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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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不顾便要见得萧宏一面才算,她并不担心她见不着萧宏,因为萧宏有办法让两人见面。“计划该是成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为何你却迟迟不动声色。眼见着时间过去,不日番落的王子便会过来迎娶,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说是不信任也好,说是不小气也罢,甚至说是冲动,她也是不管不顾了。便想要有一个答案。
萧宏依旧是冷冷的样子却是带着讨好“你不信任我?”“我信任你,但是我不信任自己的耐心,难道你不是与我想的一样?你……”她不想把话说得那样清楚,她不想把自己搞成一个渴求爱的小女人,她不想自己成为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可是这件事情上自己根本就没有错的,只要是相爱的就不该用对方去交换什么,不是吗?她不想说自己早就已经受不了,城府、陷害、算计,这还是自己吗?算计的人还是与自己一道长大的德施,当初的约定呢?不让对方受一丝伤害……
萧宏看着长公主,他有些慌了,他知道,长公主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爱,从来都是相信他会给她幸福。他也知道她在害怕,她害怕现在把自己逼到退路之后见不着幸福。他轻轻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一次次的轻抚着她的头发,她是爱自己的“相信我,好吗?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不要自责,没人会怪你的。”她轻轻的淌着泪。他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事的,德施和丁贵妃只是被囚在永福宫而已,没事的,待我登基之后会好好待他们的”他一遍一遍的安抚,她心软了。
“那什么时候,我可以回来?眼见着和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她抬头看着他,萧宏再一次把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胸口“番落王子对你是认真的,也同意帮助我们,再加上连日的部署,不日就会动手……只是……”“什么?不是已经把施德困住了吗?你不是说这样就可以了吗?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什么又需要番落的帮助?”萧宏顿了一顿,犹豫着说道“番落王子要你真的成为他的皇妃,假戏真做”一阵惊讶“什么?”“他待你是认真的……”他再一次强调番落王子是认真的,好像在强调她必须这样做一样。
她偏偏不相信“难道你不是认真的?”难道你不是认真的?难道只要有人是认真的,我就必须付出一切去应承吗?“若是我成了他的王妃,你呢?你就能安心的做你的皇帝?萧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她早就抬眼与他对视。“我们之间就不是爱吗?你当真要为了皇位去牺牲我们的未来?我本就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才做了这些不可原谅的事情,而现在你却叫停,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还要时刻提醒自己这是一场爱恋才相信那是一场爱恋吗萧宏?”顾不得什么了,为这一场背德**的爱恋,为了这一场叔侄的爱恋,她已经付出了所有,不可以这样的。她的心里不停的叫嚣着。
萧宏软软的眼神“不是的,我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听我说”他捧着她的脸“我不会让德施和丁贵妃有事的,也不会让你父皇有事的,他毕竟是我的皇兄,我只是要皇位而已。只有我强大了,才不会有人阻止得了我们的爱恋。更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只是利用番落王子而已,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把你接回来的,相信我好吗?”
她久久没有回答,他不住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好吧,我再想办法,我也受不了你嫁给番落王子。我也受不了让你受一丝苦……我爱你……我爱你翌儿,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忘记今天我说的好吗?我定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一次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一遍一遍的轻拍着她的背,不住的亲吻。长公主轻轻的说道“你会接我回来吗?事成之后。”“什么……不,你别想这些了,我会再想办法的,我错了,我不会让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她再次问道“我说,如果我嫁与番落王子,你事成之后会接我回来吗?”
“会的,等到羽翼丰满之后,我会接你回来。”
“那,让我去吧……”她望着他,这是她一生唯一爱过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直在为他们的将来付出,自己不能不够勇敢的“我爱你……”“相信我”多么刺耳的情话,眼前这个女子是真正的爱着他,不顾一切。
☆、缘到尽时情也冷(1)
这永福宫越发冷清,偌大的宫中只有明德与丁令光并晏殊。连冉凌也不得在此,冉凌本就是李公公手下皇上身边的人,这太子明着是住在永福宫,实际上是没有了实权,身边自然没个人照顾。冉凌死死的求着李公公与皇上那方说情,李公公却是也无法。是啊,明德面上还是个太子,丁贵妃病在永福宫,为了敬孝道便一同搬往永福宫守着母妃。可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实权,萧衍怕的就是明德的人会瞬时倒戈。用丁贵妃拖着明德,萧衍倒像是赐了多大个恩典似的,自以为保全了明德的名声和性命。
