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颂作者:公子紫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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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还在沉睡之时,若是他醒过来,那便是另一种光景了。
华政也算是强要了文臻漓,以文臻漓的性子,若不是真的接受了华政,那就唯有自刎以示自己刚烈。其实华政也生怕是如此的结果,才一直等候文臻漓醒转过来。
或许是因被华政轻抚而惊醒,文臻漓如扇面一般的长睫轻扑几下,缓缓打开来。当他见到自己眼中满是华政的影子之时,微微一怔,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为何会这样。
随后脑子一下子回想起昨晚之时,他顿时脸色沉了下来,神情竟是比以往更加的清冷。他起身之时,感觉到不堪之处的疼痛,神色稍稍有些惊愕,却是稍纵即逝。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穿上衣衫之后,清冷的瞥了华政一眼,语气是那般的带着凉意,“请陛下离开罢。”华政如何会听不出来他言语中隐藏的恼意,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先生若是恼我,便直言罢。莫要如此对我。”华政表现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文臻漓,似乎在乞求文臻漓的原谅。而文臻漓似乎对他这等态度没辙。
“陛下实在太过胡闹,这件事,我文臻漓便当做未发生过罢,请陛下不要再作出此事来。”文臻漓似乎只能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除了如此,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只是他愿意当做何事都未发生,华政却怎么可能愿意。他已道明了自己的心意,说明了自己并不是戏弄。可文臻漓却依旧要当做何事都未发生,华政怎会答应?但文臻漓竟然以此方式了解,倒是正中华政下怀。
既然文臻漓不追究,那便是说明,文臻漓只是因为常理道德的束缚,才会对他如此态度。这便是道,文臻漓其也是对他动心,不然为何如此?
“先生如此道,却是让华政以为有望。我知先生性子,若先生以为是侮辱,必会拼死抵抗,而先生这般态度,又道明何来?”华政轻轻一挑眉,唇角逸出一抹喜悦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轻快,最后的询问可说是有意的。
文臻漓一怔,未想华政竟真的将他性子摸透,一直隐藏得极好,却是在华政这句询问之后,双颊染上了一抹漂亮的霞红。
可他依旧故作镇静,眼神清冷的道,“请陛下出去!”若华政再待在此处,文臻漓怕自己会乱了阵脚,反正说出不应说出的话语。
华政也不想太过强求文臻漓,便是顺着他,离开这偏殿。
而在华政离开之后,文臻漓那清冷的神情瞬间崩塌,双颊一抹霞红是那般的明显。心跳又再度紊乱,抬起手来,用宽大的衣袂捂住自己的薄唇。其实昨晚之事,他根本没法装作没发生过,那样的感觉如此鲜明,让他无法忽视。
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与这天朝皇帝形成这般的关系,甚至行了周公之礼。自己的确是欣赏华政的睿智与敏锐,但却从未想过会发展成如此关系。
若是让宣金百姓知晓,宣金二王子与天朝皇帝变得如此关系,又会如何看待他?明明宣金上下,是如此憎恨这个侵入国土的天朝皇帝。他不该如此的,但他却又,情不自禁。
就算日后宣金与天朝会有往来,他也不该与这天朝皇帝发生如此事情的。可自己昨晚却是没有明确的拒绝,错在自己。可那天朝皇帝说那些话之时,如此真诚,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戏弄,却是让他不禁动摇了。
就算未有身份上的尴尬,他与华政同是男子,也不会为世人所承认,即便是皇帝也是如此。文臻漓微微低敛着长睫,随后蓦然醒悟过来自己所想之事,心中一惊。自己为何会想到那去?莫不是,他真的想与华政在一起?
不该如此,自己不该有如此想法,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可,所有的一切却是发生了。就算华政真心待他,他与华政也是不可能的。与其日后如此痛苦,不如现就将情丝斩断,明确的拒绝华政,不让这等事再继续发展下去。
心中不知为何,揪着,让人觉得疼痛,喘不过气来。文臻漓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衫,闭上双眸,秀眉紧蹙着。
愿以一死
自从季秦川提出那个条件之后,宣金皇宫便没有一日安宁过。宣金大王子甚至后悔当初允诺了文臻漓的要求,让他作为宣金使臣前去天朝与那个天朝皇帝交涉。
明知那天朝皇帝是个极难应付之人,他便不该轻率的作出那样的决定。如今这天朝皇帝竟然要以文臻漓为质子作条件,他如何能答应,将王弟放于危险的境地?
宣金大王子抬起手来,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神情是那般的苦痛。他长长的叹了一声,此时有人从外边推门而入,他微微抬起眸子去望,只见是楚苑生。
他如此模样也并未在楚苑生面前隐藏,不过随后他还是缓缓放下手来,眸子带着几分凛冽的望着楚苑生,道,“苑生,我想要你去办一件事。”
“不知大王子所吩咐的是何事?”楚苑生虽然如此问着,但他隐隐约约能猜到大王子所要吩咐的是何事。或许是,和二王子有关罢。
果然如楚苑生所猜测的那样,宣金大王子要说的便是与文臻漓有关的。只是,楚苑生根本没有想到,大王子竟然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来。只听大王子眼神坚定的说道,“苑生,我现在想你赶回天朝,将王弟带回宣金来。”
在楚苑生的眼里,大王子应该比二王子看得更明白,无论作何事,也应该比二王子做的更加周到才是。可如此的决定,关乎到整个宣金上下,大王子却是如此吩咐。要知道,若是不答应天朝这个条件,宣金很有可能会覆灭!
