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乱_凤皇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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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热气在穆峥心里蒸腾,他一把抓紧慕容冲:“凤,别闹。”
身后的人根本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不安分的手滑进他的衣襟里,轻捻慢抚,激起一片火花。
穆峥一把抓住慕容冲的手,声音低沉黯哑:“凤,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在点火。”轻柔的声音带着蛊惑彻底燃起熊熊大火。#已屏蔽# “凤,不要分心,那是姚凝,我的义妹。”
“穆峥,那她是不是喜欢你?”你字的尾音因为外力的撞击零碎成一片一片。
穆峥停下身下的动作,将两人分离,细眯着眸子看着慕容冲“凤,要专心,看来我还是不够卖力。”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莫容冲不适,他挺了挺腰,想要更多。“穆峥,你是我的。”慕容冲狠狠的咬穆峥的肩膀,宣告自己的主权。
“你敢说她不喜欢你?”慕容冲还强撑着挑战穆峥,“凤,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人。”深情的告白后是更猛烈的行动。屋内一室惷光,绯艳旖旎,穆峥一遍一遍把自己的深情有力倾诉给自己的爱人。
第二天穆峥神清气爽的给姚苌请安,本待和姚苌表明自己的心机,可是姚苌却抢先一步告诉自己不用和他回去,让他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别有顾虑,还说自己会继续查访名医,但凡有一丝希望也不会放弃。
穆峥呆住了,原来自己一直误解义父了,原来义父一直都这么关心自己,以前自己还那样误解义父,真是该死。穆峥消除了心里的所有芥蒂,觉得老天真带自己不薄,陪了义父一上午,义父说军情太紧,要回去,虽然姚凝脸上有很多不舍和难过,但这次就乖乖的跟着走了,穆峥送出去好远。
真的是穆峥好傻好天真吗?穆峥不是三岁小孩,现以一国之王身份的姚苌亲自来到河东,岂会只是想带回自己那么简单,所有的事穆峥都懂,可是面临将死的他现在却不想懂,他只想任性的以为他爱的人都爱他,这样不可以吗?
走在回程的路上,马车里姚凝的小脸扭成一团,十个白玉小结也来回扭着。姚苌冷面寒霜:“怎么,有什么舍不得,一个将死之人罢了。”
“父王,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穆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过这慕容冲倒真的为他不惜血本,你放心,等父王成了这大秦江山的主人,什么样的丈夫随你挑选。
马车停住,侍卫来报“大单于,韩延将军在前面的小亭等着,请您前去叙话。”
“嗯,知道了。”姚苌走下马车,脸上扯出一个狰狞的笑意。
“慕容冲,小凤皇,暂且让你先逍遥几日,你们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本来空无一物的手心骤然握紧,紧的想要把什么捏碎。
佛说:因爱生忧,因爱生怖,若离于爱,无忧无怖。
每个人心里都住一个魔。一旦爱不成就恨由心生,如此便入魔,得不到,就毁掉,为何对待爱像所有物一样自私?为何要独占爱、索取爱,而不能成就爱、给予爱?心已入魔,无药可救!
第二十章 为臣虏 意消磨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兵甲。与子偕行!
军营里漫唱着这首《秦风。无衣》,厉兵秣马,一派战事将近的紧张气氛。
慕容冲的八千铁骑兵现已扩张到一万,由北冥鲲直接统领。大战小战,皆做先锋,所向披靡者,战无不胜。
现在只有穆峥一个闲人,他一人溜溜达达,倍感无趣。好几次张望慕容冲,他那里忙的不可开交,就叮嘱翠染熬些清火的绿豆百合粥给送过去,唉!是不是苍冥也要沦落到厨房去切萝卜呀。
夜里,电闪雷鸣,下了一场大雨,电光火石之间惊醒了穆峥,他刚想起身,那边一只软软凉凉的手握着自己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慕容冲已经睡在他身边。宠溺的摸摸慕容冲的俊脸,轻轻拿开他的手,下床把窗户关好,又打开柜子,取出一床青绫被,盖在慕容冲的身上。
找被子时发现自己受伤那会儿收起来的玉凤凰,不由的握在手里细细揣摩。玉凤凰精致莹白,入手犹凉未温,像极了它以前的主人,总需要自己的体温来把他捂暖。
“大半夜的,在那傻站着干什么呢?”床上的人醒了,话语里还有浓浓的睡音儿。
穆峥尚了床,慕容冲自然的靠向里面,放下青色的纱帐,穆峥给他看手里的玉凤凰。
“凤,你那次就留下了这个玉凤,人就走了,不知道当时我心里多难受。”穆峥话音儿里还带着委屈。
“那你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什么?”
