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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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我不会全都自己杀,”可以做不等于他就会去做,“……到时陆门主会自己杀大部分的,而且,一个半时辰左右是用来布阵的……”容云简单说了他的想法。
对于好友兼主君的解说,尹昭云越听越默默无语。
“事已至此,昭云,可以帮我吗?”容云解说完,再次询问。
“不、行。”意外地,尹昭云再次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而且似乎更加坚决。
88、〇八一 云皇,九霄血夜(九) 。。。
确实,事已至此,该做的推测都已做出,只等事实验证。而容云既然决定屠营,那就是立场改变,唏嘘感叹都已无益。
尹昭云承认,容云的方法很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自问自己想不到也做不到。只不过,是有些“好过头”了……吧,想着事后可以预见的海量公务,尹昭云觉得,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左相,终于深刻体会到了“前辈”庄仪当初说出那句嘱咐时的心情。
这种,明知眼前是火坑还必须认真去跳的心情……
随即尹昭云便举一反三警惕地想到,他不能答应好友兼主君的询问,或者说,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答应。
“不、行。……你,命令我。”尹昭云冷冷地说。
“昭云……”容云愣了一下后,有些无语,这不是第一次了,偶尔好友们会要求他“命令”。原本他不明白为什么,几次询问后他现在已经从好友们那里明白了原因,只是没想到,昭云这么快就开始了。
“下旨,责任你负,公务均摊。”尹昭云以一种没有转寰余地语气说。他有预感,如果他从自己的角度答应帮忙,那么以这“帮忙”为名,之后将会有大量的相关公务被推倒自己头上。
***
不得不说,即使刚刚上任,即使只认识了容云一个多月,左相尹昭云依旧有着不负他后来盛名的敏锐与明智。
事后,容云的好友们在经历了累累公务、终于有机会详细讨论当初寒光营的情况时,容云的几句毫无自觉的大实话,差点引得四个人一起揍他。
“陛下,您是说,当时要不是因为顾及烈亲王,您就要嚣张地屠了寒光营,然后直接找弘帝喝茶套情报,是、吗?微臣应该庆幸没有遭遇到最忙的状态,是、吗?”这是逍闲侯庄仪后来手拍御书案,爆出的一句悲愤之语。
当然了,不能怪庄仪反应这么大,因为虽然平时他很闲,但每次自家好友兼主君惹出意外,为了处理善后,最忙的绝对都是他这个暗部统领。
***
“昭云……”容云因为无奈而勾了勾唇角,然后,从善如流——
“左相听旨,助朕,屠营。”
“是。”尹昭云。
……
尹昭云“领旨”后,便思考着即将开始的“累死人不偿命”的辅助。
今天傍晚时他曾被陆长明震伤内府,但当时因为是易容成容云的关系,他为了掩饰内伤而造成了伤势加重,现在即使经过调息也完全不是巅峰状态,为了一会儿能让真气维持更长时间,尹昭云决定抓紧时间再调息一下。
尹昭云正要起步离开,而就在这时——
容云向着好友的方向,慢慢抬起了右手:“昭云,我为你传输些真气吧。”容云轻声说。
“……”尹昭云。
重新定下脚步,尹昭云真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是该上火,还是该感动。
这白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自觉?
“昭云……?”容云疑问的语气中带着关心。
“不行。”今夜,尹昭云连续第三次冷冷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容云的手垂了垂。
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
刚开始尹昭云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声音,直到他再次打算起步离开时习惯性地注意脚下,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青石上已经遍布裂痕。
“你……”意识到什么,尹昭云清冷的声音中有些感叹。
“……抱歉,我不想看到你今天第二次受伤,但想不出怎样让你答应。”容云顿了顿,直说,“一会儿,你需要一气呵成,而我有很多间断时间可以边战边调息。”
就在容云说话间,裂痕仍然未停,越来越细密,越来范围越广……
“……”尹昭云。
这是容云内息波动的结果……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好友有什么异样,除了一如既往的“呆”……这白痴关心人的方式,真是……
“手给我。”最终,尹昭云妥协了。
手腕交握,尹昭云感受到的,是好友的浩然真气。
乾坤重元本就变化无穷,容云将自己的真气以最适合好友的状态送了出去,先是在好友经脉中流转了一圈为好友最后平复内伤,随后便源源不断地向好友的气海聚集,包裹在外,供好友暂时使用。
“容云……”够了。尹昭云说。
“嗯,我感觉到了,陆门主回来了。”
容云领会错了。
“……”尹昭云觉得他暂时不想说话了。
手腕分开,各自行动前,容云再次给好友传音入密了一句话:“昭云不用担心,我很擅长应付群战,想要累倒我,起码……十倍。”
在尹昭云重新隐入夜色后不久,陆长明回到了戒堂前广场,风灯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他的脸色难看至极,身上杀气狂暴,让人望而却步。
对陆长明来说,就算近几年他已经不太关注寒光营了,但这里依旧是他的地盘与他的根本,今夜寒光营中发生的事情,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挑衅与巨大的侮辱。
陆长明离开得比尹昭云迟,所以,他调查时的所见也都是发生在尹昭云所见之后的,如果说,在死字部与奴字部那里,面对被落下的大门,嗅着扑面的血腥看着木缝中傀儡们砸门的行动,陆长明仍然还有些不愿相信事实般地抱有一丝希望的话,那么,在半路发现了跟踪他的吹笛傀儡,以及……后来在预备营见到三千活尸后,他当真怒火中烧几乎肝胆欲裂。
说起来,陆长明离开时是一个人,回来时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三名黑衣老者。此刻,这三名黑衣老者也都面色严峻,使得他们比平时看起来更加肃穆与难以接近。这三名黑衣老者便是一向深居简出的寒光营三大长老了。陆长明在经过他们的居所时,顺便把他们叫出来了。
三名黑衣老者紧跟着陆长明也走到了众人面前,其中一人手里掐着一具尸体,站定后,便把尸体扔到了众人眼前。
“听长老说,这是你的零号暗卫?”陆长明缓慢地向前走了一步,逼视着蔚思夜问,“那么,这个也是你的吗?”
