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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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我们走吧。”
“你很难过吧，后悔么？”
“不，”连祺转过身面对涵之，一字一句地说，“渊太子是不会后悔与难过的。”
不出连祺所料，瑞在一个月之内攻克了炽国，随后不久，希国马上表示愿意投诚，并发誓永远追随。其他各国给怀心事，人人自危。
“已经秋天了呀……”连祺望着院子里飘落的树叶，感慨道，“不知不觉有三个月了。”
“你在干什么？”涵之见连祺独自站在院子里，便走了出来。
“涵之！”连祺高兴得抱住他，涵之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涵之，我记得你刚进宫那会儿还是六月花开，转眼间已经秋天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嗯，进去吧。”涵之离开连祺的怀抱，转身进屋。
见主子进屋，灵巧的昔时昔业为两人递上了热茶。喝了口热茶，连祺抬头对涵之说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再过不久，你就可以见到你妹妹了。”涵之不解地望着他，连祺笑笑，并未马上解释，“卓国的皇帝老了，膝下只有严娇一个宝贝女儿，国家、女儿，自然要在生前托付给最可靠的人，两国联姻自然是上策。”
“依照眼下的形式来看，与瑞国联姻才是最佳选择，不是么？”涵之提出了疑问。
“表面上看来如此，但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考虑，与其把女儿嫁给一个不了解的瑞帝，还不如嫁给女儿心意的熟人，这样她才比较幸福吧。而且，我们未必斗不过瑞国呐。”连祺放下茶杯，走过去抱住了涵之，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这样一来，我就能保护你和你的妹妹了。”
三天后，卓帝果然带着严娇前来拜访，言辞之间的确流露出联姻之意，渊帝也十分满意，但还是询问了连祺的意思。
“孩儿现在还不想成亲，”连祺向卓帝示意，“眼下时局动荡，人心惶惶，不是举行婚礼的好时机。对于严娇，我觉得她应该拥有一场盛大完美的婚礼，而不是现在这样匆忙中草草了事，所以，我希望您能谅解，待到局势稳定，在举行婚礼也不迟。”
“这……”卓帝为难地看看他的女儿，“娇娇，你说呢？”
严娇看了连祺一眼，朝自己的父皇说到：“就照他的意思办吧。”既然当事人双方都这么说了，卓帝只好作罢。
待了两日之后，卓帝便带着女儿走了。临走前，严娇拉住连祺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连祺，你告诉我，渊国未来皇后的宝座，是不是我的？”
连祺认真地望着眼前的严娇，回答道：“是。”
严娇看了一眼连祺身边的涵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八、太子继位
转眼间到了到了十二月，渊国地处南遥的较南边，所以冬天也不是很寒冷。在这期间，瑞很快攻占了地势最为偏远的祁国，成功成为了北方四国的霸主。
“听说北方很冷呢。”连祺走在路，对身边的涵之说道。
“嗯，比这儿冷。到了冬天，还会下雪。”
“真想去看看啊？”连祺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我们快走吧。”
渊帝召见，连祺加快脚步向承禧宫走去。
进去后看见渊帝侧躺在床上，渊后陪坐在一边。随着瑞国那势不可挡地一再进攻，眼见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就一统北方，南方的诸国都惶恐不已，总担心下一个就会是自己，国破家亡，谁都不愿遇上啊，国君是如此，何况国民呢。为了稳定民心，渊帝显得苍老了不少，两鬓都有些许白发了。
“父皇，母后。”连祺和涵之一起向他们行了行礼。
“祺儿、涵之，你们坐过来吧。”渊帝向他们招招手。连祺和涵之在他的身边坐下。
“父皇。”
“祺儿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做事有分寸，自有主张，群臣都很信任你。”渊帝摸了摸连祺的头，“现在，自上到下，谣言四起，民心不定，你有什么对策么？”
“父皇……”连祺看着自己的父皇，那个当年意气风发、壮志勃勃的渊帝，终于还是敌不过岁月的流逝，成为一个老人了，“孩儿……是有个主意……”
“但说无妨。”
“让孩儿继位，举行登基大典。”
渊帝认真地望着连祺，注视了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待连祺和涵之离去之后，默不作声的渊后看着渊帝，说道：“这样……好么？”
“听天由命吧，如果这是他的报复，我也认了。”渊帝闭上了眼睛。
“陛下……”渊后忧心忡忡地望着渊帝，不再说什么了。
几日后，渊太子的继位大典盛况空前，不仅邀请周围两国的国君前来观礼，更是邀请已成为北国之王的瑞帝前来，众人对他的行为吃惊不已。但渊太子这次没作任何解释，微微一笑，命令下去，大臣们只得照做。
锦衣华服衬得连祺更加出众，居高临下，俯视众生，连祺笑了。
典礼繁琐辛苦，结束以后连祺一头倒在床上，想到典礼上其他的国君见到瑞帝既害怕又有些轻视最终不得不巴结人家的行为，连祺笑出了声。
“你就这么高兴？”涵之走进房间，看见的就是连祺一个人躺在床上乐个不停。
“噢，是涵之啊。”连祺爬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朝涵之招了招手，见他坐在自己的旁边之后一把把他抱在怀里，涵之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涵之，我想单独见见瑞帝。”涵之转头望着连祺，连祺亲了一口涵之，“我有些事要和他私底下商量，你有办法安排一下的，是不是？涵之，噢，不对，应该说是瑞暄王奚天珣。”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涵之，不，奚天珣望着连祺。
