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魇-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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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沈迟夙听罢,便是一笑了之。最重要的是,宫城殷安然无恙,如此便好!
只是,这些并不是风波平息的结局。
二月初的时候,黑檀教的青龙守护使约战贤义门的长老一战。贤义门虽比不上以往的五大门派和九逍山庄,但也是与沉风门可算得上并肩的江湖名门。刚灭了龙怀谷便挑战贤义门长老,而且立下生死状,让人不禁担忧是不是黑檀教的利刃又指向了贤义门。
比试那日,大凡得到消息的江湖侠士有大部分全都前往。沈迟夙同样派人前往。
他真是有些弄不明白宫城殷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已经让自己处于极端危险的位置了,行事却还是如此的傲慢不羁。
比武台上,魏雄辛扬起下巴,眼神傲慢。“你大概不会想到有这么一日吧?”
“你……仗着黑檀教撑腰,即便是应了我又有何可高兴的。”贤义门的长老脸色铁青,眼神里全是悔恨。
“你放心,若是你有本事赢我,今日即便是我身死,黑檀教也不会动你一根头发。”魏雄辛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宫城殷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如果你能做到,否则,你亡!”
黑檀教的青龙守护使与贤义门的长老之间的恩怨早已在江湖中传开,或许是宫城殷故意造成这个事态,但是经过各方调查,这个也的确是事实。
据说,魏雄辛原是贤义门里的一个颇受看中的弟子,只是后来因为与长老的儿子之间出现了一点小冲突,贤义门的长老便暗中下手差点要了魏雄辛的性命。
差不多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魏雄辛忍到现在才来报仇,其心中的怒火在见到仇人时已经全部燃烧起来。
见贤义门的长老视线看过来,宫城殷轻轻颔首,“不错,你若赢得了雄辛,我黑檀教绝不会为难你。”
闻言,贤义门长老脸上露出一丝喜意,他自问,若是单打独斗,他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文宣凑到宫城殷耳边悄悄道:“大哥要真死了,教主真的就是没都不做,只是在旁干瞪眼?”
话刚落,狠狠一拳头便砸到文宣头上。
怪叫一声,文宣大叫道:“你谋杀啊!”
段飞撇撇嘴,冷着脸说:“谁让你总是这么没大没小。”
“你们闹够没?就不能让人安静一下?”艳秋蝉不悦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后,视线便放到比武台上。
此时,魏雄辛以及与贤义门的长老打到一起。这么多年,魏雄辛埋着仇恨一直痛练武功,一出手便让对手吃了一惊。但是贤义门的长老也不是白当的,能到如今的地位,没有实力和头脑是不可能的。
撑着下巴看着台上的比试,宫城殷漫不经心道:“其实,雄辛若输了我倒是不会救他性命,只是……”
“只是什么?”文宣紧接着问。一旁段飞和艳秋蝉也投去目光。
嘴角邪邪翘起,他道:“不以黑檀教的名义杀人,似乎简单的如同这四季变化那么自然。”
神色先是一呆,而后,几人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说什么无情,说什么利用,离他最近的人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喜怒,他不是神,不是魔,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
刀剑交错,贤义门的长老却是越打越加力不从心。初时的自信开始慢慢消磨殆尽。拉开距离,额上滑下一大滴汗水。心中辗转着求生的方法,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怎么,害怕了?”魏雄辛冷笑着,剑猛地刺过去。
“啪”的一声金铁交击之声,贤义门长老手上的剑被击飞上天空。
惶恐的后退着,一边躲闪着魏雄辛再次攻上来的剑,他边恳求道:“当初我也只是一时头脑发昏对你出手,若不是我,你今日也不会有如此成就。我是害了你,但也是成全了你不是?”
停下身形,魏雄辛盯着那人,脸上的讽刺已经无法抑制,他哈哈仰天大笑,“成全?若不是我命不该绝,今日我还有命站在这里?”天下竟还有如此无耻的人,实在让人叹为观止,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他道,“既然你说当日是成全了我,那么今日我也来成全你,若你能活下去便是天意。不如你试着祈求老天庇护你能够活过今日如何?”
围观的人,对于一个堂堂长老竟然能够说出此话实在有些忍俊不禁。魏雄辛若真天真到听信刺翻胡说八道的理由,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脸色苍白的看着再次逼近的剑,只能狼狈的闪躲,对于常常居高临下的人而言实在是莫大耻辱。不够,比起耻辱,性命与他而言更加重要,只是,当那柄冰冷的剑刃刺入咽喉的时候,唯一来得及想的只是,原来死亡就是这么一回事!
即便早料到,能够如此自信的来挑战,必然不会轻易落败,却也不曾想到,对方贤义门位居长老之位的人竟然是如此简单。高手,只是在比其更弱的人来看的称呼。高手之上更有高手,这就是江湖!赤裸裸的生存法则!
