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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大皇商-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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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他醒了,阿哲醒了。”杨中元说着,几乎有些哽咽。
    “恩,他醒了,你要高兴啊。”周泉旭轻拍他的后背,眼睛也有些湿润,“你先让他喝些水,等精神些就把米粥吃了,然后才能吃药。”
    杨中元只过了一会儿便冷静下来,他背过身去,一面倒水,一面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知道他内里并无大碍的时候虽然放心,但人真的醒了过来,才能彻底安心。
    程维哲,在我将来的人生里,真的不能没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水稍、爱丽丝的地雷,蝴蝶茶舍的地雷*2
    我看了以下评论,前面有写到过的,小元他们这些出宫的宫人,以前的身份就没有用了,只有他的路引还有点用=V=所以本文实际上来说,大半部分都没啥金手指orz不过后期会有的!

☆、第085章 共枕

在忙碌一天之后;这一天终于归于平静。杨中元让周泉旭先带着徐小天去正屋睡下,独自一人帮程维哲上药。
    吃过粥喝过药之后;程维哲终于显得精神了一些:“小元,你的腿没事吧。”
    杨中元紧紧抿着嘴,他摇了摇头,没有讲话。
    程维哲嗓子还是有些哑,但并不影响说话;他见杨中元这个样子;轻笑一声,想要去拉他的手:“怎么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生气啦?”
    这次杨中元依旧没理他;他躲过程维哲伸过去的手,轻轻往他腿上上药。
    虽然油灯并不明亮,却还是能清晰看到程维哲小腿上大片青青紫紫,都是瘀伤。
    程维哲身上很痛,可见杨中元这样,心里却是甜的。
    无论受多么重的伤,也无论程家人对他如何,只要有杨中元一个,他便也心满意足了。
    在杨中元眼中,自己受了伤是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情,无论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都不能被原谅。
    杨中元生气程维哲没有很努力去躲闪,也更不能释怀当时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就算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可这样青天白日被人按在地上踢打,也够叫人难受的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
    直到杨中元给程维哲又上了一遍药,这才起身帮他把裤腿放下来,然后扯过被子要给他盖上。
    程维哲看准时机,一把揽过他的腰,让他侧着坐在自己身畔。
    杨中元还在气头上,他拼命扭动,想要挣脱程维哲有力的手臂,却不料耳边响起程维哲的抽气声。
    “嘶,小元别动,痛。”程维哲叫道。
    听他喊了痛,杨中元立马不敢动了,只能僵硬地挺直着脊背,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膝盖。
    程维哲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微微抬起头,偏过头去凑在他耳边道:“小元,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嗯,乖,跟我说句话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很生气,”杨中元慢慢抬起头,扭头定定看向他,“你明明,可以不用受伤的。”
    他眼睛有些红,显然是真的难过了,程维哲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笑了笑。
    虽然身上很痛,但他的笑声里,却满满都是解脱与放松。
    “小元,我不受这一遭苦,便永远也无法从程家脱身而出。如今这一场闹剧,我受了这样一身伤,程家再也不能抓住我半分把柄,说起来,这事情彻头彻尾都是他们的不对,他们再难得到任何话头。”
    程维哲缓缓说着,末了又道:“我了解那家人,他们不敢做出当街杀人的事情来,所以我也不可能会受重伤。刚开始那一下,是因为他出手太快,后来我都有好好躲,伤看起来严重点,其实也还好。”
    杨中元还是盯着他看。
    “好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鲁莽,行吗?”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程维哲站在铺子靠外的位置,他完全有可能跑开,虎头和军师的目标本来就是他,如果他跑了,基本上也不会伤害杨中元。
    他们本来就是拿钱办事,伤程维哲以后还有程家人出面摆平,杨中元的铺子也砸了,如果人再受伤,那就不是钱的事情了。
    就算虎头不聪明,军师却对衙门里这些门门道道清楚得很;杨中元不了解,可程维哲却知道这两人平素作风。
    他们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所以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被真正抓到过。
    这一次也一样,虎头叫他那一声程大少爷,让程维哲迅速对事情做出了判断,他心里有了底,自然知道他们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顶多就是被打一顿,却正和程维哲的心意。
    可因为当时实在仓促,他根本来不及对杨中元安慰半句话,导致杨中元真的担惊受怕这一遭。
    想到这里,程维哲满心都是悔恨和歉意。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紧紧把杨中元抱进怀中:“对不起小元,这一次机会太千载难逢,我当时只想着程家那些事情,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小元,对不起。”
    其实程维哲想到的那些事情,杨中元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可是旁观者清,疼在心爱的人身上,自然比伤在己身难受百倍。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着急?”好半天,杨中元才低声这样说道,“我看不到你怎么样了,却能听到你被他踢打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好像往我心里刺。”
    杨中元从来不是个很软弱的人,相反,程维哲总觉得他身上自有一番骨气。他脊背总是挺直着,仿佛任何事情都压弯不了。
    可现在,这个坚强有担当的年轻人,却为了他而害怕。
    因为喜欢他,因为爱他,所以害怕失去他。
    程维哲紧紧把他抱在怀里,仿佛两个人天生就应当在一起,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小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这是你说的,”杨中元扭头看向程维哲,在昏暗的灯影下,一双眼眸仿佛映着星辰,“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了。”
    见他终于不再纠结今天的事情,程维哲松了口气,后仰靠在被上:“你刚才去问了小石头?”
