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绝天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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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铭赞许地一点头,转身去看沐青辰:“来了也不知会我一声?若不是看见了小光光,我不知怎么没头苍蝇似的找呢!”
小摇光伸手要顾月铭抱,沐青辰一皱眉:小东西这才和顾月铭认识几天啊就伸手要抱了,个小没良心!“呦!我不说,王爷不也自己找来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今日会来!”
顾月铭心里委屈:那和你亲口说的不一样啊。他只好去逗小摇光:“光光,有没有想辰辰啊?”
“唔?有哎!”小摇光扒在顾月铭身上,鼓着一张婴儿肥的脸:“刚才还和爹爹说道辰辰了,说泰伯伯一个县令都有那么多房夫人的,那,那辰辰以后娶了爹爹,会不会再要别人,唔!唔唔唔。。。。。。”
沐青辰一捂小摇光的嘴:“小祖宗,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刚才就我们也罢了,人前你给我留点面子吧!”沐青辰耳尖羞得通红,狠狠捏了两下小摇光的又亲了口腮帮子才解气。
“呵!好大笑话!你若是知道礼义廉耻,还会大庭广众的纠缠王爷?一个大男人与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步涵一路随着顾月铭跟过来,熟料竟看到了这般光景,妒火中烧也不忘讨好顾月铭:“王爷,想来王爷也不愿与人拉扯不清,是么?”
顾月铭抱着小摇光,锁着眉看着步涵:“你是。。。。。。?”
步涵:“。。。。。。”一定是那个姓木的给王爷下了药!一定是一定是! 否则王爷怎么会刚见面就忘了她!那个姓木的一定是个祸害!!!
步涵刚想再开口,不远处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啊!!!!!死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销骨遗图自榭寂
泰謇听到惊叫声登时变色。苏扶柳有条不紊的吩咐家丁:“去看看,别闹出什么大动静!”又一边安慰宾客:“许是哪家的丫头又犯了癔症,诸位莫担心,毕竟今日是老爷的生辰,老天也不会不开眼给老爷个惊吓。”一番劝说压下众人惊恐,又因为县官生辰,旁人再担心也需给几分薄面,一个个脸上都波澜不惊,淡定得很。
步涵借题发挥:“我就说了,你们一群人身上都占了晦气,连别人过个生辰都能克死人,我说本小姐自打遇见你们之后没一件好事,王爷,您若为自个儿想想,万不可与这些人再来往了。”
顾月铭看着步涵,鹰眸沉如玄水,启唇:“自打遇见姑娘。。。本王怎么老是遇见奇怪的事呢?”
步涵站在原地,被顾月铭一句话说的欲泫欲泣。沐青辰抱着小摇光,将小家伙交付到暮言之手上:“暮言之,我儿子你先照顾着,这里你顾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我和月铭一块儿过去看一下,等我回来,儿子少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小摇光窝在暮言之怀里揪他头发:“吱吱,你头发又长长了哦~”又冲傅倥佐挥手:“佐佐~”
暮言之欲哭无泪:“。。。。。。”
刚放下小东西,一队人马便跑过来向司徒仪薛子寰报告情况,声音压得极低:“报告楼主,方才巡查之时有异状出现,有不少兄弟有短暂昏厥现象,所以未及时制止事情发生,请楼主责罚。”
“嗯,回去的时候自己一人领十鞭子,这是罚你们武艺不精,无法及时发现异状。身为醉殇阁部下,让敌人占了先机乃是大忌,丢了性命是小,毁了整个团队的努力与身家性命为大,再去副阁主那领些药膏擦在鞭子打伤处。这是你们年岁尚小,经验不足,索性没酿成大祸,第一次吃鞭子滋味不少受,有药给你们擦擦,下一回。。。没那么舒服了。”司徒仪笑着拍了两下领队的肩膀。醉殇阁一向在任务上赏罚分明,除了两个阁主外几乎每个楼的人都因为任务失误而受过罚,没有什么稀奇的。洛子亭后台比较厉害,没有人敢罚,而沐青辰。。。如果阁主亲自出马都收拾不了,那么醉殇阁的其他人都不要提了。当然,这种现象目前没有发生过。
泰謇将客人安顿进客房之后,留下苏扶柳在那儿安慰众人。自己带着几个家丁回到院里,先冲顾月铭行礼:“将军,您看这。。。要不下官遣人先送您回去,免有煞气冲撞了贵体,那下官真要自责死了,”缓了缓又道:“刚才家仆通知下官,是真真有人。。。在这别苑里,将军不。。。”泰謇将那个“死”字憋回肚子里,生怕念了这字会倒霉。
“本王下一次战场,仅一人杀敌可达数千,死一个人就被冲撞了不成?那本王的一身煞气要被置于何地了!”顾月铭扬眉:“今儿本王就非得亲自帮咱们泰大人看看,什么东西敢在泰大人的地盘上撒野。”
步涵也不肯留下,帮腔道:“正是了,王爷驰骋沙场,还能惧这些个东西不成?”
