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绝天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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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辰哼了一声:“王爷这是要替我的手上加点彩么?这么捏下去会红的。。。。。。”后半句说得小声,料顾月铭也该听得见。顾月铭闻言愣是装着没听见,只是微微松了一点,却还是紧紧的拉在手中,想了想,又改成了十指相扣。
沐青辰:“。。。。。。”他挣了挣,没挣开,也就由得顾月铭去了。
没出片刻,便有差役上前:“禀王爷,大人,在客栈之中未逃出来的人的尸体,基本已悉数在此了。仵作正在查验,几位大人可要去看一看?”
“那便去看看。”沐青辰做决定,顾月铭自然欣然同意。泰謇是十万个不愿意的,但有顾,沐二人在前,也只得硬着头皮硬上。
差役们一共找到五具尸体,其中一句已被烧得看不出人形的便是客栈老板的尸体,其中两具尸体外部部分有烧焦痕迹,剩下两具应是窒息死亡,身上并无致命伤,也几乎找不到烧灼痕迹,步涵便在其中,也算死得干净的。
李樽看见步涵尸体,几乎是直接冲了过来,跪在她身边,双目赤红,紧咬着牙根却一字不发,神情悲戚,难再找到往日那个温和儒雅的影子:“涵儿。。。涵儿。。。”
仵作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咳咳,公子,请节哀顺变,请不要影响我可好,毕竟不止她一个人逝去。”
李樽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惊透出一点惧色以及不耐,这眼神不可能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表现出来,沐青辰抓住了这一点,他看向顾月铭,顾月铭貌似也注意到了,正皱着眉头,正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沐青辰暗道:这种时候,司徒仪干什么去了。沐青辰眼光一利:扣钱!
“不好意思!来晚了些!”司徒仪笑得一脸没心没肺挤开人群过来:“公子,别扣我钱哈。”他一路挤到仵作跟前:“我来帮你如何?反正你该知道我算是个懂行的。”
仵作看着笑得无害的司徒仪,迟疑了下:“好吧。”
略做了检查后,这五具尸体要送到衙门那里,司徒仪笑着摆手自己不回衙门了,要跟着沐青辰他们,泰謇不做勉强,带着手下的差役们回去了,仵作朝沐青辰几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和泰謇他们一同离去了。
沐青辰看向李樽:“你现下要怎么办,我估计你身上也没多少银子了,你是就此打道回府还是再找一间客栈投宿?”他示意司徒仪。司徒仪会意,递了一个小钱袋上去。沐青辰道:“不管你如何打算,这有五十两银子给你做盘缠,就记在你们步羲门头上,算是欠醉殇阁的。你承下了这个情,也不碍着什么,你若不承,我也不至于逼你迫你,总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
李樽看了看沐青辰,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慢慢接过司徒仪手中的钱袋,平缓了一下心情,道:“我再考虑考虑,我怕现在回去,告诉师父,他老人家受不了打击反而更糟糕。”
“你没必要和我说你的理由,咱俩根本就是哪哪不挨着的人,不是么?”沐青辰淡笑一声,琥珀色的眸子瞥了一眼司徒仪,视线向后拉了一下,意思是:该做什么一会儿做什么,别忘了干活!见司徒仪比了一个交给我的手势,才转身冲四周的人说:“各位江湖朋友,这次走水实属意外,今日诸位便请卖我醉殇阁和王爷一个面子,去寻别家客栈投宿,诸位的银两损失么。。。交给泰大人如何?”
泰謇哪里敢不应,苦哈哈一张脸:“自然是可以的,自然可以。”
却有人不乐意了,正是步羲门中跟随步涵等人同来的随从:“且慢,人家损了钱财可以赔,我们可是少了个大小姐,你们倒想怎么算?你们可赔得起?”
“哦?听你言下之意,你与步小姐倒是主仆情深呢。”光是这语气就模仿了个十成十呵。
“那是自然!”那人面有得色:“我一直负责保护大小姐,她出了事我怎可以忍下这口气?”