“大王子……”楚苑生也深知这个道理,虽然他也不愿二王子留于天朝作为质子,可依照二王子的性子,二王子必定会选择以国事为重,自己次之。他本以为大王子也会如此想。可事实告诉他,大王子并不打算让二王子作为质子。
“我知你也不愿让臻漓留于天朝,且对于天朝皇宫,你较为熟悉,所以,将臻漓带回来。我从最初,就未想过让臻漓作如此牺牲。”大王子缓缓的说道。楚苑生望着他,见他眼神十分坚定,根本不是一时冲动而下的决定。
莫不是大王子有了法子?楚苑生微微一蹙眉,虽然有些犹豫,但他最终还是应答了大王子的吩咐。他知晓,本不该答应的,可却由不得他。说他楚苑生自私也罢,他是不愿见到二王子因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若是要他抉择,或许他会舍弃对宣金的忠义,只为文臻漓。
虽然自己深知,若是文臻漓知晓事情的缘由,必定不愿与他走,一定会,以宣金为重。可如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唯有欺骗文臻漓,才能将文臻漓从天朝带走。
而宣金大王子将楚苑生派去将文臻漓带回,自己则是应付那从天朝来的使臣季秦川。他只要将时间拖延一段时日,待楚苑生将臻漓带到安全的地方便可。
那天朝皇帝的意图如此明显,他说什么也不会将臻漓交予那种人。他自然也看出来,楚苑生对文臻漓的那情愫,只是他知晓,楚苑生会永远忠于文臻漓。
楚苑生知晓将文臻漓救出迫在眉睫,毕竟那季秦川道了,只会给宣金几天考虑时间,若不能在季秦川回到天朝之时将二王子带离天朝,那恐怕无论是二王子还是宣金,都凶多吉少了。依照大王子的意思,宣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只是君上会如何作决定……
只是楚苑生他们都不知晓文臻漓与华政在天朝所发生的事情,而文臻漓也一样不知晓宣金这边的状况又是如何,他只能盼着有一个好的结果。
楚苑生本是想欺骗文臻漓,让文臻漓与他一道离开此处。可他并未与文臻漓说明来龙去脉,依照礼数,文臻漓必会想与那华政道别。更何况,虽这等情况早已预料到,文臻漓还是想在临走之前与华政道别。
而楚苑生的焦急与遮遮掩掩让文臻漓起了疑心。若不是有什么异常,苑生根本不会如此焦急,甚至有些强制他快些离开这天朝,这实在让人怀疑。
楚苑生本就是潜入这天朝皇宫之内,自然是与文臻漓悄然离开,不让那天朝皇帝发现。可是他发现,若是不说明,二王子根本不愿与他一道走!
“苑生,是否父皇与王兄觉得那天朝提出的条件不可行,和谈失败?若是,你便坦诚告知,不然,我不会与你走。”虽然他隐约猜测到,可能父皇与王兄不会允诺那样的条件,但即便是和谈失败,也不必如此隐瞒他。
或许王兄担心天朝皇帝会因和谈失败之事为难于他,才让苑生快些将他带走。可如此隐瞒他,却是让他难以接受,他身为宣金二王子,难道不能知晓这等之事?
“二王子,和谈或许失败,可却不是你想的那般,请与苑生走,待到离开此处后,苑生再与你解释。”只要能先离开此处,要他将所有的事说出来也无妨。因为到那时,他能阻止二王子回到此处来,牺牲自己保全宣金。
只是即便他如此道,文臻漓也是轻蹙着眉,并不愿离开。无奈之下,楚苑生只好道,“二王子,并不是苑生擅自要将你带走,而是大王子如此吩咐,和谈之事,大王子道过,会亲自与天朝皇帝商议此事,因此,大王子才希望二王子就此回到宣金。”
文臻漓一听,微微一怔之后,低敛着长睫,缓缓道,“原来是我无用么?”他与王兄约定过,若是他无法说服天朝皇帝,便一定要回到宣金,之后的事由王兄负责。看来王兄是认为他对天朝的让步太多么?
