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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子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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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小心!”低喝一声,四人冲到宫城殷身边围成一圈,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第五十八章

  围观的人见到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四散逃去,不多时,这周围已无多余的人。
  “白溪,你怎么样?”宫城殷握住白溪的手腕,缓缓输送着真气,然而输过去的真气却似石沉大海不见动静。
  “撑着点,我立刻带你回去让韦舫给你治伤。”宫城殷焦急的看着白溪,被他搂在怀里的耀儿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怎么回事,张口大声哭起来。
  宫城殷烦躁的拍拍耀儿的背说:“耀儿乖,别哭了。”
  然而,他的安抚不但没有作用,反而让耀儿哭得更厉害了。
  宫城殷索性将他圈在臂弯里不管了,转头看着脸色苍白无比的白溪,宫城殷扶着他的身体站起来说:“马上就好了,坚持住。”
  然而刚走了几步,便被几个人早已伺机而动的人围住。
  “滚开!”大吼一声,那几人下意识的便后退了几步。等反应过来时,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不要害怕,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出手,上!”一人说吧,后退的几人又再次靠近。
  “教主!”魏雄辛怒喝一声,冲出包围圈,挥手间,逼退本已逼近的几人。
  白溪抓住宫城殷的手摇头,“不要管我了,顾忌我的话你会受伤的,我不想你有任何损伤。”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绝对不会撇下你不管的。”怒吼一声,宫城殷双目怒睁,看起来尤为吓人。
  白溪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美。他紧紧抓住宫城殷的手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为你做些什么,虽然我很没用,可是最后能因此死在你怀里,我就已经满足了。这段日子你对我真的很好,我一直都以为是在做梦,可是现在身体上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个梦,而且将是一个永远不会醒的梦。就让我带着这个美梦沉睡好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扭头将耀儿交给过来的段飞,宫城殷神色肃穆道:“拼死也给我保护好耀儿。”
  段飞镇重道:“教主放心,属下拼死也会保护少主。”
  “不要恋战,这笔账他日再算,你们都给我活着回来。”说罢,抱起白溪运起轻功离开。
  文宣舔舔嘴唇笑道:“虽然教主说不必现在较真,但若就此离开,也未免显得我们太过没用。”
  “你总算说了句有意义的话。”艳秋蝉眼波一转,面上全是冷酷之情。
  从武功套路就可以看出是与龙怀谷有关,扫一眼周围躺了一圈的尸体,魏雄辛说:“他日再去拜访龙怀谷!”扭头说了句,“走!”段飞带着耀儿和其他三人毫不停留的向着黑檀山的方向而去。
  摆脱了龙怀谷的追杀后,几人因为担忧白溪的伤势,问明了宫城殷的去向便急忙赶往韦舫那里。
  “白溪,喂,你给我振作点。”站在韦舫屋外便听到宫城殷的声音。
  四人对视一眼,脸上带着凝重。
  耀儿在段飞的怀里睡着了,此时听到宫城殷的声音不由睁开眼睛,伸手揉揉眼睛,他嘟囔着“爹爹”。段飞抬脚踏进屋子,看到宫城殷后说:“教主,我们回来了。”
  “爹爹!”从段飞怀里下来,小跑到宫城殷身边,耀儿一副开心的样子。
  然而宫城殷伸手接过扑上来的耀儿,神色却依旧凝重沉闷。
  手掌动了动,宫城殷握住白溪的手,白溪看着宫城殷许久后,突然笑了,那样的笑容根本不想一个受到致命伤的人应有的表情,然而那一刻他却的确拥有着无比闪耀的笑容,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他满足地说:“我真的好高兴!”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移开视线,宫城殷呐呐低语。
  “这世上的人无数,你却在那千万人中救我脱离苦海,让我能够拥有一颗完整的心,已经足够了,此生我并无遗憾。”
  韦舫看着进来的几人摇摇头,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四位守护使看了眼陪在床前的宫城殷一眼,也都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白溪这个人他总是温柔的对待每个人,虽说有点怯弱,但却不让人生厌。
  “教主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我还以为只有在面对沈迟夙的时候他才会有这样反常的时候。”文宣难得沉静,只是其他人此时根本没有打趣他的心情。
  “还是与长老们商议下接下来的事情吧,经过此事,教主必然不会放着龙怀谷让他再继续下去。”魏雄辛冷静的分析着,想着接下来一连串的麻烦事情,不由有些头疼。
  “龙怀谷如此不知收敛,到头来还是麻烦我们。”文宣叹口气,满脸的不高兴。
  艳秋蝉冷哼一声向前走去,段飞则沉着脸没有吭声。
  众人散去,空荡荡的屋子顿时只剩下宫城殷、耀儿以及白溪三人。
  白溪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是双眼却还一直盯着宫城殷,似乎要将今生所有思恋一次用尽。
  或许有很多人倾慕宫城殷,然而能够永清如此深的却真没几人。这世上,曾有个人不求回报,只是默默守在他身边,无论开心难过。只有白溪!他曾经有一颗冰冷的心,沈迟夙让他拥有属于人最重要的感情,白溪则让他体会到人间的温度。
  不知觉间,这个人已经如水一般慢慢浸入他的心灵。
  到如今的境地,时间竟是如此难捱。
  眼看着一个人在眼前死去却无能为了,这是作为人的悲哀。
  “宫城殷!”