泰謇心里那点小九九怎么肯让人知道,这次死的人指不准是怎么一回事呢,万一真是东澜或是榭寂山那一窝子人来警告自己的,那顾月铭一看见,自己的老命就直接交代了,生辰直接变丧辰。通敌叛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他见王爷劝不动,变转到沐青辰身上:“三位可是从醉殇阁出来的,比不得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官。木公子可是阁主身边的侍卫,又有二位楼主。你们倒替在下劝一下王爷,免得叫在下白白背了骂名,想来三位也未曾想过,这次死人,连你们都没察觉吧!”连将军都改成了王爷,显然不想让几人再拿打仗说事。
步涵傻了,愣了,合着自己心心念念看不顺眼的,竟都是醉殇阁的人!醉殇阁。。。。。。。怪不得县令会那么巴结他们,连顾月铭都给他们几分薄面,那上次自己和他们动手。。。步涵后背凉了一下,有些庆幸沐青辰三人没有真正对付自己,转念一想他们并未对付自己,说明还是给步羲门留了面子,甚至是有些怕的。
沐青辰见泰謇打主意打到了这里,温和道:“泰大人说笑了,醉殇阁不过是一江湖门派,哪里见过什么世面,王爷真想看,去看看也不妨事,大人且不用忧心了。”言下之意是告诉泰謇,这事基本不会影响什么,让他别白操那些心。
泰謇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这点暗示多少还是懂的,一颗心终是稳当落到了肚子里,“那,那王爷,您自便,下官不做打搅了。”转而问步涵:“步小姐亦想同去?”
步涵咬牙,更不想在顾月铭和沐青辰等人面前丢了面子,只恶声恶气道:“不需你多问了,本姑娘自然不是那种怕事的人。自然要一同跟去的!”她紧捏了两下身侧的鞭子,口里说不怕究竟是假的,毕竟再怎么说,她也不过十五岁。
“是么。”沐青辰似笑非笑看了眼步涵,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可以洞穿她心里想的一切。步涵被他盯得有种莫名的心虚感。沐青辰道:“步小姐果真是女中豪杰,然我这么一个晦气之人相傍,岂不是会让小姐占了晦气?太不吉利了。”
步涵被沐青辰一句话憋了回去,现在又是真的碍于身份不好开口,只得不屑的哼了一声:“你那些子晦气,自然有王爷挡住,怎么会碍到我?”
“算了,咱们有这般磨嘴皮子的功夫,早都到地方了。司徒,带路。”沐青辰转身让司徒仪派那些个部下带路。顾月铭不留痕迹地一路挪到沐青辰身边,偶尔目光温和的看向沐青辰,这让后面的步涵看在眼里,又是一番景象,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一行人在院子里七拐八拐,一路上树丛荫蔽,幽香虫鸣。司徒仪:“泰大人别苑真是华奢啊,这得多少银子才能堆成这样的景致。”顿了顿:“我们子寰素来节俭,若和大人一样住了这样的地方,怕是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薛子寰沉默着,用手在司徒仪大腿上狠掐一记!司徒仪硬憋着,心道:掐吧!肯定有青有紫,正好要挟你给我上药,不亏!