    杨中元起身,倒了两杯茶:“是,你知道是他?”
    “我原本没在意,以为他是不小心,可后来出了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对了……”杨中元想起小石头的话,便把事情给程维哲仔细讲了。
    程维哲听完冷笑:“我就知道是他,这么没脑子的事情,白笑竹不屑干,我二叔也干不出来。”
    “那他们为何不让你在午时过来?”杨中元喝了口温水,问。
    程维哲仰头,仔细在心里思量许久,终于道:“你说那两个人大概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是第一波客人走了没多久的时候,应是午时片刻。”
    “恩,那就差不离了。那时候你铺子里客人多,如果被他们闹起来,大家自然吓得到处跑。就算铺子没砸完,之后也不敢有人再过来吃饭。至于为何不叫我午时过去……那个时候,刚好有巡逻兵在雪塔巷口路过,一旦我们这里闹起来,那巡逻兵肯定会迅速赶过去,他们想打我都打不成了。”
    听他把挨打说得这么简单,杨中元伸手在他腰眼上狠狠戳了一下,程维哲笑着躲开:“就事论事,就事论事。”
    “我不能理解你弟弟,要是不想被官兵抓,那找下午人少的时候过去闹,说不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他们偏偏选了那样一个时间,正巧是巷子里人最多的时候,闹起来乱成一片,还不想叫你太早出现,既要把铺子砸得彻底,又要有时间揍你一顿,还真是……”
    “还真是事事都要占便宜,对不对?”
    谈到这里,杨中元终于笑了,他说:“虽然你们家二少爷也好歹算是读书人出身,但我总觉得他被你二叔和二叔父宠得过头了些,看他那样子,也是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的。”
    程维哲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事肯定不是我二叔他们会干的,剩下的便只有他了。他想不出来,他的伴侣不一定想不出来啊。”
    “哦……那个白四少?”杨中元想了好半天,才终于想到程维书的伴侣是谁。
    “恩,他比维书精明多了,可以说是一肚子坏水。”程维哲说着,打了个哈欠。
    杨中元见他困了,忙把茶杯都端走,扶着他躺到床上:“先睡吧,有事明个再说。反正也不用开铺子了,我们好歹能多睡一会儿。”
    程维哲见他帮自己盖好被子就要走,顿时有些诧异:“你不睡吗?”
    “睡啊,我去小天那屋睡。”杨中元背对着他,脸上红彤彤一片。
    “小元……小天和泉叔都已经歇下了,再说了……我伤口疼……”程维哲可怜兮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杨中元站在原地天人交战,终于担心压过了羞涩。
    “这几日你伤不好,现就这样凑活,”杨中元转过身,绕到床的另一边,“刚才还说不疼呢,转眼又疼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像是在生气。
    程维哲知道他嘴硬心软,自己如今受了伤,是断然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入眠的。
    “早些睡吧,今日跑了一天,你的腿也有伤。”
    杨中元背对他在床边坐下,脱下夹袄和外袍,只穿着内衫躺到床上。程维哲就着朦胧的月色看他,只见能模糊看到他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养胖一点?”
    杨中元背对着他盖好被子,好半天才答:“你喜欢胖子?”
    “不,我只喜欢你。”程维哲带笑的声音响起。
    ***
    午夜时分,一道消瘦的身影从府衙大牢后门跑出,没过多久,便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大牢里,牢头忙了一天,正刚吃了酒打瞌睡,鼾声此起彼伏,扰得犯人们无法入眠。而坐在最外面牢房的虎头,却十分精神地靠坐在草垫床上,他目光往高墙上那个狭小的方窗看去,只看到月亮圆滚滚的半边脸。
    又是花好月圆夜。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可安于晨、快剑追魂、阿呆扔的地雷=V=

☆、第086章 邀请

虽说不用开店;但第二天一大早杨中元便醒了。
    他扭头看程维哲,见他睡得正沉;眉宇之间却并不放松,仿佛做了噩梦一般。
    杨中元叹了口气;他知道程维哲这一宿肯定没睡好,身上的那些瘀伤肯定很痛;他不好翻身;只得平躺着睡,也真是难为他了。
    索性李大夫药里开了安神助眠之物,否则程维哲是别想睡了。
    杨中元轻手轻脚起来,他只简单披上外袍,手里拎着夹袄走到屋外才穿。
    丹洛冬日的清晨异常寒冷,杨中元用铁钳夹了两块银丝碳回屋;轻轻扔进炭盆里。
    银丝碳是丹洛最好的碳了,冬日屋里燃它,无味无烟,非常舒服。
    等以后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把地龙烧起来,杨中元如是想着。
    他烧上洗漱用的热水,又把炉灶通开。昨日他跟程维哲已经商量好,面铺子这里他找人把废了的桌椅都收拾干净,便不再开张,先让自己休息一下,也好为以后的日子多做打算。
    他想着待会儿太阳出来以后去菜市买些棒骨回来给程维哲炖汤补补,索性已经不用为生计忙碌,一天到晚也就操持这三餐,他可以想怎么操持就可以怎么操持。
    不多时,烧着的水开了,杨中元趁热洗了脸刷好牙,刚要洗米煮粥,转身功夫却见刘捕头站在铺子外面瞅他。
    “刘捕头,早啊?过来通知我们何时审案吗?”杨中元态度十分客气,笑着说道。
    刘捕头倒是一脸难色,外面的雪化了一地,他身上看起来湿漉漉的,显得异常憔悴。
    “小杨,我有件事要同你说。”刘捕头欲言又止半天,终于如是说。
    杨中元见他这样,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着道:“何事?”