  身体一震,宫城殷下意识的看向白溪。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伤心。”
  这是白溪第一次喊宫城殷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带着浅笑的双眼缓缓闭合上,仿似睡着一般。
  “我怎么会伤心呢。”低低笑着,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颤栗。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情是如此复杂。明明以为不会动摇,可是难得的是,除了沈迟夙,竟然还有人可以让他如此心痛。
  记忆中,永远记得那一日,天气晴朗,本应是欢乐过年的时候,心情却前所未有的沉重。
  泥土掩埋了本应存在的未来,徒留下悲伤和悔恨。
  视线落到亲手刻下的墓碑上,眼神温柔了点。
  “教主,这几日您根本没好好休息过。”魏雄辛见宫城殷看起来略微有些疲倦,不由开口。
  宫城殷摸摸身前的墓碑,转身说:“过几日还有要事,我会保持最好的状态。”
  魏雄辛也明白宫城殷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听他开口,便也不再多言。
  所有人都以为黑檀教自从在九逍山庄一场大战后会安分许久,即便是之前龙怀谷的事情也只是被认为是小打小闹,然而等黑檀教向龙怀谷发了战帖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无论如何都不该以常理来论断这位魔教的魔头。
  沈迟夙在听到黑檀教要剿灭龙怀谷时着实吃了一惊,前段时日的骚动只是带着警告意味,从各种迹象来看宫城殷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无辜惹上龙怀谷的,但是若说到灭宗似乎就有些太过了。
  之前一站黑檀教损失不轻,如今对上龙怀谷即便能胜,伤亡定然也很严重。
  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促使宫城殷做出这样的决定?
  原本因为谣言,九逍山庄便已经与黑檀教有了一层阴影蒙着,如今,宫城殷这样做的话定然会招致其他门派共同抵御。即便是黑檀教也抵不住
  众门派的围攻的。
  得到消息后,王伯几乎第一时间便来询问沈迟夙的想法。王伯可以忍受沈迟夙自己的决定,但是如今却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九逍山庄若公然站到黑檀教那边,定然会被当做魔道一行。
  沈迟夙并没有当下回答王伯,只是想了许久,他还是无法冷静的站在远处看着他陷入困境。自从认清了自己的心,他便再也没有想过逃避。仔细想来,他从未为宫城殷做过什么,反而是他一直暗中帮了自己不少。无论什么原因,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一定会后悔。
  但是,九逍山庄改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沦为魔教一途?
  沈迟夙问沈啸若是他这个时候选择站到宫城殷一边,他会怎么办。他说:“沈啸以前便说过,无论怎样都会站在庄主这边的。以黑檀教的力量再加上九逍山庄,难道还会输不成?”
  “不是这个问题。”沈迟夙摇头,“虽然我是站到宫城殷一边,但是却并不想让九逍山庄走上歧途。”
  “那庄主可想过劝宫城教主罢手?”此事无论如何决定沈啸都不会反对,这是他早就打定主意的。
  “他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既然如此,我如何劝阻?何况宫城并不是会因为我的劝阻就随便改变主意的人。”这些他都想过,但最终都一一被他否决。
  为了宫城殷一人得罪天下人,这并不难抉择,可若加上身后的九逍山庄,便有些举步维艰。
  进,恐怕便是连累了九逍山庄百年基业,退,则是他自己万劫不复。他真的能够对此坐视不理,让宫城殷成为众矢之馀吗。
  他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第五十九章

  呆在原地,自我烦恼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看来还是要去见见宫城殷才好。只是以之前的经历来看,有人故意阻挠他们见面,要见上一面反而不易。
  算着日子,没有几日就是黑檀教前去龙怀谷的日子了。黑檀教的人应该已经启程了,如今应该是在赶来的路上。能够利用的也就只有剩余不多的时间了。
  最终,沈迟夙只是打算独身前往。在如今的状况下,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他怕等在原地会错过什么,哪怕明知道宫城殷很强,却还是放心不下。
  换了身浅紫色长袍,简单收拾了些行礼,沈迟夙只告诉了沈啸一个人要暂时离开九逍山庄的事情。沈啸执意与他同去,但最终在沈迟夙的命令下留在了九逍山庄。
  原本计划好的一切被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乱,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即便路径改变了,他的决心却是不会改变的。
  龙怀谷距离闵城大约有也就三四日的距离,沈迟夙赶往去龙怀谷必经的一个镇子用了三日的时间,找了个客栈暂住下来,他便耐心的等着宫城殷一行人的到来。
  闲来无事沈迟夙会到附近的酒楼转转,对于江湖人而言,青楼楚馆以及酒楼之类的地方是最容易得到消息的。
  近日里,说的最多的便是有关于黑檀教欲要剿灭龙怀谷的事情。有人说,“黑檀教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动不动就要灭人家门派,真当自己天下第一了。”
  也有人反驳:“正邪两道纷争这么多年,魔教却几乎不曾落得下风。虽说这次看起来是黑檀教狂妄自大,谁知道最后结果如何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最后不知怎地就扯到了沈迟夙身上。
