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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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扯衣服,宫城殷笑道:“走吧。”
沈迟夙与他并肩走着,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走去,并没有碰到赤蝎的踪迹,想来它们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者说只是在夜晚才会出来。
行了许久,宫城殷扭头对沈迟夙说:“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担心,也会伤心?”
脚顿了下,沈迟夙继续前行,“那样的状况无可那奈何!”
“不要让我白白救你一会,沈迟夙。”挡在沈迟夙面前,宫城殷的眼眸沉静的可怕,沈迟夙对视着,看到里面自己的身影那么清晰。
☆、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客栈(一)
站定脚步,沈迟夙说:“我不会蠢得送死。”
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宫城殷心情甚好的走在沈迟夙身边。
看着那张脸上发自心底的柔和,沈迟夙眼眸温和了些许,他的生命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的。
不多久,他们便看到了邬香尘与左右护法三人。
“沈弟,你没事吧?”邬香尘看起来也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比之沈迟夙与宫城殷也好不了多少。
“还活着。”淡淡一句话,几人却都忍不住笑起来。
只有生死,而没有正邪。
邬香尘他们并没有像沈迟夙与宫城殷那样被转移到其他地方,只是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变成了流沙地,三人不断的下沉,任他们想尽办法挣扎,却还是没有逃过被活埋的命运。
“我以为这次一定死定了。”邬香尘有些后怕,而后庆幸道,“只是等我们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原地了。”
右护法心有余悸道:“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教主了。”
左护法一言不发,只是神色间同样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好了,继续往前走吧,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们。”宫城殷先一步向着前方行去,左右护法紧跟其后。
沈迟夙与邬香尘对视一眼,继而跟着走去。
“沈弟,你们遇到的是什么?”邬香尘与沈迟夙并肩而行,边走边说。当听到是一群无边无际的赤蝎群时他不由倒吸口凉气,“你们还真命大,幸亏被你们赌对了,若是没有找到那只赤蝎王,恐怕就没有找第二个方向的的机会了。”
“嗯。”沈迟夙的目光投到宫城殷身上,神色柔和了些,“重要的是,现在我们都活着。”
“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宫城殷突然转身,对所有人说。淡淡的一句话,却瞬时让几人有了斗志,是啊,活着出去!
后来的日子再次平静起来,无论是多小的劫难都没有碰到。邬香尘不由玩笑:“说不定我们已经走过了所有的机关陷阱,等在前方的便是通往未来的阳光大道。”
“天堂地狱如今料之还太早,一天没走出去一天便有可能面临险境。”沈迟夙毫不留情的打击邬香尘。
邬香尘无奈摇头,“沈弟太过严苛了,虽说要时刻警惕,但是适当的放松心情也是必须的。我们的精神整日如同绷紧的弦,不知何时就会崩断。”拍拍沈迟夙的肩膀,邬香尘道,“不要有太大压力,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
沈迟夙看向邬香尘,未等他说话,宫城殷已不客气的指责,“什么听天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当初来这里是本座自己选择,出去或者死亡也全是我个人的抉择,怎么会是听天由命?不过困在这里一段时间罢了,你们如此消沉倒真是可笑。这路还没有走进,我们还没有死,希望即便微渺也定然存在。”
“宫城说得对,我们要打起精神,找到出路。就算没有人从失落出去过,也不代表我们就出不去。”
沈迟夙的话让邬香尘哭笑不得,他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怎么就被看做消沉。随波逐流了呢。
就这样,不知觉间似乎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因为身体带伤,一路上走的很慢,这段时间下来,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这一日,他们走出了那片荒芜,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型城镇。整齐的建筑伫立两旁,绿树飞花点缀其间,红灯绸缎高高悬挂屋檐,好似一个极为喜庆的日子。只是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整个街市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人影踪迹。
“这是第一次看到城镇,这里明明没有任何人迹,这个城镇却好似有人居住一般,冒然进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邬香尘打量着眼前的城镇猜测着。
“你们俩进去探查看看。”宫城殷开口,左右护法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的犹豫,他们跪地向着宫城殷行了一礼,慢慢走进了城镇。
“你难道毫不在乎人命吗,他们对你忠心耿耿,你却是他们的生命如此轻贱,我若是你的属下定然心生不满。”冷冷的语气,对于宫城殷的做法显示出十分不屑。
然而,宫城殷只是静静站立着,视线追随着左右护法慢慢消失在视野的身影,神情冷然,寂寞。
“生存本来就是由无数的牺牲铺展开道路的,若徒有怜悯之心最后终是一事无成。我不能死在这里,你也不能,那么,总要有人为我们牺牲。”
“即便牺牲了他们,我们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沈迟夙忍不住反驳,他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在意起这些,其实他也明白的,只是看着宫城殷毫不犹豫将左右护法的生命置于险地时,他不由问自己,到了感情变得平淡时,这个人是不是同样会将危险的矛头指向自己。
宫城殷回头盯着沈迟夙的眼睛,许久嘲讽:“我们若死了,他们还能活吗?”
