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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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怠慢两位了,回屋子换衣服的时候耽搁了点时间。尚书公子和小秋可不要怪罪,我先自罚一杯。”
边这么说的时候,边坐在原来的椅子上,拿起酒壶就倒了满满一小盅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宇楼,喝慢些,你的酒量可没有你二弟好。”
“不碍事,不碍事,在自己家里怕什么,趁我醉了,你还想把我扔出去不成?”
如此简单的一句玩笑话,化解了刚才还有些沉闷的宴席。四个人忍不住大声地笑了起来,小秋更是夸张的笑疼了肚子,直说戈显与蒲宇楼两人温馨甜蜜,感情深厚。
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小秋就已经忍不住打了饱嗝,说再也吃不下了,可还笑着拉蒲宇楼喝酒,其余两人一看这情形,也明白这小秋多半是有些醉了。
管家的出现还算在戈显的预料之中,带有一丝得意的意味,戈显淡淡地扯开了嘴角,对管家吩咐了什么。
很快,去而复返的管家又走了进来,不过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五旬的男子,身着青褐色衣衫,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稍有言笑。蒲宇楼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戈显的神情,随后他明白,这人就是他们想要引来的吏部尚书施大人。
施大人虽然年长戈显许多,更是朝中重臣,但碍于皇室的等级,他依旧需要向戈显行礼。
“不知道施尚书怎么有空光临本王的府邸,恰巧本王正在宴客,施尚书何不同我们同席,对饮一番。本王可听朝中其他大人说过,施尚书可是金樽酒坛,不醉体质。”
“七王爷,老朽今日前来并不是来讨酒喝的,而是知道犬子在王爷府上做客,所以过来看看,生怕犬子的无知得罪了王爷。”
戈显笑了起来,命人多加了碗筷和酒盅,顺手就亲自为施尚书倒了一杯酒,又递到他手中。
“施尚书既然来了,就坐下陪本王喝一杯,可千万不能跟我客气。”
似乎是无法拒绝戈显的命令,施尚书果然坐在了施琅和戈显的中间,并与戈显碰杯而饮。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让七王爷见笑了。老朽管教自己胞弟的方式不当,才促使了今天的不愉快,老朽代胞弟向王爷赔不是,日后,老朽一定好好教育胞弟。还有犬子的事情,希望王爷你能不要过于担忧,琅儿是要继承我们施家基业的人,自然我们施家会好好安排。”
蒲宇楼不说话,他看到莫秋受伤却又佯装坚强的神色。说什么笑着陪着对方,即使对方成婚了,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陪在对方身边。其实,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谁希望自己的感情被别人插足。可这两人明明相互都爱惜着对方,却无法好好的相守,让蒲宇楼感到一阵惋惜和难过。
“大伯,我说过了,除了小秋,我谁也不娶。”
施尚书的脸色闪过一丝不快,但他依旧的保持着冷静,“琅儿莫要如此说,婚姻大事可轮不到你自己作主。”
无奈地摇了摇头,蒲宇楼心想,这大概就是官宦人家的苦闷吧。无法和自己相爱的人厮守终身,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无法轻易地逃避自己所担负的责任。
于是,蒲宇楼忍不住开了口。虽然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可以开口的立场,可他还是为莫秋感到无比的心痛。
“草民斗胆在施大人和王爷面前开口,不过草民感到好奇,施大人的正房夫人可健在?膝下共有几个子女?”
提到这个话题,尚书的脸色越发的不好起来,他本不想回答这个陌生人的提问,但他看到戈显明显想要他回答对方,于是只好被迫开口。
“内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故去。膝下共育有二子一女。”
“那么施尚书可否有纳妾,或者续弦?”
“没有。”
“为何没有呢?”
