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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秋日映花红 by 平江秋日 (古装+虐心+be)-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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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三人正在笑闹,舱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办成了?”他收起满口混话,脸色严肃。 
“是。” 
“好。” 
就像换了一个人。月葬花整了衣衫,伸过手道:“沧怡,可以出发了。” 

曾几何时,同样的携手相邀,带来了我人生的转折。 
这一次,上天又会如何眷顾我?会带来些什麽? 

迟疑了一下,终是接过他的手,登上岸。 

第二十一章(完) 


平江的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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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是对不起大人们啊!!!!最近加班厉害啊啊啊啊!!! 
看来明天要上班写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下章就是剧情转折了~~啊啊啊啊~~~ 


第二十二章(上) 

终还是拗不过那个人。 

虽说身子病弱些,好歹也是个男子。如同养在深闺的人一般坐在马车内倒是别扭。穷极无趣,只顾捻玩著自己的白发。更加枯哑的脆弱发丝几乎失去了该有的光色。 

锦州该是什麽样子? 

车依旧在左右摇摆不定,掀开布帘一角,往外窥去。蜀道已过,却是苍凉。偶有路边野花随风狂摇。 
蓦地想到,那些红花……不知有没有雨水润泽。竟是没有长心做事,将那些种子撂下了。单纯的刺杀,幼稚地以为一切可以解决。七年究竟是为了什麽? 

自己也开始不明白,自己活著究竟有什麽意义。或许,从摆脱苏府的那一刹那,就注定是个错误。喜爱,还是厌恶,似乎并没有太重要意义了。 

依旧是活著,唯有活著。沧怡的眼睛忽地瞥向那个人。嫩黄的儒衫清雅端庄,身侧的那把剑在阳光下有些刺目,宛如水晶一样夺目的剑,佩在他的身上,直让周遭都失了色。 

“在看什麽?”那人肃穆的神情在触到沧怡的一霎那变得含情脉脉。 
“没有。”自己也讥诮,怎地看这个男子看得痴了。那般花容月貌,却是让人心情涤荡。 
“累了麽?不过半日路程,快要到了。”引马靠近,一手伸出来,想要触他的脸。 

“呃,三思姑娘为何不同路?”别开脸去,闷闷地问道。 
“她竟是还有要事的,不像我这般随心所欲。”笑得明媚,直让沧怡心中一颤。 

好一个月葬花,好一个花中翘楚。沧怡叹口气,抚著胸口。周遭人竟是都有要事,只有自己是无用之人。 

胸口处绵软的卷帙隐约发出悉索动响,他怔怔望著车蓬的顶面。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回想这个人所做的一切。 

忆得乱葬岗下惬意随行的生活,现在竟是有些累。 

“嘶──”车前走兽无故嘶鸣起来,一个急煞。沧怡的身体往前扑过。 
“咦?”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会有歹人?刚想探身,却听得惊吼── 

“沧怡,莫要出来!” 

愈发止不住疑窦。掀开前方布帘,却见恍惚两个身影缠斗作一团。招式快速,举步轻盈。他这个门外汉也是一片茫然。 

“顾公子,小心安顿,吾去救助。”车夫突然转过头,让沧怡蓦地一愣。是他!那个不苟言笑的护卫!未料到这个默不做声的人竟然就是他。还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亦是不想知道的? 

终於在两人对峙的瞬间,看清了来者的脸──那个武林盟主。稍有些距离,辨不出是何种表情。这个时候来堵截,又是何用意。 

“你竟然还活著?”背後悄无声息间突然传来熟悉的耳语。眼看著面前轻功了得的青年将自己的喉间一掐。 

“苏彦亭?”顾沧怡垂下眼帘,暗自叹息,“你到现在还将我视为眼中钉?” 

“……”青年有些惊愕。却又笑开,嘴角扬起不屑,“你以为你配麽?” 
沧怡的身体有些僵直,手中沁出汗。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难道只能等著他出手? 

