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曲 by 茭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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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我是病人!”
“你是病人又不是死人。”男人淡定地撕衣服。
明斓反抗无效,惨死于禽兽嘴下。
等他有力气揉着腰下床的时候,漫天的星星都已经爬上天了。他穿上衣服,手脚酸软地跑出去遛弯。姜云雨和卫七坐在院中探讨医术,明斓出现的时候姜云雨还特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至于卫七那家伙则一直以孙子看爷爷那样崇拜的眼神全程仰望姜神医。
“嫂子。”萧小狐狸眯着桃花眼乖巧地蹭上来。“哥。”在望见明斓身后的男人时甜甜地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明斓下意识撸手上的鸡皮疙瘩,这小子又想怎么样,甜言蜜语没安好心啊。不费力气就在一堆棉被里找到同样重度伤残萎靡不振吹凉风的燕陶,为什么他家师弟一副精尽人亡快不行的样子!燕陶脑袋一点一点,啪叽一下歪进棉被堆里不见身影。
萧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还我活泼可爱的小师弟!
“哥。”萧宿峰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喜色掩都掩不住,“娘刚才来过了。还夸燕陶乖巧懂事。我知道这一定是哥的功劳。要不是哥替我说了好话,娘哪有那么容易松口。”
……为什么蠢兮兮的燕陶都能被夸乖巧懂事,我就只有被戳脑门的份。明斓怨念地盯着萧宿峦,就好像看着一颗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这绝对是萧宿峦的问题。
“哥,你绝对是我亲哥。”萧宿峰斩钉截铁。怎么带燕陶回家向来是他最大的难题,没想到这次萧宿峦居然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估摸着自己一定是搭了明斓的便车。
正热闹着,姜云雨突然走了过来,“药都齐全了,差不多也该帮你解毒了。”
“现在?”明斓有些讶异。
“早死早超生。谁劳驾把他弄晕,不然一会儿疼得受不了。”
只听咚一声,明斓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谁他妈下的黑手,疼死了,一定是萧宿峦那个混蛋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某菜:=皿=露门牙奸/笑!明斓:燕陶快去咬她!这就是造成你屁股疼的元凶!燕陶:师兄你为什么不去?明斓:……我腰疼QAQ
☆、起波澜·二
明斓迷迷糊糊从黑暗中醒来,四肢百骸都疼痛得让人难以忍受,这种疼痛远比毒发时的痛苦来的要猛烈一百倍。他全身颤抖着睁开眼,瞅见燕陶和朱小瑞两个小鬼蹲在他床前,两人幽幽看了过来,正好对上视线。
燕陶呆了一下,激动地跳了起来。“师兄你醒了?”
为什么语气那么的奇怪?明斓皱皱眉,注意到燕陶手上那块巨大的板砖,他两眼一翻差点又疼晕过去。
“燕陶,你……”他佝偻着身体,疼得说不出话。
燕陶熟练地掏出一块灰扑扑的布,撬开他的牙关塞了进去。朱小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大把红色的软绳,把明斓的手脚呈大字型绑在床头柱上。
“唔,唔唔唔!”
“师兄,姜神医特别关照的,他怕你疼得咬舌自尽。”燕陶拨了拨那块灰布,努力让它看上去更赏心悦目一点。“那个绳子也是怕你自残。”
明斓被噎得直翻白眼,姜云雨的意思他能够理解,可是这块味道很可疑有种臭袜子味道的布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换一块洁净干爽的来?还有这个红色软绳,怎么看怎么不正经,这是闺房情趣专用的吗?姜云雨你能不能搞点专业的东西来,用自己的私人收藏充数是怎么一回事。
“师……师兄?”燕陶小心翼翼,为什么他觉得自家师兄快奄奄一息了,“你还好吧。”
“没事,他就是被臭味熏得。”朱小瑞敏锐地指出要点所在。
朱小瑞我谢谢你!明斓感动得直点头。
“哦,师兄,那块布浸过药,是专门用来安抚心神的。”
……姜云雨你这个庸医!老子闻了这味道确实是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这么静静地睡过去,生不如死!