明德怔怔的望着窗外,让母妃在这永福宫到底是对是错?自己最终是小看了他们之间的爱吗?希望父皇能够提高警觉。上次的话除了要激怒他以外,更是提醒他看清当时的形势,以防小人作祟。皇姐的做法似乎让他吃惊,当年说过要护着对方一生一世的,现在竟是成了这般境地。
丁令光也没有穿宫服,穿的是当年在宫外的一些衣服,亏得晏殊一直留着。也没有拘泥宫中的礼仪,也不会有人看见。她抱着酒灌斜靠在柱上,忽略了脸上的苍白,倒是突显了当年的大侠风范。
丁令光拿起怀中长剑,见着明德“德施,可否陪着母妃练一会子剑?”明德没有拒绝,连带母妃折磨自己的身体,不断饮酒,他也没有顾。并不是他无情,他只想让他的母妃在后来的日子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御医说母妃的身子早在住进永福宫的时候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他似乎能想象她在自己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关心的时候。萧衍却是这样待她,不留一点余地。
他不想再想,把一切都暂时抛在脑后。放下一切,就这样……丁贵妃轻轻抚着他的左手“这手还是一直使不上力吗?”他点了点头“也不影响生活的,母妃不必担忧,儿臣也是习惯了”她咳了几声站开,示意他拔剑。
他提起剑,这一场切磋并不像是舞剑,而是在拼剑。丁令光像是要把所有的光芒在此刻绽放,就像是最后一次使剑一样,拼了命要嬴。
终于像是累了,靠着对方像一生的友人一样。“德施,以后得好生照顾着自己,别一心只想着别人,也该为自己着想的。别让母妃放不下心来”他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嘱咐。她难以想象自己是多么的爱萧衍,即使是一场交易,她爱萧衍。
眼见着丁贵妃连起身都不行,明德差人去麒麟山上找岚清仪,也顾不得萧衍会大怒。
岚清仪为丁贵妃诊了脉。“母妃的病情如何?”岚清仪摇摇头“娘娘……怕是不大好了”他顿时沉下了脸,连岚清仪都说不大好,那如何再寻他法?“我只能开些药,让娘娘减轻一些痛苦。”晏殊急得不得了,容贵妃求旨继续住在永福宫,一日日的照顾着丁贵妃“妹妹,你想开些”这么长的日子她也看出来丁贵妃与皇上之间的感情“这皇宫里的女人又能祈求什么情?你呀就是自己着了自己的魔障”容贵妃劝着丁贵妃,只是不想她往死胡同里钻。
这岚清仪既然是来了宫中,明德也许了他随意走动。听闻吴淑妃身子不好便急急的过来问诊。吴淑妃自失了骨肉身子一直调理不好,也是个棘手的问题,萧衍也就没有阻止岚清仪。“娘娘还需放宽了心才是”萧衍站在一旁,岚清仪虽是不畏强权,但是为了顾及吴淑妃也不敢忘却了身份恭恭敬敬的说着话。萧衍竟然是一怔,放宽了心?难不成还是心病?如何还有心病?丁贵妃那里兴许是囚在永福宫里她不甘心?岚清仪又深深地说道“纵使这宫中药物齐全也治不了心病,娘娘好生保重。”
萧衍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的将吴淑妃的手放在自己收心里,不住的抚摸着。吴淑妃柔柔的说道“皇上不必多虑,妾身并无大碍,只是清仪心疼才说得那样吓人,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如何不知?好得很”萧衍仍是不言语,他知道吴淑媛是在让自己安心。吴淑媛见着皇上有些心软,便趁着提起丁令光“清仪,前些日子听说你去了永福宫替姐姐诊脉?”丁令光既然是被革除了宗籍便不能再沿用以前的身份,吴淑媛也是小心翼翼的避忌着。见皇上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便接着说“那她的身子如何了?”
岚清仪毫不避讳的说道“娘娘身子大恙,怕是不好”萧衍强隐着惊讶,宫中的太医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可这岚清仪却也不会顾及这些个虚的。吴淑媛大变了脸色,如何成了这般境况?虽是对于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有所怨言,却也不至于恨她。况且,当时若是侥幸活了下来,也未必过得好。忽的反握住萧衍的手“皇上,永福宫素来清冷,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太医们也从来不敢上心。求皇上开恩,让姐姐搬到凤翔宫去,加派人手照顾姐姐,皇上……”萧衍倏地甩开她的手,起身就要离开。“皇上……”“你忘了她已经撤了头衔,革除了宗籍?”转身离开,岚清仪眼见着那样无情的人,他该是最悲哀的人了。
萧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明明听见她身子不好的时候是心痛的,却是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萧衍只是传来了太医“前日让你们去为永福宫的人诊脉,你们说是并无大碍?”事实上是当时明德唤了岚清仪过来为丁令光诊脉,萧衍有些怀疑,怀疑明德和岚清仪有什么勾结。毕竟,一个是前朝的皇子,一个是想要造反的太子,在一起似乎是有些诡异。萧衍才派了太医过去,看是不是真的病了。结果太医回来禀报的时候说是并无大碍,这与明德的说法似乎并不相符,果然是有不妥。
☆、缘到尽时情也冷(2)
太医不知道皇上此时这样问是为什么,只是瑟瑟的答道“前日去与娘娘……”似乎又意识到什么,连得矮下身来“臣最该万死……只是……前日与丁氏诊脉的时候,丁氏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旧疾复发。臣下开了药,服下不日便会康复。昨日也去诊了脉,已然大好”萧衍久久不语,太医们也不敢起身,萧衍遂问道“岚清仪诊脉的时候是如何解释的?”“臣下与他并无交涉,臣下几次去永福宫的时候都不见他诊过脉”“哦?”太医继续说着“他与太子似乎是有要事相商,才……”不及他说完,萧衍已经凌厉了眼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退下吧”果然是吗?还想着皇位?也是前几日还见着她和德施一起比剑,哪有前日还在比剑第二日就病入膏肓的?果然是太相信自己还顾念着旧情。萧衍越是气急,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情算进阴谋中呢?