“啧啧!原以为你是得了高人真传,可以与我较量一番,现下看来……你似乎连一点武艺都不会呵?”苏彦亭打量著对方,套著丝帛护手,显然还不知道无忧公子已经失去了体内的毒。 

“较量?”声色暗哑,沧怡摇头道,“我从没有想与你争什麽……” 
“可是,我却想与你争!”来者突然厉色道。 

“……”沧怡只听得车外兵戎相见的声音,低著头。 

“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真真让我生厌!在平江府时也是这样!总是装作软弱可欺的样子,骗得多少人同情……连爹也看你可怜留你在府!现下,竟然这麽多人倾心与你……顾沧怡!你究竟是个什麽东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是个什麽东西……”沧怡喃喃重复著,眼神有些黯淡。 
“连他……”欲言又止的话盘旋在口中,他却倏地收回。狠狠抓起这人的衣襟,连拖代拽地拉出了车子。 

这是做什麽?沧怡有些气喘,微咳几声。突见车外飞砂走石的阵势。风解忧不是一个人,携带的义士已经死伤数十。 

“啪嗒!”不由大惊失色。偏是这个时候,掉落了下来。沧怡猛地弯身,脖子上立刻涌上冰凉的触感。 
“嘿嘿,未想会有这个好东西……”细白的手抓起物事,眯眼端详。 

渐渐的,俊容开始震惊。 

“好你个顾沧怡!竟然说什麽没有殒日?!这是什麽?” 
男子只是垂头,心中暗自踟躇:毁了它?刚想伸手抢夺,却被苏彦亭一臂挡下。 

看著顾沧怡这番脸色煞白,苏彦亭也该想到,这份小抄,必定与花炼绝留下的『殒日』有关。这番来围追,竟然还有这更大收获?不由心中大喜。 

“花残月!你可以住手了。”仿佛双方纠葛不在眼下,苏家公子一把寒刃抵在沧怡的脖子上,对著空旷处叫嚣。 

“花,残月?”讷讷念著陌生的名字,从未有过的不安开始衍生,蒸腾……魔教尊姓,花。 

“沧怡?!”月公子身形矫健,却看不出一丝花伶的阴柔。什麽防身武功,什麽无用之剑……顾沧怡抿了抿唇,将呼之欲出的“月”吞会了口中。 
总是一朝拨开云雾,没有料到,会那麽早,会那麽快。 

“呵呵呵,花教主诚让,风某有幸与你一较高下,实乃不易。” 

月葬花却不辩驳,站稳了身子,与之对峙相视。冰魄冷剑挥动,随风飘落下剑刃下亡魂的鲜血。 

红色的血。沧怡只觉得有什麽东西开始在胸中扩散开来,自己的猜疑,犹豫仿佛在这一丝血色中得到印证。 

看著手下的身躯渐渐僵直无力。苏彦亭笑道:“素闻如今的花教主大隐於市,神出鬼没。世人又怎会料到,这莲都花魁,竟然就是魔尊大人?” 

麽指的指甲俨然深深扎进肉中,直到血液濡出皮肤。他却像没有痛觉。面无表情地望著那两个人,怔怔地,无语。 

月葬花亦是一脸冷俊,眦目对著彦亭道:“不许伤害他!你想要做什麽?!” 

“彦亭?”风解忧愤愤地盯著面前的劲敌,不敢松懈。刚才使出了十成功力,不过牵制了他与身边那个影卫,现下若是分神,定会被他击溃。这个深藏不露的人,使出的招式竟是一些诡异难辨的套数,著实难缠。 

“终於承认了麽?”苏彦亭仰起头,“魔尊大人,可是让我们费心找寻很久了。” 
手中的剑往近处一勒,眼见一条血丝从那苍白的脖颈出涌了出来。 

“忧,莫怪我手段卑劣,我只是不想大业渐毁。现在……殒日已经在手,魔尊可有什麽想说?”这就是江湖,苏家的那个翩翩公子已经不在了。 

“你们想要如何?”花教主回应著,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彼岸传来,如此缥缈虚幻,顾沧怡只觉得自己又沦落为一个小丑,任意地,被人玩弄命运的小丑。 


平江的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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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进度看~三十章就会完结了…… 
等著美丽的『微尘』之二吧~活活活~ 


第二十二章(下) 

顾沧怡只是怔怔。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你以为自己凭什麽会得到他的青睐,凭什麽得到的温柔相待?他是什麽样的角色,怎会流连自己这麽个残破的皮囊? 

