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留云作者:墨黑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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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霖不屑地瞅他,「你要不想他受牵连,就尽快做好事。」
「我现在没有力气,要我尽快做好事,只能等到明天──」秦厉风面色苍白如雪,一阵又一阵的喘息……
慕容霖看着他冷笑,「瞧你这晦气的摸样,连装病都装那麽像,也不想想用这理由骗我,我会更生气,你好歹该换个理由。」
「我没有装病──」秦厉风激烈的咳嗽起来,捂住唇咳嗽的指缝渗出了血,那嫣红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到冰冷的湖面上。
看着秦厉风惨白的脸。
冷彦无法再保持镇定地往慕容烨的别院跑去,继续下去秦厉风会死的,而慕容霖的行为实在过火,就算再厌恶秦厉风,这般行为也太过份。
书房里。
慕容烨望着他身上的伤痕,白皙的面容被阳光照得夺目,眼看指尖就要碰到尹维澜,碰到那青紫的可怕伤痕,陡然勃大怒地甩开他。
「放肆!」
尹维澜摔在地上,胳膊狠狠地撞到桌脚,疼得他呻吟出声。
慕容烨伸出手想扶住他的肩膀安慰他,然而,他的手停在半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不想对他有多余温柔,让他误会他的心意。
他竟然不理他!连他不顾面子的告白了,还是不理会他,难道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尹维澜目光冰冷地看过去,发现慕容烨的眸子里没有他,又不死心地缠住他。
「我就让你那麽讨厌,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难道你爱上秦厉风了,他那种人脏得让人想吐,你都不知道他在楼里……」
慕容烨怒目瞪他,再也无法忍受他几番羞辱秦厉风,愤怒之下拔剑逼向他,像是要将他刺穿一般,「你再这样放肆,休怪我不客气!」
凌厉剑气破空而来,尹维澜下意识避开,没让剑气伤他半分,不过反应过来时,顿时脸色苍白,而慕容烨也发现了他的身手,望着他的眸子复杂起来。
「你竟然会武!?」那方才推开他,他可以避开,却还故意撞到桌脚……
「待柳色楼那种地方,我要没顾全自身的办法,早死过千万次。」尹维澜迎视他,振振有词地说。
慕容烨合起剑置在桌上。
尹维澜毫不退缩地看着他,「我要活下去,就要保护自己,况且柳色楼里不止我会武,凡待顶楼的都有特长,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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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烨定定地望着他,眼底浮起深沈的光芒,「你身上的伤,不过是顾全自己,要我重新注意你。」
「你认为我在诬陷他。」尹维澜扶住疼痛的肩膀,眼底闪着邪气的寒光,「我怎麽可能诬陷他,更厉害的他都做过,难道你不知道……」
慕容烨心底的怒气再次汹涌。
他知道秦厉风不是他口中所说的肮脏之人,可尹维澜那麽理直气壮的诋毁他,让他焦躁不安起来,更甚的是愈发在意他的话。
难道秦厉风还有事瞒着他……
他心里还有什麽不为他所知的秘密……
这秘密尹维澜这样的人都知晓而他却被瞒在鼓里……
一想到这胸口仿佛有血气翻滚着要涌出,慕容烨望着尹维澜,看着他脸上的得意神色,嘴唇变得煞白起来,脊背却挺得如冰雕一般。
仿佛在努力维持他镇定自若的态度,但那紧绷而起的苍白指尖却泄露出他心底的过分在意,终於,忍了又忍还是要开口问。
恰在此时。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放肆地推开,慕容烨烦不胜烦地抬头望去,只见向来跟在慕容霖身边的冷彦闯进来,顾不得尹维澜还在场,满脸焦急地跪在门前喊。「少爷──」
「冷彦你是我训练过的人,没有我的允许,怎能擅自闯进我的书房里!」慕容烨本来就心情恶劣,看到属下冒失地闯进来,脸色也很难看。
