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琴所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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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裹着一条灰色的头巾,憨厚的脸上带着因为走远路而起的健康红晕,迈着那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经过旁边看着自己身上顶着雪的人群,男人咧嘴露出了点点黄色的牙齿弯腰鞠躬的说;“大人们,今年又准时来了呢。”
文公公也不说话,轻微点下头回礼。
“雪下的这么大,村长您怎么又不撑伞?”带着点责怪的味道,那撑着伞看雪的男子见了进来的人后,拿着手里的伞忙着上前而去,把自己的伞撑在了那男人的头上,为他遮住漫天的雪花,自己却是不在意那落在自己身上的雪……
看的旁边一干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看着这情形?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面前一堆远道而来的人直接无视,居然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热情的直接迎了上去,还把伞撑了过去?好似在男子眼里那才是一个位重要的人……
男人看着男子把伞给自己撑自己却任雪落在头上、肩上、眉上……
“月公子,使不得,使不得,我虽人老,可身体好着了……”男人惊讶的说着,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尊敬,腾出一只拿着包裹的手准备把伞在推回去。
男子巧妙的避开那准备推伞的手,继续给男人撑着“有什么使不得,我可是年轻人,身体可好着呢。”语气带着笑意,略略打趣的向男人说着,然后弯下腰帮男人拎着那包裹向那住房走过去。
留下一干在雪地里继续淋着雪的人……除了文公公,这会后面的几个在也忍不住了。
身边年轻点的公公怒声的说着“公公,你到是说句话啊,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啊。那人什么态度啊,不就一个山野村夫……”
“啪……”清脆一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在年轻点的公公脸上,打断了他的说话。
文公公转身给了这年轻点公公一个耳光扇去,怒目的骂到:“小木子,我可告诉你,我们今儿算是运气好的在这里等一个时辰。”然后转头看向那宽敞的房屋里那年轻的身影继续说:“要是里面这主心情不好,那站着等十个时辰也是有过的事,而且……”文公公转头半敛着眼睛里放出精光,压低着自己细细的嗓音对身后的人说:“而且,要是里面的这主,看你不顺眼,叫你今儿午时拿着剑去自刎,你若不去的话,我可告诉你,咱们宫里的圣上爷也绝不会让你活过午时一刻。”看着一群吓得忍不住惊慌的人“所以,知趣的就给我好好的等在这儿,里面的这主就算是我有着一百条命,也是绝对不敢去招惹的人。哼!!”说着留下一群下人,冷哼一声继续恭敬的站着等着屋里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撑着伞扶着男人一起上有着三个台阶的木质走廊,自己收了伞,伸出貂皮下的手轻轻抚上肩上和头上的雪花,然后越过屋檐轻轻抖落伞上面的雪,然后把伞放在向里推开的两扇上半截有着镂空雕花门边,然后脱了鞋子优雅的跨过约莫四五寸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略呈长方形的中厅,在靠近大门左右的两边,有着对称的两个圆形拱门,左边用着从顶端垂到半空的水晶帘隔着,透过帘子可以看到那是一件古香古色的书房,右边却是用着月白色的上等略透明,上面写着银色细花的丝绸做的及地两开帘子,透过朦朦胧胧的光线可以看见那是一间卧室。
中厅的正中间一个普通的四脚木架上放着一个直径约莫一尺半有余的一个盆子,微白的白色飞尘上面几块微红的碳快在发着红光,靠近了就感觉到了那散发的热气,年轻的男子走进去解下身上的披风,然后轻柔的折叠好,伸手拨开合在一起的帘子走进去,放下手里的披风在出来,走到火盆旁边蹲下身子拿过火盆边上的夹子,从火盆下面夹出几块木炭放进火盆,然后轻轻拨弄几下,开着火星开始吞噬那新的木炭在放下夹子,起身往那正在中厅最里端忙着整理包裹的男人身边。
“村长,您看您,这么多的东西,您等雪停了在上来不行吗?”男子边说边也伸手接过男人从包裹里面拿出的一大袋沉甸甸的的干果。
“没事没事。”男人笑着说“我和我家老伴儿看着着雪怕是停不了,然后老伴儿担心公子你冻着,所以叫我赶紧的给你送点碳上来。”说着,又拿出一大包东西说:“喏,这是上次给你洗的衣服也带来了。”黝黑粗糙的大手拿着递给面前年轻的男子。
男子伸手接过,满眼的感激“我都说了不用劳烦您们每次您们都不听,还隔三差五的硬是趁着我给孩子们授课的时间,一群人悄无声息地来给我收拾屋子,留下许多我一个人怎么吃也吃不完的食物。”男子眼底满是笑意的说着,听着像是责怪但是语气却是满满的感激。
