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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凤舞千殇ⅱ-第20章

小说: 凤舞千殇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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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殒歌苦笑坐下,撕下一块衣襟将伤口重新缠好。
  知道无济于事,可也总比无所事事好吧。
  在雪地最危险的,岂非无所事事,“休息”,然后在麻木昏沉中毫无知觉死去?
  羽缎入手轻软,飘渺如烟绕指柔,手一松就滑落,如无声流逝的指间沙。
  握得太紧会流尽,全然不管也会流尽啊。
  怎么,怎么都抓不住呢。
  就像生命中那些无可奈何落尽的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却只是相似。
  纵是后来的花开的再辉煌璀璨,再相似,也不是当初那一朵。
  无可替代。
  意识开始模糊,安静极了,听得见血点滴洒落,听得见碎雪飘摇风声轻笑。
  夏殒歌勉力撑开睫毛,四周除了白,还是白。
  无休无止的飞雪,来不及画上凤凰花的伞面,白衣,明海天池的积雪,天涯城琼花香雪如海的梅花,毓明宫轻声呢喃的风铃,遥远的、两个少年的读书声、、、光影离合,记忆如断雪,清晰了又远去,痛与冷,欢喜与悲伤,哭与笑,灯光与人影都好似隔了烟罗。
  过去与未来,真实与梦幻,重叠了又散开。
  多少金戈铁马的黄昏,多少明争暗斗的激流,多少灯火阑珊的温暖,多少天涯海角的夜晚,多少撕心裂肺的哭喊,多少刻骨铭心的分离,多少遥遥无期的等待、、、
  洁白的柔光片片飘洒,滑过指间,无声凋落、、、
  夏殒歌仰起头,冰寒空气疾速沁入肺腑,他努力睁开眼,看着虚空,忽然微微笑了。
  大皇兄对治国之道还不熟稔,可他聪明而努力,虽然小心眼一点,但对治国有莫大热情,这就够了。翊国会在他的统治下日益强盛,“英华帝”三字终载入史册。
  离儿终于自己选择离开,然后过上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姐姐有了好人家,母亲在熙云宫安度晚年。
  四叔在俊杰簇拥下侃侃而谈,身后的慕离悄悄在他身边坐下,无声微笑。
  子清长大了,长成一个聪慧的、强壮的男子。
  、、、
  “祝你们幸福、、、”喃喃地,对着虚空,夏殒歌躺在积雪中微微笑了,眼眸半闭,似笼烟罩雾,他看到不远处有河静静蜿蜒,细碎银光乍离乍合,如铺一条铺满月华星光的纱。
  一盏灯发出温柔的橘色光芒,照着渡口三个字——“落月渡”。窗下少年依然穿着黑色重锦的衣,抬头,回身,对他温柔一笑,眼眸如星,眉漆黑而锋利。
  终于,踏上这条路。
  几回错过,终于推开门。
  深山雪林,重重素裹,洁净如极乐琉璃世界。幽沉如深渊的翦水眸缓缓阖上,苍白嘴唇微微上扬,倾世容颜黯淡如白花,无声凋落。
  感应一般,千里之外的昭明楼,琴音骤然一滞,指头不受控制狠狠一颤,伴随“锵”的短促轻响,琴弦断了。
  断了的弦割破指头,沁出一滴血。
  慕离感觉心脏剧烈一缩,错愕低头看琴,眼睛仿佛被针狠狠一刺。
  一滴晶莹的泪,落在断弦处,无声融入指头珊瑚红的血,鲜艳冰冷。
  飞蛾触须眉紧蹙着,明亮灯影摇摇曳曳,红润嘴唇已快咬出血。
  纳兰汐翻来覆去看那把漂亮的刀,上面那些辉煌吉祥的图案,他总觉得诡异。
  刀锋寒光如水,顶端那颗黑珍珠却如一只眼睛,冷冷与他对视。
  纳兰汐思索片刻,将顶端黑珍珠移到烛火上,烤了许久却不见什么变化。扫兴的小丞相很是郁闷,符合年龄地撅起嘴,晃了晃刀子。
  好烫!