「少爷!秦厉风他──」
听到秦厉风的名字,慕容烨冰冷的脸和缓下来,他抬头望着眼前的冷彦,看着他狼狈的摸样及红肿的脸颊,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不安。
他起身离开书桌。
在尹维澜的诧异里走向冷彦。
看他焦急地离去,尹维澜顿时喜形於色,目光灼灼地望向桌上的青龙剑,只要有了青龙剑就能顺利劈开盛放碧成雪的匣子。
书房外。
慕容烨高挺的尊贵身影带着逼人的压迫感,他低声问着眼前的青年,「怎麽回事?」声音如往常般冷漠又不带感情……
冷彦莫名地紧张起来,喉咙干涩得连话都说不出,以前他都恭敬地望着慕容烨,不敢接近他,更何况这麽近距离看他,单独与他对话。
慕容烨皱起眉。
惊觉自己在这种时还失态,冷彦窘迫的红了脸,连忙跟他说,「少爷您最好跟我去湖边一趟,详细的我路上会告诉你。」
湛蓝的湖水边。
慕容霖趾高气昂地站在那,目光冰冷地看着几个杂役将秦厉风拖上岸,秦厉风已经晕去,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眉毛与睫毛黑得触目惊心,看起来像没了呼吸。
「不过在湖里待几个时辰就不行了,真是不堪一击。」慕容霖满脸戾气地拽下话,然而,当他转身欲走之际,看到慕容烨迎面走来,他的身後跟着管家冷彦,还有几个护院的人,一眼望去浩浩荡荡,气势凌人。
慕容霖怔住,没想到冷彦会跑去找慕容烨……
看到晕迷不醒的秦厉风,慕容烨大步走向他,一记火辣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孽障!谁许你这般放肆!」
鲜红的指痕,清晰地印在慕容霖白皙的俊脸上,慕容霖痛得眼眶发红。
待在湖边的人全都怔在原地,尤其是冷彦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他向来知道慕容烨的性格,他疼慕容霖,很少骂他、更别提对他动粗。
看着慕容霖无辜的神色。
慕容烨却像还没有解气,愤怒中反手又朝他的右脸打去,冷彦及时赶上去,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这次慕容霖的眼泪顿时流下来。
「哥哥……你竟这样对我……」
「你怎麽玩都行,唯独不能招惹他。」
「他不过是下人又无理在先,我教训他番又怎麽了,何况他不过受点皮肉伤。」
「你怎麽知道他是皮肉伤?」慕容烨目光犀利地瞪着慕容霖,「没经过大夫鉴定,你就能铁口断定?」
慕容霖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我──我一看就知道他没事,他那麽健壮的身体,哪会有什麽事。」
「如果他有内伤,你又岂能看得出。」慕容烨深吸口气,弯腰抱起地上的秦厉风,那过分冰冷的身体令他惊恐万分,转头吩咐身旁的属下,「你们将霖带下去禁足,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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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容乐观。
老大夫神色凝重地看着秦厉风。
「大夫,怎麽样了?」慕容烨按捺不住急切,脱口问出在意的事,方才察看了番,秦厉风身上没有明显伤痕,难道真是受了内伤。
跟在他身旁的冷彦挑起眉,他还没见过慕容烨这麽急躁的摸样。
老大夫回头看着慕容烨,却是沈声对冷彦道,「劳烦点根蜡烛。」
冷彦应允,方要有所动作,慕容烨已利索地找来他要的东西,并不忘追问在意的事,「你要蜡烛干什麽?」
「他被蛇咬到。」
慕容烨震住。
冷彦张嘴想说什麽又沈默下来。不用他多说慕容烨也会明白发生了什麽事,那条人工开凿的湖没有蛇,要真被蛇咬到,就是慕容霖狠心放蛇进去,霖还真是嫌恶秦厉风,只因秦厉风伤害过尹维澜就想为那人出气。
「伤口在腿上,难以被发现。」大夫自顾自地卷起秦厉风的裤脚,只见那苍白的小腿又青又肿,膝盖下方留有两颗毒蛇的牙印,看起来很是骇人,再加上在水里泡大半时辰,使得伤口变得更深。
慕容烨神色惶然,「那是什麽蛇?」
「竹叶青。」
「毒可解吗?」
「可解。」大夫中规中矩地告诉他,「不过他昏迷太久,身体也太过虚弱,要没意识下去,恐怕不妙──」