“你真以为我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呆在我的身边？”连祺蹭了蹭奚天珣的脸颊，“你的身份是难调查了点，但好歹是瑞帝唯一的弟弟，你的存在不可能抹杀得一干二净的，总有些蛛丝马迹，不是么？”
奚天珣挣开连祺的怀抱，反手捉住他：“那你为什么还……”
连祺盯着奚天珣的眼睛：“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信么？”
“不信！”奚天珣甩开连祺的手，“一派胡言！”
连祺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我要见奚天琪，你安排一下吧。”
瑞帝其实与连祺差不多年纪，但自幼被灌输弱肉强食的思想，加之是王位争夺的胜者，看上去比连祺成熟稳重的多了。事实上，奚天琪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但最终都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仅剩的弟弟奚天珣是其父皇唯一的胞弟之子，严格算来是他的堂弟。
“涵之，他和你长得不是很像么。”连祺悄悄在涵之身边耳语。涵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在连祺提出要见奚天琪的第二天晚上，涵之就安排了两人的见面。
“哼，看来渊帝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对我弟弟宠爱有加啊。”瑞帝见两人亲密的样子，不齿地冷笑一声。
“呵呵，瑞帝应感到高兴不是么，毕竟，被你利用的弟弟如今得到了幸福，你的良心也能好过一点啊。”连祺笑眯眯地回敬他，“好了，坐下来说话吧。省得到时又有传闻说我们待客不周。昔业、昔时，上茶。”
待她们下去之后，瑞帝望向连祺，对方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好茶，渊国特有的，瑞帝你不尝尝？放心，没有毒。”
“哼，我既然敢深夜前来，就不怕你会害我。”瑞帝端起茶杯，闻了闻，“好茶，茶香四溢。”
连祺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也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我希望你能迎娶渊国唯一的公主、我的妹妹，连妍。”
九、公主出嫁
闻言，奚天珣和奚天琪一同看向他，等着下文。
“想必你在典礼上也见过她了，不是我自夸，我妹妹才貌俱佳，嫁与你为妻，定不会辱没了你。更何况，她说不定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完成你统一大业。”
瑞帝喝了口茶：“条件？”
“我要你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为妻，真心待她。”连祺认真地看着瑞帝，“等你慢慢和她接触下来，你会发现她的好。我也不指望你对她爱得海誓山盟，只希望你能给她幸福。这个要求不算高吧？而她的嫁妆……就是整个渊国。”
“连祺！”坐在他身边的奚天珣不解地叫出了声。
瑞帝看着连祺，整了整衣服：“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渊国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我何必为此去娶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
连祺笑笑：“的确，你是可以凭借武力攻克渊国。但那样的渊国与现在的渊国绝不相同，战争不仅夺去百姓的生命，也夺去一国原有的欣欣向荣。就好比你与我争一块布，虽然最终你抢到了，但布却被我们扯破了，这布你就算拿到手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哈哈哈……好比喻。”瑞帝大笑着站了起来，走到连祺的面前，“好。我同意了。明天我就会当众提出求亲。不过……你就不怕引来争议么？”
连祺也站了起来，应上瑞帝的目光：“决定权在我手上，不是么？”
“哈哈哈……”瑞帝转身走向门口，在门边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连祺，“早知你是那么有意思的一个人，我就直接来会会你了。”
连祺微笑着目送瑞帝离去，拉住奚天珣的手：“涵之，我们也早些休息吧。”
“连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是你的江山，你怎么……”
连祺伸手制止了奚天珣后面的话：“涵之，我要的，不是天下。”
第二天，瑞帝当众向渊公主提亲，新渊帝点头应允，一时震惊天下，谣言四起，相比之下，当事人——渊公主连妍显得十分平静，而婚礼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连祺，你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么。”连祺的父亲，老渊帝显得很生气。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事情就是您看到的那样子，连妍要嫁给奚天琪。”连祺坐在母后的身边，旁边坐着硬被他拉来的奚天珣。
“什么叫就是这么这回事！连妍是你的妹妹啊！你怎么能把她嫁给奚天琪呢！你这样做别国会怎么说我们！这么做与希国向瑞国投降有什么区别！”老渊帝生气地站了起来。