  纳兰汐一把将刀甩开。
  听到除了刀落地声之外,还有一声很轻很轻的——珠子落地声。
  眼疾手快抓起珠子,烫得他差点又扔了,触手有些软,拿到灯下看,竟是一层蜡。
  “哪个混蛋的馊主意,把珠子用蜡粘在刀上!”忿忿的男人声音在背后响起,一只大手把他手捧起,轻轻吹着烫出的水泡。
  纳兰汐先是很享受地让那人吹了一阵,突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曜华:“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出事了?”
  曜华耸肩:“不出事就不能来啊?”
  又拿起珠子看了看:“清河王真是孩子,都不知道怎么镶珠子、、、”
  纳兰汐脸变了变:“又不是他镶的,关他什么事、、、能想出这法子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就是、、、不对!”
  曜华吓了一跳:“怎么了?”
  纳兰汐把珠子举起来:“把珠子弄开!”
  “啊?”
  这里曜华还一头雾水,那里纳兰汐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朱砂,将珠子在朱砂里揉了几揉,珠子表面依然滑溜,完全没有字迹。
  纳兰汐翻箱倒柜,扔出锤子砸,纹丝不动,拿出刀剑劈,珠子骨碌碌滚开,扔到火里烧,珠子表面无一丝裂痕,、、、
  他拿出一样凶器,曜华嘴巴就张大一分,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圆。
  最后,纳兰汐拿出一个碗,取出一个琉璃瓶,倒了些液体进去,随手将银钪浸进去,随着“嗤嗤”的声音,升起一股烟雾,碗中清透的水此刻喧嚣如沸。
  曜华硬生生咽了口唾沫:“你真能折腾。”
  岂止,“黑珍珠”扔进那化骨融金的水中,依然纹丝不动。
  曜华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刀,百无聊赖看着上面图案:“月儿你知道赤堇花是什么样子么?”
  “不知道!”纳兰汐回答很干脆。
  曜华皱了皱眉:“凤凰是翊国皇室的信仰,赤堇花也是,我平时看到的翊国皇室物品都只有赤堇花,要是都映着凤凰的图案该多好看、、、”
  “一般都只用赤堇花”,纳兰汐漫不经心回答着,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凤凰,凤皇,夏、、、我怎么忘了!”
  眼睛一亮,不知何时从袖中取出一个莹亮琥珀色的弹丸,极其谨小慎微地,将弹丸扔去。
  深吸一口气,再将黑珍珠投进茶盏。
  “这——”曜华眼睁睁看着纳兰汐从茶水捞出一团黑,目瞪口呆。
  纳兰汐只是笑了笑。
  这传递消息的途径真是精巧,真不知帝都的“那个人”如何做到的。
  一边想着,一边将已变得柔软的珠子用银针挑起,小心翼翼抖开。
  经纬分明,阡陌城墙与图标铺了满桌。
  那是一张薄若虚无的软罗,上面蛛网密布纵横着各色线条,以及简洁的说明。城楼,城墙,岗哨,步兵,骑兵,弓箭手,投石机,投矛器,以及凉国特有的“蛊兵”。
  简洁的注释,则是说明守卫士兵交接、各色机械维护的固定规律。
  甚至详细到南门投矛机的链子换了几次。
  纳兰汐指头一寸寸移过地图,眼神慢慢黯淡,那详细的图示与简洁无澜的注释仿佛蕴含了魔鬼的力量,将寒意一分分注入他内心深处。
  曜华也看了许久,脸色越来越阴沉。
  不约而同地,两人手一翻,将这布防图狠狠拂落。
  这张布防图,正是经宇文曜华和纳兰汐精心改造过的凉国军防,实施甚至不到两个月。
  真真假假不知藏了多少工巧,就连他们有时都会被自己布下的疑阵迷惑,而且,军防正式运转之后,所有图纸全部焚毁,滴水不漏。
  这张图却一针见血,甚至比他们当初的图纸更透彻,更详细。
  因为这份图不只是简单的陈述,还指出了所有薄弱之处。这也算了,更与之匹配地洋洋洒洒写下攻城方略,竟不下十种。
  宇文曜华每看一种,脸色就难看一分。
  对方不仅对他们了如指掌,还对怎么拿下他们了如指掌。
  他们思考了半年的东西,对方不到两个月就想出来了,而且,想得比他们更多,更远。
  六部叛乱烽火连绵之时他没有怕,前凉王被劫去胤国他没有怕,甚至——两万龙骧铁军压阵他连心跳都没快一分。
  可这地图,可这地图,每看一次,呼吸便急促一分,心跳加快一分,寒意如一条阴冷的蛇从血脉游入心房,悄然张开两枚尖利毒牙、、、
  七岁的时候,他打晕了一头猛虎,得意洋洋转过身向父母炫耀,丝毫没察觉那头虎已经无声站起,最脆弱的头颈毫无遮掩暴露在虎口之下。
  震天的咆哮,虎口吹出腥风,地动山摇,身后是白森森的牙齿、、、
  这一刻,曜华感觉自己又浑然不觉,站在了虎口下。
  转瞬换了无数念头,曜华重重叹气:“再改改。”
  纳兰汐摇摇头,指向下面——这项军防工事的三种变化,六种化生。
  曜华手背青筋根根暴凸,几乎要撕了地图,掀了桌子。
  纳兰汐迅速瞥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低垂眉眼,无声离开,顺便带走那张比洪水猛兽还恐怖的地图。
  清脆的敲门声,在丞相府前门突兀响起,还伴随男子沙哑的声音:“纳兰大人在么?”