    刘捕头见他态度和善,更是觉得心里难受,却只得硬着头皮道:“实在抱歉,昨日午夜时分,那军师半夜从大牢里跑出来,捕快们寻了一夜,没有找到。”
    “什么?府衙大牢竟这般不牢靠?那虎头没跑吧?”杨中元脸上的笑容收敛回去,声音也低了下来。
    刘捕头看了颇有些愧疚,他昨日还劝这两个年轻人一定要告到底,转日却跟人讲牢里的犯人跑了一个,论谁听到这样的事,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
    “没有没有,虎头还在,昨日事出有因,刘某只能说句抱歉,我们一定会尽力搜捕,尽早把他捉拿归案。”刘捕头抱拳道。
    杨中元叹了口气,满脸都是郁结之色:“我这铺子,也没法再做生意了。昨个夜里,阿哲疼了一宿,到天亮才合眼。刘捕头,您说我们两个,到底招惹了谁?”
    刘捕头被他说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得跟着叹了口气。
    其实到底是招惹了谁,他们心里都清楚,可清楚归清楚,却不能明说。
    就算程家只从商,但他们到底是丹洛的高门大户,那么多年关系摆在那里,除非有非常明确的证据呈在公堂之上,否则其他一切都是虚谈。
    杨中元见刘捕头不说话,也知道不能说的太过分,于是勉强笑笑,道:“唉,你看我这人,着急起来连礼节都忘了,这大清早的外面冷,您快请里面坐,一起吃个早饭吧。”
    “不了,刘某只是过来告诉你们一声情况,至于何时开堂审案,还要等军师找到再说。如果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估摸着三日之后才会请你们过去定案。早饭就免了,我还要赶回去当差,多谢小杨兄弟。”
    杨中元忙追出去送他,一路送到雪塔巷口,这才回来铺子。
    中午杨中元仔细炖了一大锅棒骨汤,又做了醋溜白菜、茄子焖土豆,主食则配的红豆饭,即补气养血,又滋味绝佳。
    程维哲虽然胳膊和腿上的伤比较严重,但到底没有伤筋动骨,早晨醒了就自己出了院子,杨中元什么都不让他干,他便只能坐在铺子里教徐小天读书。
    他脸上的淤青过了一个晚上看起来还是挺扎眼的,徐小天小心翼翼摸了摸他:“哲叔,以后我要好好学武,我帮你打坏人。”
    程维哲嘴角有伤,不敢笑,却认真点头:“好,哲叔等着你保护我。”
    虽说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索性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无论是周泉旭还是徐小天都还比较放松,不再像前一日那般紧张。
    等到他们吃完饭,都在铺子里溜达消食的时候,程家的一个小厮突然上门,直挺挺跪在街上:“大少爷,老爷请您回去一趟,您跟我回去吧。”
    这成了什么样子?程维哲见他这样,顿时皱起了眉头。
    过往行人有不知道昨日事情的,还以为程家出了什么大事呢,都放慢了脚步议论纷纷。
    旁边有那知道的,便开始给其他人讲起来,话里话外,都说程维哲和杨中元倒霉,也不知道惹了谁,招来这样的祸事。
    至于这招惹的是谁,这不今日就有人上门了吗?
    程维哲冲徐小天招招手,让他扶自己起来,慢慢踱步走到铺子门口。
    阳光下,他脸上的瘀伤一览无遗,只走了几步路,便满脸都是汗。路过的百姓倒是没想到他被人打成这样,一时间更是七嘴八舌谈论起来,说什么的都有。
    程维哲扫了一眼,便扬声道:“谁教你这么没规矩,来了一句话不说就直挺挺跪下,还当我罚你了似的。昨日这铺子被人砸得乱七八糟,我也被人打成重伤,如今即便是你想让我回去,我也没力气走回去了。你先说清楚,到底是何事非叫我这个病人回去?”
    那小厮其实也是自作聪明,白笑竹跟他讲的是如果请不回程维哲便把他撵回家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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