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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凤舞千殇ⅱ-第8章

小说: 凤舞千殇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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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皇兄的风寒拖了近半月还不好?”夏殒歌接过宫人手中的药碗,轻轻吹着,一阵酸苦的热气扑面而来。
  夏子翎上气不接下气,软软靠在宝座上,却带着笑:“亏了你想出大赦天下的法子,朕自知无能,不能如胤国永徽帝那样推行新政令国富民强、、、大赦天下只是一时之计,如今国库空虚,兵力尚弱,胤国势力却如日中天,朕、、、好担心——”
  夏殒歌幽幽抬头看了一眼日渐羸弱的大哥,眼神晦明莫辨。
  “殒儿,不如——你将这担子接下吧,哥哥不行——”夏子翎深深叹了口气,一阵急促咳嗽把他所有的话堵回去。
  夏殒歌仍旧静静拨着药汤,红衣微微拂动,他一言不发。
  夏子翎点点头:“看来你是默认了,就这样,择日禅位罢了、、、”
  “一国之君,岂能儿戏”,夏殒歌蓦地抬头,冷冷打断,瞥见夏子翎眼中的黯淡,语气不自觉轻了几分,“我活不长,长君今年七岁,皇兄该立太子了。”
  夏长君,是夏子翎与皇后郑氏所生长子。
  夏子翎膝下已有两位公主,却仅有长君一个男儿,长君天资聪颖,却天生不足。
  不知何时起,子嗣繁祚的夏氏已如日暮渐薄。
  上一代“景”字辈四子,三子早夭,四子景宥终身不娶,二子景泓仅留夏子涵一个独子。而子孙稍微兴旺的夏景浏膝下也仅有四子,二皇子夏子均兵变而死,四皇子夏子清年少无知,而到了适婚年龄的夏殒歌偏偏、、、
  西天,一抹残阳余晖缓缓淡去。
  “殒儿,有一件事,就算哥哥求你,娶哪怕一房妻妾,留一个子嗣——”
  夏子翎声音越来越悲切,荣多非福,此刻方知。
  半月前终于累病,从此缠绵病榻,他有些怀念自己做逍遥王爷的日子。
  而夏殒歌始终轻描淡写,带着令人心寒的冷淡。
  皇位给了你,天下给了你,我唯一的职责是辅佐和守护。子嗣?与我何干?
  半晌,夏殒歌淡淡敲了敲已冰冷的药碗:“皇兄若不甘心,四叔有一子或许尚在人间——”
  “这个孩子,名子岚,年十八——民间长大的孩子,身体说不定比我强壮,四叔所生脑子定然不差,而且——”
  最后一句话,轻渺破开一片空茫——
  “他应该不是断袖,而且很喜欢女人。”
  夏子翎喘着粗气从椅子上奔下,近乎绝望,猛力一拉夏殒歌腰间的锦囊,忽然缓过气,露出舒畅的笑:“还好,你还带着它,哥哥请高僧开光,可以佑你平安,殒儿,哥哥不能没有你——”
  那是一只香玉雕的如意,做工精巧,内里透着淡粉,似一抹霞光。
  夏殒歌愕然,正要取下,被夏子翎按住手:“殒儿,你好好戴着,我放心——”
  夏殒歌说下午有传召,传召就在昏时,想来他早已大局在握。
  夏景宥低头,不紧不慢走到勤政殿外,蓦地发现勤政殿外卫士数量是往日的三倍,兵甲整齐,如临大敌一般。
  即将入冬,风冷瘦如片片刀锋,空气乍然充盈血腥铁锈的肃杀。
  前方有几个苍老身影敛襟低头,一派恭肃模样,等待传召。
  夏景宥只觉得熟悉,走近一看有些愕然,忙施礼道:“梁大人,姚先生,荣国公——”