“好罢,我允你便是。”文臻漓低低的一叹,的确,他并不能胜任这使臣之责,自己与那天朝皇帝周旋,却是让自己陷入到那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如此不告而别,对那华政有些过意不去。但似乎,他只有如此擅自离去了。若是让华政知晓,怕是不能离开此处。
可是,楚苑生潜入到皇宫之中,华政如何会不知晓?若是天朝皇宫那么容易让宣金之人潜入了,那他华政的项上人头估计早已不保。只是,他不急于将楚苑生抓住。他想知晓楚苑生提前回来到底打着什么目的。
不过华政隐隐也猜测到一些。为何他会如此疑心楚苑生?其一,若是季秦川回到天朝,必会前来与他禀告,只是季秦川并未回来,而是只有楚苑生一人回来了;其二,若楚苑生未心怀鬼胎,便不必如此鬼鬼祟祟的翻宫墙而入,大可光明正大的从宫门进来。
只是,这楚苑生未免也太小瞧他华政了。就算未发现楚苑生的潜入,只要楚苑生去到文臻漓所在的偏殿,他一样可以知晓楚苑生的出现。因,他早已派人隐藏在那。
楚苑生也是太过焦急要将文臻漓带离此处,才会如此鲁莽。不过就算他在这么小心翼翼,华政终究会发现他。而当他与文臻漓道,要将文臻漓带离天朝,回宣金去,这消息自然是落入了华政的耳里。华政是不会允许这般的事情发生的。
就在文臻漓允诺了,楚苑生正巧要将文臻漓带走之时,华政便是推开了殿门,闯了进来。他眯起双眸,望着一脸惊愕的楚苑生与文臻漓,轻轻一笑,道,“楚将军何时从宣金归来?为何不通告一声?且,二人慌慌张张,又是准备去作何事?”
楚苑生知晓,被这天朝皇帝碰着了,或许拼死,丢了性命,都没法从这里逃出去。只是,他楚苑生并不是什么怕死之人,他即便是死,也要将二王子带离此处,莫要让二王子受这天朝皇帝的折磨。
“和谈既已失败,我自是来将二王子带走。”楚苑生眼神凛冽,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将华政的性命取了。只是华政依旧笑得风轻云淡,似乎对楚苑生的这种威胁式的眼神丝毫都不惧怕。不过,他也没有惧怕的理由。
“楚将军为何如此道?秦川未回来与朕禀告,便是不算和谈失败。”华政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就将文臻漓放走?要他放走文臻漓,除非他死了!
“你提出那般条件,宣金如何会答应?!让开!我们与你这天朝皇帝没有什么好说的!”楚苑生说罢,便是猛然的冲上去,好似想将华政制住。可华政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若这么轻易就可制住华政,那宣金如今也不会是这般田地。
华政依旧是轻笑,只躲避并未还手,“一切还未成定局,楚将军何必如此心急,伤了两国的和气。”其实,华政这些话并不是说给楚苑生听的,他知晓,那人会将这些话听进去的。
果不其然,文臻漓一听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便是急忙去制止楚苑生,“苑生!住手!”其实有转机是一部分原因,而另一部分是,他不明白,为何华政道,和谈并未失败?且,华政也道,只有苑生一人回来而已。
“二王子,苑生必须将你带回宣金!”在这种时刻,楚苑生说什么也不会住手。可文臻漓怎么可能会让他再如此下去?只见文臻漓直接上前,拦在华政的身前,阻止楚苑生。
楚苑生一惊,可招式却是收不回来,华政亦是一惊,见楚苑生无法收势,他本想去替文臻漓挡下这一掌,却是来不及。文臻漓直接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掌。
文臻漓身子本来就孱弱,而楚苑生这一掌,本就是用尽了全力,就算中途收势了一些,伤害还是很大,更何况是文臻漓这般身子骨孱弱之人?
华政正巧在文臻漓身后,便是急忙将文臻漓扶住。只见文臻漓猛然口吐一滩猩红,侵染了衣襟,晕染开来,宛若一幅以朱红渲染的水墨画。
“先生!”华政将文臻漓揽在怀里,便是想去寻御医。只见文臻漓缓缓抬起眸子来,力道不算太大的将他一推,气若游丝的道,“不妨事。我有事想问苑生。”
“先生……”华政似乎还想说什么,变成如此模样,如何不妨事来?可文臻漓却是猛然呵斥,“我已然道我不妨事!”不仅是华政,就连楚苑生都未见过文臻漓如此呵斥人的模样。
“二王子……”看到文臻漓这般模样,楚苑生亦是觉得触目惊心,只见文臻漓抬眸望着他,眸子清冷,没有任何情感,“我问你,和谈一事,是如何回事?”
看楚苑生支支吾吾,文臻漓便是明白了其中有什么猫腻,微微眯起清冷的眸子,连语气也骤然降了几度,“你若是不与我道明白,我便是在此自尽。”
文臻漓向来是说到做到之人,楚苑生十分明白这句话的真实性。他早知晓若是让文臻漓知晓,便是会追问到底。而如今,他不说却是不行了。
“因为天朝以二王子留于天朝作质子为条件,大王子并不想牺牲二王子,便是吩咐苑生前来,将二王子带回去。这天朝皇帝不怀好意,他是担忧宣金诈降才提出如此要求!”
文臻漓本听到前边,暗自无奈一笑,笑王兄意气用事,若是为了宣金,即便是要他文臻漓丢掉性命,他文臻漓也是在所不惜的。但是听到后边,那天朝皇帝是为了利用他牵制宣金,便是瞳孔一缩。
其实楚苑生这般道也未有错,华政本就是为了防止宣金是诈降,自然是要抓一些宣金的把柄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