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君侧之生死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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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楚熙然不怒反笑,眼角弯弯地眯成月牙儿,叹著气摇著头,用轻松的口吻说:「一想到你以後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傻样,我就很解气啊!」
贺兰若明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回过神,拿著刀尖随意一挑,将楚熙然的腰带割断。
柔软的腰带落到地上,衣襟顿时朝两边松开,贺兰若明使一个眼色,两边的太监随即拉开楚熙然的上衣,赤裸的胸膛毫无遮蔽地袒露在一室人的眼前。
「朕记得皇後以前也是皮光肉滑的,现在怎麽这般难看?」贺兰若明的眼睛盯著楚熙然的胸膛,审视般地将他看了个遍,左手忽然按在他腹部右侧一道淡色的疤痕上,鄙夷地说:「现在不仅是皮肉粗糙,还有这麽硌手的疤痕,朕可是连一丁点抱你的兴趣也没有。」
「皇上还没看臣妾的背呢,那里的疤痕更多,都是在战场上用命换来的,皇上曾经还一一摸过亲过,难道皇上忘了?」楚熙然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又催促道:「你不是要亲手替我阉割吗?那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说完,他看著庄妃眨眨眼,庄妃虽愤怒,却也只得无奈地合上双眼。
贺兰若明见到此景眼色一黯、双唇微抿,伸手扯下楚熙然的裤子,一边吼道:「朕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何时!」
楚熙然看著五官逐渐扭曲的贺兰若明,心下一痛,释然地闭上眼睛:「皇上动手吧。」
话刚落,他觉得颈部一凉,接著又是一阵痛意,原来是贺兰若明为了发泄怒气,竟拿著匕首卡在他的喉咙处,刀刃割破皮肤,顿时血珠从伤口渗出。
「朕真想就这麽一刀割下去!」贺兰若明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威胁般的两道视线彷佛要活生生钉进楚熙然的身体里。
「皇上就这麽恨我?」楚熙然睁开双眼,眼里依旧没有一丝慌乱。
「是!」
「为什麽呢?」
「为什麽?」贺兰若明迷惑地看著楚熙然,想了半天居然找不到原因。
「皇上,夜深了,快动手吧!」
向阿朵软糯的声音响起,贺兰若明原本黯淡的双眸又立刻燃烧起来,残虐的眼光闪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上的血珠,下令道:「压紧他!」
他的左手固定住楚熙然的腰部,右手执匕顺著胸口上的肌肤一点点划向楚熙然的下身,留下一道弯曲延长的血红色伤口。
火辣辣的痛从身体上蔓延开,楚熙然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准备迎接随後的痛楚和屈辱。
贺兰若明向後退开一步,右手刚要用力挥下,可眼角在瞥到楚熙然身上的血迹时,手腕一抖,居然停滞住了。
映在他眼里的楚熙然以一种狼狈而屈辱的姿势被人张大手脚固定在墙上,凌乱的衣服挂在手臂上,下身的裤子褪到膝盖间缠绕在一起。
最刺目的是那一条红色的痕迹,翻滚出的血肉狰狞露出。他下意识的又後退了一步,匡当一声匕首跌落在地上。
他捂著自己的喉咙干呕不止,脑海里的画面一幕幕飞过,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血肉模糊,他的心随著混乱的记忆如火烧般炙痛。
「皇上?」向阿朵紧张的站了起来,上前抓住贺兰若明的手,没想到被立刻甩开。
「出去!全都给朕滚出去!」贺兰若明几乎歇斯底里的吼道。
向阿朵的脸色僵硬,对几个压制住楚熙然的太监下令道:「把他带出去!」