“因为老朽有生之年只会有一位夫人,那就是已经故去的内子。”
蒲宇楼莞尔一笑,点点头,“既然如此,为何施尚书就无法理解尚书公子和小秋的感情呢?”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家的才俊,不过作为施家的继承人,琅儿有义务为施家传宗接代。而他的婚姻大事,又岂可儿戏。何况这位莫公子身家不清不白,简直有辱我们施家门风。”
“如果施大人的话要这么说,那么我可觉得有些为难,好歹小秋与我也算是结拜的兄弟,怎么说他是身家不清不白呢。就算小秋身家不清白,这也是你那混帐弟弟所作的好事。难道施大人还需要我一一对你道清楚他的混帐事迹?”
“这位公子,家弟纵使有千万不是,也轮不到你这个陌生人来指手画脚。”
这张桌子上突然扬起了一阵硝烟,弥漫着一股大战爆发前的火药味。莫秋不由得觉得紧张起来,他很感谢蒲宇楼为他说话,但又为蒲宇楼而担心。
“哼,他做的那些事情,连他儿子都看不下去了,难道施大人还想要包庇不成。”
“老朽自然会彻查清楚,如果家弟确实犯了法纪,老朽决不会包庇。而你有什么自己在这里说话。”
蒲宇楼转头看了戈显一眼,“王爷,草民可有什么资格?”
第四十三章
这张桌子上突然扬起了一阵硝烟,弥漫着一股大战爆发前的火药味。莫秋不由得觉得紧张起来,他很感谢蒲宇楼为他说话,但又为蒲宇楼而担心。
“哼,他做的那些事情,连他儿子都看不下去了,难道施大人还想要包庇不成。”
“老朽自然会彻查清楚,如果家弟确实犯了法纪,老朽决不会包庇。而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蒲宇楼转头看了戈显一眼,“王爷,草民可有什么资格?”
戈显放下酒杯,打算阻止他们两人的唇枪舌战,“施尚书可不要对内子太凶了,他的性格可跟一般寻常人家的大家闺秀不同,理论起来,也会让我头疼。稍后施尚书离席了,他可要对着我发脾气,进不了房门的话,我可是会非常生气的!”
果然施尚书的脸色越来越差,可想而知,之前皇帝纳男妃的时候他已经极力阻止,但最后也没有成功。自己一心想要培养的侄子也想要娶个男人做老婆,更令他难过的是,就连唯一希望的七王爷竟然也娶了个男人。让他这把年纪的老人家情何以堪。
施尚书站起身,用足力气在饭桌上一拍,“这个世道竟然会如此不堪,皇上纳男妃,老朽可以理解成朝中权势所迫,不得已的作为。可想不到七王爷竟然同流合污,沾染男色。”
说罢,他一直手指着蒲宇楼,愤恨地继续说道,“想你长了一张男人的脸,却做出这种世俗所不容的事情。简直比青楼的娼妓更低贱。”
他说的没错,比起那些靠身子赚钱的青楼女子来说,那些被男人玩弄的男宠,就连青楼卖身的女子都鄙视他们。然而如果是不得已,哪个男人又愿意去出卖自己的肉体呢。
相对于蒲宇楼的淡然神色,戈显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示他的怒气。如果不是蒲宇楼制止他,估计施尚书就不能轻易地走出这间屋子了。这么大的打击已经让施尚书忘记自己所在的地方,忘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尚书大人可要好好斟酌一番,此话在我和小秋面前说说可不打紧,王爷和尚书公子念于旧情且又无外人,自然不会怪罪大人。可要是此番话语传到了皇上或者贤妃娘娘的耳中,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你是在威胁老朽?”
“威胁?大人言笑了,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不是王爷厚爱,哪里轮得到我在这桌子上与你说上几句话。不过,最近流言蜚语太多,让王爷和皇上都好生的头疼。”
所谓的流言蜚语在坐的几个人都明白,不外乎就是在说施尚书跟萧太后频频接触,已经引起了皇帝的猜疑。虽然萧太后在朝中的势力很大,但毕竟是女流之辈,不便露面,想要肆无忌惮,也多半是靠后宫的内侍和嫔妃之间的传话。
“老朽不知道什么流言蜚语。”
“大人应该明白什么叫做慎行,慎言,慎思。”蒲宇楼站起身,走到施尚书的面前,为对方斟了一杯酒,“所以我想王爷和皇上也都清楚,大人一生清廉,不拉党结派,就连尚书公子都如此刚正不阿。大人自然有大人的顾虑,不妨说来听听?”