“那依你之意。。。。。。”沐青辰语气顿了顿:“是想如何呢?”
“步涵小姐正值妙龄,现下却香消玉殒了,李师兄计较不计较我不管,但是我却是要你们将小姐风光大葬,且赔我们十万两纹银,小姐倾慕王爷,王爷虽不用同小姐冥婚,起码也应该向皇上请旨封小姐为郡主才是,认她为义妹也不算为过。而醉殇阁么。。。小姐向来看不惯男人太女气,他今日不在场,按理当为我们小姐陪。。。”“葬”字还未出口,一把明晃晃的刀便贴着那人的脸直插入地面。
司徒仪冷笑着抬头:“不识抬举的东西,得寸进尺四个字不知怎么写是吧?嗯?你口口声声保护你们小姐,她出事之时你又在何处,为何她死了你又毫发无伤?十万两,说句不好听的,把她剁了卖也不值那些,谁又给你的胆子去要挟沐公子和王爷?当初只觉步涵乖张,今日看来她竟还算是安分的!”他冲沐青辰一拱手:“沐公子,今日失态要对不住了。”
沐青辰挥了挥手:“随你的意吧,别太恶心便成,这大半夜的,正事不干,净折腾了。”说罢便要和顾月铭打道回府。
司徒仪倒也真没往恶心了弄,他不过是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将那人的舌头连根挖了出来而已——用石子。
半道上,顾月铭笑问沐青辰:“你刚才说的大晚上不干正事,是什么正事啊?”
“睡觉。”
“哦。。。睡觉啊。。。”
沐青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给顾月铭:“不要总想着奇怪的事情行不行?”他叹口气:“白天一直就觉得乏力,没有什么精神,怕是吃坏了东西,也有可能是累着了,反正我是常常休息也休息不好的,你有总想着让我不好好休息的事情,哪天我这身子若是垮了,倒是真的要恨死你了,你又不知道要去恨谁呢。”
顾月铭让沐青辰这么一个大罪名卡在头上,登时就郁闷了:“我这不是什么都没做么,之前也想,不是也没成么,还拿话来挤兑我。。。。。。”
“呵,好困。”沐青辰伸出手在唇边打了一个呵欠,眯缝了一下眼儿,一副慵懒的样子格外撩人,顾月铭下腹一紧,却不舍得移开眼。沐青辰窃笑一声:“你倒真是个十足的脑袋不开窍的!”
“是么?”顾月铭鹰眸一暗,打横抱起沐青辰:“何来的不开窍,嗯?何来的?”
沐青辰也乐得偶尔偷个清闲省事,这不要银子的轿子还是坐得。他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拉了拉披风,让它盖在身上,微微抬了抬下巴,呼出的气息正好擦过顾月铭的唇畔,他嗤嗤笑道:“不开窍。。。又哪里来的理由呢?我随性的,不可么?”
顾月铭不答,自是搂紧了他,将下巴抵在他额角,细细吻他的额头:我的。。。青辰。。。
随行将士:“。。。。。。”王爷,这还不少人呢,您老收敛点儿成么?
就这么一路走回了军营,天际已经微微泛白了。沐青辰在顾月铭怀里睡得瓷实,安逸的发出绵长的呼吸、顾月铭吩咐士兵将主营四周都挂上黑布,以免天亮的时候打扰沐青辰的休息:“传我的令,今日的练兵推迟到下午做强度训练。中午之前谁敢把动静闹大了。。。本王就赏他十军棍!”低声吩咐过后便进了主营,将沐青辰轻轻放在软榻上,沐青辰沾着枕头,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手还是揽着顾月铭不肯松。
顾月铭唇角一扬,顺势也躺下,将沐青辰揽在怀里,低头去吻他的唇角。手轻巧松开了沐青辰的披风,小心的搁置在一旁。一手揽住他的腰,合了眼。
宰相府
李成莽展开猛烈寄来的信:
“东澜近日将与北相有战,太子党勾结外贼,有篡位之嫌。顾家军于漠沙镇仅有一万军队,输面远大于胜面,东澜王目前未起疑。相爷若还有吩咐,再行寄来。陌涟。”
合了信,李成莽阴测测道:“青纺!”
