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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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为的笑却比我更冷，他站起身， 「太子殿下，看在您是那人的儿子的面子上，我放你离开。不过，他们可不能离开。」
早就已经猜到，苏无为的血其实是冷的。
在他决定站出来那刻，不相干的人已经注定活不下去。
他话才落，身形一动，瞬间的功夫，龙奕然带来的人就已经全部死在他的剑下。
龙奕然吓得一张脸变得惨白，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莫笑天教会了苏千里怎样去爱，让苏千里这个一直带著对苏无为恨生活的毒美人放下仇恨。苏无为解开了苏千里身上的蛊毒。虽然有些困难，两人却都在学习著如何相处。
龙奕飞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苏无为不仅救了他的命，同时把他身上的毒也解了。那少年的脸已经恢复成正常样子，只是那头白发，却如何也恢复不了。
我伸手抚弄著他的白发，一种心疼的感觉不自觉的涌出来。苏无为说过，他身体已经没有大碍，迟迟不肯醒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本身的意志不愿意苏醒。
不愿意醒来吗？
心底一阵没来由的害怕。
我的手指不断婆娑著龙奕飞看来很疲倦的脸，低低说道，「龙奕飞，你累了吗？你打算放弃我了吗？」
门被人推开，莫笑天从门外进来。他的旁边还跟著没有什麽好脸色的苏千里。老实说，这个时候见到莫笑天确实有些尴尬，然而我却很替他高兴。毕竟，苏千里正慢慢尝试著怎麽去爱他。
「王爷，二皇子还没醒吗？」
我摇头，「他大概是不愿意再醒来。」
苏千里坐到一旁，冷哼一声。我并没有心情去计较他恶劣的态度，事实上，并不是不理解他的想法，毕竟我曾经利用过莫笑天。
「王爷，可以和你聊聊吗？」莫笑天看著我，忽然说道。
「现在吗？」
「恩。」他点头，「就我和你，单独聊聊。」
我看了眼苏千里，笑了笑，挑衅一样的说道，「我是无所谓，只是苏大当家恐怕不会想让你和我单独谈吧。」
苏千里甩手，起身站到莫笑天面前，用一种嘲笑一样的目光看著我，「洛逐欢，你不要拿我说事。我既然说过要相信苏月（莫笑天），我就决不会怀疑他。」
「是吗？」我自嘲的笑了笑，「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我心中不知为何竟有几分落寞。不自觉的看著床上昏睡的龙奕飞。如果我说我现在开始相信你，你会不会也给我这个机会呢？
「千里，你先出去一下。」莫笑天看著苏千里道。
苏千里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你想和我说什麽？」如果是兴师问罪的话，我想我并没有那个心情。
莫笑天走到我身旁，看了眼昏迷的龙奕飞道，「王爷，恕莫某斗胆问一句，您喜欢二皇子吗？」
我并没有抬头看莫笑天，手一直紧握著龙奕飞的手，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你是以什麽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呢？」
「如果我说是以王爷的朋友，王爷是不是嘲笑我不自量力麽？」
朋友麽？我终於抬眼看著莫笑天，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著他，「莫笑天，我那样利用你，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和你说过一句真话，难道你就不恨我？」
「我没那麽伟大，在千里的性命遭遇危机的时候，我有恨你。再得知被你利用之後，我也有恨你。不过，现在千里身上的巫蛊解了，我和他也从新开始。所以，恨什麽的也没有了。」莫笑天再看了眼龙奕飞，「二皇子是个好男人，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王爷，恕我直言，要是错过他，你会後悔。」
现在的我大概已经开始後悔。
被我紧握著的手忽然动了动，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的人，看著那紧闭的双眸慢慢睁开，我觉得自己呼吸快要停止。
龙奕飞如同黑曜石一般耀眼的双眸迷茫的看著我，然後他问道，「你是谁？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身体象是被闪电劈中一般无法动荡，我直直的看著龙奕飞，不知道该哭该笑。曾几何时，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龙奕飞，想要和他不再有任何瓜葛。那个时候，要是知道我这个人会彻底的从龙奕飞的记忆中抹煞，我想我连做梦都会笑醒。
此刻，这双眸子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著我，眼中不参加任何感情，没有迷恋，甚至连恨意都没有，平静无波的让人心底发慌。
我失控的抓紧龙奕飞瘦了许多的双肩，喃喃自语道，「你问我是谁，呵呵，龙奕飞，你竟然问我是谁？你不是说过无论我变成什麽样子，无论你将经历什麽，你都会记著我爱著我的吗？」我忽然又泄了气一样无力的垂下手，讽刺一样的笑道，「所以我才说爱情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什麽都是假的。」
龙奕飞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一脸恐慌的看著我。
陌生的让人恐怖的眼神。
「王爷。」冰冷的声音出自我身後的莫笑天，他冷著一张脸看著我，讥笑道，「您到现在还在说这样的话吗？那我实在是替二皇子不值。」
