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by 绍离 (虐心+折磨+he)-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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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然要…』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锦也决不放弃。
锦望著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海,就著朝阳,灿出火烧般的霞光,这壮丽的景观只有飞机上才有机会看见,但这美景照在锦的眼中却映不进他心里,因为他脑海里反反覆覆只有昨日接到电话的内容,东…那个人一定是东…,锦只盼马上能到罗伦斯的庄园,亲眼证实。
锦随著带路的侍从缓歩走著,胸间的鼓动却愈来愈剧。答案就在眼前,当揭晓的那一刻会不会又是另一次绝望?!
突然一阵开朗笑声自远方响起,锦不由脚步一停,这声音好熟悉,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略略低沈沙哑语音,却也好陌生,因为他从未听过这声音的主人如此开怀畅笑过。锦不顾身後侍从的招呼,快歩往发声处赶去。
草地上颀长瘦削的身影和一只成年黑豹滚在地上嬉闹著,嘴里发出串串欢畅笑声,是东…虽然那早已刻在心版的脸挂著锦从未见过的开心笑容,但…真真确确是东。东,你为何如此快乐,是因为离开了我吗?!
锦定在那里连呼吸都小心异异,就怕自己稍一妄动眼前影像就要如幻梦般破灭。
「伊斯少爷…」一个明明已经气急败坏却还努力维持著端严的声音随著快速的步伐自远而近传来:「爵爷吩咐过,您不可以再和公爵玩耍。」
伊斯瞄了来人一眼,咭咭笑道:「你家爵爷吩咐过的事多如牛毛,谁记得清?!」说罢转向那头黑豹,笑道:「公爵,你记得罗伦斯吩咐过你不能跟我玩吗?!」
那豹子好似会通人话,歪著头看著伊斯,轻摆起来。
伊斯笑道:「这里三个人倒有二个人没听见,瑞伯,怕不是你记错了?!」
「公爵也能算人吗?!」瑞伯听见伊斯的强词夺理实在气得不轻,但为了维持他管家的面子,不由忍著气问道。
「怎麽不算?!」伊斯眼睛一转,道:「你家罗伦斯公爵难道不是人?!」
那头黑豹的名字叫公爵,罗伦斯封的头衔也是公爵,瑞伯说的公爵自然是指那头豹子,伊斯却故意兜在罗伦斯身上,瑞伯一向最敬主人,那敢再辩。
叹了口气,瑞伯只得劝道:「伊斯少爷,您上次被公爵抓伤的痕迹都还在呢! 再要伤了可怎麽办?!」
那豹子听到这句好像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事般,蹭在伊斯的肩头呜呜低鸣,状似忏悔。
伊斯拍拍它的头,挠挠它的脖子,轻声说道:「上次公爵被人下了葯又不是存心伤害我,你这麽说可要伤公爵的心了。」
「上次有人下葯,难保这次不会,伊斯少爷,您别再让人担心了。」
伊斯轻蹙眉头,道:「这不是好好的吗?!也没人这麽笨,一样的方法用两次,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公爵习惯在外面玩,罗伦斯却狠心关它这麽久,你瞧瞧,它都瘦了一圈了,好可怜啊!
」
那豹子为了显自己当真可怜,呜呜又低鸣几声,热热的气喷在伊斯的脖子上,弄得他痒得受不了,揽著公爵的头又滚了起来,一面叫骂:「坏公爵,我替你求情呢,你又来掻我。」
公爵甚知伊斯的弱点,伸了舌头在他脸上、脖上猛舔,伊斯一面躲一面也握起拳头轻轻揍它。一人一豹玩得兴起,浑然忘了一旁的瑞伯,瑞伯也只摇头,反正伊斯也不可能听他的。
二人翻了几滚,伊斯的衬衫叫公爵扯开一半,肩胸上露出几道狰狞爪痕,想是上次被公爵抓伤之处,锦看了心头一惊,瑞伯也回过神来。
「伊斯少爷…」又是一声哀叹:「您…您怎麽就穿这样出来,如果受凉怎麽得了?!」
伊斯理直气壮的回嘴:「穿这样还不够多吗?!多莉把我包得跟雪…球…一样…」初时的理直气壮,在看到自己身上玩得只剩一件衬衫後不由转为心虚气弱。
嘿嘿一笑,东连忙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抱在怀里,吐吐舌头道:「玩得太热倒脱了一大半,初时…是穿很多的…」
瑞伯被伊斯的无赖弄得无奈极了,劝道:「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屋里去吧!」
「嗯嗯嗯…」伊斯忙不迭的乖顺点头,随後又苦笑道:「但我这会儿可走不动了。」
瑞伯知道伊斯的一双脚有些毛病,方才和公爵玩得毫无节制,确实有可能没法走了。伊斯的个头在东方人里算是颀长,但在西方人里只能算是中等,人又清瘦,但虽然不重,瑞伯年纪不轻却也抱不动他。
「那…我先牵公爵回去,待会儿再唤人来抱您回去。」
伊斯点点头表示同意。
待瑞伯走後,伊斯脸上又现出淘气笑容。但那笑容见到来人时一下冻在脸上。
锦痴痴看著二年未见的俊美丽容,无法控制的慢慢走近东,跪在东身边,拿起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替他穿好,接著细心的理了理他沾上杂草的头发,最後拉起东一只手在掌心里轻轻搓将起来。
「你怎麽还是这麽任性?!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温温润润的清朗语音就这麽自然的从锦的口中流泄出来:「瞧你手凉的,这麽冷天要是感冒怎麽办?!」说著说著泪已自颊边流下。
这眼神好熟悉、这动作好熟稔、这口气好亲腻,伊斯一向讨厌生人,对眼前这人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反而有股温暖享受的感觉,伊斯难掩奇怪的看著锦,最後伸手揩去锦的眼泪,问道:「你认识我吗?!」
锦的眼里出现一丝惊惶,东…打算死不认帐,难道就算找到他也无法挽回,心里又急又怒,脱口而出:「你不认识我?!」
伊斯见锦一脸哀痛,心里竟然有点泛酸,至於为何对个从未见过的人有这种感觉他自己都不清楚。
淡淡一笑,伊斯道:「我丧失记忆,谁也不记得了。」
「丧失记忆?!」锦大力震动一下。
东把他给忘了,东…竟把他给忘了…在他悲伤自责、痛不欲生、後悔莫及的时候,东…竟然把他忘得一乾二净,现在,他竟连要责怪这小笨蛋一意孤行都是不能,他竟连要向他尽诉相思情衷也是不能,老天到底在开他什麽玩笑?!
