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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骆沁-炽心恋-第2章

小说: 骆沁-炽心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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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非常令人期待。

  “拿着。”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将伞柄交到她手上,然后紧紧覆上她的手,不让她放开。他的指掌修长,轻易就将她的手完全包覆。

  连子熙表哥都不曾这么放肆对她!“放手!”那温热的大掌热得像会烫人,她惊慌地想将手抽回,但在他的钳制下,她完全挣脱不得。

  他邪魅一笑,倏地俯下身子,在她耳旁沉道:“我会取回借伞的代价,你的手绢,就当作是订金吧!”

  “我不要借你的伞……”曲无瑕慌乱喊道,将手用力缩回,不料一直紧抓不放的他却在此时突然放开了手,用力过度的她失去平衡,差点往后跌去,等她站定身子,眼前已空无一人。

  怎会这样?要不是手中还握着伞,要不是手背上还残存着他的温度,她真会以为方才只是一场梦境。曲无瑕望着空阔的桥面,他临走前的话还回荡在她耳畔——借伞的代价……

  她就这么怔愣地伫立原地,就连拿着伞的奶娘奔近都不自觉,脑海里只余下他那双深邃的黑眸,狂放、肆张。

  ***

  喜闹的锣钹声在外头响着,坐在镜台前的曲无瑕怔怔地望着镜中映出的人儿,那张绝美的容颜妆点了脂粉,头戴着璀璨的银亮凤冠,可她眼中的神情却是迷惘的。

  这是她吗?婚期不是还在十天之后,怎么她现在已经穿上了嫁衣?怎么她的脸上完全找不到新嫁娘的喜悦气息?

  “小姐好美啊!姑爷见了一定魂都没了。”为她梳好妆的丫环由衷地叹道。

  一旁沉默已久的奶娘突然开口:“你们都下去吧!”那些丫环收拾了东西便退出房去。

  “奶娘?”曲无瑕回头看她,知道奶娘有话要说。

  “女子最重的是三从四德,就算表少爷他们再怎么疼你,你也不能失了分寸。”妇人走到她身边,持起她的手严肃说道。“这些话奶娘是代替去世的夫人说的,希望小姐能听得进去。”

  奶娘的话像是另有一番涵义,向来慈祥的奶娘从不曾如此严厉对她的。“奶娘?”曲无瑕迟疑地唤了一声,怕是自己多心。

  她对这样的可人儿还是硬不起心啊!妇人叹了口气,语气转缓。“奶娘不知道那日在白堤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把伞是谁给你的,奶娘只知道你这些天都心不在焉,就连见了表少爷也是如此。小姐,你要嫁人了,别做出让奶娘担心的事好吗?”

  奶娘看出来了,奶娘看出她的魂不守舍了!曲无瑕心陡然一凛,抹上胭脂水粉的脸却是苍白一片。

  自从那一日,她的心魂,就已遗落在那片雨丝轻飞的白堤桥上。

  只要一闭眼,浮现的就是那双狂浪的放肆黑瞳;只要一沉思,耳畔就会响起他那轻柔温醇的挑逗声调,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她怕这样的自己,可越是克制着不去想,他的俊逸却是益发清晰,紧攫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甚至不晓得他的姓、他的名及他的一切,可她就是无法自拔地深恋上了他。她终于明白为何以前不懂白蛇娘娘的想法,只因她从不曾遇过那样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双眸子。而今,她体会到了,那是一种令人心不由己的呼唤,明知不该,明明感觉危险,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坠入;让人忘了现实,忘了礼教,就这么陷入一个陌生男子的魅惑之中。

  可为何这样的体验来得这么晚?她要嫁给子熙表哥了啊!在她发觉她根本不爱子熙表哥时,她要嫁了,满布心中的,竟全是不甘的情绪……

  见到她脸上的神情,妇人的心跌到了谷底。“小姐,就算是奶娘求你吧!”她倏地双膝跪下,老泪纵横。

  “奶娘!”曲无瑕急忙上前相扶。“无瑕晓得的,您别这样!”