泰謇解释:“这别苑是直接建在一处景上的,这些个景都是自然的,不需要另行布置。”
司徒仪:“呵!那更厉害,泰大人为了处景都能直接盖出别苑来,自愧不如。”他今儿是损定泰謇这老混蛋了。
“公子,到了。”那部下首领带领众人到了发现尸首之处。
“这!。。。”泰謇一脸难以名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刚才和司徒仪斗嘴的劲儿一点都不剩了。
步涵更是想吐,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煞是好看。步涵也没想过居然会有人死得那么恶心的。软趴趴一张人皮留在那里,手脚以及其扭曲的姿势摆着,全身都没有骨头一样,有湿粘的液体从尸体下面渗出,沾染了一片草地。空气里飘散的异味让人作恶,这让她开始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沐青辰皱眉看着眼前的尸体:“泰大人,此人可与之前在衙门口发觉的尸体死法相同?”
这泰謇怎么能知道,他压根都没有想过去看那尸体一眼,若果不是沐青辰逼他,他连那尸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吞了吞口水:“这。。。这方需仵作来查明方可得知。。。不过看情况倒是相似,公子,咱们要不先离开,再行打算。”他委实不想再呆下去了。
沐青辰不置可否:“刚才惊呼发现尸体的丫鬟是何人?大人可有派人去找?”
泰謇实说道:“家丁只是寻声音找过来罢了,直接看见尸体,并没有见到任何人,怕是哪个小丫鬟吓得疯傻跑了?”
“你们也未曾得见?”沐青辰转身问前面醉殇阁的部下。
“回公子,我们刚才巡查之时约昏迷了半柱香的时间,未曾听见有女子惊呼声。”领队回道。
薛子寰恍悟道:“计!”
司徒仪苦笑:“我们中计了。”
沐青辰和顾月铭对视,二人也猜到是这么回事了。
四周皆环绕一层淡灰色的烟尘,顾月铭抓住身侧的血屠,低声对沐青辰道:“来者不善,怕了大可以躲在我身后。”
沐青辰竖起紫珏,置于唇边:“王爷忘了,天下第一庄里,谁替谁打了下手?”其实,那次打斗,谁是谁的下手个人心理自有计较,此时不过玩笑,便也不顾那么许多了:“何况,有人比我更期望躲在王爷身后呢。”
司徒仪动了动鼻翼:“烟气有毒,诸位且掩了口鼻,屏了呼吸。”说罢,闪身到薛子寰跟前,取了块巾帕捂住他口鼻,半咬着他耳垂:“捂着,这是我从副阁主那里得来的,可缓解毒性。”薛子寰脸上浮起一丝红色,不作声按住了巾帕,决定原谅刚才司徒仪咬他耳朵的无礼之举。
这烟气甚怪异,渐渐向几人围拢过来,泰謇几乎用官袍包住了整个脑袋,生怕半丝儿烟气让他吸了进去。
步涵脸泛红光,神色恍惚,脚步虚浮,双目无神,视线开始涣散。众人见状知她许是吸进了毒烟,刚想靠近她。看看可有解去之法,替她捂了口鼻,却听她娇喝一声:“都离我远点!本姑娘怎可让让你这群臭虫碰了!”众人愕然。步涵又狂傲道:“醉殇阁什么东西!我步羲门才是天下正宗,你木公子又是什么东西,还不是张开腿让男人用的货色!王爷可看不上你,你怕是早让人污了个彻头彻尾了!你总归也只会在王爷床榻上摇尾乞怜,纵使你出于醉殇阁又如何?还有那个谁?薛公子是不!长了张半男不女的脸,自己以为如何,可以让男人看的上?只有叫司徒什么的才瞧得上你吧!你们醉殇阁倒真真赶上了那个朱颜巷的清月阁!”
这一席话算是把来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司徒仪狞笑着封了步涵的哑穴:“真想一下毒死你啊。。。”
顾月铭铁青着一张脸,咬牙:这姑娘太招人恨了!倒有一点说对了,醉殇阁对外就是清月阁来着!
