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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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说什么呢?
文僧明后方西边受敌不解,又抽了兵力去支援,抽的兵力太多,看来他是有把握了,败成这样凭什么有把握,只有是北魏那方来了人。
等的还不是太久呢,明德淡淡的看着。陇郡将军那边也是按计划行着,无半点差错。林佐穆忽的留了韦睿在这方御敌,自己带了人向东行,昨日战了一日文僧明当然知道这大梁这方的战场是谁在起主要作用,虽然这个林佐穆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僧明留了田守德在此,自己带了兵追杀上林佐穆一行。
拖了一日,晚间林佐穆已渐行渐远,来到小丘上,山上突然火把四起“中计了”文僧明怒吼道。
这里一看便是兵力极盛的,而自己的兵力连带了北魏的援军大部分在此处,突然他明白了,以自己的兵力和北魏的援军是可以战胜而有余的,只是怕是中了计,被敌方分散了兵力各个击破。
一时间他也是慌了,可是转眼一想,太子的兵力远远不及自己,这些火把定是障眼法“大家别慌,进攻!”
林里的军队还在叫嚣,俞药带了兵冲下来,气势汹涌,林里的烟火四起,哪里会有人相信没人,顿时无人动手,四处逃窜
“别慌,他们的兵力是远远不及的”偏偏有的士兵不听他的,急着要逃走。文僧明确扬将斩了自己的人“不准逃!进攻”眼下更是慌乱不已了。
林佐穆笑了,这样的军队,兵力再多也抵不过任何。道“你们投不投降?”不过是想要提醒他们一条生路。
终是斩杀了要抵抗的人当然包括文僧明,收了降服的人。
☆、一场戏里几处情
天要大亮的时候,挂在树上的灯火也燃尽了,林中的烟堆也完全熄灭。
文僧明是知道的,其实林中全是假象,俞药带下来的兵已经是全部,只是除了他谁会信呢?
俞药带了降兵折回去,韦睿也早一步胜了田守德与林佐穆汇合,那方陇郡将军也带了降军回来,明德吩咐了安抚降军,重编。
明德也是一夜未眠的
“少爷,现下一切都定下,您也歇上一会子,说不定您醒了林卫率就回来了”“无事的,我再等等”
林佐穆和韦睿一汇合便直捣文僧明的城池,他的兵力大部分都调出来了,后方空虚,士兵逃散,不废吹灰之力便攻下城池,让所有的兵力留在这座攻下的城池整顿,按照明德的意思是“安抚百姓,善待百姓,不得杀戮,不得强抢”,林佐穆自己美滋滋的往安州赶去。
尹清许是没有见过明德这般摸样,还以为这次恐怕没有昨日顺利,会不会不在计划中,她也站在城头“他不会有事吧?”
“他会安然回来的,不带一点伤”因为他答应过他。
尹清放缓了心,她该相信他的。
“他回来了”
“什么?”尹清一脸惊讶,并没有看见佐穆的呀
见明德露出了淡淡的笑,他说他回来了
“哪里?”
不知道?也许是闻见他的味道了,这样的理由他自己也不信,也许是听见千寻的嘶鸣了,只是莫名的知道他回来了。
远处马儿奔腾,微风随着他的速度急急的掀起了他的战袍
“他回来了!”尹清兴奋的扬声到“他真的回来了……佐穆!佐穆我在这里!”她扬着手。
林佐穆看见了,早就看见了,城头的那个人,我回来了,答应了你安然回来的,我没有带一点伤安然回来了。
千寻一声长鸣扬起前蹄在明德面前,他收了缰绳,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回来了。”明德淡淡的说
“嗯,回来了”
他坐在马上,他站在马下,他英气逼人,他淡无旁骛,尹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他们很有默契,默契得容不得旁人打扰。他甚至是没有瞧她一眼
“佐穆,没有受伤吧?”
他才回过神来向尹清说到“没有,没有受伤”
这晚,各个营没有分开,是围在一起庆祝,说着故乡的姑娘天生丽质,说着故乡的老母亲做的鞋很合脚,说着故乡的房屋该修葺了,只是自己还没有回去,家里没有个男人便没人去修,说着儿时的玩伴早在前次战役中就义了,说着……他们笑着,哭着,释放着,男儿保家卫国何其壮烈,男儿该有担当的,男儿要保护家乡,保护心爱的姑娘。远处的姑娘今夜也是无眠吗?
“大家都在外面庆祝,你窝在屋里做什么?”林佐穆见冉凌也是出来了的,却不见明德,便来了他的屋里,果不其然,他从训了话就一直在屋里。
“这战胜了是喜事,得加紧写了折子报到皇城去”他没有抬眼看他,依然写着折子。林佐穆也就静静的坐在哪里,不打扰他,微微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一直苍白的脸色才不见了苍白,有些微红。久久才收了笔
“这折子也能让你写这么久?”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外面热闹着,怎么不出去,跑这里来看我写折子?”