“父皇，您先别生气。坐下来。”连祺起身走到老渊帝的身边，“父皇，您先撇去其他因素不说，单从替连妍找个好夫婿的角度来看，奚天琪真的可以说是不错的人选。而且，我相信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对连妍动了真感情，就会对她好一生一世的。连妍嫁给他，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话是不错，但是，连妍嫁给了他，我们就会受制于他，在外人眼中看来，我们这时变相的向他们妥协！”
“父皇。我们与他们的实力差距您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硬来只会两败俱伤。一旦连妍成为瑞国的王后，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些顾虑，对我们绝对有利。”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失信于天下了。”
“哼，这天下最终是谁的，还不好说呢。他们是没得到这个机会，要是有，恐怕也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这……”
“祺儿，”一直没出声的渊后看着连祺，“妍儿她答应了？”
“嗯。她没有说什么。”
“妍儿她……会幸福么？”
连祺看着他的母后：“会，一定会。我向您保证。”
拜别了父皇与母后，连祺和奚天珣走在花园里，两个人默默地走着，寒冷的风吹得连祺缩了缩脖子：“好冷啊~~不知道瑞国的冬天是不是也这么冷呢……”
“连祺，”奚天珣停住脚步，“你就这么把你父皇的心血拱手送人么？”
连祺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奚天珣：“不是。我就是要守住父皇的心血才这么做的。”连祺转过头，望着前方：“皇位、权力、天下，这些东西就一定是心血？在百姓眼里，谁是皇帝并不重要，对他们来说，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安稳快乐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连祺走到亭子里，望着结着一层薄冰的湖面，接着说：“现在，渊国百姓安居乐业，谁能想到父皇当年刚登基时渊国百废待兴的样子？渊国地处南面，气候宜人，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资源，但是，先辈们没有好好利用这资源，好在父皇眼光独到，充分发挥渊国的优势，才在短短几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棵草无人搭理，再名贵在人眼中充其量就是一株野草，但经过栽培就可能身价倍增，渊国就是这种情况。”连祺转过身，看着奚天珣，“所以，对父皇来说，这渊国的大好河山、一草一木才是他的心血，王位、皇权只不过是他施展自己才能的手段罢了。”
“可是，将来有一日，江山易主，你怎知他不会情愿选择将这心血付之一炬？”
“不，我不允许。哪怕国家改姓，这山、这水、这景还是不变的事实，对百姓而言，他们情愿为给他们好日子的先帝歌功颂德，也不愿意成为权力争夺的牺牲品。”
“那些忠臣义士肯定愿意以身殉国的。”
“哼，以身殉国？以身殉国能改变什么？与死去的千万百姓比起来，他们得到的不过是一己功名，为什么要无辜的人为他们陪葬？靠战争夺取一个国家是很容易，但战后重建一个国度是很难的。”
“连祺……”
“我不能看着父皇十几年来的心血被战火烧成一堆废墟，更何况……”
“启禀陛下，卓公主严娇求见。”
“该来的始终要来的。让她过来吧。”连祺朝前来通禀的侍卫下达了命令，然后对奚天珣说，“你趁机把你妹妹接走吧，严娇最近一定心情极差，你妹妹的日子相比不太好过吧。”
奚天珣看了连祺一眼，转身走了。
“连祺！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瑞国结成亲家！”严娇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娇娇，你不用这么激动吧。”连祺抱住一头冲进自己怀里的严娇，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没有必要插手吧。”
这男人这么能笑着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严娇看着眼前的连祺，顿时觉得他是这么的陌生。“连祺，你怎么能这么说！好歹我将来就是这渊国的女主人，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那就等到将来你成为了渊国的女主人再说吧，现在，你还不是。所以，早些回去歇着吧，不要为这些无聊的事烦恼了，到时你还要作为我的未婚妻给与我妹妹祝福呢。”不可抗拒的口气与手上温柔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
“连祺！你怎么……”
“来人，送公主会去休息。”
“连祺，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你不是我所了解的连祺”被侍从围着的严娇不甘心的喊道。
连祺闻言看着严娇，嘴角慢慢上扬：“严娇，你有试着了解过我么？”
“我……”不等严娇回答，连祺转身往寝宫走去。
二月初二，大吉，渊公主出嫁的日子。
连妍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宫女们忙进忙出，仿佛今天结婚的不是她。
“啊！陛下……”
“你们都下去吧，今天朕要亲手为妹妹梳妆。”
“是。”
待众人退下，偌大的寝宫里就剩他们两人，安静极了。
“终于安静了。”连祺走到连妍的身后，拿起梳子，轻轻地梳着眼前的秀发，“连妍，你恨我么？应该恨的吧，我夺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不是么？从小，父皇和母后就特别偏袒我，每次我一生病就紧张得围着我团团转，我一点点的成绩他们就高兴得手足无措。”
“……”
“其实，他们的亲生女儿是比我更加优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