沐青辰摇摇头,这丫头将心里憋的话都吐出来了,可见这毒烟的作用。他想了想,可以利用这毒烟让这些人中的某一个把实话说出来,一次性除个干净,但还是放弃了。第一,他并不确定此人是不是泰謇,万一说了些有的没的,招上司徒仪的恨,反而不值得;第二,这里醉殇阁的人居多,又有不少武力没有多强的小部下,到时候哪怕乱说出一句话,回了阁里都挡不住一个死字,没得让人失了条命,遂弃了这个念头。
紫珏周身腾出荧紫的光芒,沐青辰,内力灌注与箫音之中,五指轻柔,萧肃之音自紫珏流泻而出,一曲凄婉,卷席瑟瑟风声,直冲人耳际,扣进心弦,汇入血液之中,随之循环整个身体。令开始迷糊的几个人立刻清醒了过来。沐青辰箫声不断,这灰烟便难以靠近,只是愈堆愈高,很快,除了几人,周围的景物全部没入灰烟之中。
“唰。”一道人影自灰烟中掠过,步涵惊叫:“谁动本小姐?”原是步涵听到沐青辰的萧自己恢复了八分清醒,又被疼痛那么一击,让人撤了哑穴。下意识去摸了摸脸部,却触到一手滑腻,摊开掌心一看,从指尖到手心皆染了一手血色,她抖着手,尖叫声直冲云霄:“啊!!!——!”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盼望自己是个聋子,彻头彻尾的。
几道极轻的风声划过。顾月铭凭听力愣是接住了四片刀片,咦,还有一片呢,沐青辰素手捏着一片快划上顾月铭咽喉的:“王爷真是人才,那几片冲着我的你晓得捏住了,这片怎么反而看不见么?”
顾月铭鹰眸一凝,照这个力度而言,如果刀片本身够锋利,他的喉管整个割断,总是没有问题的。“好薄利的刀片。”
“王爷谬赞了!”一道女声自烟中响起,娇媚而有几分傲气:“今日前来,不过先给某些个不长心眼儿的人一点子教训,未想真伤了王爷。”
“什么东西!有种的给本小姐出来!”步涵捂着已经不再渗血的脸歇斯底里。
一着服极为暴露的女子隐约现在烟中,她赤脚缓步迈向众人方向,脚上戴着极精致的宝石脚链,裙子高衩至大腿根部,内里只裹着一层白纱,穿着一件开至肩处的海蓝色长袍裙,束腰前部垂下一束流苏,平添了一种隐约之美。女子头顶处戴一金质发冠,垂下百条金色细链遮住面部,只余下一张红唇,女子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唇角却自然上翘,看来像是在娇笑一般,这种唇形,人们称之曰“笑唇”。
女子对半露的胸部相当不以为意,她道:“诸位,那小姑娘讲话忒气人,我看几位对她早有不耐了,先行自己做主划了她的半边脸,看她日后凭什么再傲成那德行。”
“你算什么东西,可知本姑娘是谁?看我回头叫爹爹灭了你满门!”步涵咬牙切齿。
“你当你是谁?”女子不屑的“切”了一声。“你当自己是往日那个步義门的大小姐啊?步梵宠你宠的怕是没边了,现在的步義门那幅破落样子还妄想在江湖之中占大地界儿?别做梦了,江郎亦有才尽之时,步梵为了维持步義门不亏空已经耗尽了心血了,还要饲养你这祖宗。。。要非你是他老来女,真是掐死也不为过!”
“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评头论足!”步涵看女子这架势,八成是知道自己来这的目的了。
女子仰脸透过黄金细链瞥了一眼步涵,虽看不见,步涵还是感到了女子的轻蔑与不屑,她又向顾月铭与沐青辰行了个礼:“二位尊下,奴家今儿不是为挑衅二位而来,本意实与二位无关,今日一见,可得见一次真颜,奴家无憾,今日一别,总归有再见时候,奴家便刺恭候二位。”
“等等,那尸体。。。”司徒仪出声拦道。
“并非奴家所杀,奴家不过是顺势下了个小计罢了,想来几位也未曾将奴家小小计谋放在心上,并未有杀奴家灭口之意,在此谢过。”女子赤脚步回迷惘之中:“步涵大小姐,细想想你中了奴家迷惘之时所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