  玄帝年间“倾国之乱”,这三人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却以惊人手段迅速平息两朝动乱,保大翊社稷根基,为盛帝登基立下汗马功劳,更在盛帝殁后辅佐景帝。三朝元老,功劳赫赫,后世无论哪朝天子也得对这三人一声尊称。
  这三人是朝中最不轻易动用的三块底牌。
  三人一出,必是有惊天动地的大事。
  夏景宥唇角露出一丝笑。这三块底牌不是早就出了?在“空冥青司”转世的谣言风生水起之时
  没人会注意那个谣言来自何处。
  “嘎吱”一声门响,透出内官尖寒嗓子:“宣梁清晖大人,姚白羽先生、荣国公箫泠觐见——”
  “宣佑王殿下觐见——”
  四人迅速低下头,排成一字缓缓拾级而上。
  天空似乎暗了一暗,旋起一股冷风,墨色云霭似翻滚的浪涛迅速汇聚。
  四人依然不紧不慢走着。
  一声轻笑忽从台阶上传来:“眼见着下雨了,四位大人再这样拘礼,等走到这里雨都下停了。”
  一抹出挑绯红自门内暗沉中走出,唇角挑一缕笑,温和轻浮。
  夏景宥下意识视线微斜,果然那三镇朝大佬脸都黑了。
  赤堇公子的身份是高,可重在“神性”,若德行有亏被人抓了把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
  声望一落千丈后,朝中人才辈出,自有人将其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夏殒歌面对的三位国老,正是这样的人才。
  可他不但不谨言慎行,力求挣个表现,还这样轻佻放肆,拿自己往刀口上撞。
  作者有话要说:  


☆、凉胤之变

    三个人走过夏殒歌身边,也不拿正眼瞧他,只从鼻子里重重砸出一个“哼”。
  夏景宥皱眉看了看,无奈叹了声。
  勤政殿灯火雪亮,却挥之不去暗沉之气,间或传出几声咳嗽。
  夏子翎坐得笔直的身躯微颤,明黄缎掩不住脸上灰垩,没人能相信他是年仅二十四的年轻天子。
  看四人走入时的稳健步伐,脸色微微安定些。看向一侧绯衣男子:“殒儿,把信拿出来。”
  夏殒歌低头从案上拿起信,轻声道:“凉国世子曜华拜圣朝英华陛下,谨启赤堇殿下,臣曜华——”
  “曜华世子有心了。”姚白羽叹息一声。
  夏殒歌手一顿——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梁清晖冷笑接口:“只是可惜了,所托非人。”
  萧泠微笑:“疆防大事本该由陛下与殿下共同商定,具体经办皆由殿下,怎么就所托非人?”
  “这信怕是扰了殿下旖梦!”梁清晖一口顶撞回去,讥诮看着。
  夏殒歌抬眉一笑,点点头,却走到萧泠面前:“萧大人近来身子可好?”
  萧泠还是微笑:“承殿下挂念,臣身体还算康健。”
  夏殒歌点头:“也是,萧宸在北疆为国效力,晚辈们不在身边大人可要当些心。”
  萧泠与萧宸祖父萧煦本是族兄弟,却在“倾国之乱”中兄弟分歧,后萧煦战死,萧泠便抚养萧元籍兄弟,两家关系也算亲厚,可夏景泓篡位后平息乱党,这老头首先供出了萧元籍,从此萧煦一家几乎遭灭门惨变,他却因告发有功独善其身。
  “萧宸”二字出口,萧泠脸色变了变。
  梁清晖冷冷道:“荣国公向来身体康健得很,若非如此怎担得了陛下和殿下眷顾,倒不像有些人,好容易得了个东莱藩王的封号便欢喜得神志不清走到水里了。”
  姚白羽“恍然大悟”:“东莱侯,那不是当年玄帝陛下给空冥青司的封号么?”
