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宰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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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啊，他老是想着柳随风的事情。
　　“明明知道他不会来，还是期盼着他来看自个儿”
　　柳随风真的不来看自己吗？
　　“脑海中想的全是他，担心他会不会出事。哪怕别人都告诉自个他已经没事了，更何况这太平盛世哪来那么多的事呀！”
　　也对，不管怎么说周朝现在可以说是较为稳定的时候了，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不过，他还是觉得，那天的柳随风不太对劲，再加上遇到那些事情了。肯定会很伤心的吧。
　　“你爱上他了。”
　　唔，我爱上他……咦？啊？脑海中才闪过这个念头，一下子惊了起来。所有睡意全都吓跑了。
　　“什么？”
　　正念到凤娘与贴身丫鬟诉说着自己的心意，那丫环给自家主子下定论说是爱上了那个周公子了的那段。咏翠承认自己完全入了迷了，大总管介绍的书果然好看呢，虽然太子是听得昏昏欲睡，但她却被吸引了，也许就是女人天性的喜好吧，类似这样的书总能让她们不由着深入地看下去。
　　哪知太子突然来一句什么？
　　“太子殿下，我刚刚念得太小声了吗？”咏翠其实是想说她是不是念得太大声了，刚刚看到太子已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了。会不会是自己太入神了，提高了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李羽凌脸色有些苍白。
　　“啊？奴婢没有说什么呀，只是在念着这本书。”咏翠只是举起手中凤娘的书本。
　　“念书？”李羽凌心中一下了放松了，还好只是念书，不是看透自己的想法。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他整个人就僵住了，看透自己的想法，难道刚刚那些真的是自己的想法？
　　“咏翠，你刚刚念的是哪一段？”
　　“唔，就是凤娘发现自己其实爱慕着周公子那段，是她的丫环给确定心意，然后晚上要去给周公子送定情信物这段。”她觉得，像丫环这种果然就是要来给主子开解和送定情信物的。其实借来的这几部书里都有这样类似的情节吧！不过，姐儿爱看，怪不得那个嫔妃们无聊都会来找书看呢。
　　李羽凌可没有她想得那么多，他只觉得脸上很热，不用照镜子就可以知道现在是青红交加的事情。只能说他要睡了，把咏翠给支开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全是在山狼寨上的那几天，头天晚上的躁热及柳随风的手，还有那次那冰凉的嘴唇贴在自己上面的感觉。愈想着愈觉得自己是疯了吗？这般地思念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喜欢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太子殿下就没有想到的是，他现在要喜欢的是男人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主要也是在柳随风那么轻描淡写地对任何人说，他喜欢的就是男人，所以，李羽凌也被他扭曲成了，好像事情就是如此，喜欢男人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心理没有多少抵触就接受了，自己居然喜欢男人的这个事情。当然，李羽凌现在想的是，那个柳随风会喜欢他吗？现在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吧！唔，男人他可以接受的。应是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人知道，此时应是在好好休息的太子殿下此时的思想已经是歪得不能再歪了，只觉得今天的太子异常安静，平时的话，总是说要下床走走的呢！反正，能让他好好睡着，休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而另外一边，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的柳随风看了看外面，天气也不算是太冷吧？在山上比这冷的天气他都度过了。站起来关上窗户，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始在沉思要如何攻下苍月城的步骤。之前的办法是一肯定不行的了，李风清当初就是靠自己的那个方法攻下苍月城的，而现在守城的人是李风清的话，不出意外，那一方面一定会守得特别严谨就是了。另外，对于李风清会背叛李云扬的事情，他没有打算去深究，也许是之前事情的影响，又或者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天性冷淡，对他来说，无关的人，是什么理由，有什么苦衷都与他无关。想到这里，再度扯起笑容，自己这样的个性会让师傅很失望吧！他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性格。
　　柳逸云此刻正好推门进来，手中拿着刚刚送来的信，有些小心的说道。
　　“风儿，寒儿打算再次成亲，你要去吗？”
　　“二师弟？”柳随风先是愣了一下，“当然，怎么说错过了第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了。虽然，还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参加二师弟的嫁人典礼了。”说这句的时候，他真的是有些笑意的，至少，二师弟对他，并不是怀有什么别的意思的。