只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和一句轻巧地话语,奇妙的化解了刚才尴尬紧张的气氛,一时间让施尚书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蒲宇楼会绕着弯跟他说话。
倒是戈显对这样的状况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挑了挑眉毛,恨不得当众就抓住蒲宇楼用力的亲上一口。他还想掐死那个说蒲家老大不懂得谋虑的人,蒲宇楼根本就是深藏不露。
莫秋很不适应这样的对话和气氛,他有些尴尬,可能还停留在刚才施尚书说的那一番话中。没人知道施琅在桌子下紧紧握住莫秋的手,给了对方无形的支持。
见施尚书并不开口说话,蒲宇楼朝着戈显微微一笑,“看来施尚书还有些顾虑。那么我们这些外人还是先退下吧,正好我还要带小秋在宅子里转转呢。你们慢慢谈。”
戈显并为阻止,变相的默许了蒲宇楼的做法。果然,蒲宇楼拉着莫秋站起身,向餐桌上的三人告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桌。
出了门,莫秋还有些不舍的模样,轻声问道,“蒲老板,这样没关系吗?”
蒲宇楼对他露出让人舒心的笑容,“没问题,有王爷为尚书公子撑腰,还怕施大人为难他吗?走,我们也别待在这地方,边走边说。”
“可是,蒲老板……”
“别蒲老板,蒲老板的叫,怪别扭的,叫我蒲大哥就行了。”
莫秋一愣,羞怯地叫到,“蒲大哥……”
“小秋难道真的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尚书公子的父亲对你的所作所为?不要怪我多嘴,只是我很难想象,他父亲弄得你家破人亡,还害你沦落红尘,你竟然不会迁怒?如果是我,恐怕早让他死个三五十次了。”
“其实我有恨过,有迁怒过他,甚至还有一次用刀割伤了他。但最后他竟然心甘情愿的为我去死,他在努力的反抗他爹。虽然我被他爹弄进了那种地方,但救我出来的却是他。后来,我才明白,他爹的所作所为,并不能代表他的所作所为。而且……”
说道这里,莫秋停了下来,如果不是夜色太暗,走廊上的灯火忽明忽暗的,蒲宇楼一定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红晕。明白对方是在害羞,即便他不说什么,蒲宇楼也可以猜到接下去的话。
“只有他一个人碰过你的身子?”
莫秋的头更低了,“嗯。虽然我去了那种地方,但跟一般的小倌不同,我被施琅他爹买了下来,只是被送去学伺候人的本事。那个男人要我的身子清清白白,所以那地方的人不敢随便乱碰我。昨晚,施琅带着被强迫下药的我跑了。”
“真羡慕你和尚书公子的情深意重,看来尚书公子是真的很爱你呢。”
身边的人笑了起来,“嗯。其实是我羡慕蒲大哥跟王爷才对。我看的出来,王爷对你是真心爱护的,而且还娶你入门,皇室也没有反对。所以,我好想知道你和王爷是怎么在一起的?”
