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鸢-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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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刚才我去了新房想要让人将屋内的红缎都撤下来,可发现新房的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可能是有贼入内了,可我刚才去找云管家,云管家却要我别多管闲事,难道云管家跟屋内的贼人是一伙儿的?”
蒲宇楼心里一惊,想到刚才在门口那个陌生男人意味深长的话:倒是你自己的事需要你自己好好掂量。
随后,他像忽然明白些什么似的,浑身紧绷,抬腿就往新房的方向去了。见蒲宇楼脸色不佳,小焦不敢有二,立刻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新房门口。蒲宇楼伸手推了推门,果然被人从里面反锁了。云遨正站在一边,神色复杂。
“谁在里面?”蒲宇楼开口,心想对方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屋子内的人竟然真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小焦朝里面探了探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一扇开着的窗户。
“大爷,那贼人好像从窗户逃走了!我先进去探……”
小焦才刚抬脚,就被蒲宇楼拦住了,“你去外面打点宾客,云管家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虽然小焦对于他的吩咐有些费解,但最后还是无法无视蒲宇楼的话,转身往大厅的方向飞快的跑走了。
蒲宇楼想要从云遨的神色中读出些什么,但明显对方也处于在不明情况的状态下。或许只是他自己多虑了,期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果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还要等到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蒲宇楼竟不感到畏惧,推了门就进了新房。
原本应该是新娘子坐着的婚床上有人正正襟危坐,微笑地睨着走近的他。
第五十五章
蒲宇楼竟不感到畏惧,推了门就进了新房。
原本应该是新娘子坐着的婚床上有人正正襟危坐,微笑地睨着走近的他。真的在看到这个男人之后,蒲宇楼心里堆积的万千感慨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原本想说的话有很多,可现在却又开不了口。
“不知道王爷光临,草民有失远迎,不过王爷这般擅闯草民的府邸,确实让草民有些惶恐。王爷今日来是为了讨一杯喜酒喝?”
男人并不马上搭话,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他的意图,蒲宇楼明白,他不是傻子,但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他也不允许自己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坦然了坐在他的身边。
“如果王爷只是想要休息的话,那么草民先退出去,留下鄙府的管家听候王爷的差遣。告退。”
说着,蒲宇楼向床榻上的男人行了礼,便转身打算退出这个屋子。才走到门口,就被男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宇楼,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冷漠?”蒲宇楼拍开他的手,转身冷眼瞪着眼前的男人,“恐怕我说过,一年之后我们两不相干,今后进水不犯河水。如今,一年之限已过,王爷可要说话算话。而且,我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
男人并没有如蒲宇楼的意,就此罢手,而是用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柔声地开口说道,“我本以为最多三个月我就能处理好和亲的事情,谁知道这一拖又是一年多。没有在期限内回来,确实是我错了。可你怎么就随便同别的人成亲了呢?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就舍得丢弃?”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还要出去招呼客人。”
“还打什么招呼,新娘子都已经被人掳走了,还成什么亲,就算要成,那也是跟我成亲。”
蒲宇楼不悦,皱着眉头,推开了男人,“连易韶,我蒲宇楼绝不会再被你左右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请快点离开我的府邸。”
连易韶挑了挑眉,隐忍住自己的不悦,一把拉过欲推门离去的蒲宇楼,朝门外的云遨吩咐道,“云遨你守着门口,不要任何闲杂人等来打扰我。”
“是,主子。”
他忘了,云遨虽然留在蒲府照顾蒲府上下,但他毕竟还是连易韶的属下,同样他一辈子也只会听令于连易韶。所以,不管是谁,想要通过云遨这道关卡,都是十分不易的。
“你要干什么?给我放手!”
男人没有理会蒲宇楼的强烈挣扎,用力的将对方往床榻边拉去。就在蒲宇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将他按坐在了床榻上,对方竟然趁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他只能坐在床榻上,看着男人将桌上的合卺酒杯双双注满,拿着杯子朝他走来。
“宇楼,虽然我们早就行了周公之礼,但这合卺酒本应该等到皇帝正式下了宝碟,通文,行了大婚之后才喝的。可与其看着你跟别的人喝,还不如直接现在与你喝了。”
说完,连易韶就将两只酒杯举起,一杯自己喝了一半,一杯让蒲宇楼喝了一半。随后,又分别将喝剩一半的酒杯交换喝完。见两只酒杯空了,便一正一反置于床下。最后,笑着松开了蒲宇楼的衣带,一双手抚上了他光裸的身子。
“王爷请自重!”蒲宇楼的表情冷到极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不是此刻他被点穴,恐怕他连自尽的心都有了。
见他神情如此,连易韶反而有些不忍起来,停住了抚摸他的双手,牢牢地将他圈在自己的怀中,“虽然我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打算跟别人成亲。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开永远不见,为什么你却可以如此轻易地将我抛弃?难道你要带着思念我的心,和别人痛苦一生?这只会误了别人,更误了你自己。”
“谁带着思念你的心了,王爷不要太理所当然。”
连易韶叹了口气,从一堆衣袍中摸索了一会儿,之后悠悠拿出一块玉,“那为何你还要将这东西留在身边,随身戴着?”