  梁清晖放声大笑:“还以为”
  夏殒歌静静看着,唇角仍是带着笑,偶尔一瞥似乎病得没力气威慑群臣的夏子翎。
  “咳咳咳、、、”响亮的咳嗽,却是夏景宥,尴尬道,“三位大人,小王一点私事,还是私下说,这样咆哮公堂怕是不怎么好。”
  梁清晖“呵呵”直笑,正要说些什么,冷不防一个声音从堂上传来——
  “是福分浅薄,当天皇兄圣旨都写了本宫怕阿离福分浅当不起这‘好意’,最后改了东莱,想来还是皇兄的‘好意’重了些——”
  “啪”一声脆响,两道圣旨被重重掷出,展开。
  让所有人倒吸口冷气的圣旨。
  明明白白写着慕离的封地——
  封慕离郡王,赐号“襄”,封地阳平东平两郡。
  夏殒歌缓缓扫视堂上堂下所有人表情,迷惑、惊愕、恐惧、
  高堂金座,黄袍加身,夏子翎看似脸色灰垩精神萎顿毫无气力,眼中却不时闪过雪亮。夏殒歌视线缓缓移过他眉宇,眼眸,似要刺到心底,然后——微微一笑。
  分不清是苦是甜,只听他轻声道:“多谢皇兄。”
  夏子翎后脊背发凉——眼线不是说夏殒歌擅自烧了那道襄郡王的封赏圣旨?原本想来个死无对证坐实夏殒歌“失德”之罪,哪知
  “哈”,夏殒歌面向大臣,笑道:“阿离是福分浅薄,皇兄给他襄郡王的位置我还担心他承受不起,特特求了个东莱侯的小爵,哪知还是可惜可惜”
  大臣自觉尴尬,也应和着“可惜”、“可惜”。
  夏殒歌脸色突然一变。
  一面说着“可惜”,手已一把夺过桌上那凉国战报,纵身一扑,揭开香炉盖子将信扔进去。
  夏景宥飞身一抓,抢过信要拍灭上面火焰。哪知信纸由一种凉国特产的树木织造,极易着火,待夏景宥拍灭信上的火,已经烧得只剩一个角,至于内容什么的早就灰飞烟灭。
  “殒儿,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夏殒歌嘴角弧度越来越夸张,冷冷重复,“我做什么不打紧,倒是要问大人们来这里做什么?”
  笑容已变得咬牙切齿,语气依然风轻云淡:“既然大人们如此上心本宫家事,要这战报做什么,不如大家坐下来谈家事,谈个痛快,嗯?梁大人,您大孙子新纳的小妾可是天香阁头牌,性子不好大人多担待些、、、萧大人,您二儿子想必最近发福了,也怪,天天和鸿胪寺邹大人好吃好喝,怎样,准备给他小侄子荐个千户侯还是万户、、、”
  在场三人那点见不得光的丑事被他从从容容抖出来。
  语气亲切,似乎真是聊家常来着。
  只是,他说一句,三位大佬额上的汗就多一层。
  夏殒歌没完没了说着,三个人的汗也就没完没了流着。
  终于,堂上传来重重一声咳嗽。
  看也不用看,咳嗽的是“病得话说都不出”的夏子翎。
  夏殒歌眯眼一笑:“果然,皇兄才是办正事的人,本宫就只配聊聊家常,不知大人们可满意,是要本宫继续陪着聊家常还是听皇兄说正事?”
  还聊,还聊估计祖爷爷一代尿裤子的糗事都能给抖出来。
  三人忙不迭跪倒:“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夏景宥诧异:“刚刚那信、、、”
  夏殒歌抱臂一笑:“那信皇兄早就烂熟于心,更何况我烧的只是平常练字的纸。”
  “、、、”
  这一次议事意外顺利。
  不止是刚刚杀了威风,更是因为兹事体大——
  边陲小国,弹丸之地,一向是当政者最敏感的神经。
  十月初三,胤国永徽帝忽押精兵请凉去永宁“做客”,然后将一个不知和皇室隔了多少代血统的女子封为郡主塞给凉王为妻。
  于是凉国成了郡马国,于是永徽帝让凉国尽尽孝道,每年给“岳父国”上交税款。
  税款不多,真不多,也就是凉国一年收成的六成。
  哪知凉王一辈子窝囊,生了个儿子曜华却是个很带种爱炸毛的,一面赶着那郡主便宜娘亲问早安,对“姥姥姥爷国”温情脉脉准备孝敬钱,一面收买武林人士。
  十月十五,一群武林人士潜入凉王住处,而凉王卧房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地道,通往百里之外一片红树林。