  她知道她是绝对要嫁给子熙表哥的,也知道她和他不可能再次遇见,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股痛楚泛过心头,泪,就这么滑落。

  “我要嫁的是子熙表哥,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无瑕晓得的……”她闭眼喃道,轻颤的语音透着一丝绝望和对命运的无能为力。

  “小姐晓得就好。”妇人并没有听出异样,她欣喜地拭去泪水站起。“糟啦,害得小姐脸都哭花了,来,奶娘帮你补粉……”她连忙将曲无瑕推到了镜台前坐下,拿起水粉开始妆点了起来。

  嫁为季家妇,从此别再多想……曲无瑕无语地任由奶娘摆布,看着镜中的自己被脂粉掩去了泪痕,完全看不出痕迹,一如欺瞒自己回到从前不曾遇过他的平静日子,回到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她。

  她恍惚地让人覆上红绡、坐上花轿,恍惚地听着轿外的鞭炮声和喜乐声,随着轿子的轻晃,送嫁队伍往即将嫁至的季家前进。

  轿子经过了钱塘江畔,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有人落水啦!快来救人呐!”

  “大伙儿赶紧帮忙,救人要紧!”一阵嘈杂后,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外头的纷扰,曲无瑕完全充耳未闻,心思游离的她只是怔怔地坐在轿内,对往后的日子感觉不到应有的期盼与希望。

  “我来索取借伞的代价了。”陡然,一阵低醇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红绡随即被拂去,映入眼瞳的是他那双令她魂牵梦萦的黑眸!

  这是怎么一回事?曲无瑕樱唇微张,看着那张依然噙着邪笑的脸,思绪停摆,完全说不出话来。

  倏地,她的后脑好象被什么东西打撞了一下,一阵无力感漫然地攫住了她的全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落水的人救上岸后,整个队伍开始赶路,深恐误了良辰吉时。一直到季府进入视线范围内,在前领头的奶娘才松了口气。

  当轿子停在大门前时,身着喜服的季子熙欣喜地走到轿前,用脚踢踢轿子。奶娘带笑地在一旁等候着,半晌过后,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凝。当季子熙踢了第二次却依然毫无动静时,四周都安静下来,全都盯着花轿看。

  “怎么回事?”季子熙拧眉,不悦地问。

  该不是小姐后悔不肯出来吧?!妇人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走到轿前青喊:“小姐,你答应过奶娘的,快出来啊!”却依然没有回音。

  “让开!”季子熙不耐地将她推开,一把掀起轿帘。

  这一掀,只听得在场众人全都抽了一口凉气——

  轿中空无一人!



第二章

  那双眸子紧随着她,几乎将她逼得室息!

  曲无瑕在无垠的黑暗里狂奔,心急鼓得像是要撞破胸膛,她不敢回头,可那带着邪佞笑意的冷峻脸庞却已到了眼前……

  “呀——”慌乱的惊呼在房中响起,满额冷汗的曲无瑕蓦地坐起身子,好半晌还无法从那双黑眸的梦魇中脱离。

  她怎么会梦见他?曲无瑕回神抬头,立刻被强烈的恐惧紧攫住心头——这是哪儿?这房间秀丽雅致的摆设是她不曾见过的!这到底是哪儿?她一慌,下意识地揪着襟口,却发现另一项令她更为震惊的事——她的身上只着单衣!

  她的嫁衣呢?要嫁到子熙表哥家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找寻四周,绝望地发现这间房里根本没有其他衣物,就连被褥也见不着踪迹。她明明坐在花轿上的,怎么会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紧咬下唇,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有……有人在吗……”她迟疑地开口,完全得不到回应。“有人在吗?请回答我……”她又喊,夹杂着一丝哽咽。回应她的,只有满室的孤寂。

  她无助地绞紧手指,犹豫许久,只好下床,幸好她的绣鞋置在床前。她穿上绣鞋往外走去,单衣的纯白和绣鞋的鲜红,形成强烈的对比,更提醒她眼前状况的诡谲。到了门口,只着单衣的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走出,只敢稍稍地开门探头,门外的长廊上空无一人。“有人在吗?”她又喊了一声,依然无人回应。不得已,只好推门走出。

  房外是个小小的庭园,小巧、典雅,此时满园的百花正锦簇着,可惊慌的她却无心欣赏,她见不着有人,便挪步往庭园入口的拱门走去。

  一踏出拱门,一阵清爽的凉意扑面而来,曲无瑕随即睁大了眼——一片的绿水碧波呈现眼前,在日阳的照射下莹莹生辉——原来这个厢房之外全让碧水给包围!