一股怨恨哽在胸口无法发泄,瞪著东,半响说不出话来。
伊斯见眼前这人的神情由温柔转为悲愤,眼神却是哀绝凄恸,不由轻声问道:「我…以前伤害过你吗?!」
锦抬头望向他,突然笑道:「伤害?!是啊,你总是这样,无意间把人的心撕得破碎…」让人恨也不是、怨也不是、怜也不是、爱也不是…
伊斯被锦爱恨交杂的表情吓得脸色一凛,呐呐问道「你…恨我,是吗?!」
「恨?!」锦的眼神转为柔和,轻轻抚著东的脸,一时间竟忘了东已经失去记忆,柔声说道:「我不恨你,无论你怎麽待我,我都不会恨你,只求你…别伤害自己…」
是啊…要锦怎麽恨?!
每当东狠狠撕裂他的心时,锦都能清楚看到东自己所受的伤害,就像这次为了成全他和京香,东选择黯然离去;就像他的脚伤,竟是怕锦承受不了背叛之苦宁愿自己受刑;还有怕锦被卷入香山家的恩怨,刻意让锦误解、伤害他…东次次都是这样,毫不在乎的牺牲自己,这种体贴更伤人心,却又不知该从何恨起…
「伤害自己?!」伊斯喃喃念著,突然抓著锦问道:「原来我身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弄得吗!?我…不正常吗?!」
锦说得”伤害自己”是指东的牺牲退让,但东失去记忆那里知道以前的故事,只知道自己身上伤疤多得吓人,今日听锦一说,竟想到那里去了。
锦见他神色紧张,忙抓著东的手轻轻拍道:「又说什麽傻话了,真要说不正常,那些狠心伤害你的人才不正常。」
伊斯怔怔望著锦,心里既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又怕知道後,那不堪会让自己崩溃…
锦竟看出他的意思,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东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善良的人…
「东?!我的名字叫东吗?!」伊斯喃喃念道。
「是啊!」锦怕他连日文是什麽意思都忘了了,还特地解释:「东是方位东边的东。」
伊斯却一下笑开来:「真是巧,我现在的名字也是”东”,因为罗伦斯只看得出我是东方人,所以乾脆叫我”伊斯”。」
锦的身体一僵,刚才的亲腻直让他以为回到从前,忘了东现在还是多蒙萨利里尼家的伊斯少爷。
东没发觉锦的异样,却看到远处走来的身影。脱了锦的怀抱,笑著往来人走去。
那人身形高大英武,比东还高上大半个头,相貌俊挺,一身气势极为迫人,臂上挂了件小毯,见到东後,不由笑道:「瑞伯说你穿得单薄,看来倒也还好。」说话间对锦微微颔首却不招呼。
东不但不解释刚才的情景,反而埋怨道:「瑞伯就会大惊小怪,都春天了我穿这样还不够吗?!这种小事也跟你唠叨。」
罗伦斯听了却是脸色一沈:「伊斯,我说了不准你再跟公爵玩耍,你当成耳边风了?!」
罗伦斯脸色虽然吓人,东却一点也不在意,笑道:「我哪是跟它玩耍,我是替你陪它解闷。公爵被你关这麽久,我见到它时,它可怜兮兮的都快哭出来,我想著想著它是你最爱的宠物,你肯定是太忙没空陪它,更加没空陪我,乾脆我替你陪它,它也替你陪我,我们都乖乖的不吵你了还不行?!」
罗伦斯怎会听不出东话里的轻嗔,再者被东的调皮言词弄得再板不住脸,揉著他的发,笑道:「怪我没空陪你吗?!我这阵子是太忙了。」
东又是咭咭一笑:「你没空才好,省得管东管西的烦也烦死人。」
「听你说得什麽没良心的话,以为我爱管你吗?!也不自爱点,累得这麽多人担心。」
「你说得才是乱七八糟没道理的话呢!」东皱皱鼻子反驳道:「我年纪都这麽大了还不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用得著别人天天盯著管吗?!」
罗伦斯也不再辩,宠溺的笑著:「是是是,年纪不小的伊斯少爷,您身体不好,外面风又大,这麽明理懂事的您是不是该进屋里去了?!」
东闻言呵呵笑开,双手一伸,轻轻巧巧,略带撒娇的说道:「你不抱我进去吗?!」
罗伦斯瞥了他一眼:「你骗得了瑞伯骗不了我,那里真不能走了?!要不是你聊天聊忘了,这会儿怕不又躲到那儿去让人找。」
东也不在意,双手一放,笑道:「你让我自己走,我就自己走,我最听罗伦斯的话了。」
罗伦斯不知东又弄什麽鬼,也不搭话只看著他。
东也不理他,转身迳自走了,方向却不是屋子的方向。
