里寒
李瑞从殿内走出来,凛然寒风呼啸,长歌天碧。他拢了拢鼓满风的衣袖,付手看着远方的山峦。东宫的宫女匆匆跑过来,将披风为太子披上,笑道:“殿下一向不喜形于色,今日是皇上身体有所好转了?您竟是看着挺愉快的。”李瑞幽幽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阴森,那宫女吓得刚忙低下头,系披风的手也松开落下了。
但李瑞忽然将手搭在宫女的耳边,道:“是啊,父皇方才睡了,我才安心出来。”
年纪尚轻的宫女有些惶恐的抬头,怯生生的看着李瑞,李瑞此时笑的温和,看着使人如沐春风。而刚才那冰冷的神情,却都像是这寒风中片刻的错觉。
李瑞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回去休息吧,我需回寝宫,见九王爷一面。”
宫女红着脸答应了一声,小跑着要回去,却撞见了疾步过来的三皇子李庆安。李庆安看见站在殿门口满脸笑意尚未褪去的李瑞,迎面便扬手掴了那宫女一耳光,那一记想必是极用力,宫女跪在地上,嘴角流下一行血,看着怒气正盛的三皇子,吓得掩口呜咽了起来。
李瑞缓步走到那宫女面前,不缓不慢的看向李庆安,“三皇子纵然嚣张跋扈,也不该把气撒到一个弱质女流上。对了,本宫还有一事要告诉三皇子,父皇说待他圣体安康后,便会册封三皇子为晋王,真是贺喜三皇子。”
“皇兄可还别急着贺喜,我还有一事,父皇想必还未看皇后呈上的折子吧,我正是为此而来,皇兄不如随我一同进去?!”
李瑞微笑,说:“父皇困倦已休息了,还是勿要去打搅父皇了。本宫与九王爷有约,恕还是不奉陪了。三皇子若实则无趣,不妨找皇后娘娘,去踏雪寻梅,平添乐趣也比在此来的舒畅。”
“皇兄何须着急,我们去见了父皇,皇兄再去也不迟!”李庆安说罢,便伸手去拉李瑞。
李瑞从容的将手抽了回来,“三皇子还是独自进去吧,想必是三皇子,父皇便不会怪罪。本宫若再不回,九王爷也要责怪本宫了。”
李瑞伸手将那已不敢哽咽的宫女扶了起来,转身折回东宫。
再望向天空时,已聚起重重乌云,天色冥冥,萧瑟寒风刮过,转而扬下鹅毛大雪。
霜露簟寒,东宫宫女见李瑞回来,提着暖炉迎了上去,将披风解下搁在席间。李华正闲来无事,沏了一杯大红袍,又硬是让人去找了一壶剑南春。此时酒正沸,茶也温。李瑞换了一身素色长衣,走到李华面前,“王爷是把我这儿当酒馆还是茶楼呢?”
李华叩了叩盖碗,说:“太子迟迟不到,我还以为太子把我晒在这里,让我好生赏雪了。索性这东宫只有茶,我想喝酒暖身,都还得遣人去四处找。”
“皇上召我,出来时被三皇子拉去要质问。好在我推辞了,不过皇上亦不会理会。”李瑞与他相对而坐,挥挥手将宫人们都遣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手却微微有些颤抖,“九王爷猜猜看,皇上为何对三皇子置之不理?”
“太子若不便相说,不说也罢。我这闲散王爷,是帮不上忙的。”
李华在付青云处刑那日同太子同行,只是因易水寒曾将付青云交托予自己,李华并不希望付青云有何意外。他与太子虽同是李氏天家,处境与态度却都截然不同。太子如何,不为人知。但李华“却忆青山上,云门掩竹斋”却是张显无疑。
“王爷不想听吗?我只是想请教一事,王爷云游各地,可有听说过‘太虚九重境’?”
李华低笑一声,道:“多年前曾听一老妇说过,不为众人所知,太虚九重境说来玄妙,怕是知道的人都当了传说,亦不会有人放心上。太子如是说,是知道它在何处吗?”
“并不知,只是听皇上提及了,正要去寻。”李瑞同样报以一笑,举杯敬了李华,“今次邀九王爷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我一直关心付青云的下落,九王爷可有消息?”
“官差都在南面搜寻却没有下落,但在北面山口驻扎的士兵说连珏山上频频有西京门服饰的人出入。大理寺这几日已派兵马去了连珏山方向,但那里是殷山唐所属,也不敢冒犯。我想……以付青云与徐庄周的羁绊,或许不会有事。”李华凝眉呷了口茶,仍难释怀。
李瑞问:“我孤陋寡闻了,殊不知,是何羁绊?”
付青云与徐庄周相关之事,李瑞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徐庄周昔年有个闻琴识音的知己,只知徐庄周时至最初不过是一个琴师,无非是将那首席乐师长安给扯了下来,又凭借一个乱党司马昌步入百官之列。
李华摇首,笑,携玉瓶垂壶盈瓯,抿了一口,才说,:“殿下一向寡闻,莫说是您,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虽说徐庄周与付青云是知音,但现年看来,未免差别太多,实在不算。但多年前的徐庄周,或许便如付青云这般的疏狂吧。”
“念谁为之戕贼,酒味却似去秋。”李瑞也饮了一杯,两三口下肚,也不知为何有人吞酒只盼醉断肝肠,“付青云如何?骄纵且轻狂,满怀希望等有良人相助。说来我以前亦有这番想法,多年前的徐庄周,或许也是这样子。”
“付青云终有一日会知道,知音不能知一世之音,徐庄周同他并非心有所想知己知彼,他们二人都错了。若说是欢爱,倒还比较情有可原呢。”李华又看了一眼太子,顿了顿,忽然莫名的笑了起来,“说来男欢男爱,太子该不是失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