蒲宇楼在心里暗自自嘲了一番,什么娶他入门,这些都是他自己捏造的假象罢了。且不谈戈显是不是真的打算娶他,皇帝对他们在一起颇有微词,还有文武百官,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他做什么王妃。这一点,蒲宇楼心里比谁都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他受伤的时候顺手救了他,带他回了自己的家。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就突然发现离不开他了。我们是在我的家乡成的亲,因为是小地方,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这种不寻常的关系。出席的也就是我那两个弟弟和一些关系密切的朋友。后来,皇上召了他回京,我就跟来了。”
扯扯嘴角,蒲宇楼笑地有些无奈,接着说道,“直到现在,这宅子里的人,还对我有些敌意。不过,王爷他疼爱我,舍不得让我受委屈。今后你住在这里,碰到些什么可要记得跟我说说,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你可是尚书公子未来的夫人啊。”
“你别这么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呵呵,可不要羞红脸了,我把你当弟弟一般,才会这么说的。”
“今天之前,我们还素不相识的,没想到今天能碰到蒲大哥和王爷这样的贵人,真是我三生有幸。”
蒲宇楼伸出手摸了摸莫秋的头,真有宠腻自己弟弟的神情浮现,“一想到如果是我亲弟弟有你这样的遭遇,心里忍不住想要对你好。以后有什么事可要跟我说,就把我当做自己亲哥哥一般依赖吧。”
“嗯。”
“走,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给你准备的屋子了。这里地方大,可别迷路了。要记着有些地方可以去,有些地方去不得,书房周围可别太靠近,王爷不喜欢人随便进出那里。还有等下我让王爷给你差个人去伺候你,你就安安心心地住下,等尚书公子光明正大地接你去施家吧。”
“谢谢你,蒲大哥。”
“你先熟悉熟悉环境,我去席上看看,如果尚书公子还未离开,我让他过来你这里。”
“嗯,有劳蒲大哥了。”
将莫秋安排好,蒲宇楼便片刻不停留的往戈显设宴的屋子赶去。路上碰到几个下人,还是对蒲宇楼比较尊敬的那几个,向他行礼之后,还为蒲宇楼掌灯抄了小路。接近屋子的时候,正好看到戈显,施尚书和尚书公子走出屋子。于是,蒲宇楼快步迎了上去。
“尚书公子,是不是要去跟小秋道个晚安?”
施琅没想到蒲宇楼又折回这里,听见对方这么说,有些为难,但还是对施尚书露出了询问的神色。
“不准留在这里过夜。”
施尚书并没有断然的阻止施琅去跟莫秋见面,只是不允许他夜不归宿。所以,这样的言辞在蒲宇楼看来,还是有玄机的存在。施琅虽然不是尚书的亲生儿子,但毕竟是他的亲侄子,又是他一手培养的继承人,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施琅的想法。
得到施尚书的允许后,蒲宇楼就差了他身后掌灯的下人送施琅去莫秋的屋子。自己又陪同戈显将施尚书送出了清和王府。到了门口,戈显和蒲宇楼两人才发现,对方来这里根本就是避人耳目,十分小心。
看着马车离去,戈显带着笑容的脸孔,逐渐冷却下来,他拉着蒲宇楼飞快地向他的书房走去。
关上门,落锁,小心翼翼地扯开蒲宇楼的衣襟,霸道地亲吻随即落在了蒲宇楼的唇上。深切的亲吻,让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意乱情迷。
好不容易分开唇舌的纠缠,蒲宇楼喘着气,不悦地看着戈显,“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儿生什么气?”
“看来以后得小心些,那些说你不善谋略的人,都应该把眼睛擦擦亮。”
“我哪里懂什么谋略。”
戈显没忍住,朝露出无辜表情的蒲宇楼又是一计狠狠地亲吻,“不准狡辩。我不反对你把莫秋留下来,对我们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处大于坏处。”
对男人笑了笑,蒲宇楼无奈地耸耸肩,在对方耳边说到,“我哪里懂什么计谋,只是明白你的用意罢了。你不便做的,就由我来做,你不便说的,就由我来说。这有什么关系。”
“哦?”戈显朝蒲宇楼挑挑眉,用力勾住对方的腰,将他搂进自己怀中,“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也该做些你身为妻子的事情了吧。”
他不过是想要戏弄戏弄蒲宇楼而已,根本没有想过蒲宇楼有朝一日会主动的伺候他。在他们两人之间,戈显早就习惯了自己是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