“上言加飨食,下言长相忆,还说呢,就这几个字,我看了八百遍,青灯都笑我。”
“对了,青灯他现在在哪里,怎么不见他在你身边?”慕容冲突然想到了那个孩子。
“他到是想跟着我,可是你看我一路刀枪箭雨的,多危险,我就把他安排在侯府里了,就做些简单的杂役。现在已经到了渭北了”
慕容冲只奥了一声,没有言语。
“凤,是不是我义父让你出兵援助他?”穆峥问。
“穆峥,别想太多,本来这个仗就是要打的。”
“我知道他放我放的那么痛快,一定是你答应了什么。”穆峥声音闷闷的。
手搂过穆峥的腰,和穆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脸贴在他后背上“穆峥,就算不是因为你,这些事都是迟早要做的,早在解华阴之困时,就和姚苌讲好条件的。在这个世道,不管愿意与否,都得相互依靠,虽然有时候只是相互利用。”
“可是……”穆峥转过身,和慕容冲额头相抵。慕容冲微凉的手捂住穆峥的唇,鼻尖蹭了蹭穆峥的鼻头“穆峥,有时候我真想放下这一切,只和你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可是穆峥,那些往事我放不下,我曾经只为仇恨而活,为了这份仇恨我杀了姐姐、哥哥,这条路走到这里,我回不了头了。”
穆峥把慕容冲紧紧拥在怀里:“凤,你不用说,我明白。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一起完成你的愿望,我想为你冲锋在前,想保护你在左右,我不要你为了我受到任何伤害。”
雨势见小,听得见外面欢喜的蛙鸣。穆峥绕着慕容冲的黑发,请求他,出兵的话一定要带着他。
慕容冲笑着说:“穆峥,这次出征我和你都不去,这次我让段随领军。我、你还有北冥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邺城。”
“邺城?那不是慕容垂的地盘吗?你要去见慕容垂?你想……?”
“穆峥,我要找段元妃,让她治好你。”
“凤,你,这,她,怎么可能。”穆峥乍听,思绪凌乱。
“穆峥,段元妃的姐姐曾经是巫蛊,我想她肯定有治好你的方法,我们要去试试。”
“凤,可是那段元妃怎么可能医治我?”
“你忘了慕容垂是我的叔叔吗?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养好身体,我估计那必不是个简单的过程,睡吧。”
细小的雨声似一篇动人的乐章,催眠了相拥的人儿。
越接近邺城,秋天的气氛就越浓,慕容冲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晴不定。
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清凉的风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那些熟悉的往事就像风吹起白云,走了一片,又来了一片,绵绵延延,无尽无歇。
有多久了没回来过,几乎和这里生活过的年岁一样多。那一天,这个城门前曾绵延着连天的战火,到处都是战死的燕军将士。自己的贴身侍卫铁勒跌跌撞撞逃回中山王府,拿着长剑的手一路滴血。
白衣不及弱冠的慕容冲正焦躁的来回踱步,铁勒进门跪倒“王爷,王爷,城破了,皇上已经出走,您也快走吧!”
