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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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钰段在这僵持的关口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继续发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格。
额。。。。。。疏儿似乎也是祭辕族唯一剩下的纯血脉了吧。
我此时已经不敢看众人了;大家听了这话;更是一阵骚动;但也都不约而同地将刀口收了收;眼睛死死看着我;一脸眼馋的表情;跟我多好吃似的。
我此时已经无处可去了;灰溜溜地在台上乱窜。
大家不肯轻易放我离开;却又不敢下手抓我;局面一直僵持着。
我只能等尤钰段说接下来的话;但他又像是在看热闹似的;不肯再多说。
我只好盯着他;对他努努嘴唇。
他才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袖;飞身到我面前。
咳咳;不好意思;他已经与我定了血祭。所以麻烦各位帮我照顾好他;万一他不小心在哪死掉了;我可是就要活很久的。
他这话说完;许多人的下巴都快掉了;西边的人群不知是不是太过于激动;整个台子忽然就倾倒了过来;许多反应快的迅速的撤离了;顿时尘土飞扬;场面失控了;尤钰段一把抓起我飞起来;我只听见身后哭喊声一片;一些不会武功的人在里面乱窜。
这是怎么回事;我转头看着身后漫天的尘土;里面还有一些小孩子呢;难道大家真的为了长生;完全不顾江湖道义了么。
尤钰段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敷衍我说;人心是这样;为了某些东西;什么都可以干得出来。
我见他说这话;顿时觉得生气;我挣开他的怀抱;他搂不住我;只好放我下来;我不肯再与他一起;便转身而去;他也没再跟上来。
我就是不喜欢尤钰段这一点;他总是不肯相信其他人;总以为别人都是居心不良的;以一概全地认定其他人。而就像石项兄这样安于本命;不强求不贪心;心里想着家中妻女;为人正义的人多得很。
我沿着原路跑回去;正看见井阳站在一片废墟旁;其他人见我来了;一阵唏嘘声;又拿我无可奈何。
我靠近了井阳;却见他眼角泛红;不停地翻弄着那废墟。我摇晃着他的手臂;试图问他怎么回事。
他一把甩开我;我被摔在地上;手指钻心的疼。
要不是因为你;大家会这么不顾一切么;会使台子侧翻吗;会让这些人被无辜伤害吗井阳对着我怒气冲冲地叫喊。
怎么会。。。。。。不可能这么严重。。。。。。若是有人拔刀的话;最多就是有些木板断裂;不可能会造成这样大的事故的。等一等;谁。。。。。。。是谁被埋在里面了。我转念一想;心里有些不安。
旁边小阿牛家婆婆一边哭诉一边翻着木板;叫着小阿牛的名字;场面有些凄惨;我收回目光;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面容;他憨厚老实地笑着。不可能;不会的;不会是石项兄的;他只是来凑热闹的。
我连忙帮着井阳在废墟中寻找;不安的感觉一直揪着我的心脏。倒塌的是西边的台子;我们本来是坐在西北角的;我被小涣叫出去了;井阳有一身武功保护;石项他。。。。。。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找到了;只是有的人身负重伤;有的人永远的睡着了;我静静地蹲在路边;看着石项满是伤痕的身体;小阿牛躺在他旁边;小脸已经是苍白的颜色;阿婆已经哭晕了。
我抬头看着井阳;他温柔地替石项擦干净脸;那张脸一天之前还带着欢声笑语的;他说;他家中有着妻女;长生什么的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开玩笑的时候;常常是大笑两声;豪迈不羁。
我默默把头低下去;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人看见自己蒙难的亲属情绪已经失控;转眼看见我坐在一旁;直愣愣地冲过来;扯住我的手。
你不是什么祭辕族的吗;你不是能使人长生吗;你快救活他们啊。他对着我大吼大叫。
我被他扯到那些亡者旁边;我本来已经不敢直视那些人;现在更是手足无措。
每个祭辕族的纯血脉只能与一个人结祭;一旦结祭;纯血脉就和一般常人无甚差别;我的血早已没有了用处。