“公子你啊。唉……”男人边掏着包裹底的东西边说“公子你就是太好心了,公子你那年一个人抱着琴来到云落村的时候,我们这偏僻的小山庄的人们还以为来了一个神仙,后来你就定居在这楠竹山的深处,而且从那时开始公子你就开始分文不收的给山村的孩子授课,这可是我们祖先上辈子积来的德啊,我们都是大老粗的人,谁不指望有一天这些后辈走出这山村有点知识将来也好有个好的前程,所以啊……”男人拿出最后一大包东西,然后往着那屋子中间的火盆走去“所以啊,公子你要是在不接受我们这村里人的好意,我们就真的会很伤心。”低沉粗粗的声音从男人那边传来,男人蹲着把包里面的碳一块一块拿出来放在火盆下面整齐的磊好。
年轻男子叹口气转身把那上好梨花木做成的书案上堆积的东西慢慢的整理好“反正我说什么,您们也不听,这么多年了您们就一直在照顾我,这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所以说公子你就是太善良了,”男人笑着说着走了过来,把沾了炭灰的手在身上使劲的擦拭几下,然后收拾着地上包东西用的布或着纸。
面前的书案上堆积满了各种吃的东西,男子小心的在翻找着被压在下面的茶盏,把一些甚至搬到了书案两边和书案向配的圈椅上,不注意晃动了在书案的后面比书案略高点紧靠着墙的平头案,上面一个长长的用黑色锦帛绣着藤花包裹着的东西也轻轻晃动了下,发出了点声音,男子飞快的抬起头看着那个东西,确定只是晃动了下而已后,男子轻轻的松了口气,然后继续翻着东西找茶盏。
在整理包装东西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小段插曲,然后抬起头看着那毫无装饰的墙壁前那黑色的物体的那么的显眼,加快手里的动作,男人几下收拾干净,在仔细的看看生怕留下脏东西在这洁净的一丝不染的房间里。然后快速的往门边走去:“公子你忙你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啊……”然后赶紧出门穿上鞋子,然后不顾后面男子焦急的叫声冲出院门去,冲进了竹林,向下小跑而去。
男子站在走廊边上望着已经跑远的人,讶然的看着左手里拿着的茶盏,把右手里的伞放回原处,转身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然而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容,似轻风拂过平静的湖面带起点点涟漪……
第三章
飘着雪的小院,一直在雪地里面站的人,顶着满身的雪依旧不动的站着,当然这刚刚的一幕也没有错过一直盯着男子看的文公公,虽然这会冷的快站不住了,但是当看到那嘴角的笑意时,仍然激动的想马上把这一发现告诉那宫里一直牵挂着这主的人。
看看堆在书案上似小山一样的东西,男子那清秀的双眉透露着很好的心情,在望着那雪地人快被雪覆盖成为雪雕的人,渐渐的透露出如月光般清冷的神情。
“文公公,进来说话吧。”坐在一边圈椅上的男子悠悠的说着,端起手里的茶盏垂眼轻轻的抿了一口温热的上等雨后龙井。
惊喜的看着屋里坐着的男子,文公公赶紧的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跟着,然后小跑着往屋里而去,雪随着他们的跑动“簌簌”的落下,快速的上台阶然后整理身上的雪,然后示意其他的人在走廊上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看着走进来轻垂着头的文公公依旧抱着那那个盒子,不带任何表情指了下在圆形拱门自己斜对面的一套小巧的香几说:“文公公,请坐。”
文公公受宠若惊的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来传达圣旨的……”
“碰……”男子略重的放下茶盏在旁边那堆满东西的书案一角,清脆带着茶盖与茶碗撞击的声音,水溅了点出来,暗示着这会男子的心情不好。
站着的文公公吓的差点直接跪了下去,捧着那盒子的手轻轻颤动,额头的冷汗顺着有点细小皱纹的脸留了下来。
看着那公公的样子,收起那刚刚的怒气说:“那月某也就直说无妨了。”用眼神示意下公公怀里的盒子“你可以带着你的手下和东西怎么来的请怎么回去吧。”
文公公抬起头来,好像在早就知道的一样略带失望的说:“那这个。”轻轻抬起下怀里的盒子“这个老奴就带回去了,可是那些外面的东西,公子是一定要收下啊……”
“不必了,月某不缺什么。”不等文公公说完就直接干脆的拒绝。
“噗咚……”文公公直直的跪了下,把去手里的盒子放到地上,双手按在地上。带起哭腔的声音眼泪莹莹的望着,那随意坐着都惊为天人的男子说;“公子您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清楚吗?圣……”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我们家大人这么多年可是一直惦记着您呢,怕你身子弱,所以每年每年的都会派老奴给您送各种奇珍异宝、珍贵药材、稀有补品……”
“够了……”终究男子忍不住低低的怒说了出来“月某用不着那些东西,还有劳公公稍回去吧。”
“公子不要啊”说着哭了出来,趴着地上说:“求公子可怜可怜老奴,这么多年公子你从来都不接这道函,今年居然还收下这些东西,大人要是看着我带回东西的话,老奴的小命就没了啊,公子老奴求您收下吧……”“砰砰……”磕头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略略觉得心烦的看着眼前的人,余光撇到旁边书案上的东西思索了下:“那你把东西搬去旁边堆杂物的屋子,完后不用向月某告别请回吧。”