“铁勒!”慕容冲扶起浑身浴血的铁勒,吩咐人来给他诊治,可是喊了半天都喊不到一个人,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气叠叠的跑过来“王爷,都反了,王府的下人逃的逃,散的散,老奴无用呀。”
慕容冲脸色惨白,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冰凉凉的眼泪从黑瞳瞳的大眼里流出来。
铁勒匍匐近前大喊:“王爷快走吧,王爷,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慕容冲蹭的站起来,一把夺过铁勒手里的长剑,“铁勒,召集王府的侍卫,我们殊死一搏。”
铁勒看着主人尚还青涩面容里的严肃和决绝,稍一犹豫便领命而去。老管家抱住幼主的腿,哭喊一气:“王爷,你可不能去呀?你要是有个好歹,老奴怎么像先皇交代呀?”
慕容冲一把甩开管家的老手,蹬蹬噔几步跑去马厩,,跨上自己的追云宝马,王府门口数十名侍卫已整装待发,慕容冲一马当先,杀向城门。
大势已去,反抗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鲜卑族的儿郎们本都是善骑射、美仪容,可现在生生断送了祖宗的基业。年少的孩子本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想要死的壮烈些。
一群大秦士兵正围攻一个黑衣少年,别看少年岁数不大,一杆长枪却使的老道,里面一层秦兵倒下了,更多的秦兵潮水般的涌上来,慕容冲眼见,认出那人正是济北王慕容泓“泓哥,慕容冲来也。”
说着手舞长剑,连伤几名秦兵,替慕容泓解围。这边杀伐激烈,却没有发现远处有一队衣鲜甲亮的骑兵护住一个黑面虬髯之人正在观战。这人正是苻坚,他看着鲜卑人大势已去;他看着疯狂杀伐;他看着乱战堆里一个白衣黑发的小小少年;他看着少年漆黑双瞳里燃起熊熊火焰;他看着少年的雪肤花貌,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冲动,他要驾驭他,驯服他,占有他。
秦王苻坚一声令下要活捉那个白衣少年,更多的秦兵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有一名青年将军手提双枪直取慕容冲。
一个12岁的孩子哪里有那多大的力气,那么好的本领,慕容冲在那个将军手里也只不过走了三招便被人挑下马背,数十杆长枪铁戟齐齐压在后背上。
“你叫什么名字?”冷冷的问话从很高处落下,砸的慕容冲生疼。抬起眸子,很艰难的仰望马上那个人,他或许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他和他都保持了这个姿势:一个高高在下,一个跪伏在地上,一个是主,一个为奴。
城破了,家国具亡。大燕皇帝慕容暐逃跑不成,被俘,后举国投降。秦王仁厚,不忍杀戮,遂迁燕后妃、王公、百官并鲜卑四万余户于长安。
慕容冲怎么会忘了那个深秋的季节。冷雨萧杀,打落一地的梧桐黄叶。一步三回头。,想把曾经拥有的一切刻在心头。别了,母后!别了,大燕!别了,中山王慕容冲。
以为一切都在这个秋天画上终结,却不知道真正的灾难始于秋天结束的冬天,始于长安的第一场雪。
背叛、占有、杀戮、淫*欲、羞耻、死亡始于人心的欲*望愈加扭曲,开出一朵靡艳的恶之花。
那样的耻辱哪怕就只有一次也是只一辈子永远无法洗去的烙印,耻辱的烙印。
慕容冲勒住马在高高的城门前呆呆的站了半晌,直到穆峥再也不能忍受他独自缩进那个冰冷的壳里舔哋伤口。温柔的握住他的手,望过去的眼睛满满的溢出柔情“凤,如果不愿,我们就不去。”
慕容冲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他微微笑着,一面摇头:“穆峥,我没事,只是多年没有回来,近乡情怯吧!”