「谁敢碰他!」贺兰若明红著双眼、箭步冲上前死死抱住楚熙然,「朕是让你们滚!」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呼地喘著大气,心口的绞痛和脑海里一点点的清明死死拉锯,只是抱著楚熙然的手臂却怎麽也不肯松开。
「谁敢碰他!」贺兰若明红著双眼、箭步冲上前死死抱住楚熙然,「朕是让你们滚!」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呼地喘著大气,心口的绞痛和脑海里一点点的清明死死拉锯,只是抱著楚熙然的手臂却怎麽也不肯松开。
「滚!」最後一声暴喝,一室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将眼睛看往向阿朵的身上。
「皇上,您这是怎麽了?是不是心口又痛了?让臣妾扶您回宫吧!」
「朕让你们滚,没听到吗?脑袋不想要了?!」
楚熙然在贺兰若明的吼声中回过神,可惜贺兰若明抱得太紧,害得他无法把衣服穿起来,只能傻瞪眼看著他。
「皇上!」见一干太监侍卫就要离开,向阿朵极不甘心。
「贵妃,你是没听懂朕的意思吗?把贵妃拉出永和宫!」贺兰若明一声令下,原本守在门边的侍卫走上前,一边一个架起向阿朵往外走去。
「别碰我!」向阿朵气得不轻,甩开两边的侍卫,在贴身宫女小荷的搀扶下离开了永和宫。
被放开的庄妃惊魂未定,身体还没站稳,又被冲进门的小顺子给拉了出去。
於是,东暖阁里,只剩下半裸著的楚熙然和颤抖不止的贺兰若明。
「你怎麽了?」见贺兰若明额头冒著冷汗,可身体摸上去又滚烫得厉害,楚熙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熙然……」
沙哑的声音擦过楚熙然的耳边,这声久违的亲腻瞬间让他红了眼眶,也顾不得自己狼狈,反手抱住贺兰若明,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颊上,「你……」
话还没说,眼前的人突然往後仰去,竟是昏倒了。
「若明!」楚熙然及时抓住他的胳膊向上一提,将人抱了回来,「小顺子、小顺子!」
「来了!」屋外的小顺子和庄妃同时推门而入。
「快,传御医!」
「是!」小顺子得了令赶紧吩咐人去御药房叫人。
楚熙然抱著昏迷的贺兰若明,可因为自己也受了伤,根本使不了力,只得唤来庄妃道:「过来帮忙!」
等了会儿不见庄妃上前,楚熙然只得再次扭头朝外喊道:「你怎麽了?」
「皇後,你好歹也把衣服穿起来!」庄妃站在一边红著脸扭著自己的衣角。
楚熙然这才发觉自己还保持著先前衣衫不整的样子,只得腾出一只手随手一拉,稍微拢了拢衣裤,连衣带也没系好又把庄妃叫了过来。
两个人一起将贺兰若明扶到床上,楚熙然脱力地坐在一边,忽听庄妃叫道:「皇後,你衣服渗血了!」
楚熙然撩开一边衣襟,见到自己被从胸口划到小腹的伤口再次迸裂,伤口处的血水黏著里衣,一层层透出血迹。
「伤口裂了!」
「没事!」楚熙然见庄妃担心,笑著安慰道:「我当年打仗的时候,伤得比这个重得多!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家,不碍事!」
「你不疼吗?」
「如果一点血能换回他的清明,值得!」楚熙然随口一句话却将自己愣住了,再看看庄妃也同样疑惑的表情,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床上的贺兰若明。
「难道真的跟我的血有关?」楚熙然自言自语。
「我们都不懂苗疆的巫蛊之术,再猜也没用,现在只有早点将家兄找出来才能清楚。」
庄妃的话提醒了楚熙然,他一点头说:「你立刻写封家书给太傅,我好尽快派人去取你兄长的画像。」
「是!」
没多久,小顺子领著御医进了永和宫,庄妃也回了景仁宫。
御医先只说皇上脉象混乱,而看他现在的情形又完全和睡著无异,许是身体疲劳所致,醒後稍加调理便可恢复。
楚熙然本也没想过御医能治愈贺兰若明,吩咐他开了点固本培元的方子,又让他给自己上了药包扎好伤口,便让他退下。
小顺子跟著步出东暖阁,顺手掩了门,刚走出来就见小林子抹著满头大汗跑了进来。
「听说皇上在永和宫?」小林子一见小顺子,拉著他就问。
「你去哪了?刚才一直都没见你!」小顺子之前没看到小林子就觉得奇怪。