从第一眼看到“残月”他就清楚的明白,这个花伶不是凡人。除了魔尊,无人可以得到这剑。怎会是贵胄所送的宝剑?哪个王公贵族会送给男倌这物?!自己只是试试他的口风,他果然顺水推舟敷衍了过去。 

月,你以为我是个瞎子麽?六年前,或许,顾沧怡是个什麽都不知的傻子。可是,六年来,师父的教诲亦不是白费。身在江湖,每一个人都是戏子。演著谁,装著谁……又骗著谁。 

“沧怡!你莫要听他胡诹!你不是不忌什麽身份的?我们……”话却是再说不下去。“我们”?哪来的我们。我俩只是一夜鱼水,还有什麽交集? 
“呵……”淡淡一笑,似水不惊。没有苦涩,也没有恨意。 
“风解忧,你胁迫他这个手无寸铁人作甚?”月公子瞪著面前那个人。风解忧也只是木然望著,好似这苏彦亭没有按著剧本上演。 

“花残月!殒日与他,你选一个!” 

话音刚落,却见那影卫蠢蠢欲动。刚足尖微挪,苏彦亭眼色一沈,硬生生在身下人脖上又勒一道。花残月脸色终是一变,止住了二夜的动作。示意他不许抗命。 

若是送出天蚕丝,却可以拉去那人的剑。可苏彦亭一向诡计多端,若是抽出其他暗器伤了那人,则是大大不可。他拧著眉头暗自思忖。 

“花残月,原是残月的真正主人。”沧怡只是喃喃,两眼直直看著那个如花般娇美的男子。也只有这个身份才适合他,也只有这个身份才能拥有这麽脱俗的气质,也只有这个身份可以差遣如此出色的护卫了。蛰伏多年的魔教至尊,也该是这样一个人。 

“若是选他,我便拿走这心法纸卷;若是你选殒日,我便带走这个人。”苏彦亭说话间睨一眼风解忧,却发现他的视线也是胶著在自己身手下那人的身上。胸中又开始燃著愤恨。 

“彦亭!你这样可是违背武林道义,我不许!”盟主此时才入了局,只是有些痴愣。风解忧,一直仰赖著苏彦亭的头脑,你除了领导能力竟然只空有武功了,花残月暗自嗤道。 
“忧,你究竟有没有心?我这麽做竟是为了谁?!”声嘶力竭地吼著,一旁的死士倒像是听到了什麽忌讳,面面相觑。 

“彦亭!”风解忧却是沈下脸。堂而皇之地承认两个男子的之间的苟且,难道亦是他的不齿? 

顾沧怡看著这些人各自的惺惺作态,冷笑著。 

“交出殒日!”丽人面上浮上阴霾,一手放出银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了苏彦亭胸前横插的卷。 
彦亭一惊,未料到他已经捷足先登,狠狠卡住顾沧怡的脖子,拖著他往马上翻身一跃。 

“哼!”回视著一干人,苏彦亭两腿一夹,带著那个人直奔远去。 

“彦亭!”盟主却在吼叫。苏彦亭毫不理会只顾往前。 
“沧怡!”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焦急。只是很快又被湮没在兵刃纠缠中。 

顾沧怡,是谁…… 
顾沧怡,只是为了殒日而存的附属。男子惨白著一张脸,终是被压在马上颠簸。耸动的走兽不停将自己的身体振颤,只觉得胸口的窒闷涌上了喉头。 
连最後的希冀,都破灭了。 

真是可笑。那一瞬间,自己还在翘首等著,他的抉择如果视自己该是多好。可是,魔尊所做的,终是要光复他的教派。何苦惺惺作态多时,昨日,前日,明明可以将殒日夺到手。还说什麽锦州…… 

这条路,十分熟悉。若不是自己尚有些残存的映像,该不会猜到苏家少爷带著自己去往哪里。 

“顾沧怡,你真以为,自己有存在的价值麽?”背後那个清爽的声音直刺他的胸膛。 
“咳咳。”轻咳几声,嘴角隐隐流出污血。 
“若不是你拥有著那绝世武学的钥匙,谁会来关心你这个废物?” 