“哼,不过是一块让我觉得不错的良玉,跟方才玲玉给我的那块比起来,还相差甚远。你若要多想,现在就还给你。”
“我都回来了,你也打算赶我走?”
连易韶失望的神色,还是让蒲宇楼有些不忍,毕竟他自己对对方是真情实意,“和亲的庆典不是已经举行了,现在才跟我说这个未免也太晚了些。”
“刚才我都说了,和亲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过不了多久,皇帝的宝碟,通文就会到了。通过官道下旨,总要比我慢上许多。只要旨意一到,我们就立刻大婚。”
“什么!!”蒲宇楼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你不是跟令国的三公主和亲礼都办了?”
“皇榜上写的是跟我们皇室和亲,可没说到底是跟谁和亲了。你怎么就认定一定是我了呢。”
既然不是跟连易韶和亲,那么现在皇室里还有谁是可以和亲的?除了九王爷连易溱之外,能和亲的就是皇帝自己了。那九王爷为人并不稳重,恐怕……想到这里蒲宇楼感到十分担忧。
“难道皇帝把公主纳入后宫了?那暮遥怎么办?他怎么受得了?”
连易韶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出来,“别看皇帝嘴上不说,他对暮遥还是多有亏欠和爱意,自打算立暮遥为后之后,就不曾再碰过其他人,也不想要纳任何的妃子。你不用为暮遥担忧,他现在过得很好。”
“既不是你,也不是皇帝,那么不就是九王爷了?”
应声点了点头,“就是他。纵使皇帝有千万个理由要我来和亲,我也有办法让他收回意愿。”
“那令国公主不是属意于你,她就是打算跟你成亲的,怎么又会同意跟九王爷和亲?”
“和亲这事情可是她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和亲也是件大事,既不能让皇室难过,也不能让令国难堪。她曾属意于我,我九弟喜欢她那种个性,自然我就让贤了。”
经过连易韶这样的解释,蒲宇楼原本防备的心,也这么放下来了。可转念想了想,这一年以来他自己所受的这些苦,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心里就免不了有些生气。
“想说的都说完了的话,就解开我的穴道。”
“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保证不会再蓄意赶我离开这里!等皇帝的圣旨一到,我便要这鄞州,这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蒲宇楼就是我连易韶的妻。”
蒲宇楼笑了笑,颇感无奈,“好,只要你解开我的穴道,我便不再赶你走。”
见对方对自己允诺之后,连易韶果真就解开了蒲宇楼的穴道。这才想要继续跟对方叙旧,他这才发现,蒲宇楼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虽然对方答应不再赶他走,但似乎并不代表对方已经原谅了自己。
“宇楼,你不会打算违抗皇帝的圣旨?”
“你想太多了,皇帝的圣旨我蒲宇楼除了感谢皇恩之外,还能做什么?之前是这样,之后也还是这样。于我来说,能做什么选择。”
连易韶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紧蹙眉头,神情认真,“不错,我确实没遵守承诺,但我以为至少你会因为我们的感情再为我等上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蒲宇楼,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说过我要你,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绝对不会放手的,既然开始了纠缠,你也别想轻易的摆脱我。”
说完这话,连易韶并没有摔门而去,竟然是更用力的将他按倒在床榻上。
这下轮到蒲宇楼一惊,他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居然会被连易韶如此的话语而轻易的挑拨。他自己心里明白,要他忘记连易韶,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做什么?手别不规矩!”
“果然,一年前皇帝诏你单独谈话的时候,他一定对你说了些什么。如今事以至此,我也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而让你动摇。既然我已经回来了,就绝对不会再走了。”
感到自己胸口一阵暖意,蒲宇楼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躺在自身的身边,而且说一辈子都不再离开,那么他还在犹豫些什么,为什么不立刻接受他的爱意?