  这是怎么回事?曲无瑕脸色惨白,踉跄后退,没注意身后的门槛,一不小心就这么往后跌去。

  “这么投怀送抱,是你对于借伞之恩的感激吗?”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托住了她,戏谑的低笑也在耳畔响起。

  这特有的低醇语音虽才听过两次,但她已深铭于心。曲无瑕蓦地回头,果然见到那双慑人魂魄的魅瞳。

  不是她在幻想,她真在花轿上见到他!“你……啊!”猛然忆起自己衣衫不整,她连忙双手环胸,蹲了下来,螓首羞赧得几乎埋入胸前。

  “我说过,我会来索取借伞的代价。喏,订金,不会过了十天你就忘了吧?”他略微俯身,掏出一方手绢在她面前轻扬。

  曲无瑕下意识地抬头,正好迎上他居高临下的邪笑视线。一瞬间,原来慌乱的心怔住了,倏然泛上心头的百般滋味,竟夹杂着一丝不该的欣愉。她怎么能?面对这样的状况她该感到惊惧的。她连忙摇头,亦想甩落心头的莫名。“那伞是你强迫留下的,放我回去,今天是我的……”

  “出嫁之日。”他眸中闪过一抹冷狠,嘴角勾起,替她接了下去。“若非如此,我又何必挑这一天来索取代价?”

  这话是……什么意思?曲无瑕一凛,看着那双笑意不曾到达的冷眸,身子没来由地轻颤。

  “此时的杭州城内已因曲府小姐在送嫁途中失踪一事,被曲衡闹得满城风雨。”他低笑,似自言自语的低喃,宣告的却是最骇人听闻的消息。

  曲无瑕睁大了眼。天!爹和子熙表哥会是如何焦急?!“让我回去!我爹会偿付你借伞的代价的,求你让我回去……”她忘了自己的衣衫不整,急急抓住他的衣袖。

  “偿付代价?”他倏地攫住她的下颌,那冷鸷的眸光让她瞬间无法动弹。“逝去的生命你要用何种代价偿付?你倒是教教我呀,曲大小姐。”嗤笑冷得像刀般,划过她的心坎。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心猛地一震,她嗫嚅,在他的逼视下双膝不自主地发软。

  “曲衡把你保护得挺好,嗯?一个不知罪恶是非的千金闺秀?”他扬起冷冽的笑,加重手指的力道。“要是他知道他宝贝至极的女儿在这成亲的日子,正衣衫不整地倚在一个男人怀中,不知会做何感想?”

  她甚至忘了愤怒、忘了呼痛,因他眼中明显的恨意狠狠地震住了她。爹做了什么?向来慈祥和蔼的爹怎会让他仇恨至此?一定是弄错了!

  他的手陡然探入她的襟口,隔着亵衣攫起她的一只丰盈细细抚弄。“要是季家那小子看到这个画面,不知会是什么感想?”

  “放开我……”她挣扎,脸瞬间胀红,羞辱的泪滑下脸庞。那日桥上的他虽邪气,却不曾可恶到这种地步。

  “这样就哭了?那接下来的事你该怎么承受呢?”似惋叹,似怜惜,语调又回复那日的轻柔。

  泪还在颊上,他的温柔将她的心瞬间抛高,曲无瑕还来不及调整心绪,双唇已被温暖的湿热覆住——他……竟吻她!她惊讶地启唇,却反被他乘机将舌窜入,放肆地深汲她口中的甜香。探入衣内的手肆无忌惮地探索,指间隔着肚兜寻着她的蓓蕾,轻揉逗弄着,感觉她在他的撩拨下挺立。