  “谁不知道九逍山庄的庄主和黑檀教那位有一腿,若是把人逼急了,说不定领了九逍山庄的人就杀到龙怀谷了。”
  “真不知道那魔头有多厉害,竟然让九逍山庄的庄主都甘愿放下姿态做其娈宠。”
  “嘘!”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制止住那人,看了看周围后道,“话可不能随便说,若是被黑檀教或者九逍山庄知道,你有几条命都不够。”
  将帽檐周围的纱轻轻拨了拨,端起酒杯饮尽后,沈迟夙倒了杯酒继续慢饮,似乎那些人说的是一个与之无关的人。
  又做了会儿,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沈迟夙便走出了酒楼。
  这种话如今并不常听到,等到他公然站到宫城殷那边的时候,流言蜚语恐怕会如同江川河流将他淹没。只是,比起宫城殷,这世间所有人相加也不及他一人分量。既如此,仅仅几句无关紧要的辱骂调笑又能如何。
  路已经选好了,接下来,只是坚定的走下去就好。他已经不会在动摇了!正月二十一的时候,黑檀教的人终于到了沈迟夙所在的客栈。那时候,除了沈迟夙,不少江湖中人全都涌向了龙怀谷的方向。有些人不过是为了看热闹,有些人则是想要给予龙怀谷帮助。
  经过客栈的时候,宫城殷吩咐众人暂时歇息,这里距离龙怀谷已经只有不到一日的距离,因此,这里可说是最后休息的地方。
  在这里最大的客栈住下,宫城殷要了间上房便准备休息。为了即将到来的一战,他也必须保持最佳状态才行。
  魏雄辛四人本来准备亲自守在宫城殷门外的,宫城殷不耐烦的斥道:“本座难道连自保都成问题?明日一早,你们对给我保持着最佳状态,否则胜算便不可避免会减几分。”
  听宫城殷如此说,四人便顺从地下去休息。再者,对于宫城殷,他们也充满信任,虽说这种信任带着盲目。
  原本什么都不说直接给龙怀谷来个措手不及最好,但是以宫城殷的狂傲,却是不想如此露怯。龙怀谷之前一次袭击不成恐怕早就做着准备,如此一来,反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前来。
  何况就算不是因为白溪的事情,他也必定会与武林正道门派为敌。得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便不对等,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却睡不着。脑海中泛起白溪为他挡剑的瞬间,心里便隐隐泛着疼痛。如果不是遇上了沈迟夙,或许他真的会爱上白溪吧。
  “白溪,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喃喃低语着,眼里闪烁着浓烈的杀气。
  正想着,房门轻轻被推开。宫城殷警觉的坐起身,手握上剑柄,随时准备着出手。
  只是眼睛在接触到来人时不由愣了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震惊过后,宫城殷不由皱起眉头。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会突然想要剿灭龙怀谷。黑檀教本已伤了元气,为何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又突然这么做?”手里拿着斗笠,沈迟夙走到床前说道。
  宫城殷的视线久久落在沈迟夙脸上,回过神,他说:“这件事与你无关,离开这里吧。”
  “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扬言要灭龙怀谷,完全不将武林正道放在眼里,你现在执意前往,前面等着你的到底是多大的危机你可知道?”见宫城殷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沈迟夙不由恼怒。这个人完全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吗?
  “前面是什么,我都只会向前。”松开剑柄,宫城殷靠在床沿上看着沈迟夙调笑,“你特意赶来见我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么点小时吧?”
  “宫城殷,你到底在想什么,万一你有个不测,耀儿怎么办,这些你可想过?你为何总是如此一意孤行?”
  “我不会败得。”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宫城殷的神情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你觉得我会败?”
  “那时候你派人突袭龙怀谷,是因为我吗?”
  神色淡了淡,宫城殷说:“我的所为还轮不到你过问。”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占着怎样的分量,宫城殷?”神色认真地让宫城殷脸色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张口正要回答,外面突然一震骚动。
  重重的抠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魏雄辛的声音,“教主,您没事吧?”
  看了沈迟夙一眼,宫城殷道:“出了什么事?”
  外面顿了下,而后道:“没事,属下就是确认下教主是不是在屋子。”
  “你们退下吧,我想好好休息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人靠近。”
  魏雄辛使了个眼色,昏倒在门外的守卫便被带了下去。盯着宫城殷的屋子看了许久,魏雄辛吩咐了几句,便抱着剑站到不远处一瞬不瞬的注意着宫城殷的屋子里的动静。
  被魏雄辛打断,沈迟夙转开话题道:“如果你非要与龙怀谷为敌,我会站在你这边,但是九逍山庄不会参与其中。”
  怪异的看着沈迟夙,宫城殷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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