慕容烨的心似乎被扎了一下,森寒的冷气从那里涌出,冷得他喘不过气,慕容霖怎麽爱玩他清楚,可从没想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握紧拳头避免自己失控起来,一度以为只要对霖好,只要满足他孩童般的私心,只要他还在叫他哥哥,他就尽应有的责任照顾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跟委屈,可他的宠溺却惯坏他……
他心如蛇蝎又目中无人,还随意伤害他爱的人,几乎要将对方置於死地,要不再管教他,後果简直不堪设想,看着面色苍白的秦厉风,慕容烨心底有了坚定的想法。
老大夫用柔软的绳带扎住秦厉风的伤口,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锦囊,上面插着几把刀子,内层则扎满光滑闪亮的银针,他拉近燃烧的烛火,将小苗刀在火上燎,借此用来消毒。
秦厉风躺在床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慕容烨僵硬地站在床边,目光直直地望着秦厉风,他安静得过於可怕,静静地闭着眼,漆黑的睫毛没有任何眨动,他的心一紧,莫名的恐惧使他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一阵沈寂。
虚弱的脉搏使他从窒息里坠落下来。
那种感觉仿佛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空般,随时都会瘫在地上,冷彦连忙扶住他,他慢慢从眩晕中过来,看到冷彦焦急的神色,听到他在问他哪里不舒服。
「没事……」慕容烨声音很平静,似乎在极力隐忍什麽……
冷彦默默杵在他旁边。
幽暗的光想里慕容烨脸色发白,却是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的秦厉风。
冷彦心底又苦又涩,印象里冷漠高贵得不能接近的少爷,也会露出那麽恐惧跟脆弱的表情,他的目光那麽冰冷,却似乎有水光在闪动,或许是他看错了,因为他很快的偏过头,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秦厉风。
看来秦厉风是他在意的人。
要这样少爷的心情要比普通人复杂,他向来疼爱霖凡事都纵容他,不曾想到以往的纵容,会让霖伤到在意的人,都是因为他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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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气氛沈凝。
大夫上前摁住秦厉风的腿,慕容烨出声制止他的动作,「我来清除他腿上的毒,你来会弄疼他的。」後面的话消失在空气里……
「少爷来也好。」大夫了然地笑了,「老夫年纪大了,万一下手过重,刀子割太深,流太多血就不好了。」
慕容烨捏着手里的刀子,深邃的琥珀色眸子盯着昏迷中的秦厉风,「一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说完心一横,用清洁过的刀子挑破伤口,这样就能防止伤口闭塞,使毒液往外流,刀刺後马上清洗伤口,又从上而下向伤口不断挤压,半响,毒液都没有流出,他的身体太冷,毒液不能顺畅的流出来。
红色的血汩汩往外流却不见毒液流出,慕容烨的冷汗顺势滴落,仿佛此刻受苦的不是秦厉而是他。
大夫仔细观察,建议采用拔火罐来抽吸毒液。
慕容烨无法再耽搁,拖延一秒,秦厉风就痛苦一分,他摁住那模糊的血肉,低头用嘴将毒吸出来,边吸边吐,将毒清理干净後,又将破裂的伤口包扎好。
大夫钦佩地看着慕容烨,找来笔墨给秦厉风开了方子让冷彦去煎药,做好这些告别慕容烨,只是临走前又看了眼秦厉风,心里埋藏着深深的疑虑跟不解。
以秦厉风的体质断然不会因蛇毒昏厥,那蛇毒会麻痹局部,但发现早可马上逼出毒液,但看秦厉风的状况,好像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被咬到,而那挤出来的毒不是绿色而是沈暗的黑色。
仿佛他身体里潜伏着别的毒……