　　柳逸云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在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师傅做得也太没有尊严了，不过，这一切，好像也是自找的。唉！不同于柳逸云的叹气，柳随风在想的是，要送什么礼物给那对新婚的夫夫比较好呢？正想着，记忆回到了前几天，师弟突然跑到山上别扭地问自己的怎么确定自己的喜欢的就是男人的事情来。思及此，他有些沉下脸来，之前心中总是想到找到轩辕烈，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经过了那件事情，他才发现自己以前太过于天真了，真的以为世俗能接受得了这种想法吗？感情是双方面的事情，如果另外一个人只是因为形势所逼的话……
　　一想到这里，柳随风的心就不安了起来，他不想二师弟也和自己一样，尤其是现在二师弟的身份。
　　“师傅，走吧！我们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也许最先要去见见未来的弟夫？刚走出门口，想想还是易容一下比较好，就算对付那个康王已经有对策了，他不打算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这头这么显眼的头发。
　　说是易容，其实也就是把头发挽起并换上假发，然后再来个大胡子就可以了，反正见过他的人也没有多少，除非李风清亲自出现在他面前。不过，他们现在去的是万林城，相信经过上次的血洗康王府后，苍月城里的那些人说什么也不敢去万林城了吧！
　　走往万林城的路上，尽管这里邻近苍月城，却也还是遇到不少往万林城赶的武林人士。大概也是柳怀寒说要开武林大会的原因吧！很多江湖人物的脸色都是很凝重的，这倒也是，旁边的苍月城还是叛军的所以地呢，无论你在江湖上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也一样不想惹上身。官非和战乱对于江湖人来说，和百姓一样，都是惹不起的，所以，在路过这段路的时候，全部无一例外的加快脚步往万林城的方向走去。
　　这样一来，就显得柳逸云这两人慢悠悠得很可疑了，不过，显然没有人理会他们。当然怎么说也是有侠义之士的，这不，就来了一个是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后起之秀，在路过他们的时候，好意地提醒他们走快些。对此，柳逸云和柳随风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但是还是慢慢的走着。
　　但，进到城门口处再度见到那两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听说万林城之前也有受到过苍月城的袭击，所以城门是比较多的城卫，还有，唔，柳逸云发现还有青龙卫在其中。而所有要进城门的人，全都是要排队接受盘察。柳逸云和柳随风都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反正时间还早，也就慢慢地等在后面排队着。而站在他们前面的，就是刚刚路上提醒他们的两个少侠？
　　以柳逸云的估计，这两个大概是哪个大门派刚出门的弟子，没有什么城府，尤其是看到他们两人慢慢走的人也“平安”到达万林城也抱以微笑。
　　“没事吧！”
　　“嗯，多谢，有心了。”柳逸云也出于礼节回答道。而柳随风则是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与人聊天打趣。
　　与他们打过招呼后，前面那个人也试探地问柳逸云是哪个门派，在听到说只是普通的百姓后，倒也没有再问，本来还以为是哪路高手呢，敢在刚刚那个地段这么慢悠地走，敢情他们料想错了。想想无趣，两人只能自顾自聊起天来。
　　“林兄，你也是第一次来万林城吧？”
　　“是啊！没办法，师傅他正好病重，只能让我前来，不过。”林晓之放低声音“我家小师妹要我一定要看看能够娶武林盟主的那位是什么样子。”看样子，这位小师妹也是爱好八卦之人。不过，对方的回答就更绝了。
　　“咳，林兄，我家师娘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两人对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同情及惨痛。然后一起叹气，看来自家的师妹／娘都是不好惹的主。
　　“真不知那韩儒文是何方神圣。”
　　“明天一见不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明天可是大喜日子，新娘子哪能这么容易见的？”
　　“不是新郎么？何况，柳盟主才是被娶的那个呀。”
　　“我听说，韩儒文是个很美貌的男子，是万林城的一个文弱书生，就一小小书铺的老板。怎么看，都要是柳盟主娶他才对吧！”
　　“咦，林兄，你知道的不少嘛！”
　　“这是因为，我在万林城的亲戚在做生意。听说，韩儒文有着不输于女子的美貌，你要知道，现在万林城里，谁人敢不卖韩家面子。”
　　前面两人只顾低声谈着，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后面，柳随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第十九章

　　进了城，柳随风却没有往青龙堡的方向走去，而是往城里的一个小小客栈投宿，柳逸云忍不住要问了。
　　
　　“风儿，不是说好了，看完怎么进城后就直接去青龙堡的吗？寒儿那怎么说也会有我们睡一宿的地方吧！”
　　
　　“师傅，我想多了解一下韩儒文这个人。”
　　
　　柳逸云默不作声，心中纠结着要不要说出之前的事情，若是之前的话，他肯定会说出来的，但现在他真的不想让风儿对他再有任何负面印象了。虽然，他可能对自己已经是没有任何好感。
　　
　　事实上，万林城对于韩儒文的了解真的不多，想来也不奇怪，他在之前也仅只是一个书铺的少东家。会有人注意到也是因为柳怀寒。而现在哪还有人敢在万林城里非议他呢？不过，不知是他们运气好呢，还是不好。正好问消息到到正在外出帮自家小姐买黄金酥丫环。自打张家小姐被柳怀寒那次羞辱一番后，张家小姐倒是不敢上街了，就算是想要买自己爱吃的小零嘴也只能是让丫环来买。
