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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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神情真的不像假的,他甚至连自己也忘记了。
丰逸轩无奈的叹息。以为自己放弃,隐月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可是他非但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很多。
他後悔,他後悔当初自己就这样轻易的松开隐月的手,後悔没有勇气去和二哥抢夺,更後悔自己看著他痛苦不已的样子,却没有来得及去救他。
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无声的泪珠打湿了丰逸轩的前襟。
隐月蹲著身子,伸出手将丰逸轩的泪水接住,然後放在嘴里含著。他皱著眉头埋怨道:「好苦啊!」
丰逸庆微微抬起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能让隐月担心自己的。他苦笑道:「隐月,泪水是咸的,不是苦的。」
「苦的苦的苦的……」隐月不忿气的大喊:「它就是苦的,不信你尝尝。」隐月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丰逸轩的嘴边。
丰逸轩轻轻一含,确实很苦。
「是不是很苦?」
丰逸轩点了点头:「很苦,比黄连很苦。」
「黄连是什麽?」
「是一种很苦的东西。」
「比这个还要苦吗?」
「是的,它比它还要苦。」
「那我不要吃它。」
「你不会吃到的。」
江隐月转著头四处张望,看到屋内只有他俩。他嘘了一声,轻轻说道:「我之前一直被人灌著吃一种黑乎乎的东西,它特别苦,就像你说的黄连一样。」
丰逸轩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那个人正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他一直安排自己的手下去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没想到自己真的猜对了。隐月真的是被他关在太子府。
後门打开的那一刻,自己的手下发现隐月站在後门。听下属说,他晕倒之前一直低著头喃喃自语,好像在找什麽东西似的。
他们将隐月带走的时候还费了很大的劲,他一直不断的挣扎,他们中的老大没办法只好点了他的昏穴,让他安静下来。
然後就是丰逸轩的登场,将隐月抱回了流水轩。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吃那些东西。」
隐月双眼发亮:「真的吗?」
丰逸轩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映月来了。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隐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担心他还没有原谅自己之前做的事。她歉意的说道:「隐月,对不起。」
「你是谁啊?」
映月诧异地看著隐月,不解地问道:「王爷,他……」
「就如你看到那样。」
「隐月,我是你的干妹妹映月,你还认得我吗?你还认得我吗?」
江隐月头一歪,咧嘴一笑:「我没有见过你。」他转过头瞟了瞟丰逸轩问道:「你又是谁?为什麽她要问我她是谁啊?」
丰逸轩揽著隐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隐月,你忘了我,可以。但是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
隐月推开他,眼睛有点发红,滚滚的泪珠从眼眶倾下。他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我怎麽会哭了?是不是我的眼睛出问题?」
「隐月……」
映月站在一旁就像个外来者一样闯进别人的世界,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他明知道丰逸轩爱的人是隐月,他帮自己赎身无非是为了我的一首曲子。
那首曲子不是我的,而是属於隐月。
自从隐月走了之後,他一直来映月楼找我弹曲子给他听。他听的曲子只有一首,那就是隐月一直以来在大厅弹的那首《忆江南》。
我知道他忆的不是江南,而是有隐月的江南。
每一夜他都要听完才去睡觉。在听曲的时候,他很沈迷,左手托著下巴,头一晃一晃的摇著,像是陶醉在我的乐声之中。但我知道他陶醉的不是乐声,而是他的曾经。
正如我自己一样,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他一样。
我们两人恰好同病相怜走在一起。
如今,隐月在他的怀里,而我这个影子也应该消失了。
第三十四章 微草堂
虽然知道隐月疯了,但是丰逸轩依然每天陪著他,守在他的身边。每一天,隐月都会拉著自己的胳膊嚷著要去看莲花。不知道为什麽隐月这麽喜欢看莲花,但是他从来也没有问过。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不问。即使一辈子陪著他看莲花丰逸轩也无怨无悔。
望著隐月出神的看著一片冰霜,他不禁想起了在映月楼的那段时候,陪著受伤的隐月抬头赏春景。那时,自己还希望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这个冬天就可以实现自己曾经的美梦。