可方才他仔细诊察过并没发现特别之处……
或许是他体质较寒将毒压迫到身体里才致使毒液变色,这麽想大夫心里的疑惑解除大半,也就没将这样的担忧告诉慕容烨,只报喜不报忧的告诉他──秦厉风醒来就没事了。
屋里的慕容烨认真地看着秦厉风。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免怜惜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比他的还要冷,却在握住时慢慢地摩擦出炙热火焰,他抚摸着他冰冷的手,发现他紧攥着一样东西,那东西深深地烙在手心里,以至昏迷过去也没松手。
他不由扳开他的手,赫然看到那手心里有块玉佩,玉佩碎了,只有一半,但那温润的色泽使得慕容烨的心狠狠地绞痛起来,玉佩是送给霖的。
没想到被他当作惩戒秦厉风的借口扔进湖里要他捡,要没这块玉佩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不过没有玉佩,霖还是会想办法找上秦厉风。
不过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了。
当冷彦端着药进来便吩咐他去办一件事。
子夜。
尹维澜斜依在榻上。不同於往常的暴躁之色,今晚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眉宇间都浸染着清艳之光,愈发映得他面容清雅秀丽。
下午他用青龙剑劈开匣子。顺利得到武林人士想得到的东西。
轻轻地掀开盖子,里面有一物,那是粒血红的珠子,龙眼般大小,晶莹又美丽,透着股说不出的邪魅和诱惑,诱惑人去占有他。
他捻起那龙眼般大的珠子,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那血红的珠子逐渐融化,尹维澜大惊失色,那血红的珠子正以诡异的速度渗进他的皮肤,细看那红色的血线游走在肌肤下,诡异又美丽,像是要以这样的方式与他融为一体。
冷汗自尹维澜额头渗出。
连忙运功想逼出这诡异的东西,不想全身筋脉都被锁住,呼吸都是痛的,那鲜红的药丸如尖锐的匕首,一寸寸割开血肉,融入四肢百骸,每个关节都剧痛无比,他却不能动也不能喊,甚至来不及发出痛苦呻吟,就晕在地上。
月色皎洁。
躺在地上的尹维澜脸色发白,肤色白得不正常,额头缓缓地浮出诡异的图案,那色泽极为艳丽,衬着他苍白的脸,墨玉般的黑发,以及额上的美丽印记,中性的面容充满着诱惑人心的魅力。
半响。
他缓慢地睁开眼。
那诡异的图案逐渐消失不见。
尹维澜摁着起伏的胸口,那锥心的痛楚全然不见,就连内力修为也在七八十岁的武林高手之上,他欣喜地走向桌边,乍然握住瓷白的茶杯。
一松手。
细碎的粉末自指尖流泻。
不过是双肉掌却威力十足、不容小觑,加上深不可测的内力,他感觉比起以前的自己,就像突然换了个人,一切都是碧成雪,要不是它这样的内力无法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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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维澜笑了,满足地收起桌上的匣子,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冷彦的声音,他陡然不耐烦地问,「这麽晚了,有什麽事?」
「霖少爷要离开连云山庄了,他要我来告诉你,想要见你一面。」
尹维澜惊讶地问,「为何要离开?」
「他惹怒了少爷。」冷彦简单地解释,不愿多讲慕容烨里的事。
尹维澜坐在榻上,面不改色地问,「霖要去哪?」那小鬼要被送走,八成是招惹秦厉风的事激怒了慕容烨,那男人还真在乎那大叔。
「少爷要将他送入武当,跟少爷以前的师傅习武。」冷彦皱起眉说,武当是江湖里的名门正派,声名远扬,慕容烨在那练就绝世武功。
「霖的爹娘同意?」
「少爷很坚决,老爷跟夫人也没辙。」冷彦叹气,接到少爷的命令就告知老爷跟夫人,夫人听到当初就晕厥过去,老爷也找了少爷谈,但都没能改变少爷的决定;
经过毒蛇这件事,少爷就下定决心将他送去武当,但以霖这样的性格去武当,定然要备受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