看着神色不善的两人,邬香尘打圆场道:“这里可不是起内讧的地方,你们都冷静点。”
“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哪里有起内讧的说法。”宫城殷气怒邬香尘插嘴,却不想此话却激怒了沈迟夙。
“既然黑檀教主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那么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这地方我们自己去探。”语落,纵身进了眼前红灯高挂的城镇。
“沈迟夙!”怒喝声并没有喝止住沈迟夙的身形。宫城殷狠踏地面,脸色铁青的追了过去。
邬香尘扶额叹道:“沈弟这是发的什么疯。”随后,认命的跟了过去。
虽然赌气的成分居多,但沈迟夙到底也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因而进去之后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他没有碰里面的任何东西,目光如电般打量着两边经过的店铺事物。
“沈弟,你这是怎么了?”邬香尘追上沈迟夙后叹道。
沈迟夙脚步不停,只是冷冷说:“我只是不想借助别人的力量保全自己的生命。”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正如宫城殷说的,如果我们遇到了危险,左右护法能够出去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的。牺牲最小获得更大胜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何况你不要忘了,左右护法的身手虽不及我们,却也不是一般高手可以相比,宫城殷既然派了他们两人前去自然有所考虑。”
早一步到沈迟夙身后的宫城殷听了邬香尘的话淡淡看他有一眼,越过两人向前走去。
盯着宫城殷的背影,沈迟夙面无表情道:“我明白。”但是心里却有股挥之不去的焦躁。
两边的店铺在日光照耀下没有暖意,反而带着一股鲜明的阴沉。
先他们一步的左右护法之后完好无损的回来,沈迟夙的目光看向宫城殷,他的神色微微缓和了些。他们本来还期待能够在这个城镇发现什么,不过整个城镇现在看来还是很平静的。然而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座城镇,它不可能无端出现在这里。
“这座客栈似乎是唯一与这个城镇不协调的建筑。”邬香尘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这座看起来黑沉沉散发着压抑气氛的客栈说道。
“我记得,我们刚才经过的时候似乎没有这样的客栈吧?”右护法迟疑的开口,左护法听罢只是点头,“之前的确没有。”
宫城殷盯着家客栈看了许久后,抬脚就要进去。
“教主,贸然进去太危险了,还是让属下进去探探吧。”左护法一步跨过去拦住宫城殷。
“无妨,既然已经身处这个地方,如果有什么机关陷阱也是逃不开的。”说罢,挥开左护法走了进去。
“看来你是刺激到那家伙了。”邬香尘拍拍沈迟夙,心里有些唏嘘,他竟不知道堂堂魔教教主是那么容易被挑起情绪的一个人!
与此同时,左右护法回头瞪着沈迟夙,眼眸射出森冷的光芒。
垂眸对邬香尘说了句,沈迟夙神色复杂的走进了眼前这间客栈。
与外面所看到的完全不同,进去后客栈里面一片通明。空荡荡的空间里随意的摆置着几张座椅,客栈并不大,最多能容纳二三十人的模样。沈迟夙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站在酒柜前端详的宫城殷身上。
“有什么发现?”沈迟夙走过去问。
“如你所见,一柜的美酒。”冷淡的语调,让沈迟夙微怔了下。
许久,不见沈迟夙回答,宫城殷转身,灯火闪烁下那双眼眸漆黑幽深。
“宫城,这世上真的有值得你用一生执念坚持的事吗?”两双眼眸在空气里接触,气氛在那一瞬间凝滞。
两人之间距离不远,可以彼此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邬香尘与左右护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这种奇怪的状态,邬香尘不由有些头疼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又怎么了?”
沈迟夙走到酒柜跟前拿起一瓶酒说:“没事。”
这时,宫城殷仿似不经意的回了一个字,“有!”
邬香尘有些摸不着头脑,最终摇头道:“真伤脑筋!”
左右护法互看一眼,见教主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得无所事事的打量起客栈内部。
☆、第三十章 神秘客栈(二)
“暂且看来是没有什么危险。”左右护法寻了一张桌子坐下说道,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二楼,又道,“看是不能安心啊。”
二楼只是一排排的房间,只是不像一楼这样灯火通明。
“静观其变吧。”邬香尘查看点燃的烛火,同样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另一边,自刚才宫城殷说了那甚至不能成为一句话的话时,沈迟夙突然觉得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微微松了松。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脸上淡淡的笑却让邬香尘等人有些无语。
“原来那个死人脸也会笑。”右护法妒恨的看一眼沈迟夙,目光停留在与沈迟夙相距不远的宫城殷身上。
“总之,先弄些东西吃吧,这里不是有厨房?用我们的食材做些食物吧。”邬香尘提议,其他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落到右护法身上。
“你们看着我干嘛?”右护法瞪一眼邬香尘与沈迟夙,当看到宫城殷的目光同样盯着她是,神色略微带了丝喜意,“教主有何吩咐吗?”