北风轻轻吹,吹走了丰逸轩之前的烦心事。
只要隐月没事,他就不想去找丰逸庆追究。他不想兄弟反目成仇,更不想兄弟相残。他看著笑得乐呵呵的隐月,觉得这样就心满意足了。哪怕他的腿一瘸一瘸的走路。
有的时候疯了总比醒的时候好。
之前的他活得太痛苦了。
现在,我感觉到他活得好好的,即使是活在自己的美梦。
「昔照,你看那里,有很多莲花。」隐月转过头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拉著丰逸轩走了回去,然後指著亭子旁边的一棵光秃秃的树丫轻轻地说道:「你看看,是不是很美?」
顺著隐月的手指一看,他叹了叹笑道:「是很美。」
「你要不要吃你最喜欢的云片糕?」
丰逸轩点了点头。
丰逸轩一直不太喜欢吃甜点。自从接隐月回来的第二天起,他就吩咐厨房无时无刻都要准备云片糕。
这是为了给隐月。只不过到头来,隐月全部都让给他最心爱的弟弟昔照,也就是现在的丰逸轩。久而久之,自己也爱上这种甜腻腻的味道。一天不吃它,觉得少了点什麽,就像从前那样,没有听《忆江南》,自己睡不著觉的情况一样。
丰逸轩应了映月的话去查了一下昔照,一查才发现昔照已经死了。而且要他死的人也死了。自己帮不了昔照报仇,也帮不了隐月找回他的昔照,只能装作自己就是昔照。
他曾经问过自己,假如陈远深没有死,自己能下的了手吗?而他竟然也不知道。
映月笑眯眯的双手端了个托盘走了过来:「隐月,你的云片糕来了。」
隐月嘟著嘴说道:「不是我的云片糕,是他的云片糕。」他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的丰逸轩,丰逸轩笑了笑:「是,是我最爱吃的云片糕。」
映月笑眯眯瞅著他们:「是你们的云片糕。」她放在桌上,轻轻的夹了一块放到隐月的碗。隐月低头拿起筷子将碗里的云片糕夹入了丰逸轩的碗。
「隐月,我是给你吃的,不是要你给他吃的。」
隐月咧嘴一笑:「我知道啊!可是昔照他特别爱吃云片糕,所以我就让给他吃了。」
回想起自己曾经给隐月一碟云片糕,而他却给了昔照。映月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映月楼的日子。那个云淡风轻的春天。
丰逸轩夹著云片糕咬了一口,调皮的笑了笑:「真香真好吃。」
「切……」映月扭过头不去看偷笑的丰逸轩。
隐月又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给映月。映月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瞅著微笑的隐月:「这是给我的吗?」
隐月点了点头。
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云片糕就吃完了。
没过一会,一个小厮端来了一碗药放到隐月的身前。
隐月一看到黑乎乎的东西,撅起嘴不悦的瞅著丰逸轩:「我不吃,我不吃……」
「隐月,不苦的,你尝一尝……」
隐月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丰逸轩捉著他的手一按,无奈的隐月屁股刚离开一下又坐了回去。他晃著头,恐惧的看著那碗如墨水一样黑的中药。「我不吃,我不要吃……」
隐月害怕吃药这件事丰逸轩早就知道了。那时隐月受伤,每一次看他吃药的时候,他总是蹙紧眉头,扯著嘴角。一副要上战场送死的样子浮在他的脸上。
现在他疯了,但是他还是保留他的习惯。
「隐月,真的不苦,这次真的不苦。你尝尝……」
隐月皱著眉头鼓著两腮瞄了瞄桌上的药:「真的吗?」
「真的!」丰逸轩肯定的说道。
「你骗我。你之前明明答应我不用吃的,现在又来强迫我吃。而且还骗我不苦。」他指了指上面的泡沫:「你看,它的颜色这麽难看,一定很苦的。昔照,我这一次不会再相信你的。」
「隐月,你真的不相信昔照我的话吗?」
江隐月微微抬起头,瞄了瞄丰逸轩一张哭丧的脸,坚决说道:「我就是不吃。」
「隐月,你真的不吃吗?」一旁的映月轻轻地说道:「你看,昔照快要哭了,你真的这麽忍心?」
丰逸轩立即使劲的眯著眼睛,让自己流两滴眼泪博隐月的同情。眼泪没有流下,隐月也没有理自己。丰逸轩只好用第二种方法。
他瞬间跪在隐月的跟前拉著隐月的衣摆哀求道:「隐月,你真的忍心吗?」
隐月撇过头不看丰逸轩可怜的样子,而丰逸轩慢慢的往左移对上隐月的大眼睛:「隐月,你真的忍心看下去吗?」
隐月叹了叹:「昔照,我……你……你站起来吧!」
「我不起除非你答应我。」
「隐月,现在这麽冷的天,你就放过昔照。你看,昔照他身子瘦弱。大冬天的跪在地上,以後落下什麽病根子多不好啊!」
「好了好了……」江隐月端起了碗说道:「我喝我喝。昔照,你给我起来。」
「我看著你吃完我才起。」
「你……」隐月无奈的看著丰逸轩,然後端起碗子仰著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丰逸轩站了起来眯著嘴笑了笑:「隐月……」
「我不理你了。」
见他眉头紧缩,丰逸轩从怀里掏出一颗蜜饯放在隐月的手心。隐月低头看著手心的蜜饯,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
「隐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隐月抬起头说道:「没有。」然後将蜜饯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咕哝:「昔照,我看你真的是和罄持在一起学坏了。」
「哪有?」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罄持是谁,可是丰逸轩大概也能猜到六七分。罄持无非就是个喜欢玩的孩子!