“你是不知道外面那群人想要让你出去同乐,又不好打扰,怕你生气才硬是推着我进来请你出去的”
他放下笔,走到窗前“我就不出去了,夜里外头凉得很”佐穆也不是太想他出去,难得这样安静的与他在一处。
“这打了胜仗,是不是就等着一纸皇书来招你回去?”
“嗯,这折子上去,就等着回宫的信了”
“你不把收回的义州安顿了?”
“向奎他们自有分寸”
他觉得不久他又会离开他,他们始终没有多少交集的。
“这乱也平了,是不是该考虑我们三人一起出去?”
原来他还记着当初的约定呢。只是我这方哪里由得了自己“我先回了皇宫去禀报父皇”
“你回去了,还出得来?”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吗?可是自己也好生奇怪,为什么要逼着他与自己一起去游历?他是太子,哪里与你一般自由?林佐穆一时恼羞,便出去了。
“战乱平了,我们还待在这里吗?”尹清问了林佐穆。
林佐穆之说“等着明德收到圣旨我们便一起回去吧”
是吗,她有些怀疑,他对他比他对她要好。
“哦”
午间就收到了皇旨,萧衍的意思是明德先不回去折到郢州去,北魏郢州司马彭珍叛魏,并引梁军夺占义阳,萧衍下令夺占三关,“儿臣领旨”接了旨,便要收拾着行囊明日折军,同去的有萧统的旧部和安州的部分队伍。
“佐穆,这次也要失约了,皇命不可违”
有那么一瞬间,林佐穆想要覆了大梁,收了他的江山,这打仗的事情哪里是他做的?只是这个想法也是一闪而过,明德会恨他的吧?
“我随你一起去郢州”林佐穆说
“你去我也去”一旁的尹清急说到。
“你去做什么?你回山上去,你忘了那日?”
她有些羞了“我要去,说过下一次上战场会和你一起的,本来还以为没有机会的呢。”林佐穆拿她无法。
明德开了口“你们都别去了,我去是皇命,你们去做什么?”
“我现在还是你的左卫率,你是想撤了我的职?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兵心不服。况且我要是想去,你还阻止得了不成?”
“林佐穆!战场不是儿戏”
“谁当战场是儿戏了?难道我没有打胜?”
他那样的将才是不该埋没的,只是明德一直认为战场是个危险的地方,即使不被要了命,造了这么多杀戮,日后也是要用命来偿还的。一个人痛着总好过两个人受着。
“好吧”他却还是答应了,他的什么他好像都会答应,一如林佐穆也会答应他安然回来。
是啊,他没办法阻止。他要跟着去,不过是想护着他,这个人空有一腔谋职除了什么也没有,谁会放心得下?
他去是为了他,她去不过是离不得他,一场戏里,几处情愫,谁会胜,谁会败,恐怕胜在情里,败在情里。
☆、呼啸长天绝尘去
第二日又开始了行军,林佐穆和尹清也是跟上的。
不及两日转到郢州,郢州的司马彭珍咧开了嘴脸来迎接,明德其实是恨讨厌这样的叛贼的,因为北魏不曾薄待过他们的,他也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才叛了北魏,野心太大,这样的人能叛第一次就能叛第二次,是信不得的,萧衍却是如获珍宝。
一到郢州,司马彭珍就谋着要夺占义阳,明德并没有答应只是懒懒的说“今日累了,也不急,明日再行商讨”说着便自行回了帐中
留得彭珍在原地愤恨至极,这个太子是什么德行,我好心引了他来郢州,梁国不废吹灰之力就进了郢州有什么不满的,还摆着架子。
“这一切都太自然了”林佐穆接着又说“像极了圈套,一张大网由着我们去钻”
这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顺利得让人不安。
明德又哪里不懂,现下也只能先考虑这里的事情“彭珍引了我们来郢州不过是他想要自立门户,兵力又不足,才与大梁和谈,共同谋取义阳,他取义阳,我取郢州”
“那现在是怎么做的打算?”
“先攻下合肥、霍丘”
“皇帝不是下旨攻占义阳的?你想抗旨?”
“将在外,军令有可不为,他下他的旨,我攻我要攻的城”
可是,大梁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这个太子晓礼、守礼,更是孝顺不已,哪里会有人想到他会抗旨?
只是这大梁的江山,那人再是这般一意孤行定是守不住的,萧衍,你到底想至大梁的江山到何处?眼睁睁的想要毁了它?毁了大梁江山再到你的空门去?
“你今日到了这郢州,就做了决定攻下合肥、霍丘?当是合肥、霍丘有什么可取之处?”
“合肥、霍丘在义阳边上的喉结处,想必彭珍是想要取了义阳丢个郢州给我们,有了义阳便转攻合肥、霍丘与他来说更容易一些”
林佐穆撇开了他手旁边的茶,说道“只是想要了大梁做了他的垫脚石。我们想要先彭珍取合肥、霍丘,得合肥、霍丘和郢州怕也是不易的,既然有这个野心,定是个有胆识之人”
明德望着那茶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好的,倒是先看谁露出马脚,那时候就不是我们抗旨了”
一次一次的说是我们,我们的关系在拉近呢,你知道吗?何时你不是太子,我不是东昏侯之子呢?