　　
　　那个小丫环一说起韩儒文就一肚子气，有人肯听，她当然会不吝啬地分享自己的心得了。在她看来，韩儒文就是个会挑事的主，明明是求亲不成，还让柳大堡主来欺负她家小姐。她家小姐不喜欢他嘛，凭什么还要叫别人来，自己没有什么本事，所以才会委身给男人的吧！再说了，男人居然和男人什么之类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到柳逸云的眉头直皱，第一次觉得有人可以这么吵的。
　　
　　柳随风也不言语，只是任由着她说着。再向不同人的打听着，因为明天就是柳怀寒和韩儒文的大婚了，随时都可以听到他们的八卦新闻，有好有坏，只是有一点都是任何人统一的，对于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成亲表示怀疑。柳逸云却实在不知道大徒弟在想些什么。尽管他说并不生自己的气，可也不再对自己说明心中的想法了。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问柳随风是否去看柳怀寒的武林大会。柳随风只是说他一介书生，为什么要去看，直接去青龙堡就行了。
　　
　　第一次见到韩儒文，柳随风的第一印象是很良好的，很温和的气息，绝对不像是那个小丫环的那种会优势欺人的。只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只是为了报母亲的仇才肯委身于二师弟的呢？所以他提出了与他单独谈谈，如果可以的话，坏人就由他来当好了。到了最后，韩儒文那种话，却让他打消了所有的想法。不禁微笑起来，二师弟的运气比他好呢，找到了一个不畏任何流言的好伴侣。哪怕后来，那个同胞的妹妹看自己的眼光是带着敌意也无妨。
　　
　　婚礼很隆重，但却不浮华，对于柳怀寒来说，要的只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韩儒文是他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再动他，也就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力才敢这样吧！轻啜一口酒，在这热闹的婚宴中，他只是觉得－－羡慕！看着最讨厌红色衣裳的二师弟居然会换上红衣，小心地带着韩儒文在每桌敬酒时的那种幸福的表情。是以前狂放不羁的二师弟从来没有过的表情。
　　
　　“大师兄！”柳怀寒心情极为好，就算是大家来敬酒都不介意，只是儒文就不用喝酒了，难得柳怀寒这么配合，大家就忍不住想要多劝酒了，这人多就是再怎么能喝也顶不住了，于是求救于大师兄了。柳随风也只能是过去……
　　
　　第二天醒来，柳随风都觉得天是旋转的，呻吟一声，这辈子大概就是这回喝酒最没有节制了，果然醉了，头都抽痛不已，以他的酒量居然会喝醉来说，真的是很难得了。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自制的醒酒药服下，扶额，还是挣扎着起身。青龙堡的效率很高，不过片刻就有丫环捧着水来给他洗面了。只是，一进门看到他的时候，先是小小声地咦了一下，倒也再说什么。柳随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在水中看到自己的白发，才不禁哑然，看来青龙堡训练有素果然不假，昨天还是黑发的人，一觉醒来就是白发了，居然没有被吓到。
　　
　　再度见到柳怀寒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他带着韩儒文出来的时候，看到柳随风的头发时也是愣了一下，然后身上的戾气又有些上升时，韩儒文轻轻地握了一他的手。很神奇的，戾气都消失了。柳随风不由失笑，看来，这个韩儒文果然有管二师弟的方法。接下来的时候，柳怀寒一听他们的要破苍月城，倒是很不客气地说也要参上一脚，作为当初掳走韩儒文的回报。柳随风加上柳怀寒的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况，这次要动用的是青龙堡的力量的话，可比当初李云扬的那个士兵强多了。商量了各种攻下苍月城的方法后，在停下来的时候，柳怀寒就直接问柳随风。
　　
　　“大师兄，这次攻下苍月城之后，那皇帝非又追着你来封什么宰相了吧！”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柳随风拿起面前的茶杯，淡淡地答道。
　　
　　“那你的打算？”
　　
　　“回山上去，在山上的日子最合适我！”柳随风现在只不过是为了那个承诺，只要攻下了苍月城的话，他的承诺就算完成了。柳怀寒沉默了，柳随风看他的样子，只是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方式，记得我十年前就告诉过你的吗？我觉得这样也蛮好，倒是你，在这些事情完后，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带儒文四处去走走，他一直没有去过京城，还有边塞，我去过的地方都想带着他去走走，这是之前就打算好的。”柳怀寒直接说着，反正儒文从小到大还没有四处走过呢。
　　
　　“那青龙堡？”柳随风不由惊叹二师弟的随性，果然是想放下就放下的个性。
　　
　　“随着他们几个管吧！他们太过于死板，但是，也好，总要放手让他们管的。”柳怀寒倒也是不甚在意，自家的那些属下一直都是忠心得很，等他回来再说吧！本来就以为解散的说！
　　
　　“呵呵，二师弟，无论何时你都是最为自在的。”柳随风说道，他和柳怀寒的个性就是不一样吧，很多东西始终看不开。
　　
　　“大师兄你也可以的。”柳怀寒一语双关地说着。他当然从柳逸云那里听说了所有的事情，唔，真想揍师傅一顿。还好，最后忍下来了。
　　
　　“无妨，我的个性是天生的，估计是改不了。”柳随风也不执着于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