  他身上狂佞的男性气息霸道地窜入她的鼻际,引她阵阵晕眩,在他手与舌的双重诱引下,未经人事的她被点燃了内心深处的狂热火苗,她只能揪紧他胸前的衣襟,怕虚软的双腿撑不住自己。

  在他的吻下,她几乎无法喘息……曲无瑕星眸微启,想找寻一丝空气,却撞上一双炯然冷静的沉眸,在他的瞳中,她看到了迷乱的自己。

  他一直看着她?当她失了心神时,他一直用这种冰冷得近乎无情的眼神看她?“不!”突然生出一股力量让她推开他,直退了数步,惊慌不已地看着眼前这名冷如雕像的男子。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推开?我看你挺沉迷的,不是吗,‘季夫人’?”他微眯着眼,闪过一抹恶意的冷笑。

  原本嫣然的丽容瞬间惨白,见他逼近,她转身急奔,想逃离令人心骇的他,然而才一迈步,就让人由身后打横抱起。“放开我!”她慌乱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在这个地方,你能逃到哪?”他嘲讽道,转眼间两人已回到她方才离开的房里,双臂一放,将她扔至榻上,颀长的身子随之上榻,毫不费力地将她压覆在身下。

  单衣的襟口已因挣扎而敞开,衣内的肚兜也已歪斜,雪白的酥胸露出大半,曲无瑕想伸手去挡,却反被他攫住双腕,固定在螓首两侧,不曾让人窥见的皙嫩毫无掩饰地在他眼前呈现。

  “这雪白的肌肤——季子熙尝过吗?”他俯首贴近嗅闻,鼻际在她的雪脂凝肤上轻划而过。季子熙……这个名字提醒了她的失节,提醒了她的不贞,更提醒了她的yin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终于承受不住地啜泣出声。

  “问你自己,问你爹。”他冷道,对梨花带泪的她完全没有怜惜之心。

  “我真的不懂……”她不住地轻泣。

  “己卯年清明酉时生,是不?”

  曲无瑕倏地睁大了眼。那是她的生辰啊!“你怎么知道?”

  “戊申年清明酉时,我的生辰。”他眼眸微眯,轻道。

  同月同日同时生,两人之间整整差七岁……曲无瑕看着他,不懂这有什么影响。“那又……如何……”

  “如何?”他冷笑,语气冰寒地吐出一字一句。“当一个近乎夭折的富家千金被江湖术士断言她的生辰冲上鬼煞时,贫苦人家的孩子就活该被当作替身,让人丢弃在林野间自生自灭以来化解她缠身的鬼煞。而捍卫爱子的父母就活该被人打得半死,又因无钱延请大夫,最后依然怀恨而亡!”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油绿的菜花田嫩黄相间,七岁的他才刚过完生日,和邻坊的孩子在田野间穿梭、玩耍,整理田地的爹娘含笑看着他们。那情景,美得像一幅画。

  可当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闯入田间时,一切都变了,天堂瞬间变为地狱。

  他们无视爹娘的阻挡,一把将他抓起,尖叫和哭嚷声不住在耳旁响起,他分不清是同伴或是爹娘的声音,只知道手被抓得好痛,他开始拼命挣扎,得到的是狠狠地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头脑昏沉。

  他被人扔挂在肩上,看到了爹娘好不容易理好的田埂被踢散了土泥,快要可以收成的菜花被踏烂,鲜嫩的黄被染上脏污的泥色。

  爹说这些收成了以后就可以买新的种子,今年冬天就不用愁了的!他慌乱地抬头,想找爹来阻止他们,却看到方才的满足笑颜,如今因被人踹倒在地而痛苦扭曲。而娘拼命叩首,像不怕疼地敲在坚硬的泥地上,求他们放人,鲜血冒出额角,和着泥尘,晕染了一片。但他们却视若无睹,把他双手捆绑,将他扔趴在马背上。“孩子——”娘的凄厉嘶喊,像刀,凌越了所有的声音,刺入他的心。

  他来不及回应,已被强行带离,地面在眼前快速掠过,无法抓持的他只能害怕地握紧双拳,深恐被摔下马背。

  被浓荫遮蔽天日的深野林间是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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