“姜神医的药还挺有用的。”朱小瑞闲闲磕着瓜子。
燕陶注视着自家师兄就像个被麻翻的大型犬一样蔫耷耷的,心有戚戚然地点了点头。真的好有用。
“唔,唔唔唔。”
“姜神医和萧公子他们在做准备,要等毒素全逼出才能治疗。师兄,你看。”燕陶抓起明斓的右手腕,那里有一条细细的黑线从手臂延伸至食指指尖。明斓知道那就是噬心毒,需用草药将毒素全聚集于一处,然后由内力高深之人将毒从指尖逼出体外。其中的操作过程非常复杂,估计姜云雨是做准备去了。而且以那人自身的体质而言,他体内功力散尽,恐怕一时三刻会难以承受。
……只是这个臭袜子味。受不了!他含恨咬了咬嘴里的布。
由于疼得神志不清,他对于治疗过程并没有很清楚的印象,只记得鼻尖萦绕的浓郁臭袜子味。当姜云雨松开抵在他背上的手掌之时,他清晰地感觉到粘稠温热的液体溅上自己的背。腥甜的味道……是血。
他回头看见在一旁守着的左无华扑了过来,“小姜。”
姜云雨眨了眨眼,挥开他的手牢牢抓住萧宿峦的袖子,“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
“白清恒。”男人稳稳托住他的身体,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带他去休息。”
门外花团锦簇,美人们一窝蜂涌了进来把姜云雨给扛走了。明斓注视着他们众星拱月般把人扛走,脱力的感觉缓缓袭来,感觉到萧宿峦就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放心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房中空无一人。萧宿峦没有陪在他身边难免让人有些失望,不过他笃定如果连这家伙都不在那只能说明姜云雨那边的情况可能很不好。姜云雨是半路出家,年轻的时候又在欢馆里熬坏了身体,内力尽失后身体一下子接受不了也是可以预见到的事情。他皱了皱眉,试图催动体内的内力,丹田之内凭空多了一个甲子的功力,竭力运行一个周天之后虚软地倒回床上。果然如他所想,这些内力过于精纯,不要说姜云雨那个半吊子就是他也无法完全吸收,只能将其一点一点化为己用。不过假以时日,他这一身内力足以笑傲武林。
门突然开了,朱小瑞的脑袋出现在门后,他贼头贼脑地四处看了一圈在发现没人之后才放心地搓着手进来,一进门就和床上的明斓大眼瞪小眼对上了。
“你怎么还醒着?”他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不能醒着?”
“我明明……”对方脸色古怪。
“什么?”明斓撑着手想坐起,不料手臂一软又跌了回去,“你做了什么!”他惊道,倏地目光如电,仿佛最后一个环节终于想通,恨声道,“原来那个跟着我们的小贼是你。”那夜端木家城外,难怪他总觉得那小贼背影熟悉,原来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再仔细一想,从下山以来就一直开始的失窃,每一次朱小瑞不都在场?只恨这小贼演技太好,竟把他们都骗了过去。
“你究竟是谁?”
朱小瑞被他的目光看着害怕,没想到平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发怒起来居然如此可怕。他到底年纪还小,被这么一吓竟然憋出两颗眼泪,“我……我是盗王弟子。”
“难怪。”他喃喃自语。轻功如此超绝,盗秘宝如探囊取物的除了盗王亲授弟子还能有谁?再也无力抵挡迷药,倒了下去。
朱小瑞搓了搓手,嘿嘿嘿笑了起来。“我还说这药怎么不行了。”唯恐对方没被迷晕,掏出一包药粉洒进茶水中硬让对方灌了下去。捅了捅床上死猪一般睡着的明斓,这回终于满意了。两手一用力,把人扛上肩,他轻功极好,虽然带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沉重,运气轻功不费吹灰之力就逃出姜云雨所在的药谷,消失不见。
× × × × × × × ×
明斓是被饿醒的,他被朱小瑞带走两日,每次醒过来没说上两句话又被那小子弄晕。这家伙手也太黑,蒙汗药像不要钱似的往茶水里洒,要不就是用砖头死命敲他脑袋,他觉得自己没被弄傻简直是个奇迹。
从身下摇晃的感觉来判断,自己应该是在一艘小舟之上,头痛欲裂,晕眩感更强,让他忍不住想吐身边的罪魁祸首一身。
朱小瑞警觉地盯着他,一手抄着板砖,一手捏着一碗加了蒙汗药的茶水,要是对方有一丝异动一定毫不犹豫下手。
“我们这是在哪?”明斓揉着脑袋,虚弱地坐起身拨开帘子。浩淼江水,一望无尽。
大概是觉得在这滔滔江水之上明斓功夫再怎么好也逃不出去,朱小瑞的警惕心并没有前两日那么强。“这里是丰江,你不要想逃,你逃不掉的。”
明斓捂着胃,“在我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能给口吃的吗。就是魔教也没有这样饿死俘虏的。”
“他们只会拳打脚踢。”朱小瑞一脸严肃。
明斓郁闷到吐血,事实证明朱小瑞比魔教还丧心病狂,对方端出了一锅鱼汤。他喝了一口,脸色扭曲地吐出一片鱼鳞。
“咳。”朱小瑞尴尬地揉着鼻子,“加点醋?”