「向贵妃吩咐我出宫办事,回来晚了,还好有令牌才进得来,谁知还没到养心殿呢,就听说贵妃娘娘在发脾气,这一打听才知道皇上在这里,就赶紧跑来了。」
「皇上今晚在这里歇息,你我就守在外头吧。」小顺子嘿嘿一笑,轻声将刚才的事跟小林子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小林子眼珠子一转,笑道:「难怪向贵妃要发脾气!」
「今夜就好好守著主子们吧,明天还不知道会什麽样呢!」
「是啊,我俩也好久没一起给他们守夜了。」小林子也是一声长叹,回头看了看还亮著烛光的东暖阁,长久以来的忐忑不安终於踏实下几分。
丑时,贺兰若明迷迷糊糊醒转,扭头看到半靠在身边的楚熙然,忍不住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
浅眠的楚熙然立刻睁开双眼,低头注视著孩子气地圈住自己的人,他笑了笑,问他:「醒了?」
「嗯。」贺兰若明点点头,说:「你也躺下吧。」
「好。」楚熙然顺从地脱下外衣与贺兰若明并排躺下。
「很久没这麽睡在一起了。」贺兰若明侧过身,像以前那样将一个手臂从楚熙然的头颈下穿了过去,另一个手臂环住他的腰,使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你现在是我认识的贺兰若明吗?」
「对不起。」贺兰若明黯下眼神,愧疚著道:「又伤了你。」
「皮肉伤而已。」楚熙然轻描淡写而过。
「我不是说这个。」贺兰若明低声著说:「我是说向阿朵有孕的事,对不起。」
楚熙然眼里的痛楚一闪,释然道:「先不说这些,既然你现在是清醒的,我们就来说说向阿朵的事。小林说你遇刺後失踪了,可是你怎麽会出现在苗寨?又怎麽会跟向阿朵成亲?还有你最近的性情变得很奇怪,你自己知道吗?」
「这段时间我的记忆变得很零碎,唯一记得是自己遇刺後受了重伤,再醒来已身在苗寨,是向阿朵一直照顾我,然後我发觉自己一天天喜欢上她,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只要看不到她我就觉得难受。
「而我对你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好像被人蒙上好几层纸,什麽都看不清也记不清。直到今天我差点对你下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以前的事,这才清醒过来。」
「那时候是不是心口很痛?」楚熙然追问。
「是,每次一想起和你有关的事,心口就绞疼得厉害,脑袋里也发胀难忍。」
「现在还痛吗?」
「现在没事,难道已经好了?」
「你应该是中了蛊,绝不可能轻易恢复,我担心你过几个时辰後又会变回之前的样子。」
「那为什麽现在就没事?」
「要是能知道就好了。」楚熙然叹了一口气,本想把庄妃兄长的事说出来,可看著贺兰若明的情形并不稳定,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你放心,我会陪著你的。」
贺兰若明将脸埋进楚熙然的颈项间,只一会儿,楚熙然就感觉到几滴温热的湿意,他回抱著对方,声音也沙哑几分,「你又怎麽了?」
「这四年我一直在等,每过一年我就对自己说,没关系,下一年你就会回来的。但另一面,我又告诉自己,所有的等待都是奢望,从你走的那天起我就该明白你不会再回头,我从未想过还能这麽抱著你。」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回来,可是小林子告诉我你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回来。」
「我好像还差你一句话。」
「嗯?」楚熙然低下头,正撞进贺兰若明一双含著泪的黑眸中,两人静静对视著,十多年的光阴在眼前一一而过,爱也好恨也罢,所有的感情凝结在最後分离的画面上,而所有的恩怨在四年的隔断中逐渐淡去,只剩下对彼此的思念。
「很高兴你回宫,朕的皇後!」贺兰若明的手抚摸著眼前这张成熟的男子面容,四年的想念化成手里的温度,舍不得离开,「熙然,我很想你。」
「我知道。」楚熙然骄傲地一点头,可一双眼里已泛起泪光,「我就知道,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应该是这句才对!」