「你替他不值？」我也笑，手指著龙奕飞，「莫笑天，我倒想要问问你，他有什麽值得你替他不值的？这个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著会记我一辈子爱我一辈子的男人，现在把他所说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潇洒又自在，你还有什麽替他不值？」
为什麽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我试著想要去爱的时候…
「王爷。那我想问问您，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又是谁？你别忘记了，他现在忘记的是那个三番五次想要杀他的男人，他错了吗？人身上的伤口总会愈合，这心若是被伤了，是怎麽也愈合不了。」莫笑天语气平静，带著淡淡的哀愁的说道，他手指指著龙奕飞的白发，又继续道，「王爷，您看到他那满头的白发了吗？为什麽会白发，您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看到他那样，您还有资格说那样的话吗？」
我们的争吵声让守在门外的苏千里走了进来，眉头皱了皱，好看的脸担心的看著莫笑天，「苏月，怎麽呢？发生什麽事了吗？」
莫笑天摇了摇头，把苏千里拉到床边，温和道，「千里，二皇子醒来了，不过他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你替他看看。」
我们把视线都落到龙奕飞脸上时，被眼前所见的情景惊得说不出话。龙奕飞眼神绝望的看著我们，脸上挂满泪痕，手不断的擦著还在不断往外落的眼泪。
心口一窒，本能的将此刻看来脆弱不堪一击的男人抱住，不由得放低声音道，「不哭了，不是你的错，不要再哭了。」
龙奕飞只是呆呆的看著我，眼泪却怎样都止不住。
胸中一软，伸手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柔和的叫著他的名字，「奕飞，听话，不要再哭了。」
我话才说完，他反而哭得越来越凶。
这次，换我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哭，只是听到你叫「奕飞」，心口就好难受，好像有人抓著我的心脏一样的难受，然後就忍不住哭了出来。「龙奕飞想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跟我解释道。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我让他服下毒药的那个晚上。这个男人埋在我怀中卑微的恳求我叫他名字的情景。不自觉的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没事的，没关系，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苏千里说，龙奕飞之所以会忘记，与身体无关。这和他那一头白发一样，是伤心到极致之後选择的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
末了，看著窝在我怀中好不容易睡著的龙奕飞，苏千里眼带嘲弄，冷冷的问道，「你打算怎麽办？打算再利用他一次，还是再杀他一次？」
莫笑天的事情，苏千里还是没有办法释怀。我没有心情再和他争吵，看著熟睡时眉角还不安的龙奕飞，心中阵阵发疼，他手还紧紧抓著我的衣服。
即使忘记了一切，他潜意识还是愿意相信我，还是想在我怀中寻求温暖麽？
我抬起眼，看著苏千里道，「苏千里，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苏千里嘁了声，带著一旁的莫笑天退出了房间。
我仔细的看著窝在我怀中的龙奕飞，手指轻轻的婆娑著他的後背。我和他认识也有十多年了，我却从未这麽仔细的看过他的脸。
这是张刚毅又有些木讷的脸，不柔和，却倔强。原本强壮的身体瘦了许多。
手指划过他的脸，我俯身吻住了他的唇，淡淡的，带著内疚和苦涩，还有小小的期许和幸福。
如果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後悔了，你会原谅我吗？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再一次的，用你爱把我救赎吗？
我并不想龙奕飞再恢复记忆，那麽痛苦的记忆既然他想要忘记，那麽就忘记吧。我反握住他紧抓著我衣服的手，承诺一般慎重道，「反正，以後我们会有许多记忆，是吧？」
放下心後，所有的疲惫就席卷过来，我靠在龙奕飞身旁，感受著他温暖的气息，渐渐的进入睡眠中。
我已经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从以前到现在，唯独在他身边时，我才能安然入眠。
原来，我早已没有办法失去你，而我却在快要失去时才明白。还好，至少上天这次终於眷顾了我一次，给了我後悔的机会……
这之後，苏无为有找过我，他说他可以利用药物强制性的让龙奕飞记起以前的事情。他问我，我想不想他这麽做？
我看著他，反问道，你想不想龙奕飞恢复记忆？
苏无为回给我一个不沾任何笑意的笑，他再杀母亲前这麽笑过，他说，「欢儿，老实说，我并不希望他记起一切。只是…」
苏无为叹口气，缓缓道，「若是你想，我可以帮你。欢儿，无论是你还是你母亲，甚至是陈玉，我欠你们太多。」
我摇头拒绝了苏无为的好意。在苏无为惊诧的目光中，我浅浅道，「我并不想他痛苦，若忘记这一切是他想要的，我随他。」
「欢儿，你长大了。」
「父亲，我还是恨你。」我盯著苏无为，老实答道，不出意外的看到他眼中落寞一闪而过，「不过，我会试著去原谅你。」
这些日子，苏无为也和我说起了以前的事情。他的，母亲的，皇上的，玉姐姐的。
母亲自幼时就与苏无为青梅竹马，两人一个善於用药，一个性喜制毒。年少时期的他们总是争强好斗的，母亲总喜欢研究一些新的毒药去挑衅苏无为。可每次苏无为总能制出克制母亲毒的药。母亲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可以这麽继续下去。然而，那个男人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我本来是很讨厌他的。」苏无为给自己斟了杯酒，淡淡的说道，「阮儿本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可是为了他竟真的对我下毒手。」