忽然手心一疼;不知是谁已经把我的手掌给割破了;猩红的血液留下来;染红了那些洁白的布单。井阳皱了皱眉;将我拉开说;别让他的血污染了他们。
我被他拉到一旁;他扯下自己的腰带;绑住我的手说;走吧;别在这了。
我跌跌撞撞地回去;一路上多少人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那里面包含着怎样复杂的感情。我从没有一刻这样的觉得孤独。
回到客栈不知不觉地走到井阳的房门前;心想他回来的时候定然不想见我;于是转身回去。却看见王爷他们坐在楼下喝茶;此时大多武林人士都已经回到客栈;因为西边倒塌的台子上毕竟都是一些市井人物;大派大教都没什么损伤;大家也都只关心自己人的安慰;况且一次大会一无所获;没人愿意在多呆下去。
洄渊宫的人都已经撤去了;再留下来也是多生是非。
少林武当几个大教还留下来安抚群众;多数人都已经回去了。我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只有王爷和武当的人在;他们装作有意无意地一直看着我。
我走到掌柜的面前;写道;是否还有空房
他鄙视地看着我;笑喝道;有;但不会给你住。声音很响;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见。
我对他微笑一下;准备走出去。
身后有人叫我一声;大家纷纷看向那人。
王爷扔给掌柜的一块银子;说;给他开个房;算我的。
我咬咬嘴唇;走上楼去。
一路上没有人对我有好脸色;甚至有人对着我身后吐唾沫;他愤愤地说道;小爷我既然不能杀你来泄愤;但是吐几口吐沫诅咒你这不详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忽然一夜之间;祭辕族的纯血脉从人人祈求的东西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噩梦。
所有门派也都为自己找好了合理的借口;他们说;纯血脉不详;他们说;洄渊宫万恶。
而我被我的仇人养了九年;如今落魄;还是要靠他。
待我擦干眼泪;准备入睡的时候;门外却想起了王爷的叫声;乍疏;我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爱我我这样爱你的样子
第十四章
你让我觉得搞笑;没想到啊;没想到。王爷似乎有点喝多了;晕晕乎乎地推门进来。
你知道我有多好笑吗;没想到竟然就是你。。。。。。。是你。
我衣衫还未褪尽;却看见他闯进门来;口中支支吾吾的样子。
他笑着看着我;又像是在嘲笑他自己;我只觉得尴尬;也不晓得如何动作。
他坐在床边;喃喃自语。乍疏;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
我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那时候还那么小;在火堆里面;漫天的火光将你的眼睛照的异常的明亮;我抱起你;你的小手抓住我的手;你的眼泪掉到我的肩膀上。
你忘了吗。他醉醺醺地瞧着我。
那时候;我还是那样地迷恋他;而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刘恒兆;你带给我的;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傻傻地看着我;忽然又自顾自的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乍疏;我真的没想到;没想的竟然是你;我真傻。
我想他真是喝醉了;忙想扶他出去;他一把推开我;喝道;不要你帮!不要你帮。不要。。。。。。你帮。。。。。。。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没有气力;然后自己摸着出去了。
我却发现;我越来越杀不了他了。
这一天受了这样多的刺激;身体和心理早已疲惫至极;身体上的伤大约是好了七八十;只是这喉咙一直不见好;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太过仓促;也没有将药带过来;也不知我这伤;是否是能见好。
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却也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人似乎在摸着我的脸;不一会我被他摸得全身难受;惺忪地睁开眼;却看见了尤钰段。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忙起身后退至床边。
