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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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大爷解释,你自己赶快整理整理。”
说着,就立刻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又去了蒲宇楼的卧房,还是没有人,然后又跑去了饭厅,结果只看到柳毅,蒲家老二,老三而已。
他死命瞪着柳毅,一幅想要杀人的表情。后者倒是十分的淡然,喝了口茶,拿起一只包子,笃悠悠地咬了一口。
“阿显,怎么大清早的就怒气冲冲的?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罪魁祸首还敢讲这句话,柳毅分明是没有把戈显放在眼中。说完这句话,又接着咬起自己手中的包子。
蒲黔楼见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阿显怎么了?”
“看见大爷了没有?”
“我哥?他不是跟你在一起?”蒲黔楼皱起眉,生怕是之前那个“采花贼”又潜入蒲府里为非作歹,“早上李子在你房前见过他一次,还说他的神情很怪异。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戈显一时间很难说清楚,“早上他确实有来过我这里,不过没进屋子就走了,我还以为他在这里呢。我先去琼楼斋看看。”
“怎么,昨天晚上你没在大哥的房里?还是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不敢说,所以跑去想不开了?”
也不清楚这个依据蒲霭楼是从哪里得来的,反正说得像真的一样。听了他的话后,戈显和蒲黔楼立刻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等蒲宇楼睡着后,戈显为他掖好被子,就真的拎着床铺被褥离开了蒲宇楼的卧房,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之后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难保他在屋里遇到了什么。
“不管怎样,我先去琼楼斋看看。”这么说着,戈显就这样“嗖”的一声不见了。
蒲霭楼看得目瞪口呆,“显哥,轻功竟然如此了得?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会武功。”
相比于蒲霭楼的目瞪口呆,蒲黔楼就要好一些,感觉有些惊讶,他朝柳毅上下打量了一翻,有了七之八九的意会,“看样子某些人从来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毅并没有搭腔,只是对蒲霭楼说到,“说好的,今天我们就回京,等下吃完饭,去收拾一下,辰时过后,我们就出发。”
不明白二哥和柳毅之间的对话有什么含意,只能对柳毅点头。
第十章
破天荒身边一个人都没带,蒲宇楼看着自己扁扁地荷包,这些银两差不多就是一个吃地摊的量。想到刚才在那个人房前听到的话,他就莫名的来气,这头对他动手动脚的,那头就对小焦不轨。
“咦,这不是蒲老板吗?”
蒲宇楼自己是没意识到头发都没绑好,抬起头看着跟自己说话的人。
这个人是远近闻名的县太爷家的大公子,袁骁伍,县太爷为官清廉,大公子得贵人相助从商,布匹丝绸料子上乘且价格公道,其本人也乐善好施,绝对是一个好商人。
两家做的生意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联系,但袁骁伍对琼楼斋一向很感兴趣,也跟蒲宇楼做过几单生意,都是用锦布做些稀奇古怪的小摆设。
“袁老板,真巧。有些日子不见了。”
袁骁伍看到蒲宇楼头发散乱,不禁绝的有些惊讶。他知道,蒲宇楼这人在外向来注意蒲家和琼楼斋的形象,从不曾见过他这副模样。
“蒲老板,今天真是少有的风韵,难道是有急事?”说着,还不忘指着蒲宇楼的不怎么整齐的头发。
摸了摸自己的头,才发现刚才出门的时候,只是随意穿了件衣裳,压根忘记好好的整理头发。
于是,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本来我还想特意去找你,到碰巧了,不过,这里说话也不方便,选日不如撞日,我们找个茶楼谈谈生意。”
跟袁骁伍做生意爽气且没有顾虑。
“好。”
蒲宇楼顶着一头松散的头发,跟着袁骁伍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茶楼,要了上好的龙井和几道茶点。
“上次你提议将织锦摆设按照不同的样式和风格分别在琼楼斋和结彩坊呈列出售,果然得到了良好的反应。”
“哦,这个,其实这也不是我的主意,我二弟可比我会做生意的多,我只是照着他的法子做而已。”
“哦?”袁骁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就是黔香楼,蒲二老板?”
“正是鄙人的二弟,蒲黔楼。说到我这个二弟,从小就鬼点子多,如果不是无心仕途,现在应该也能有个一官半职了。”
“果然,蒲家人杰地灵。与琼楼斋合作,我们结彩坊也沾光不少。”说完抿了口茶,无意间看到茶楼外的某个正着急的人,“那是不是你们琼楼斋的戈显?”
“哪里?”