「你又去哪儿?!」
「湖边。」东头也没回的答道。
「我让你进屋去,你又到湖边干嘛?!」罗伦斯没好气道。
「你要我自己走的,我现在只想走到湖边去。」东一脸为难:「我虽然听你的话,可一次只能听一椿…」
东的话还没说完,已叫罗伦斯拦腰抱起,瞅著东,语带不悦:「没见过这麽赖皮的人。」
东打了个小小哈欠,嘻嘻笑道:「我累了嘛!?你这麽小气干嘛?!」在罗伦斯怀里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半眯著眼,声音已转为呢喃:「诺雷少爷来了,你自然不理我了…」一面说一面已经睡去。
罗伦斯无奈摇摇头头,在那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上一吻。不同的,我对你和诺雷是不同的,傻伊斯…
锦看著罗伦斯抱著东走远,即使知道东已失去记忆,但亲眼看他在自己面前寻求另一个人的怀抱,锦只觉呼吸都要停了,隐隐约约彷佛听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东对罗伦斯是怎样的感情?!他与自己在一起时,几时有那麽依赖过,又何曾如此亲腻过?!难道…已经迟了吗?!还是自己从来不是他的港湾?!
锦望向天际,那明亮的蔚蓝好似嘲讽著自己只能深埋的痴情,闭上眼,多希望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梦…
锦坐在厅里等了好一会才见罗伦斯自楼上下来,大概是在安置东吧!?想起以往这是自己专属的权力,锦的心不由又紧紧揪在一块儿,酸涩漫过喉头,直至罗伦斯落座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本来想找个机会让你见见伊斯的,看来是不必了。」罗伦斯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
锦只点点头,也不知说什麽。
「确定了伊斯是你们要找的人吗?!」罗伦斯再问。
「是他,没错。」锦抬起头,直迎著罗伦斯逼人的目光。不论东现在和罗伦斯是什麽关系,他都要带东走,东是他的。
冷冷一笑,罗伦斯的眼光转为阴森:「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你带他走。」
锦目光一凛,锦想说什麽却被罗伦斯截断:「伊斯身上的伤可不是普通意外可以解释的,我答应要照顾他一辈子,可不会再把他送回地狱去。」
锦这才知道罗伦斯的意思,看来他是真的疼东,紧绷的双肩一放,锦叹口气:「那些伤确实不是普通意外,是给人刻意凌虐造成的。」接著把樱子一家和香山家的恩怨情仇细细说出。
说到东在香山家所受的折磨时,罗伦斯更是听得直皱眉头,为香山润明强烈而变态的报复心理感到不可思议,也更加怜惜他的伊斯。
听完锦的说明,罗伦斯後往一靠,沈思了会,突然喊道:「锦…」
锦震动一下,奇怪的看著罗伦斯,十分惊异他竟知道自己的腻称。
罗伦斯心头暗叹一声,果然是他,深埋在伊斯心里最深处的人就是眼前这人没错了。
方才在花园里见二人情状已有预感,伊斯看来虽然调皮轻狂,却十分讨厌陌生人,更加厌恶别人的碰触,连他都是过了半年多才让伊斯慢慢去了戒心与他亲近,但对第一次见面的锦却那样自然的栖在他怀里接受他的抚慰。
罗伦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又似惋惜又似不舍的笑,然後像个没事人一般:「锦织先生,看样子,你很爱伊斯吧!」
「是。我爱他。」锦回得没有丝毫迟疑,在罗伦斯面前对自己的感情也毫不隐瞒。
罗伦斯的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伊斯是个男人,锦竟面不改色的在他面前坦承不讳这禁忌之爱,显见他不但爱伊斯甚深,胸襟之宽、胆色之大也令人佩服。
心里已认同了锦,口里却还故意刁难:「可他不是你的东了。」
「不管他是东还是伊斯,我都爱他。我绝不会就这麽把他让给你。」锦更加坚决。
罗伦斯笑了起来:「好,好,只要你能让伊斯爱上你,你就带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