一女子在外应道:“在。”
“走,咱们去看看那小影卫如何了!”
“是。”
作者有话说:啊啦拉,再把几个大头写完,就完结了呢,还有十章左右的样子。泪目。。。。现在开始征集番外,大家想看什么??说吧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囹圄谜情疑窦迭
影棋昏昏沉沉,头脑发懵,身体上的痛苦已经使他在精神上也充满了疲惫。他总觉得自己就站在悬崖之上,稍不留神就会跌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他神情恍惚的抿了抿干裂的唇,睁眼,闭眼都是那个人的脸,那个他明明一直以为最木讷的人却骗了他,从头至尾在骗他这让影棋更加难以忘记自己在他身下求欢时的呻吟是多么的耻辱!
一阵响动传来,影棋动了动眼珠,看见来人后便将目光转向一边,不言语,影染信步过来,蹙眉道:“听说你不肯吃饭?”
影棋将脸转向一边,甚至懒得给影染一个目光。
影染心疼,却也无奈,拿过放在一旁桌上的茶壶含了一口,口对口硬是给影棋喂了下去。影棋作势要吐,影染道:“要吐随你,我大可以再喂,你吐多少我喂多少,看最后受不了的是谁,对你,我可有的是耐心!”
耐心。。。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再怀疑你的耐心呢?“无耻小人!”影棋骂道:“你这个懦夫,混蛋!”
“呵,还有力气骂人,倒也没怎么虚弱啊。”影染冷笑一声,将刑架调高,将影棋的手重新绑在架子中间。影棋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武功又不如影染,也实在懒得挣扎了,遂成了只有脚尖着地的状态。
这也属于刑法的一种方法,绑着人,却叫人站不得,休息不得,蹲不得,更腾空不得。两条胳膊没有借力的地方,全身的力气只能由脚尖来进行支撑,这是非常磨人的,影染又给影棋喂了一口水,摸了摸他的脸颊:“暂时先忍着一会,马上便会好了。”
“惺惺作态什么、”影染轻咳一声:“有刑罚你为何不早早对我用上?你还指望什么?指望我原谅你么?”
“不要讲话,先留些力气,我虽封了你的内力,但是你却仍是可以使用轻功的,怎样才能轻松一些,不用我教你吧?”影染在他耳旁轻声道,影棋撇过脸去,不愿看他,影染抒了抒胸口,轻吐出一口气:“听话。”
“。。。。。。”影棋想哭,又哭不出来,这话是以前自己总闹的时候,那个影染对他常说的,现在听来。。。。还和以前一样,这种语气,他以为还和以前一样么!?
“相爷,就是这里了。”青纺人未至,声先达:“相爷,关在这里,可不算咱们虐待他了吧?”
“嗯。”李成莽随意应了一声,青纺替他推开门,入眼便见了影棋和影染“相看两相厌”的情景。青纺撩着长袖“哟”了一声:“都多久了,还吊着呢,一天一夜下来,这小家伙比我想的能撑啊。”
一天一夜?影棋怪道,这不是刚刚才吊着呢么。他看向影染,见他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扯出一抹冷笑:“我道是谁,这不是名震朝野的宰相大人么,什么时候也干起了这偷偷摸摸的勾当!?”
“偷偷摸摸?”李成莽嗤笑一声:“你一个小小影卫也值得我用上这个词?”他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
“是。”
“是。”影染,青纺退下。青纺顺便替李成莽将门关上,带着戏谑的男音出现:“怎的,心疼了?”
影染斜眼看他:“别用这身行头说出男人的声音,挺恶心的,而且,离这么近,你收敛点。”
花笔客扯了扯衣服:“天天弄成这副样子,也难怪凤诺星那家伙会受不了,天天想着反攻,单是我自己看着也够恶心了。”他换回了青纺的声音:“这样舒服点了吧?你猜他们再聊什么?”