  曜华满团狐疑望向内室匆匆奔出的纳兰汐,皱了皱眉,纳兰汐一边吩咐仆人应门,一边整理衣冠,轻声道:“是三殿下那个侍卫,鸣风。”
  曜华点点头,轻车熟路径直进了内室,顺便放下帘子,拉开几道木刻屏风。
  寒风挟着密集的暴雪吹进来,将满屋香暖的气息吹得荡然无存,纳兰汐想起那地图,有略微的晕眩,冷气扑进来,令他微微清醒了些,极力笑得正常一些,看向匆匆走进的鸣风:“统领大人?”
  鸣风一身劲装冲进来,鸦色头发零碎缀满霜雪,呼吸凝成白气,失神道:“公子不见了。”
  这些天纳兰汐出入驿馆,和鸣风有几分熟悉。印象中的这个侍卫,从来是雷打不动风雨不惊,不论何时面容皆是平静无澜,漆黑眼眸清浅,却永远淡定无伦。
  无论是面对花团锦簇的喜宴还是深不可测的对手,这双眼睛都不会有表情。
  可此时,纳兰汐从他的双眼只读出四个字:慌乱,惊惧。
  纳兰汐皱眉思索间,仆人已送上一只海碗,氤氲的水汽辛辣刺鼻,纳兰汐浅笑道:“寒冬之夜,敝舍无珍馐待客,这碗姜汤给统领暖暖身子。”
  鸣风也不推辞,端起汤大口喝了,身子却颤抖起来,仿佛喝下的是一碗冰水:“今天一早公子派给我任务,走的时候公子说外面雪大,他就不出门了,哪知黄昏回来复命就、、、驿站的人只说公子早上一个人匆匆出了门,也不知道去哪,当时也没在意,哪知到现在还没回来、、、”
  说着,年轻的侍卫捂着脸,竟差点哭出声来:“方圆百里找过了,都没有人,我放了暗部的联络烟花,到现在也无回应,公子虽然武功好,可是身子有些弱,凉国毕竟人生地不熟,这样的天气出去、、、”
  果然是诡异的失踪,纳兰汐略带浅碧色的眼瞳微微收缩:“那——三殿下这几天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这样一个绝世高手,孤身在外一天都让人担心其安危,可见身子不是“有些”弱,是“相当”弱。
  手不知不觉摸到袖中一粒丹丸,转瞬眉开眼笑:“三殿下的身子倒是不必担心,下官祖传的这味灵药正对公子病症,效果也算立竿见影,前几天下官给三殿下留了一瓶。”
  鸣风长吐一口气,略微放心:“有劳。”
  “本王这骁骑营的令符统领不妨用着”,明朗的男声从屏风后传出,走出的人高大英俊,脸上带着笑。
  鸣风吓了一跳,蓦地想起凉国传言,腾地红了脸,接过令符连连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爱小莫小夏的幻觉,嘿嘿~~~小夏对阿离的期待是离开,所以——请表幻想阿离会和小夏在一起啦,(*^^*) 嘻嘻……
  阿离会有更好的


☆、悲欢离合戏一场

    鸣风踏雪而去,鸦青色斗笠烈烈扶风,漫天飞雪中渐渐只看得到黑点。
  城东骁骑营集结的鼓声敲响。
  背后有人长长松了口气,抚胸微笑。
  纳兰汐碧色眼眸一冷,迅速回身:“人在哪?”