“你会做饭吗?”虽然是常常跟在他的身边,但对于他们个人的私事宫城殷并不是很清楚。
神色不自然的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她脸色涨红的呢喃:“不……不会。”
看来看去,刚刚升起的热情也慢慢浇灭。自从进了这个地方,他们整日里吃的可都是烤肉烤肉,吃的人实在没什么胃口了。
就在几人都打算拿烤肉凑合的时候,左护法突然站起身说:“属下去做,请教主稍后。”说完,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大厅隔着的厨房。
剩下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坐下,不大会儿,几碟算不上精细的菜端了上了,左护法解释道:“我还没进黑檀教的时候也会在家帮忙做这些事情,虽然年隔已久,但是东西还是能吃的。”
拿起临时削干净的筷子夹菜放入口中,几个人不由都攒了出声。
宫城殷说:“没想到阿左还有这般手艺。”
左护法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阿左?教主可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吧。
右护法跟着笑眯眯的揶揄:“将来肯定能成为的贤夫好男人啊。”
邬香尘说:“的确是难得人才!”
沈迟夙总结:“有理!”
左护法步伐艰难的转身,进了厨房端出熬得浓汤,分配好后,默默坐下吃饭。
所有人都埋头吃饭,只是到一半的时候,客栈内的所有烛火突然都灭了。
眼神一变,宫城殷抽剑起身低声嘱咐:“小心。”
沈迟夙几人同样抽剑,严阵以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除了他们压抑的呼吸声外,唯有呼呼呼呼一阵强似一阵的寒风呼啸。
“走!”一声呵斥,离出口最近的左右护法立刻向着门口冲去。
然而,刚靠近门口,一阵狂风便猛地将他们挡了回来。
风越吹越寒,他们能够感觉到侵入身体的刺骨寒意。
“不妙啊,似乎没有办法冲出去。”无数次的冲击都无法奏效后,邬香尘额上已渗满了汗水。
还没等其他人回应,身体突然如同掉入万丈深渊猛的跌下。看不清周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看不到任何敌人,无论做什么,最终却依旧只能任身体无奈下坠。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狠狠摔在坚硬光滑的地面。忍着痛打量一眼四周,沈迟夙不由惊道:“冰窟?”
不知为何这里明明没有光线却并不显得暗,微蓝的冰层包围着四周,甚至开始慢慢向着他们周身蔓延。
宫城殷与邬香尘坐起身,脸色阴沉的可怕,左右护法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成圆柱形一直延伸下来的冰层光可见人,抬头看去,不知道到底达到了怎样的高度。
“失落城明明是在沙漠的,为何这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冰窟?”咬牙打量了下四周,宫城殷挥动银白长剑刺向冰层,然而那冰却坚硬异常,即便是锋利的宝剑,竟也只在其上留下一丝划痕。
看着宫城殷一剑竟只留下这么一点痕迹,沈迟夙手中的剑不由握得紧了些,用足功力刺向最近的一处冰面,结果同样没什么变化。
“试试看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冰面有没有相对薄弱的地方。”皱眉看着周围,邬香尘以剑试探面前的冰面。其他几人见他动作,也都开始寻找,结果一圈下来,除了留下一些浅薄的痕迹外并没有击碎冰面。
有些困倦的坐在冰面上,森森寒意越发明显的袭上身体。五双眼睛不断的打量着眼前这不大的地方,企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皇天不负有心人,许久之后左护法突然贴近面前的冰面许久厚实说:“教主快看,这冰层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宫城殷几人围上去,左护法面前的那块冰面深处隐约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但看上去好似是什么雕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看了许久无果后,宫城殷说:“我们五人轮流攻击,试着将冰面打通。”
“好,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线索了。”沈迟夙站起身,等宫城殷四人站的远些了,举剑一下下的挥起,眼眸坚定。所谓滴水石穿,铁柱磨针,不断的穿刺,不懈的击打,在沈迟夙疲惫的时候面前已经凿出了不小的一块地方。
就这样,五人轮流,不知时日流逝,感知里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后,那面冰面终于被凿出了一条半人高可以勉强通过去的甬道。
达到目的地时,五人不由愣在当场。那日左护法看到的并非雕像之类,而是几具被冰封在冰层里的尸体。那些人不知死了多少年,脸上依旧带着死前的惊恐表情与姿势,镶嵌着,无法解脱。
“也许是以前今日失落城的人。”沈迟夙沉声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出路。”宫城殷越过那些尸体走了过去。
这里也是一处冰窟,只是并不像之前他们所处的地方顶端开着口。一路行过去好似身处一座冰封千年的冰城,全部由冰层组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