耳边“嗡嗡嗡”的不断作响,他感到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被挤压,“阿显,去叫赵大夫来,快去,我头好疼……”
就是这个称呼,让连易韶又惊又喜,他转身一把打横抱起还穿着喜服的蒲宇楼,快步地推门走出了屋子。
门口的云遨见到蒲宇楼痛不欲绝的样子,也不惊吓了一跳,“七爷,这是……”
“先别废话,快去请赵大夫过来。”
“是。”云遨应了一声便轻身一跃,架轻功而去。
“怎么会犯头疼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焦急温柔的声音就在耳边,蒲宇楼想要让对方别担心,这个怪病已经持续了一年。但怎料想无论他开口想要说什么,都没有力气,浑身上下都觉得快要麻痹了。
走到中庭处,就是一些掌柜和其他商号的老板们休息高谈阔论的地方,这里是为了今日蒲宇楼大婚特意布置的地方。在座众人都鄞州远近的大商户,更别说还有衙门里的几位太爷,当然袁骁伍也在应邀的宾客中。
众人见连易韶将本应该是新郎官的蒲宇楼抱在怀中,不免都有些尴尬和不解。
果不其然,见到连易韶将蒲宇楼抱在怀中,袁骁伍微微挑眉,“戈少爷,真是许久不见啊?不久前我还问蒲老板你怎么不在铺子里。他倒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明白。我们还以为蒲老板跟你闹不愉快呢。”
“怎么会闹不愉快,上次去京城之后,我留在京城打理些事情,不料却耗费了不少时间。回程的路上,才接到宇楼成亲的消息,这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谁知道正好让我见到他人不舒服。”
“不过可惜了,新娘子倒是被人抢跑了。这婚礼恐怕是落空了。”
连易韶听了他的话,蹙了蹙眉,“落空?谁说落空了,本来那李小姐就不是新娘子,袁老板从哪里听来的这话?”
“哦?那么照戈少爷所说,这婚宴本来就不是为了李小姐和蒲老板而准备的。那么是为何人的?我们可是听说蒲老板成亲的对象就是李小姐,刚才花轿上的不也是李小姐吗?”
男人笑了笑,并不以为意,“你可知道,今日的婚宴本来就是为了蒲老板和我的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便纷纷议论起来,大家面面向视,对于连易韶的话,一时间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空口无凭啊,戈少爷不会是在戏弄我们大家吧。”
在连易韶怀中的蒲宇楼这时候已经感到有些缓和过来,男人说的话他也听见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反驳,也懒得解释,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理会,直到听见小焦的叫喊声:
“大爷,大爷,圣旨到了!”
连易韶得意的笑了起来,柔声对怀中的人说道,“宇楼,圣旨到了。”
于是,他便抱着人还不太舒服的蒲宇楼走到了蒲府的大门,迎接了圣旨。
这日的婚礼,倒还真如连易韶所说,并未落空。
第五十六章
距离奉旨成婚的那日到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这一年蒲宇楼和连易韶两人并没有想象中过着恩爱甜蜜的日子。
接旨的那天,蒲宇楼并没有反抗,而是平静的跪在地上磕头感谢皇恩。择日不如撞日,省得夜长梦多,在连易韶的坚持下,当天两人便行了大婚,喝了交杯酒。唯独没有行夫妻之实。
这让连易韶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未来要熬的日子,还有很长一段。只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熬便熬了一年。亲吻也好,抚摸也好,拥抱也好,蒲宇楼统统都不反抗,只有行房不行。
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也变得生疏起来。热情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某日。
“宇楼,这东西等下要给袁老板捎去,我带着几个人去,你看完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蒲宇楼看着对自己过度关心的男人,心里并没有感到非常的高兴。他只想到对方将他看成了一个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
放下手中的帐册,缓缓开口道,“我也许久未见袁老板了,而且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黔楼了。正好去袁老板那里看看他。”
“可是最近你的身子不是还不太舒服?看完帐册,让小焦先陪你回去,我也就是去捎个东西,很快就回去的。”
“你似乎并不想我跟袁老板多接触?”
“袁骁伍这人未必是什么好人,虽然他对黔楼是真心不已,但你也难保他对你们其他人就没有一点算计的心。”
“哦?”蒲宇楼挑眉,似乎从对方的话中得出了些什么,“你这么说,我反而更想要去了。”
说完,便站起身,走出了账房。连易韶不敢有异,立刻就跟了上去,生怕等下发生些什么意外。小焦也不由分说地跟在两人的身后,保持着距离。
两人在路上走着,琼楼斋离袁府并不是很远。袁骁伍在成年之后,便行商离开了自己的本家,虽然是嫡孙,但袁骁伍并不打算接自己的家业。
“宇楼,我们已经分房了一年,你还打算分开睡多久?”
蒲宇楼看了连易韶一眼,“我并没有打算再跟你一块睡。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可是夫妻,是夫妻啊,哪有恩爱夫妻分房睡的。”
“皇帝下了圣旨,我蒲宇楼自认无法做到抗旨不从,皇帝要我作你的妻,我就做你的妻。虽然我默许与你成亲,行了大婚,但并不表示我们就应该有夫妻之实。倘若你想要在外寻花问柳,只要不让我太难堪,我也不会管你。真不知道皇帝怎么会想到如果你休了我,便失去世袭王位的馊主意。”
男人停下脚步,用力抓住蒲宇楼的双肩,大声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已经一年过去了,你还没消气?”
“消气,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