  曜华:“这件事你别管,明天之后什么都好了,唉——那个鸣风啊——”
  纳兰汐霍然站起,眸底有雪亮一闪而过:“什么都好了么?未必!”
  象牙色的手纤长,轻轻搓揉,展开,一张薄如蝉翼的罗,经纬纵横,密密麻麻各色的标注,赫然是之前的那幅地图。
  反面,是七条改进军防的策略,条条上乘。
  字体娟秀整齐,措辞文雅简洁,字里行间仿若幽兰绽放,优雅宁静之中透出浓烈扑鼻的血腥,拈花一笑变桑海,翻云覆雨等闲间。
  “一切都好了么?人家可是在来之前就算准了今天的事。”
  曜华悚然:“这不是清河王送的、、、”
  纳兰汐冷笑:“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做不出这样的大手笔,画这幅图的人,少说要有八九年率兵的资历,而且还要天资非凡的。”
  窗外积雪越来越厚,映着淡漠灯光与深沉寒夜,透出浅蓝柔光,蓝色蕴含着无数细碎冰晶,晶莹璀璨,宛若遍布星辰的深蓝幽空,曜华沉默下来,凝神看向窗外。
  脸色渐渐变了,想到可怕的往事,低声喃喃:“是他!”
  若说这个翊国除了“双璧”之外尚有一人能做到此事,那只能是他。
  记忆中那个男子有一张媲美赤堇皇室的美丽面孔,乍一看飘忽着柔美秀弱,总是默不作声跟在夏殒歌身后。
  白马驰骋如电,手底流出雪光,轻薄凌厉如片羽,在半空里被血染红。他所在之处,如沃汤泼雪,摧枯拉朽。
  纷纷乱乱血影中,他面无表情回身,身后,血喷薄如霞,一排头颅冲天而起,璀璨瑰艳犹若火烧云。
  三王集结,兵临均州城下,大营乱成一片,曜华携战报飞速冲进营帐时,在场的亲王均是悚然起身,那个少年却安然端着一碗药,轻轻吹着上面缕缕白气,劝夏殒歌喝下。
  同一时刻,夏景宥、夏子翎看向夏殒歌。
  夏殒歌看向那少年,点了点头。
  而,那个男子居然、、、居然低下头,笑了。
  “公子,我去去就来。”
  然后,那一袭飘摇黑纱走到他身边,恭谨一笑:“此次行动,在下的任务是跟随宇文世子破敌后方。”
  在随后的战场,他只给那少年拨了三千人,命他去拔除三处实力中庸的营寨,五天后汇合。
  第二天黄昏,他身陷最困难的清河郡白川,弹尽粮绝之时,一袭黑衣毫无预兆出现在身后,那少年还是恭谨微笑:“三处营寨已拔除,在下前来复命。”
  说得温和客气,给他留足颜面,他却不能忘记,眼前少年用三千人破了两万人镇守,固若金汤的白川,救了他及部下一万三千员。
  “可惜,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记忆里,他除了打仗,别的时间几乎和凤凰殿下寸步不离”,曜华喝了一口姜汤,神思恍惚,忽然眼睛一亮,“真奇怪,这次他怎么没来?”
  纳兰汐把地图推给他,笑容倏然深远:“那个少年叫慕离,可能是凤皇殿下的情人。”
  曜华差点咬着舌头,然而抬起头表情蓦然凝重:“这不可能,凤皇的恋人是、、、”
  禁忌即将脱口,曜华迅速收声,继续喝姜汤。
  纳兰汐眼神一冷:“虽然帝都让你不要插手,可是,凉王殿下,这种灾祸可不是插手不管就能解决的,你还不想下决定么?”
  曜华瞥了一眼西方峄山,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冷酷:“天快亮了,夏殒歌出不来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手一松,一个纸团在桌上展开,简洁的五个字——“我在落月渡”。
  曜华嘴角狠狠扯出讥诮的弧度,再也不掩饰憎恶:“本来不想做绝的,可他活该,身为翊国赤堇公子,居然私通莫隽汝那恶贼,不然——大半夜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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