众人再没有言语,一齐望着那个记载着沧桑的城门,身后数名鲜卑儿郎早已热泪盈眶,故乡呀,亲人呀,我们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燕战神 生坎坷
进了城,天色也暗下来。他们一行人找了客栈住下。暮色中的邺城苍凉岑寂,再也不复以前的繁华和辉煌。
吃过了晚饭,因为大家都心事重重,就各自回房休息。穆峥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想了想就去隔壁敲穆峥的门,结果手还没放在门上,房门却已打开,正和里面出来的慕容冲撞在一起。
心有灵犀的两人相视一笑,慕容冲说穆峥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个人手拉手走在寂静的路上;,慕容冲唇边带着一丝浅笑,眯着眼睛哼一首曲子,细细听着,那似乎是一首牧歌,只是声音太低,还没有传到耳朵里便被风吹散在天地间。穆峥握紧了慕容冲的手,将身上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过去“凤,我和你在一起,哪怕浪迹天涯,有你,有我,就有家。”
“到了”,慕容冲在一座宏伟的大宅子前停住,“有没有兴趣上房?”慕容冲顽皮的眨眨眼睛。“凤,你学坏了。”穆峥笑道。“都是你教的好。
两个人轻松的爬上了人家的房顶,在暗处并肩坐着,顺着慕容冲的视线穆峥看到了以前大燕的皇宫,也是现在后燕皇帝慕容垂的宫殿。
“这座王府就是以前的中山王府,小时候我经常坐在这里遥望皇宫里的母后。”慕容冲解开身后的包袱,从里面摸出一壶酒递给穆峥,穆峥剥去泥封,一闻“玉梨醉魂?凤,你太好了。”说着就喝了一口,然后就递给慕容冲,慕容冲也喝了一口,用手背抹抹嘴,又递给了穆峥。
“天苍苍野茫茫,人心洁净安详,那是我早已回不去的故乡。天苍苍野茫茫,自由像风一样,那是我伸手就可及的天堂。”(穿越了,现代的歌穿越了,原谅我吧)慕容冲又哼唱起这首歌,低低的声线里无限的苍凉。
穆峥听着,心上有个地方像被什么赌住了,不是因为他,慕容冲也不会回来,也不用这样赤*裸裸的面对这些过往。他知道在慕容冲心底那个无法愈合的伤口又被生生的撕开,明天,或许明天等见到慕容垂会有更多的难堪在等着他,“慕容冲,谢谢你!穆峥知道再多矫情的话语都是多余的,此生唯有真情相对,才不负眼前的绝世男子。
今天是十五,一轮满月。
大而圆的月亮悬在头顶之上,仿佛一抬手就可以揽到怀里。
清辉泼洒,苍茫的夜色笼上一层银色的轻纱。
“穆峥,你带了那个玉凤凰了吗?”
“嗯。”穆峥答应着,从怀里掏出那个带着体温的玉佩。慕容冲从怀里掏出一段红线,从凤嘴的孔里穿过去,“穆峥,伸过脖子来。”穆峥听话的往慕容冲身边蹭了蹭,脖颈前倾,慕容冲仔细的把玉凤系在穆峥脖子上。 “好了。”莫容冲拍手到。穆峥抬起头,故意把衣服往两边扒了扒“好看吗?”“好看。”那玉凤温润安然的落在穆峥胸口,说不出的和谐。慕容冲一个带着酒香的热吻落在穆峥的胸口上,那般温暖,真好。
慕容冲扯开自己的领口,瞬间穆峥的目光火热,他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凤,在这里,不好吧!”
慕容冲给了穆峥一个暴栗,“想什么呢,穆峥,你……我是让你看这个。”原来在慕容冲那洁白的肌肤上,一条红线蜿蜒而下,一个梨花玉坠静静的躺在胸口上。穆峥学慕容冲的样子在哪里轻轻一吻,随即把慕容冲揽在怀里。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之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明天,谁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所有的一切就等到明天!
红日东升,今日成为昨日,明日又成为今日,今日之后还有明日。不知慕容冲和穆峥的明日是否还可以继续?
一切收拾停当,穆峥让北冥鲲手持一封书信到后燕的太原王府慕容楷处。自己则和穆峥在客栈里静静等候消息。
等待最是煎熬人心。于是慕容冲就和穆峥叙叙说起他所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