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很普通的已经断裂开的笛子举到眼前,陆长明言语行动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蔚思夜斜靠在自己的傀儡暗卫身上,仿佛被吓得不轻却也仿佛有恃无恐地说:“呵呵,是……我的。”他现在身体虚弱,索性靠着休息一会儿吧。
“你让傀儡暗卫通过这支笛子操纵傀儡人攻击老夫?”真气与怒火狂躁之下,陆长明连说话都带着回音。
刚刚他把三大长老叫出来后,突然发觉似乎有什么人在跟着他,出手试探后,发现是一个很怪异的正在无声吹笛的傀儡。起初,他并没意识到傀儡无声吹笛的意义,后来,三位长老联手攻击傀儡,傀儡不懂变通仍然执着吹笛,不济败北时吹的笛子发出了开裂时独有的破音。而就在难听的破音之后,他发现他再在寒光营中变换位置行走,那些之前总是时不时会突然上来攻击他的傀儡,居然不再出现了!他这才意识到那无声的笛子与破音都不寻常,恍然想起江湖上好像有一种叫傀儡音的控制人的方法,传闻中跟眼下的现象非常相似,同时,长老们又告诉他那吹笛的傀儡好像是蔚思夜的零号暗卫……果然,蔚思夜隐瞒了什么。
之后,在预备营他看到了令他愤怒的鬼蜮越界之相,说起来,三千傀儡,就算是他,一时半刻也杀不完,好在似乎因为失去了无声笛音的原因,傀儡们暂时聚在一处,没有什么危险动作。
蔚思夜!他必须要找蔚思夜要个说法,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蔚思夜看着陆长明,并若有所思地远远看了一眼容云,道:“算是吧。”
“‘算是吧’?很好!”
陆长明听罢杀意大盛,举步上前,蔚思夜的傀儡暗卫护主,直接被陆长明击杀殆尽。
当然,这算是陆长明的泄愤,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暂时不会杀蔚思夜。
云槿在一旁,发现事情似乎真的非常不一般,他找了一位长老开始询问情况。同时,另有一个长老想到什么,面色凝重地跟陆长明与云槿打了招呼,匆匆走进了戒堂。
长老想到的是,侍字部!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很快,所有便知道了答案。
就在陆长明咄咄逼问,蔚思夜依旧咬定“‘人’是他调遣的,傀儡蛊与他无关”的周旋间,戒堂大门一阵骚乱,一个,只有一个管事,捂着自己被砍伤的肋下从戒堂里冲了出来,而随后追出来的,是两个侍。
见此情景,陆长明眉头大皱,步下轻功一动,拦下两个“傀儡侍”,双掌齐出,震碎了两个傀儡的心脏。陆长明并不是嗜血的人,而且说实话,比起血腥的爆头,一般人都会以攻击傀儡心脏要害为优先的。
戒堂内的情况如何,由此,其实已经不言而喻。那个管事捂着肋下,惊恐而又怯懦愤怒地说:“长老大人刚进来时,那些侍还是好好的,谁知道等长老大人下令让他们自杀后,只自杀了两个人,便所有的侍都发疯了,居然抗拒自杀的命令忤逆犯上!”管事咬牙恨道,“长老大人猝不及防,被偷袭致死,我们,我们……”
“抗拒自杀”“忤逆犯上”?蔚思夜觉得这个时候居然还让他忍笑实在是不人道。傀儡们都“发疯”得那么明显了,还想对傀儡讲这些废话?而且,就管事们与长老的“敌意”来说,哦,那根本可以称之为万恶的恶意了,傀儡们自然是要把这些带着恶意的人全灭了啊。
陆长明气势逼人地看着蔚思夜,或许他应该庆幸他并不知道蔚思夜此时的想法。蔚思夜明显有隐瞒没说的东西,陆长明决定,他就算动手弄残蔚思夜,就算日后可能会有麻烦,他也要撬开蔚思夜的嘴让蔚思夜就范,起码,先弄明白那个无声的笛子的事情。
……
戒堂前,众人各自忙碌,容云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没有人叫他,他也就没有过去。事实上,众人说什么,那么大声音,以他的内力与耳力,想听不到都难。
如他所料,陆长明回来,必然先要弄清情况,蔚思夜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他也暂时有时间可以调息内力。同时,这段时间里,昭云则正好可以利用琴音调动傀儡,让傀儡们先牢牢包围这个广场。
屠营,首先必须封锁消息,他不能让任何人随便出入。
这是暴风雨前的相对“宁静”,它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突然,戒堂南面,那个可说是现在寒光营中唯一还可能有不少正常人的地方——以侍礼训练堂为中心的文堂区里——
一声哀号之后,骚动暴起!