“还有鱼吗?我来做。”
“我去抓!”小鬼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扑向船尾,估计也是这两天在船上饿惨了。
片刻之后,两个人美美地端着一锅鱼汤西里呼噜锅底朝天。
“吃饱了你可以交代为什么要抓我了。”明斓靠着船舱满足地摸着肚子,他大病刚愈,又加上连着两天被迷药折腾得够呛,身体实在虚弱,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弹,换做他身体好的时候早把臭小子倒提着灌江水了。
朱小瑞抱着汤碗使劲舔,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我抓你也是情非得已,我只是想完成出师任务。”
“搞半天臭小子你还没出师。”
朱小瑞得意地挺起胸脯,“我可是盗王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一路上也只是顺手偷点东西练练手而已。其实我到公子身边是有目的的。我师父要我偷惊弦公子萧宿峦最重要的东西。”
“然后你就把我偷来了?”明斓哭笑不得,他开始怀疑盗王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拜托你是个小偷又不是采花贼,偷个人回来有什么用。”
朱小瑞蹲在角落里画圈圈,“你不知道,公子他实在太有钱了。我刚来的时候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了,简直挑花了眼,库房里太多的奇珍异宝。可后来我发觉这些东西要是丢了他根本就不会在乎,甚至他连自己有些什么都不清楚。”
“直到后来你来了,我就知道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明斓失笑,“你早点说不就成了,我自己跟你走一趟去向你师父交任务。”
“不行,这是贼的尊严。必须要我自己偷来的。”
“行了,我偷也被你偷来了。你也不用把我弄晕了,接下来的路我乖乖跟着你走就是了。”
朱小瑞满脸喜色,突然脸色一沉,紧张地推开帘子冲上船头。一瞬间脸色惨白,“完了,公子追来了。”
“不止一艘船,我们后面还有一艘。”明斓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
“我该怎么办?”小鬼吓得直跳脚。
“要不先去江水里泡一泡?”对方一脸真诚地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QAQ肿么掉收藏了,一定是晋江抽的!本来就少,不能再掉了!还有评论都跑到哪去了,不要抛弃我嘤嘤嘤嘤
☆、起波澜·三
一个人处在惊恐的状态下,就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比如说朱小瑞,在惊慌之下居然选择向萧宿峦出手挑衅。
明斓抚着额简直不想看他是怎么死的。虽然在心底他也很想让男人把他揍得屁股开花,但他不希望朱小瑞因此而送命,即使小毛病一堆他依旧是个不错的孩子。再者这孩子背后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揍两下意思意思就成了。
估计萧宿峦也是这么想的,没下狠手揍,最多留点皮肉伤。朱小瑞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完全进化成了疯狗,一招招拼命似的。
明斓看了一会儿,觉得也差不多了,打算把船摇过去叫两人停手。一回头,发现先前跟在他们后头那条船居然还在,这才隐约觉得有一点不对劲。这似乎不是萧宿峦的人。那又是谁?
正想着,那船慢慢靠近,从船上飞出一人落在明斓的小舟上。明斓注视着他落在船板上,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这人轻功极佳,落在舟上如一片叶子飘进水中般轻盈,人站在舟上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震动。这般鬼魅身影的主人,却是个面相忠厚的青年男子。
“这位兄台……”明斓虚虚拱了拱手,“可是有什么事?”
那人面无表情,沙哑的声音像毒蛇嘶嘶吐着信子,“明斓?”见对方点头承认,他不在啰嗦,手掌一翻指间出现一把峨眉刺,直刺明斓眉心。
明斓没料到这人这么不客气一上来就打架,身形向后虚晃一下躲开攻击。“这位兄台,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人撇撇嘴,大概是嫌他啰嗦,手上的攻势愈加凶猛起来。明斓一边忙着拆招,一边不停向后回头找萧宿峦,在发现男人的状况比他更糟糕时,无奈叹了口气抬头迎上对手。
“兄台,你好歹让我知道我得罪的是谁。”
“废话少说。”那人右手向上一挑,峨眉刺几乎穿透明斓手掌。
明斓打起精神且战且退,他的身体刚解了毒,还是虚弱的时候,只要稍一运用内力气海就疼得撕心裂肺,如今能发挥出来的不过他往常的两三成功力。幸亏沉山派掌法精妙,不然不出二十招他身上必定要多几个透明窟窿。
他眯了眯眼,侧头躲过那人横扫的一掌。这个人的武功很奇特,一板一眼又没什么章法,像是被人统一教出来的。如果他能动内力,这个人必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那人已将他逼至船头,向后看了眼浩淼江水,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他反而笑了起来,“我听说朝廷里有一个地方,专门训练武功高手。兄台的套路似乎和他们很像。”
那人怔愣了一下,显然没有猜到对方能猜到自己出身何处,只是愣神的时候出现了破绽,狡猾的对手向他肩头推了一掌,毫不犹豫跃入江中。
萧宿峦这边已经乱成一团,他本人被数个高手缠上,就连跟着他的侍卫们或多或少也对上了两三个敌人无暇分/身。他看到明斓跳江,心中已经微微有些急切,明斓大病刚愈江水刺骨恐怕对身体不利。偏偏他这边又离不开身,只能递了个颜色给朱小瑞,朱小瑞年纪尚小,又长得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本就没几个人盯他,他毫不费力就逃了出去凭借超高的轻功在江上踏波而行。
明斓在哪里?目光在江面上搜寻,不远方又一处水流湍急四溅,好似有人在水下激烈打斗。一个人头浮出水面大大喘了口气,又被水底的人拖了下去、不是别人,正是明斓!
朱小瑞连忙想去救人,耳边破空之声传来,暗道不好,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右肩正中一枚铁蒺藜。他身体一歪,失去了平衡跌入江中。只隐约看见明斓似乎被谁捞走抱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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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室内,纱帐重重,两具躯体正在纠缠。
“王,王爷……啊,好深。”床上的美人娇吟。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只是淡淡一笑,饶有兴致地玩弄身下的人,激情之时眸中也未曾有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