本以为洄渊宫的人都已经撤走;谁知半夜尤钰段竟然又回来;
他一脸亏欠的看着我;心疼的摸着我的喉咙嘴唇。
我都已经听小涣说了;她说你哑了;你怎么不早说;是我冤枉你了;我知道萧老的死不怪你;你喜欢我对吗;你喜欢我吗。
他摇晃着我的身子;我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楚;被他摇晃的难受。
我好心疼;我真的好心疼;我没想到;你竟受了这样大的苦;我不是有意这样折磨你的;我只是太自责了;太伤心了。
我起身下床点了灯;看见尤钰段坐在我的床边;我没见过他这样脆弱的样子;但他心疼我;却让我觉得很高兴。
我对着他张张嘴唇;他以为我要对他说些什么;忙靠近了我。
我的眼睛都笑弯了;伸手抱住他;对着他那漂亮的眼睛上去就是一亲;亲了还是觉得不过瘾;然后又咬他的耳朵;咬的他也咯咯笑起来。
乍疏;又调皮。他点了点我的鼻子。不过你身体还不好;我们今天不做罢。
我嘟着嘴;想着他怎么总想着这种事情;但他不做;心里又有些失望。他笑着拍拍我的屁股;把我抱上床;我们两个相互拥抱着入眠。
后半夜;星河耿耿;我在他的怀里;一夜无梦。
天刚亮;我却是被尤钰段给吻醒的;我忙伸手想要推开他。他笑了笑搂住我的腰;一边叫着;乍疏;乖了;起床了。
我本来就有赖床的毛病;再加上昨天前半夜都没怎么睡好;此时更加不想起;便不顾他;自己继续躺在被窝里。
他见我没有要起的意思;便自己先穿好了衣裳。然后拿着我的衣裳坐在床边;我揉揉眼看他。他笑着抱起我;嘲笑我道;懒猪;又要我帮你穿衣服了。
我也不回话;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双手拥住他;闭着眼睛补觉。
他无奈地眯着眼睛;将上衣的袖子折起来;将我的小臂套进去;然后抬起我的另一只手;再穿进去。接着整个将我抱起成跪坐的姿势;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把我的头套进衣服。
我对着他眨着眼睛;扑向他;吻着他的嘴巴。早晨的尤钰段嘴巴特别香甜;让我有种想当早餐吃掉的冲动。
我正想一口把那香甜给咬掉的时候;往前趋动的膝盖却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忽然就涨红了脸;再看尤钰段;他却还装着一脸没事人的样子。
我只好低下头;抿着唇;乖乖任由他将我的衣着穿好;然后他便出门去解决了。
出了门;客栈里还是昨天那些人;我想起我昨天的狼狈样子;顿时有些胆怯。
还没下楼;正碰上井阳出门。他脸上有些倦容;想必还是因为这次的事件。他听见身后有些声响;转过身来看见我;我对着他笑笑。
乍。。。。。。疏;对不起。我昨天真的很伤心。
我一愣;没料想到井阳竟然先和我道歉;我本以为他不想原谅我了。
我昨天想过了;这些事情的发生并不是你的缘故;你没有错;况且你受的伤更深。
他这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我心里有些苦涩;我上前抱住他;示意他我没有关系。
他抿着嘴笑了笑;表情又忽而严肃起来;但是;我觉得这次的事件并不是一次意外。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他左右瞧看了一下;见四周无人;忙把我拉到他房里面去。
我昨天去看了看;那根台柱的断痕并不是乱刺;而是平整的锯痕;仿佛是某种工具割断的。
我的嘴大张;继续看着他。
所以;这肯定是事先策划好的。我昨天调查了一下死亡和受伤的人;大多都是附近人家的农民和小孩一类的;但是还有一个帮派因为帮教习俗的原因也坐在这边。他压低了喉咙对着我说;千鸟派。
我仔细想了想这个名字;却没发现任何线索;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看了看井阳;他也是和我一样的表情;想来他也没听说过这个门派。不过如果是个江湖门派的话;武功也该是不低的;最多受些伤;不可能会都蒙难吧。
井阳接着说;千鸟派;全教一百五十三人;除三十人守教外;其余全部蒙难;包括教主河凃。
我一惊;猛一拍桌。
井阳也看着我;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便知对方的想法与自己是相同的;这是明显的复仇;有人加害于千鸟派。