白日里,司马彭催促着夺义阳,萧统不准“我的兵经了上次安州一战,未及调整便折过来,这样出战是不利的,再过些时日罢,义阳那方恐怕还不知道你做的打算,所以缓一阵子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司马稍安勿躁”彭珍无法,太子说的有理倒也是勉强答应了,只是暗地里防着太子耍什么花样。
“这几日倒还算是清闲啊”
“只不过是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这方明德和佐穆说着话,这样许久冉凌也知道他们兄弟的关系,便也不打扰,出去了。
“等就这么干等着?上次在安州也不曾出去走走倒是可惜了,说是安州的街上繁华得很呢?并没有受到多大战乱的影响,晚上还有灯会,夜景煞是好看的,说来那里的百姓还真懂得安于淡乐”
明德也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这里安妥了以后,再去看看就是。”
“要是安妥了无事,再去有什么意思?去过的地方再去,不管是什么也是第二次了,还不如不去呢,留着做念想”明德没有答话,只是又做到了砚台边上。
林佐穆走近“我们出去走走,行不?”这倒是他真正的原因了。
“好好的,出去做什么?”
“听说这里出去有个小镇呢”
“你想添置什么?”
“我能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不过是想到小镇后山上去看看,还听说那里开着桃花呢”他没有答话,只是看样子也不是没有听进去“喂,想什么呢?行不行呀?”
他才移开了白纸上的目光“只是突然想到,我们遇见的时候也是秋天呢,这秋天的桃花是最好的”
林佐穆微微的笑了,只是没敢让他看见,你知不知道,现在看来就好像一对恋人在回忆初遇的样子呢,还说谢谢那个秋季你找到我,那日的黄昏还真是美呢。那年他本可以看到秋日的桃花的,只是眼睛忽的看不见了
“你的眼睛……还疼吗?”他突然问。
明德怔了一怔“哪里还不好?不然还了得?”
“走吧,我们去看看”
明德没有应话,只跟了出去。
“你不加件袍子?”是啊,又是秋季了,他该又冷一些。
“山上兴许会更冷些”林佐穆说着自己又回了屋替他拿了一件袍子。
他牵了千寻过来“骑马?”
“冉凌……”
“我跟冉凌说过了不用跟上的”
冉凌到底是听谁的?
佐穆又说到“小镇离这里是很远的,这样驾着马车去恐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
“那不去了”
“你不想看桃花了?”见他这样拿不定主意的样子还真是有趣,还佯装着满不在乎。
他忽的扣住他的右臂,轻轻一带便把他带上了马,绝尘而去。
他一直扣着他的右手,使他没有办法自己挣扎着下马。他挣扎着要下马,无奈右手被扣着,左手无力“佐穆!你放肆!”
“怎么放肆了?一起骑个马有什么?又不是没有一起骑过马。”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他第一次这样在马上奔驰,大风呼啸而过,黄沙扬起,甚至感觉自己凌空飞翔。他的发丝带着清香随着风扬起结在佐穆的发里,发带埋在佐穆的脖颈里,他的香是哪里来的呢?
他开始鄙视自己的想法,便打破了沉默“怎么?终于安分了?”
“再怎么样,难不成你还会停下来?”
“呵呵……当然不会,还要让你回去备马车?”
他多么想这样在马上一辈子也是可以的,骑着马逃离这尘世,什么都不要了,这天下谁想要谁自己去取,那样的人染不得血色的,既然他染不得血色,那我还取来做什么?越是这样想着便加快了速度。
☆、湿开一缕泪做约定
在马上已有多时,他才想到,明德没大骑马,这样急速更是没有过的,自己开始学骑马的时候慢慢行走,不及一时腿上就难受的很,明德第一次骑马就这样的速度肯定更是难受。
猛地责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放慢了速度“对不起,难受吗?”
这样停下来,腿上的钝痛才慢慢传来却说“不碍事的,还好”
速度放得极慢,明德才说道“你这样,多久才能到?”
林佐穆也没有理会“这样的速度正好”
到了镇上“歇一会子”林佐穆先下了马,才扶了明德下马,他看起来有些难受,林佐穆也是万分自责,想来那个人虽然是上得战场的,可是哪次受过这种罪?他走得极慢,他慢慢的虚扶着他“过一会子就好了”
“哪里用得着这样在意?没事的”
在镇上用过饭,林佐穆牵着马到处转悠“这是做什么?下山了再逛逛也是可以的,这样我们今天下不了山”
林佐穆没有答话,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买马鞍的铺子,他买了厚厚的马鞍“这样也不必那么难受”
明德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多了垫子,倒也是舒适了很多,不似上午一样撕裂着疼。
盘沿而上,最后一段路程有些崎岖是下马来走的。
山上桃色妖妖,灼灼其华,他们并肩立着,林佐穆依然是淡蓝凌厉,明德依然是素白无华“第一次见着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站在山顶的”
“只是也没有这样的桃色”
他看着桃花,他看着落英缤纷中的他“飘缟袂于清宵,拟妙姿作绛琅。饮尽一杯瑾瑜,偷得梅魂三分醉。梅花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