“不知。”这两字答得很是生硬,影棋现下只担心影棋对他的信任是否同以前一样。如果李成莽问了影棋一些自己以前曾经向李成莽“报告”过的顾月铭的问题,而二人的答案又完全不一样。。。。。。影染伸手捏了捏眉心,大不了。。。也是陪着他一起死罢了。
王爷啊王爷,这回你可真是把我坑惨了。。。。。。
睡梦中的顾月铭打了个喷嚏,搂搂沐青辰:哪个孙子说他坏话了又。
刑室内,李成莽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下,狼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影棋,目光锐利而危险:“你是叫影棋没错吧。”
影棋不屑地笑了一声:“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讲话,你还不配,你以为,王爷知道我失踪之后还会罢休么?”
“诶,别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你纵是万般重要,也不过是个影卫,再者而言,你以为我将轻柔安插过去是干什么的?想要你们七个影卫消失一两个,也不困难。”李成莽用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敲着:“知道为何要抓你么?”
影棋动了动身体,脚尖上传来的疼痛让自己开始痛苦,他啐了一口:“因为你变态。”
李成莽自认大度地摇摇头,表示毫不在意影棋逾礼的行为:“你。。。我听说你是七个影卫中内功最到家的一个,没想到年龄那么小,我还听说七个影卫之中,是以轻功来分排名的,可是真的?”
影棋不做声,将一抹诧异收进心里,他明明是七个影卫中内功最差的一个,影卫又是以综合实力来考量排位的。。。难道说。。。影棋抬眼瞥见李成莽眼底的一抹精光,他想了想,才张开口道:“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都白搭,我的内功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好,你也不用担心我能挣开这些链子,倒是以我的轻功,你怕是你要伤脑筋,万一我要是逃出去你该怎么堵我,你该知道,我排名最末,正因为我内家功夫不到家,然,这些告诉了你又如何?你不是有内应么?怎么,影染不是你的人?”影棋邪邪笑了:“不过这于你又有什么用?若你还有点脑子,不如现在便降了,兴许还可留下一条狗命。”影棋话未说完便被扼住了咽喉,姣好的脖颈曲起一道诱人的弧度,他嗓子发出“赫赫”的声音:“你自持的修养呢?咳咳。。。。。在事实面前你还不只是跟虫豸一样可怜,一旦被人说中,便恼羞成怒,要置人于死地。。。咳咳。。。”突然,大量的空气涌入肺中,让一切呛得咳起来。
李成莽阴沉着脸,一甩袖子,便推门而去,见青纺,影染二人都规规矩矩守在门外,心情略好了一些:“回府。”
青纺道:“相爷,让青纺护送你。”转身一刻,以目示意影染:小不忍则乱大谋。
故此,即使现在满耳都是以前那痛苦不堪的咳声,影染在李成莽的身影离开前,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待李成莽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一段时间后,刑室里的咳声也渐渐小了下去。影染终于克制不住,冲了进去,只见眼前双手无力得垂在架子中间,脸上泛上一层薄汗,身体因咳嗽而轻轻颤动。立即伸手去解影棋的双手,刚刚解开,被要求一拳击在胸口,这一拳使了全力,震得影染胸腔作痛,紧接着,他也顾不得疼痛,伸手去接影染软瘫下来的身体,拥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影棋停止咳喘,皱眉又舒展过来,他无奈地问:“我问你,你觉得有意思么?一直耍得我团团转有意思么?是不是你看见别人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特别自豪特别爽?嗯?唔。。。。”温热的吻自二人唇间展开,辗转缠绵,影棋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继而控制不住,整个人伏在影染身上嚎啕起来:“为什么总瞒着我?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碍你事?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耍让你一次次欺负个够本,你要是不爽我以前欺负你你大可以说出来啊。。。”他哭得嗓子嘶哑,这几天的担惊受怕,愤恨屈辱,后悔压抑,与现在遏制不住的欣喜,在此时全部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