收剑入鞘,魏雄辛走到宫城殷身前跪地道:“因为属下的私事而给教主带来麻烦,是属下任性妄为了!”
“若输了定然严惩不贷,既然赢了,此事便如此吧。”站起身,看着对面的贤义门门主,宫城殷说,“门主也清楚这是我们两派门人的私怨,此事便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贤义门门主抱拳道:“是我治下之错,才会发生这种事,让青龙护法使受到如此委屈,该是我贤义门说声抱歉的。”
魏雄辛站到宫城殷身后道:“此事与门主无关,多谢门主如此大义!”
贤义门门主道:“惭愧!”
此事结果以贤义门长老的死完结,贤义门与黑檀教看起来相安无事。不用担心江湖又会掀起一场风雨的人却不由想到黑檀教的处事之风,完全的自我为中心。
事情并没有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反而因为龙怀谷以及此次的事,让人觉得黑檀教的恐怖之处时也有了另一层认知,这些人也有曾经出身名门的热闹,或许其中有更多曾经属于正道的人,那是与他们一样的人!如果不随便招惹,似乎也并不会无故便遭到袭击。
☆、第六十二章
眼看着黑檀教暂无危险,沈迟夙总算是放下心来。这一日,处理完山庄里的事务,他正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的时候,来人禀报说有人求见。
将人带进来后,沈迟夙不由微变脸色。“你来做什么?”
“之前我派人请你前去,你不愿见我,只好我来见你了。”九方长溪合上折扇,脸上依旧一如既往的高傲轻蔑。
想起之前的事,沈迟夙不由沉声道:“九方兄今日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若还是之前所言之事,恕沈某无能为力。”
下人进来奉上茶水便退下。九方长溪端起茶碗轻轻啜了口道:“好茶!”
“我想,九方兄大老远前来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放下茶碗,九方长溪神色间泛起一丝苦色,沉默了下,他说:“你知道失落城为了每百年出现一次吗?”
沈迟夙顿时愣住,失落城?
看沈迟夙的神情,九方长溪并不意外,他接着道:“或许不该叫做失落城,你们已经知道那便是曾经消失的翡城。”
沈迟夙不解道:“这些和你今日来九逍山庄有何关联?”
“翡城的消失,最大的罪责便是那个混乱的江湖。这世上任何事物的消亡都是正常的,只是为何所谓江湖却一直存在着?”
听出九方长溪话语间的不满,沈迟夙感觉好似抓住了一抹关键,但仔细思量,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扫了眼空荡的四周,九方长溪说:“所有人都以为翡城早已绝迹。”顿了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迟夙,“只是,却无人知晓,翡城的复仇早已布下网,只等着那些愚蠢的人自动送上门,偿还当年的债。”
“你和翡城是什么关系?”沈迟夙终于明白时哪里不对了,即便答案有些让人不敢置信,但是这却是唯一可能正确的答案。
“终于察觉了?我乃翡城王室后裔。”冷冷说罢,九方长溪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很早以前,只在一些大门派里流传,失落城里有举世无双的财宝金钱,但更人心动的是,失落城有修仙的秘法。”
“真是荒唐,那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沈迟夙皱眉,难道为了这样的理由,五大门派才不惜带走门内大部分战力,如真如此,这还真是一场豪赌!
“你以为那些人都是脑子发热,追求虚无东西的人吗?若非真如此,怎能骗的了所有人?”九方长溪语出惊人,这是能够相信的事吗?
似乎明白沈迟夙的怀疑,九方长溪道:“修仙暂且不说,能够延长寿命岂不是让人垂涎?”
“延长寿命,你是说那部所谓的修仙功法吗?”沈迟夙觉得似乎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足以思考更多,只能被动的开口。
“人总是不相信传闻,那么,自己亲眼所见呢?”觉得好笑一般,九方长溪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知道失落城的人是有部分,然而与执行对的又有几人知道另一个暗地流传的传说?”
并不打算吊着沈迟夙的胃口,九方长溪继续道:“在一处山脉里有一个武功无法预测的男人,挥手之间,他便可击断一人合抱的大树,甚至于,只要愿意,将一座小型山峰夷为平地也并非难事。当那些人看到这些,他们是不是还会觉得一切只是假的?”
“人力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沈迟夙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的神色。
“不错,人力不可为之便是神迹。亲眼看到这些他们不会不相信,如果安排好合适的时机,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上天让他们无疑看到这一幕的吧。”眼睛转到沈迟夙身上,九方长溪笑道,“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也是因为沈谦在此事上也曾出力。里应外合之下,制造出这个假象,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会心动自不会错。”
神色大变的看着九方长溪,沈迟夙神色严肃地说:“为何告诉我这些?”
“自然是有事想你帮忙。”
沈迟夙脸色难看,“难道想要我也陪着你演场戏?”