楚熙然的泪顺著眼角滑落,跌在贺兰若明的手臂上,滚烫的温度让他心里抽疼,终於抬起身,吻住了心心念念的人。
口舌交缠间,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情欲在身体里翻腾,彼此只想用身体的温度去确认曾经的失去和现在的得到。
两人的衣衫凌乱地落在地上,粗喘的气息在昏暗暧昧的房间里若有似无地响起,楚熙然紧紧攀住贺兰若明的身体,许久没有承受进入的地方犹如被利刃劈进,但他依然忘情地迎合著身上的人,任由失控的眼泪落入被褥间隐没。
楚熙然再睁眼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微亮。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才发觉身上的被子没盖好,露出大半个身体在外头,而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他摸了摸边上被褥的温度,入手是一片冰凉。
扶著酸软的腰坐起身,拿被子裹严实了自己,他才朝门外叫道:「小顺子。」
小顺子应声推门进来,手里还捧著一盆热水。
「小顺子,他什麽时候走的?」
「天没亮就忽然说要走,搞得奴才和小林子都莫名其妙。」小顺子将手里的帕子拧干後递给楚熙然。
楚熙然没有接,只是皱了下眉,「我想洗身,你让他们多烧点热水进来。」
小顺子摇头说,「主子,你身上还有伤,这几天是不能碰水的,还是让奴才给您擦身吧。」
「难怪总觉得有点疼。」想到贺兰若明昨夜几次三番想和他隔开点距离,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怕碰著自己的伤口,楚熙然嘴角上扬几分,一边拎起被子检查身前的伤口,一边问小顺子说:「他昨天走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这个……」小顺子支支吾吾的。
「说!」楚熙然见小顺子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会是好事。
「皇上天没亮就冲出来带小林子跑了,嘴里还一直咒骂著。」
「哦?他骂了什麽?」
小顺子头一低,眼睛盯著自己的脚尖,显得有些尴尬:「皇上说,他说……他说『真恶心』,然後就嚷著要回养心殿。」
「小顺子,你这是什麽表情?难道你以为我会难过?」楚熙然不以为意地笑道:「比这更难过的,我几年前都轮番挨受过了,这点算什麽?」
他心里通透,倒是一点也不觉得什麽,继续宽慰小顺子说:「若这是他的真心话,我立刻打包东西走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犯不著在这受他的气;可你我都知,他现在说的话做的事根本不是他本意,你还跟他较什麽真?」
说到这,楚熙然突地打了个喷嚏,小顺子见著赶紧上前道:「主子当心生病,奴才先帮您擦身穿衣,其他的晚点再问吧。」
这一日的早朝,楚熙然自然没有去成,等到下午身体没那麽酸疼了,他才带著人赶往御书房。
屏退左右,一室安静中带著点异样的波动,楚熙然略所有感地一抬眼,就看到贺兰若明仓促地低下了头。
又过了一阵,贺兰若明困顿地用左手手肘撑著下巴,斜眼偷偷看向楚熙然,满肚子疑惑昨夜怎麽会睡在永和宫呢?而且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臂还搭在皇後的腰上,皇後更是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想著想著,他的眼神又落到楚熙然松开的领口下。
入夏的天气让屋子有些闷热,楚熙然专注在奏折上,没注意到自己随手几下拉扯就将领口拉得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处几点紫红色吻痕。
贺兰若明莫名其妙地就看入了神,眼皮子下的这个男皇後论姿色样貌并不出众,年纪颇大,一身凛然正气下也丝毫未见男色媚主的轻佻,怎麽看都是清爽的男子,自己怎会立他为後呢?可自己的眼睛就跟胶著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