我有些惊讶的看著苏无为。我一直以为是苏无为嫉恨苏妃才会对苏妃痛下杀手，却没料到竟是苏妃先对付苏无为。虽然与我调查到的有些出入，我依旧没有说话，等著苏无为继续说下去。
「阮儿毕竟对我手下留情了。不然…我大概早就死了。」
「！什麽苏妃要杀你？」我终於没有忍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欢儿，这一切都是你母亲的主意」苏无为将才斟好酒一口饮尽，他的眼神有些寂寞的看向远方，「阮儿从小就心思敏捷，她其实什麽都知道了。她知道，皇帝真正迷恋的并不是她，而是我。他知道，皇帝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娶她。她知道的，而你母亲便利用了这一点。」
「不可能。」我不相信的看著苏无为，「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更何况母亲还爱慕著苏无为，又怎麽会让人伤害苏无为。
「欢儿，关於我与你母亲以及皇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苏无为突然将视线落在我身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原本调查的真相是你喜欢皇帝，皇帝爱慕苏妃，你为了那皇帝杀了母亲与玉姐姐，甚至连苏妃的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虽然不明白苏无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我还是老实将我所了解的事实老实说出。提到玉姐姐和母亲被杀的事情的时候，心中的恨意还会一直冒出，不管怎样还是没有办法放下这个仇恨。
苏无为轻叹一声。
「我还以为欢儿你还能知道更多些。」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苏无为的话让我非常的在意，莫非这其中还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内情。
「罢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在对你隐瞒什麽了。」
「我原本喜欢的并不是现在的皇帝，而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那个喜欢玩闹，将富贵权利视作浮云，为了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而隐居杭州的男人。」
「三王爷？」我更加奇怪的看著苏无为，「我并没有听过朝廷中有这样一个人。」
「欢儿你没听过也很正常。」苏无为的声音很低，那总是没有半点感情的凄冷眸子象是在沈淀某种痛苦一般，「因为三王爷早在你出生前就已经死了，死在陈玉的「轻灵」剑下。那之後 ，皇帝下命，不准任何人再提起三王爷。三王爷这个人就这样从正史和野史中消失不见。」
「这更不可能。」我惊的从长椅上站起，冷冷的看著苏无为，「苏无为，你简直一派胡言。玉姐姐的为人我很清楚，她决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如果是洛兮的吩咐呢？」苏无为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我很清楚的从他眼神中看到瞬间闪过的一丝恨意，「只要是洛兮吩咐的事情，陈玉都会不顾一切的完成吧？」
我紧紧握住拳头，一遍又一边的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母亲。可是，我却没有办法直视苏无为的眼睛。
苏无为轻叹一声，然後用一种悲伤的口气叙说著那段纠缠不清的爱恋。
苏无为和三王爷原本互相爱慕，是一对令人羡豔的神仙眷侣。三王爷为了与苏无为自由自在的生活更是抛弃了王爷这个显赫的身份，来到了杭州。而三王爷的兄长，当今的天子因好奇让自己皇弟抛弃显赫身份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而微服私访到杭州，也许是天意弄人，在见到苏无为惊为天人的美貌时，万人之上的天子竟和自己的弟弟爱上同样一个男人。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阮儿喜欢著皇帝。」苏无为没有再和我争执刚才的问题，而是平静的继续往下说，「可阮儿清楚，他喜欢的是我。即使她什麽都知道，阮儿还是选择了入宫，她是真的很爱那男人。只是…我怎麽也想不到，在入宫的途中，阮儿会对我动手。洛兮也好，皇帝也好，他们都深知阮儿是不会真的杀我，她们劝说阮儿杀过不过是为了争取时间。就在这段时间，皇帝竟会和洛兮联手，将独自一人留在杭州等著我回去的三王爷杀死。」
「这不可能。既然皇帝已经答应娶苏妃，那麽他应该放弃了，怎麽还会杀害三王爷。」
「理由么？」苏无为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笑意，那是不屑的冷笑，「欢儿，你也在朝中有些时间了。皇室中兄弟骨肉相残的事情你也见得多了，怎麽还问出这麽天真的问题？阮儿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即使三王爷本身对天下没兴趣，为了巩固自己的江山，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将三王爷给除掉。」
沈默，沈默，让人窒息的沈默。
「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吗？」苏无为微笑著看向我，可我却未在他眼中看到任何笑意，「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想杀了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