神色有些落寞,九方长溪摇头,“以往我都将这些事当做了我此生的目标,因为是祖训,我也违背不得。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我九方长溪也有输的一天。”
九方长溪的话让沈迟夙摸不着头脑,这些事怎么看都不应该与他说才是。
“阿尘无意听到我与属下的话,我也并不像一直隐瞒着他便告诉了他实情,而后他一怒之下便离开了药庐,到现在也不曾与我联络。”九方长溪看着沈迟夙说,“上次派人请你也是为了此事。”
沉吟了会儿,沈迟夙无奈道:“一直被蒙在鼓里仍谁都会有所不满,何况之前我们再失落城还屡屡差点丧命。你若如此与大哥之前的情义,为何还仍由他前往失落城?”
“或许是试探吧。”艰难的说出这句话,九方长溪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掩去多余的情绪,道,“阿尘喜欢你你知道吧?”
沈迟夙有些尴尬,却还是点头,“但我与大哥之前只有兄弟情义。”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阿尘这个人看起来很随便,但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很难改变。他只是认为自己美希望,所以才会在你身边却什么都不再说。”
听着九方长溪的话,沈迟夙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他试探着开口:“你……对大哥……”
“或许便是喜欢吧。”
正喝了口茶的沈迟夙差点忍不住喷出口里的茶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说喜欢男人,这实在是有些尴尬,虽然,他似乎也是喜欢男人。
“大哥可知道你的心意?”因为九方长溪的坦诚,沈迟夙暂时放下了戒备,何况比起这些,他更关心邬香尘的情况。
“我告诉他了。但是他觉得是因为我知道他喜欢你故意做弄他的。”手指捏着扇柄不由收紧,九方长溪苦笑,“所以听了一切后他便在我面前消失无踪。”
“那你是想让我怎么做?”沈迟夙虽然担心邬香尘的事,但是对于如何寻找故意躲避的邬香尘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如果有什么他关心的事情发生,他必定会主动献身。”九方长溪眼里闪过一抹算计,而后道,“只是,此事需要你配合我。”
“我?”沈迟夙更加迷惑。他实在搞不清楚九方长溪在想些什么,“大哥既然故意不让人找到他的踪迹,想必是需要安静想想,你何必如此逼迫着他。再者,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上忙。”
“既然我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能让我们之间如此下去。我要他当面回答我,当日他匆匆离去我却什么答案都没得到,这不是很不公平?为何我要一个人忐忑,他却躲得远远的什么都不关心?”沈迟夙有些无语,这人还真是完全的以自己为中心,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想法。
“如果他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会消失在他面前不再抱一丝希望,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丝可能,我便不会让他再从我面前离开。”
“你可想过,若你还以混乱江湖为目的,大哥和你在一起会很为难。”
“那便不去理会那些江湖纷争,反正到了如今的局面我也不算毫无作为。”
怔怔地看着认真的九方长溪,沈迟夙突然觉得有些动容,感情真的有如此大的魔力吗,既然可以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转变。为了邬香尘,九方长溪可以放下身上所背负的重责,那并不是说丢就可以丢的东西。
“你真的愿意为大哥放弃所有一切?”
“有何不可?我总要有为自己活着的时候。那些传承了几百年的仇恨积怨在我看来只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事情,比起阿尘,那些根本不值一提。”九方长溪说的很轻巧,沈迟夙也以为真是如此,只是也是很久以后,他才意外得知,放弃世代传承的仇恨不仅是心灵上的绝大抉择,更要承受跟随着他的族人的唾骂,每月承受世间不可解的痛楚,仿似诅咒,跟随着他的一生,即便如此,九方长溪却从不透漏一个字。
不知为何,沈迟夙突然有些想帮九方长溪,明明之前还是那么厌恶这个人,可是此时看到这样的他,却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和邬香尘做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沈迟夙问道。
“在此之前我可否先问你一件事?”九方长溪歪着头看他,神色间带着好奇。
沈迟夙满眼疑问,“何事?”
“你可喜欢宫城殷?”九方长溪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沈迟夙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你在说什么?”
“若是不喜欢的话就难办了。”揉揉额角,九方长溪道,“不过即便不喜欢,假消息应该同样有效才是。”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本是想,放出有关你与宫城殷即将成亲的消息的,只是若事实并非如此,稍微有点委屈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帮帮我,只要这个消息流传江湖,阿尘一定会来见你的。”叹口气,九方长溪道,“虽然我并不愿他满心是你,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沈迟夙舌头打转,硬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怎么样,你可愿帮我?”九方长溪一副你不同意我也打算这么散播谣言的模样,让沈迟夙更加紧张。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开口却问:“你如此说,就不怕与宫城为敌。”
“他可是很乐意我这么说的吧?”
“既然如此。”沈迟夙想起前段日子计划着的事情,狠下心道,“你确定这样不会让他为难?”
“放心,在这之前我可是和他确认过的。”
握紧拳头,沈迟夙偏过头,神色有些不自然,话语更是低的差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