说著说著,在丰逸轩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苏源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走了进来。
丰逸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连坐在一旁的映月也惊异的瞅著苏源。只有什麽事也不知道的隐月还在那里笑个不停。
隐月笑著笑著觉得没有人陪著自己笑就将笑声收了起来。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瞅著苏源,可是一转过头看著丰逸轩和映月一脸严肃,好像发生了什麽大事。
丰逸轩转过头拉著隐月的手:「隐月,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王爷,你真的舍得吗?」
丰逸轩低著头,自己当然是舍不得。可是隐月终归也不是自己的人,我不能勉强的求他留下来陪著自己。这样的我太自私了。毕竟隐月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我,我还有其他理由可以留住他吗?
和隐月相处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过得很快乐,也很幸福。有时候陪在他的身边看著空无一物的荷花池,自己也很高兴大半天。有时候装作昔照陪在他的身边逗他玩的时候,自己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你心里的昔照。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
当你看著我,我却发现你的眼里没有我。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明知道他会来的,心里却盼著他别回来。
我真的很矛盾。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让你矛盾,让你不安,更让你失落。
现在的我,已经失落了。落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丰逸轩抬起头握著隐月的手,微微一笑:「隐月,我们走吧!」
「王爷……」
丰逸轩扯开映月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要来的终究会来的,隐月他不属於这里,他迟早也会离开这里的。」
「王爷……」
「映月,有些事我们不能强求。」
映月松开手,痴痴地望著离自己越走越远的丰逸轩。
真的不能强求吗?
带著隐月走出了後花园,来到微草堂,丰逸轩远远就看见二哥倚在门边。一见到隐月,丰逸文的眼睛就一直停在他的身上。我知道当我下定决心告诉他隐月在我那的时候,我就已经预见到今天,自己终会失去他的一天。
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他的人,还有我的心。
心已经放在他的身上,再也收不回去来。
丰逸轩无奈的看了看身旁的隐月,抬起头看著丰逸文笑道:「二哥,你回来了。」
丰逸文迫不及待的走了过来,握著隐月微凉的手:「隐月,我回来了。」
「昔照,他是谁啊?我认识他吗?」隐月抽出他的手,转过头瞧著丰逸轩,不解地问道:「昔照,你怎麽了?」
丰逸轩摇了摇头:「隐月,他是来带你回家的。」
「我的家不是在这里吗?」隐月憨憨的笑出声来:「昔照,你是不是脑子傻掉了,有你的地方才有我的家啊!」
看到这一场景的丰逸文早就吃惊地瞅著傻乎乎的隐月。他从失去隐月那一天就一直想著两人重逢时的场景,没想到却是这样。
一个灵动的他,不在;一个潇洒的他,不在;一个忧愁的他,也不在了。
只有现在傻乎乎的他。
「二哥,我忘了告诉你隐月他……」
丰逸文伸出手挡著十弟下面的话,他不想亲耳听见隐月变成疯子的话,他宁愿是隐月为了气自己而装出来的。这样心里总比听到他疯掉比较好。
看著傻乎乎的隐月,丰逸文的心就像被刀子轻轻一割,鲜血淋漓,痛不欲生。比十五年前听到师母死去的消息更难过。
一滴眼泪滑过丰逸文的脸,隐月轻轻的接住它含入嘴里,努著嘴说道:「好涩。」
「不是苦吗?」想起隐月之前说自己的泪水苦的丰逸轩轻轻的问道。
隐月摇了摇头:「是涩,不是苦。」他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丰逸轩的嘴边,这一次丰逸轩没有如之前含著隐月的手指。他将隐月的手臂移到丰逸文的眼前:「隐月,你应该给他尝一尝。不是我。」
这一滴泪不属於我,我没有权力去品尝它的味道。
丰逸文看了看丰逸轩,又瞄了瞄隐月,最後漾起了笑容:「隐月,我相信你。」
无论眼泪是苦还是甜,无论你是疯了还是醒著,你还是你,依然是我爱的那个江隐月。
「昔照,他为什麽哭啊?」
丰逸轩解释:「隐月,他不是伤心,他是看见你高兴才流泪。」
「可是他的泪一点也没有甜的味道?」
丰逸轩摸了摸隐月的头:「隐月,我的泪不是不甜,是你的舌头碰到我的泪水变质了,你才感觉到涩。」
「真的吗?」
丰逸文点了点头:「是。」他转过头看了看丰逸轩,拍了拍丰逸轩的肩膀感激的说道:「十弟,谢谢你帮我找回隐月。我一听到你的消息立即就赶回来。你是从哪里找到隐月的?」
「二哥,我答应你的事我十弟绝不会食言的。至於我怎麽找他回来说起来很长很长,有时间再和你说。」
「好的。」丰逸文深情的看著站在丰逸轩身旁的江隐月:「隐月,我们回家好吗?」
隐月转过头看了看丰逸轩:「昔照,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吗?」
丰逸轩摇了摇头:「隐月,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丰逸轩,而不是昔照。」
「丰?逸?轩?」隐月歪著头喃喃自语的重复:「丰逸轩?丰逸轩?……」
「对,就是丰逸轩。」
丰逸文抬起头说道:「小轩,今天是冬至日你过来和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