额……大喜过望的公公顶着磕的微红的额头,就差点上前抱着面前的公子感激的大哭了,然后快速的拿上手里的东西几步出门,指挥着走廊上的人把东西搬去那转角处一个普通的木质门而去,无奈的摇头,感觉心里有点烦躁,然后起身、移步、伸手挑开水晶珠帘,往书房里走去隐隐可以听见那修长的背影传出来的叹息:师傅……母亲……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最显眼的是东面那一张上等黑紫楠木精雕细刻的琴桌和一把配套的椅子,北边靠着墙一张简单却不失典雅气息的罗汉床,南边的窗户下放着铺有厚厚雪白皮毛的华丽贵妃榻,男子这会慢慢的走到琴桌前,伸手摸了上去,轻轻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然后转身走到贵妃榻面前,带点掩饰不住的疲惫合着衣服轻轻的躺了上去。
均匀的呼吸,交叠在胸前的修长双手,乌黑的发丝微微显有点凌乱,月白色的长袍静静的带着点凌乱的皱褶,本就有点文弱的人因为那身下雪白皮毛的村托更加显的清瘦,带着点高贵优雅的气质,就那么随意的躺着也有让人忽视不了的美感,当文公公进来的时候,看的就是这么一副什么词也不足也形容的美图,然后转身轻轻的出去刚刚放东西的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带着一件崭新的白色披风,然后进屋轻轻的盖在男子身上,走了出去,带上门,挥手示意外面站着的人走……
“公公,为什么你对那个人那么恭敬?”年轻点带着女性细细嗓音的声音从一辆官道上的马车里传了出来,马车里一个年轻的小太监问着对方年长点的同样和自己太监打扮的人。
“唉……”一个略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不懂”年长的摸着身边的一个紫色檀木盒子“那位公子就是六年前江湖上出了名的月光琴师,当年他手里那的“冷月”当真是弹的琴倾天下,迄今为止就算放眼整个天下,可能也只有御乐宫的宫主能与他一较高下,听过他弹琴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连月光都会被吸引落下来的音律”年长点的太监双眼带着迷蒙好像正在听着那琴声一样……
“我对他尊敬不是因为他的琴弹的好,而是因为那位主的身份是我们就算有八辈子的时间,也还是够不着的高贵……”
旭曦国,佑历七十八,刚刚过完年开春,万物带着慵懒的姿态轻轻的舒展着自己的生命。
皇城,御书房。
那透着傲视世间一切威严的龙椅上坐着一个年级约莫四十又五、六的男人,穿黑底绣金龙的龙袍,带着精美的皇冠,如刀雕刻一般的容颜透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幽深的眼睛看着手里的奏折,在看着下面颔首静静站着的男子,正红色精美的袍服穿在那略清瘦的身上,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系却绣着精美花纹的长穗宫涤,月白色丝质绳子下面系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成的月牙形玉佩,在月牙玉佩的中间,刻着一个秀气的“千”字,乌黑的头发只是高高的用月光白的丝带高高的固定在头顶后三分的地方,两鬓随意垂下些许短点的发丝,如烟似墨的黑在身后一泻而下,叹气在看着手里的奏折。
“千爱卿,你真的要离开吗?”龙椅上的男人浑厚的声音传了下来。
“是,回皇上,去年冬天,臣答应过自小视为额娘的冉姨,等年后开春就带着她的骨灰和她唯一的儿子回他们老家,望皇上陈全,准臣一个月的御假。”说着男子抬起手双手,弯下腰的对着龙椅上的人敬礼。
“唉,可是放眼整个朝堂、宫廷乐师没有一个弹琴比的上千爱卿的啊……”皇上为难的说着。
“回皇上,比臣弹的好的人多如星辰,只是皇上久居宫里忙于国家大事,所以听臣的琴声多于其他琴师而已。”男子谦虚的回答道。
“呵呵呵呵……”男人笑了起来“千爱卿着实的谦虚了,以千爱卿弹奏那七弦“飞雪”琴的音律,天下怕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呵呵……”男人继续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心痛的神情……
“皇上过奖了,普天之大,有着比臣出众才华的隐居高人比比皆是,臣只是这祥泰城的一只井底之蛙,臣的御假还望皇上恩准,让臣了却了冉姨的遗愿。”继续把头低的更加的下。
“罢了罢了……念你年幼便承担起那份沉重的家业,早早便失去同龄孩子的乐趣,朕准了,爱卿便好好的去放松歇息一下吧,”龙椅上的人终究是准了下面这个和记忆深处有点相似身影人的请求。
“谢皇上恩典。”男子激动的跪下谢恩,然后快速的离去……
宽敞的官道上,骑着马的侍卫暗暗的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两匹枣红色拉着的马车,车上坐着一个穿着普通衣服,年过五旬的男人在驾着马车,在身后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车厢里一个素衣,随意挽着长长黑发,容颜却是颠倒众生的俊美男子端坐于中,在看着手里的书籍,他的左手边是一个约莫十岁左右在略略打瞌睡的孩童,右手边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同外面那骑着马的男子一样侍卫打扮的男子,只是这男子的身边斜靠在一把黑色未出鞘的剑。
抬起略带桃花的眼眸,合上书放于身侧一个用雪白丝绸裹着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