萧衍面上虽然是不指出德施和岚清仪的不妥之处,只是把岚清仪安置在另一处。萧衍再次去看丁贵妃的时候,仍是没有人来通报。就这样远远的看着,远远的看见丁令光提着酒壶,忽而又提剑起舞,那套醉拳还是当年自己教她的,萧衍轻轻的牵起嘴角。当时萧衍还不大赞成她学,说是醉拳太难看了,而且消耗的体力会非常的大。丁令光却硬是要学,把拳换成了剑,还乐滋滋的炫耀说“这样好看了吧?”当时的他们……转眼萧衍却是又怒了,本来还抱着最后的信任的,现在看来,这样的凶狠的剑法哪里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能使出的?他真的痛恨自己的心软,为何想要去抓住不可能抓住的东西?
转身离开的萧衍并没有看见丁令光忽的倒在地上,却是睁着眼睛,不住的掉泪。还是忘不了,萧衍,那就让我此生不忘吧,那是个美丽的劫难。
番落王子已经来到大梁,五日之后便会迎着长公主到番落去。明德也顾不得现下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前阵子岚清仪来到皇宫里,萧衍大发雷霆,虽是把岚清仪的羽翼折断了,但是有明德在,不能保证不出什么岔子,他始终是不相信明德的,却也是拿明德没有法子。
事情转变的那样突然,却也还是在意料之中的。有了番落的帮助萧宏似乎是如虎添翼。长公主才知道他要的并不是什么逼宫求令,他不满足于做一个背后有人的皇帝。他想要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在他用剑止住萧衍的时候。萧宏也并不是什么缓兵之策,他是真正的把自己给了番落王子,在番落王子马上就要带她离开的时候。在她知道他下了最后的命令之后,在她看见他决绝的眼神的时候……
萧宏部署了宫中的兵力,又借助萧衍冻结了明德在京中的实力,连袁府的袁大人去边界探望笙歌都算计在内,多么好的计谋,多么严密的城府。一步一步的让萧衍走进自己的陷进,一步一步的部署自己的势力,就在萧衍的眼皮子底下。
逼宫求令,剑指萧衍
“何时开始的?何时开始布局陷害朕?”萧衍丝毫没有惊慌之色,他知道,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失去尊严,谁都不可以。萧宏轻蔑一笑“怎么?只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萧衍没有说话,因为看这势头萧宏是要自觉的说出真相。“从当年尹柯与我一起出战的时候”所有的事情,似乎到现在萧衍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想再听下去。“你后悔吗?尹柯也是我一步一步陷害的,他真的太傻了,到死都要为你。皇兄,你有没有后悔呢?放弃尹柯”他不想再听下去,一切都有了解释,现在却还是不敢去相信。
怪得了谁?尹柯就是自己和萧宏一同害死的。那样温和的一个人,那样需要一个人去站在他前面保护他的时候,自己却一直想着利益。还要怪罪那人不知好歹,到死都为我?他是……他红了眼神,萧宏有一瞬间被震惊了,尹柯是他一生的痛,是他一生的梦。那样破碎的梦,那样美的海市蜃楼。“萧宏!”他扬身抽剑,要向萧宏刺去,却是软了身子。萧宏又是轻蔑一笑“你以为你会动得了我?你的酒里早就被下了药”什么?萧衍不可置疑,也是,光是冻结了萧衍的势力,拖住了援兵,纵使是万无一失的布局,要想制服萧衍是何等困难?“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酒里的毒便是你的宝贝长公主下的?”
毫无疑问,这是晴天霹雳。“你不知道吗?你的长公主爱上的是她的皇叔,当初也是为了她的皇叔才搬出宫去的。”萧宏的剑指在萧衍的脖颈之上“怎么?受不了是吧?送你见尹柯如何?”萧衍仍是凌厉的眼神盯着萧宏。
忽的,明德带人闯进宫中来。惊的萧宏转身。“皇叔是不是很惊讶,为何皇侄没有被困在永福宫?”“你……”萧宏确实是在疑惑,为何明德没有被困在永福宫。明德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吩咐了身旁的人扶住皇上,萧宏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指着萧衍的脖子不放。一缕长鞭套住了萧宏握剑的手“你败了,一切计谋都是枉然”萧宏颓然的往后退“不可能的,不可能……”明德也不想多做解释,吩咐了岚清仪前来救治。
听着岚清仪说皇上只是中了普通的迷香,明德这才放下心来,回永福宫的。也许是长公主最后良心发现吧。萧衍没有多时便醒了。要传长公主问话,始终没有把她当做个有罪的人来看。来人却禀报说“长公主不在寝宫内”
牢狱里
“你拿给我的不是什么**,根本就是毒药对不对?你根本就是要置父皇与死地,德施,丁贵妃,父皇,没一个你想要留!都是在骗我,骗我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