我顿时来了精神;想和井阳一起再去看看现场;仿佛正义大侠附身;要为石项大哥和小阿牛寻个真相。井阳看我动作;也知我意思。我们俩便一起向外走去。
刚开门;便看见尤钰段正准备推开我的屋门;却看见我从井阳的屋门里出来;我的一腔正气忽然就被浇熄了;顿时变成灰溜溜的小媳妇样。
我都忘了;我还有他在;他此次回来定然是想带我回去;我本来也有意与他一起回去;可现在我忽然有了想查清这件事件的念头;却又不忍心拒绝他。
他此时已经遮上了那层面纱;又是摆出了原先那生气吃醋的脸色;我忙笑着对井阳打哈哈;把尤钰段推进屋。怎么每次和井阳在一起;都要被尤钰段给看到;看他那小鸡肚肠的样就知道他早就被醋海给淹没了。
他到底是谁;你怎么老和他在一起。
我扶他坐在床上;抚了他胸口几下;又去找纸笔;写着;他是我朋友。
他显然是不信;脸上摆着气鼓鼓的样子。
他和我说了昨天的事情;额。。。。。。我停了一下;想想我要怎么措辞;我想留下来几天;调查这件事情。
他明显一抖;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是要冒出火来。
不准。
我晃了晃他的胳膊;靠近他试图讨好他。
我说了;林乍疏;我不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曾欢喜地聚坐在一起
第十五章
尤钰段看起来态度坚决;似乎是非常不想我留在这里;我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意思;现在江湖上对洄渊宫和祭辕族嗤之以鼻;我留下来;还是要受更多的唾弃。
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又慢慢地说;我刚刚出去;听那些人说的很难听。我知道你讨厌我以一概全地认为他们都是虚伪;可是;现在他们得不到你;便说你是祸国殃民的祸水;这次台子倒塌事件;便全部归罪到你身上;说你不祥。
我心里觉得更难过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听尤钰段给我讲来又是一回事。
疏儿;你看到没;他们就是这样冠冕堂皇地全身而退;你为他们不平;委屈了你自己。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对着尤钰段展开笑脸;他本来是想借此打击我;劝我回洄渊宫;却没看见效果;心里很是奇怪。
我在纸上慢悠悠地写着;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担心我;你为我好;可是;纵使那些人多么的虚伪;石项大哥还是我心中的正义人士;而小阿牛更是无辜的。
尤钰段没听过石项和小阿牛的名字;但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怎样的人。
好吗。我写完这两个字;放下笔;对着他撒娇;然后又继续写道;三天;三天之后;无论是否查出来结果;我都跟你走;好不好。
我对着他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我那双眼睛对他有没有诱惑力;他想了想;很是不情愿地答应了。
可是;我要陪着你。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
我本来是觉得喜悦的;可又觉得不妥;洄渊宫的人大概都已经撤回去了;而现在武林人士还都仇视着他;此番他跟着我必然危险很大。我本想拒绝他;但看见他那一脸忧愁的样子;我又有点不忍心;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
哄好了尤钰段;我们一起出了门;井阳已经在楼下吃早饭了;看见我打着招呼叫我过去。
这不叫还好;一叫顿时许多眼神刷刷地看过来。我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却抵上尤钰段厚实的胸膛;他半拥着我;向下走去。
不得不说;就算他遮了面纱;那份优雅劲和那份威慑感还是没能少;我也觉得安心不少。
到了桌子前;挨着井阳坐下;尤钰段也跟着我坐在我的旁边。
井阳瞅了瞅尤钰段;我生怕他认出他来。尤钰段反而显得很自然;笑着对井阳说;我是乍疏的老朋友;姓姜;名荣。
井阳思索了一会;也跟着作起揖来;试探地问道;请问可是浙西有名的骰圣……姜荣。
我心里还笑;怎么尤钰段随便编纂一个名字;都有人重名;却不料;尤钰段施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