没多想,蒲宇楼本能的就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站起身,可惜没站稳,径直往左边倒去。袁骁伍见状,立即抓住蒲宇楼的手,将其拉了回来,用力之猛,以至于蒲宇楼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小心些。”
“谢……谢谢。”
蒲宇楼脸一红,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戈显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袁骁伍单手搂了搂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看你躲他,躲得跟什么似的。不过是你铺子里的伙计,你倒是被牵着鼻子走了。让别人看了,不笑话你才怪。”
闻言一惊,蒲宇楼想要解释的,却被戈显从袁骁伍的怀中扯了起来。
“大爷,家里有急事。”
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出什么事了?”
戈显冷着脸,那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三爷和柳公子今天回京,你难道不去送送?”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三弟今天就要去京城,过入赘的日子了。
“袁老板,你看我,竟然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了,关于和我们琼楼斋的合作,他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好说,好说,我一定等你来。”
“那么我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蒲宇楼还在为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不悦,跟袁骁伍打完招呼,转头就走,丝毫不理会一边的戈显。
见两人离去的背影,袁骁伍眯着眼睛笑起来,“真是浪费了一壶好茶。”
“大爷,今天早上你有来找过我?”
“你好好待小焦,别辜负了人家对你的一片真心。我早说过了,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我能接受你与小焦。”
听他这么说,戈显也显得有些着急,抓住蒲宇楼的双手,“大爷,我说了,你误会了,我跟小焦没什么。即使他光着身子在我面前,也引起不了我一点的兴趣。我只对……”
见他停下来不说话,蒲宇楼皱起眉头,“你只对什么?”
“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那为什么早上小焦在你房里,说什么光着身子冷,要你抱紧他?”
说到这个,戈显就有种想要咬死那个混蛋的冲动,“柳毅那个家伙,不知道对小焦说了什么,竟让他跑来我房里,脱了衣服就往我身上靠。”
“这么说还是小焦自己的错?”
“他没错,他不过是受了柳毅的教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可以保证。”
蒲宇楼奇怪的看了他一样,心里却觉得没那么气了,“你跟我保证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再说柳毅今天就走了,也没办法鼓动这个家里的谁了,走,先回家送送他们。”
他们两人回到府邸的时候,柳毅早已经拉着蒲霭楼没了踪影,就留下蒲黔楼一个人,还坐在桌前喝茶。见他们回来了,自己大哥的头发还乱糟糟的,免不了有些好奇。
“柳毅他们人呢?”
“已经走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出城门了。”说着喝了口茶,“临走之前,柳毅让我代他跟你说声,这个人情等以后你去京城的时候还便行。”
蒲宇楼不解柳毅话中的意思,“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简直莫名其妙。小焦呢?”
意味不明的朝着戈显挑挑眉,蒲黔楼笑着说到,“他大概还在屋子里呢。李子,你去把小焦叫出来,大爷找他。”
“是。”
李子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对蒲黔楼可谓是尊敬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小焦低着头跟在李子身后走了进来,他的眼中还是带着泪水,双眼红红的,看着让人有种想要怜惜的感觉
“大爷,我错了,我不应该听三少奶奶的话,不应该脱……”
“行了,小焦,这件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小焦虽然有时候人有些迷糊,但平时在照顾蒲宇楼的生活起居上,没有出过什么大错,“看看你眼睛哭成什么样子了,你就那么喜欢阿显吗?”
“喜欢,非常喜欢,可是显哥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
不等小焦说完,戈显就将话抢了去,“小焦,你看你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等下大爷要去铺子,你这副样子怎么跟着去,快点把自己弄干净去。”
他哪里肯让小焦这么口无遮拦的,这件事情他自己都还没说出口,怎么可以让别人代他说。
“阿显说的对,我等下还要去铺子里看看,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去呢。快点去洗洗,我和阿显在门口等你。”
小焦为难的点点头,在蒲宇楼和戈显之间来回看了看,用袖子抹干净了脸上湿漉漉的泪痕,跑回屋子匆匆地洗了把脸。
远远靠近站在门口那两人的时候,小焦只看见戈显站着帮蒲宇楼绑头发,整理衣襟。已经将这种小事情当作是习惯的蒲宇楼来说,并不以为意。
“大爷……”
见两人之间的和谐情景,小焦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瞧。这两人在他看来分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暧昧,却又没有任何超出的意思。
看得小焦心里痒痒,大爷既然不喜欢显哥,那为什么显哥就不能喜欢我呢?这个疑问他自己一直没有弄懂,直到后来的很久之后,他依旧没有弄懂。
蒲宇楼看了他一眼,拉了拉卷着的袖口,不以为然地说到,“小焦,你以后就跟着阿显。”
“啊?”
“不行!”
两人一齐开口,戈显倒是皱着眉头,不悦地盯着蒲宇楼,不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说到这个了。
“为什么不行?”