“废物……” 
“花教主也是挺识趣,不过,却有些迂。呔,终究隐埋与风月多年,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喋喋不休,直让沧怡的头更加昏沈。 

沧怡伸手拭去温热的血渍。摇头。谁识时务,谁又是傻子。你难道想让我再默出心法?不可能了,如此被扰乱的心脉不可能再次受损,可能在五六式的铭心而想时,就该油尽灯枯。所以那个人,选了殒日,而不是我。他知道,殒日不会再有第二份。 

“你可不要现在就神伤啊,我还有更好的东西招待你呢。”俯望身下病弱的身躯,嘴边漾出一丝笑,张开樱唇,激吼道,“驾!” 

骏马飞驰,只在耳边生风。烈风无情刺在皮肤上像刀割,如鞭笞。沧怡的视线有些模糊,远远看见驿道旁枯萎的灌木与残花,窝下身子,趴在马脖上。 

不错的,六年前的行程,脑中对这条驿道已经深深刻印。平江府!这是去那里的路!一周轮回,又回到起点,难道这是在预示著什麽?出自何处,亡於故土……杞人忧天麽?或许是的。 

“废──物──”又见那红花了。只是,萧瑟冷风中,它败了。 


第二十二章(完) 



第二十三章(上) 

眼还没有完全睁开。疼痛却从四肢百骸涌动出来。仿佛身体的每个通透的地方都能溢出痛感。 

“果然非一般的命硬!那样地半死不活也会让人治好。顾沧怡,莫非你的命真的比别人好?!”耳边吹来热流,翕合不停的唇几乎贴近我的耳廓。 

比别人命好,你说的莫不是此生最大的笑话? 

“少爷……我看他,似乎不行了……” 
“我让你住手了麽?”他偏离开去,不知又向人说些什麽。双手锁定在冰凉的墙壁,身体悬在一侧,像极了等待屠宰的畜生。终於抬起了眼帘,隐约看清这个昏暗小室里有三个人。一个,苏彦亭,一个,傀儡,一个,我。 

心中又开始翻搅纠错,呼吸也开始紧窒起来。大口大口攫取著霉湿的沼气,却猛咳起来。 
唉,这样的恶果岂非自酿?身体的振颤又带动外伤的撕扯,只觉得未愈的旧伤被活脱脱扯裂,新生的那些鞭笞痕迹又开始火蛇一般灼烧著肌肤。 

“咳咳,你不用大费周章……”声音如同破哑织机的吱呀声,让所有人不由拧眉。手禁锢著,连唇边污物都擦不去。无奈摇头道:“殒日只有一份,你去找那魔尊吧。” 

“笑话,好容易囚住你,你以为我会这麽容易死心麽?”冷冷的话刺入耳膜。 
这个地方……应该还有残存的回忆,天真的少年相伴翘家出游。激动,兴奋,还有欢愉……最终被打骂也是情愿。转眼间,故人不在,我与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还想如何。”已经用尽了刑责,未料到这样的苏府,会有这麽一个暗室用来拷问。说话间发现身上布帛尽裂,伤痕斑驳,却是连气息也虚弱。只想著有个地方好好睡过去……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顾。 

娘,我竟是搞不懂你,为什麽要让我知晓这些个东西?明明让我痛不欲生,却说这是我惟一的护符。我没有想要与人争什麽,只是想一个人安逸地了却残生。为什麽连这个小小的幸福都是奢侈? 

很痛呵,真的,很痛…… 

亦是知道那个男子不是简单的角色,怎麽还是深陷泥沼,怎麽还是沦为傻人?!心悸得愈发利害,唇有些颤抖,牙关紧紧咬住不松口。直到,翻江倒海一般的猩红涌上喉头,吐了出来。 

垂著脑袋,再无所想。只是看得到白色的发掠在脸颊两侧,时不时随著轻咳微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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