89、〇八二 云皇,九霄血夜(十)
侍礼训练堂是寒光营最华美的地方,以它为中心,是夜里管事与客人们的休息的地方。
寒光营的管事其实有两种,一种是像伙房管事药房管事这样的特殊管事,他们来源特殊数量少,可以住在营外规定的地方娶妻成家;还有有一种就是普通管事,他们数量众多,是不能随便出寒光营范围的。
今夜的异端情况,普通管事们恐怕没有机会再回居所了,所以,现在文堂区也就训练堂里面还住着些专执侍礼训练的先生吧,除此之外基本没什么人。而最重要的是,那里又不是被训者待的地方,怎么还会出事?!难道,做下给四千人下傀儡蛊这等疯狂事情的主谋,他连不是被训者的人也下蛊了!?
岂有此理!
陆长明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相隔一个广场的侍礼训练堂,丝毫没耽搁,抓起蔚思夜就往发生骚动的地方走。
侍礼训练堂里发生了什么?说起来,陆长明因为几年来都不管营务的关系所以他莫名其妙,实际上,那里会出事很正常。云槿与蔚思夜在了解了眼下严峻的情况之后,就知道侍礼训练堂那边多半也会出事了,尤其是蔚思夜,他简直可以如同亲眼看过似的,推测出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侍礼训练堂的先生们,是“高贵无比”的,他们清高高傲高贵无比,自认为不屑于计较低贱鄙俗不开化的人的冒犯,然而,对于冒犯,他们却永远不会真的什么也不做,总之,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们淡淡地对别人显示自己的高不可攀。
今天白天的侍礼训练,某个侍三七做的事情,在高贵的先生们看来,简直是无知无礼无可救药。虽然他们不屑与之计较,但是身为境界高贵的人,在知道了寒光营中像那样低贱鄙俗不开化的人实在还有不少后,他们就当职责所在吧,应该加强施与教化。于是,即使是夜间,高贵的先生们依旧不辞辛苦地叫了些奴啊死士啊来教化,教这些鄙俗无知的人怎样遵循他们指出的“明路”……
“悟性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让你管理他们倒茶都领悟不了,真是……”一个先生气质高贵,正在淡淡地说着……
“噗——”对面本该心怀崇敬接受“教化”的奴手起掌落,高贵的先生尸体倒地,脸上是淡淡地、才刚刚开始扭曲的表情。
就这样,先生们开始发出哀号,出事了……
蔚思夜被陆长明“拎着”在侍礼训练堂中快速经行,面对越来越多的尸体与鲜血,他不断目睹与想象着类似的情景。
而另一边的陆长明,当他万分暴躁地在侍礼训练堂中调查了一圈,再次出来时,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他反到似乎有些平静了。
从什么时候起,寒光营居然已经堕落至此!?这样的地方,或许毁灭了也……
经历了看到了这么多以后,陆长明在愤怒之余,突然有些悲凉。
当然,陆长明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没有悲凉太久,而且事实上,现实情况也让他没有时间与心情多愁善感——
此时此刻,以戒堂中央广场为中心,正有无数傀儡在包围逼近!尤其是他所在的南侧,傀儡们几乎可说已近在咫尺。
其实凭陆长明强大的感知能力,当他还在侍礼训练堂内部时,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外面的变化,出来只是更验证了而已。一手扣着蔚思夜的肩,一手指着越来越近的傀儡,陆长明对蔚思夜冷道:“你还有别的手下也能操纵傀儡?!你居然还不死心,不怕我现在直接杀了你?”
“别,陆门主,冷静啊。冤枉,这个绝对是冤枉!”蔚思夜很坚决地否定。天地良心,现在不管是傀儡蛊还是傀儡音可绝对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冤枉?证据确凿,刚刚你也承认了,你最好老实交待前因后果。”陆长明有些不耐烦地说,手上使力,打算动手给蔚思夜点颜色看看了。
“我可以证明自己是冤枉的。”蔚思夜多精明,见陆长明要动手,马上扔出了一句分量十足的话,止住了陆长明的动作。
“你可以证明?”陆长明有些意外。
“呃,前因后果不清楚,但是,证明我自己是冤枉的还是可以的。”蔚思夜说。
前因后果?说笑吧,他向来只管前因,不负责后果。而且,这么有趣的场面,真的已经完全出离他的剧本十万八千里了。反正现在有个人,非常有能耐,接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