“小焦一直都在你身边伺候你,再说我也不需要别人来伺候。无论如何,他跟在我身边就是不行。”
蒲宇楼笑了笑,“阿显,你本来就不是我们蒲家的家仆,应该为你找个小厮使唤的。三年前就该这么做了,小焦一直都是我身边的人,让他伺候你,我也好放心。”
“不劳你费心。”
戈显怎么可能让小焦跟在自己的身边,他不明白蒲宇楼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避免误会,他说什么也不会允许的。
小焦听了两人的对话,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脸青的,偷偷地看了看戈显的表情,又想起早上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也明白戈显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于是低着头,声音极低地说到,“大爷,小焦只跟着你。”
闻言,蒲宇楼才真的露出一个欢心的笑。这个笑容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戈显好久都不曾见到了,就连小焦都不禁被他的笑容所吸引了。
“走,先去铺子瞧瞧。”
戈显与蒲宇楼并排走在前面,而小焦只能看着两人靠近的背影,默默地跟在身后。
这一日,集市上热闹非凡,鄞城上下不知道都在沸腾些什么,处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议论着。
几个少妇手中提着菜篮,从蒲宇楼的身边走过。
“哎,皇榜竟然连这种怪事都能贴。”
“咱们这个皇帝是个明君,却唯独宠爱那个男妃。这倒好,竟然连整个后宫都给废了。”
“真是苦了那些刚进宫的秀女。”
“可不是……”
这几人的谈话,引起了蒲宇楼的注意,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朝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三人很快站在了皇榜下,诏书就这么贴在那里。蒲宇楼不敢想象,这个皇帝竟然如此的宠爱贤妃,愿意为他废黜后宫,专宠于一身。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戈显站在一旁盯着诏书,眉头紧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见他如此神情,蒲宇楼忍不住问道。
戈显转头看着蒲宇楼,在他耳边低声道,“贤妃或许已经逃出宫了!”
“什么?!”
他的大声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戈显将他拉到一旁没什么人的地方,凑在他耳边接着说道:
“贤妃入宫三年,受皇上专宠三年,期间皇上也不曾想要废黜后宫,如今这个时候却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蒲宇楼不解,这话说得像是他戈显知道其中原委一般,“你有什么根据?”
“只是直觉。难道你不曾见过贤妃?”
“我不过是个商人哪里知道那个贤妃长什么样子。”
“上次进京面圣的时候,你都不曾见过贤妃的长相?”
回想了一下,蒲宇楼依旧是摇头,“当日陪同皇上的只有萧贵妃一人而已,不曾见过贤妃。”
戈显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喃道,“诏书贴在这个地方,那也只有一个可能。”
“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是还要去铺子,再拖沓下去,钱掌柜可要不高兴了。”
这件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是对琼楼斋来说,却是件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蒲宇楼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第十一章
自从蒲霭楼和柳毅离开之后,整个蒲府也就闹腾不起来了。蒲宇楼的生活本来就很淡泊,也不是非常喜好热闹的个性。蒲黔楼也时常在黔香楼忙到亥时三刻以后才会回来。再加上早上已经听不到蒲霭楼和柳毅练武的声音了,所以显得整个府邸冷清了不少。
这天蒲家的上空不知为什么飞来许多鸽子,扰得蒲家的下人满肚子的火气。虽然不知道这些鸽子怎么会在庭院了停下来,但满地的鸟粪却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于是蒲家的小厮,下人,管家,甚至连厨娘都在院子里赶鸟。这个场面既庞大又滑稽。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拿着扫把,还有洗衣棍的。
站在人群堆里唯一不动的就只有蒲黔楼的小厮李子一个人。
李子除了照顾蒲黔楼的日常起居之外,并不需要整日跟在他的身后,所以整个蒲家最舒服的小厮,就要属李子排在第一了。自然白天蒲黔楼不在府邸的时候,就成了李子最为自由的时候。
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对于眼前的这种状况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微微地抬起手,一道温润的光闪过。便看见那群鸽子中的某一只突然腾空朝李子飞去。
那些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更不可能会看到这奇怪的一幕。他低下头满意的取下鸽子腿部绑着的东西,随即那鸽子一跃空,院子中的鸽子也跟着开始陆续的离开。
众人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在飞舞的鸽群中穿过一个他们熟悉的身影。
李子手里紧握着一枚蜡丸,即使他不看这蜡丸的内容,也可以想到这东西到底是谁寄来的,要寄予的人也只有一个。
他走到那个离蒲宇楼卧房较近的屋子,那间屋子的主人自然就是他要找的人。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七爷。”
屋内过了会儿传来了低沉地声音,“进来。”
李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主人的手里正拿着几个作到一半的纸鸢来回的检查,见他走到自己跟前,才放下手里的东西。
男人的脸孔上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傲气,“什么事?”
“七爷,您的信。”毫无表情的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