  据说凉王看到一群蒙着头套的黑衣人,首先想到就是打劫,被刺客塞进地道后大气也没喘一个就昏倒了。宇文曜华从地道出来,一面笑吟吟招呼那便宜娘亲,一面拔剑刺了个对穿,可怜莫姑娘郡主好日子没过上几天,一树梨花压海棠别扭了几天也算习惯了,看到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叫自己娘亲不由心花怒放。
  结果心花果真怒放了——那一刀捅在心口上,血溅出很多,像极一丛滟滟怒放的鲜花。
  曜华让被吓晕的老爹在家里好好“休养”,封锁了凉国出入消息。
  两天后,留在凉国收税的一群官员吃的脑满肠肥,曜华态度很好,说自己凑到孝敬钱了,今晚设宴,大家不醉不归。
  群芳次第,歌舞升平,十里红锦灯火通明,最是怡人春融酥,官员醺醺然,以至于没发现陪宴的凉国官员已悄悄消失了,而身边服侍的宫人不知何时换成了侍卫,还是带刀的。
  曜华高举金樽,眸华森寒,高声斥责胤国永徽无道,凉国附属大翊六十五年,与夏氏宗亲联姻长久亦未有“女婿国”之说,并陈述永徽帝莫隽汝先放兵扰凉国平民,后囚禁凉王、强作婚姻、逼交重税重重令人发指的流氓罪恶行径。
  语毕,将手中金杯重重砸下,四分五裂。
  王宫大门齐齐关闭,侍卫刀光层叠,鲜血飞溅,红透十里锦缎。
  留在凉国做美梦的胤国高官,转瞬一命呜呼。
  “干得好!”有人拍手称快,是梁清晖。
  夏子翎点头,眼中有忧色:“曜华此举免我大翊受辱,可谓智勇双全,只是——”
  姚白羽轻轻皱眉:“只是显得莽撞了些,徽帝明显是要挑事,他这样岂不是正给了莫隽汝一个发兵的理由?”
  “发兵?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夏殒歌冷笑,“凉国多山地峡谷,地势诡谲,民风又极悍勇,徽帝确是发过两万精兵牛刀小试,被曜华陷在在荒山野岭出不来,目前凉国不算危险,只是——”
  “只是胤国经过变法国力大增,兵强马壮,经得起这样的损失,而大翊周边不止一个凉国。”萧泠幽幽接口。
  夏子翎点头:“五天前雷城急报,一小股胤军窜入村庄大肆放火抢劫、、、”
  这消息对众人都不陌生,政场养出的老狐狸早就成了精,哪个不养着几十号眼线?但这两个消息同时从夏子翎口中说出,其中隐含的可怕力量仍然让人后背发凉。
  那是一种,无依无靠,危如累卵的恐惧。
  如一股细小但凌厉的风,吹皱翊国一潭静水。
  无人能坐视不理。
  夏殒歌含笑扫视了一圈整个大殿,果然,有人坐不住了。
  最先出来的,是性格最耿直脾气最差的梁清晖,曾经的翊国大司马。
  作者有话要说:  


☆、断箭

  “雷城适合骑兵作战,六部封地平坦,且从上次作乱来说,在弓箭手和骑兵上略有优势,适合雷城
  一带辽阔地势”,梁清晖也确实不愧玄帝年大司马,略一思索便有对策,“六部如今元气大伤,想来扩充了部队,新兵容易整合收编,抽调部队整合戍边也是削弱藩王兵力的好办法,至于凉国——”
  梁清晖不愧习武之人,年逾古稀仍中气十足,字字铿锵。
  “凉国问题最尴尬,翊国不便往附属国大力驻军,况且——”夏景宥叹了口气。
  夏殒歌点头:“况且两国水土差别,士兵水土不服,民俗冲突。”
  夏子翎抬眉一笑:“这倒不必担心,曜华已开始扩充兵力。”
  萧泠语气忽然一凛:“想当年胤国也只是翊国的诸侯封地,就是多次借抵御外敌之机让胤国有如今实力。”
  夏殒歌一直低头,若有所思,众人只听他喃喃低语“粮草”、“地图”。
  “殒儿,有什么不妨说出来。”
  夏殒歌指了指夏子翎背后那张地图:“凉国战事防御多靠天时地利,我想——若是我们对凉国所有地势地形了如指掌,事情会不会简单许多?”
  顿了顿:“曜华要招兵买马,就一定要钱粮,而凉国全是山区,想来不会太宽裕——”
  “找人绘制地图工程浩大,不行!”姚白羽低头,小心翼翼说着。
  夏殒歌胸有成竹:“不知大人们可知道一种说法——活地图?”
  “殿下说的倒是容易,可是这活地图怎么去找?”梁清晖仍是冷冷的,表情却也显出几分兴趣,“凉国本地土著,却大都不通绘画之道,这可——”
  夏殒歌笑笑道:“这话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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