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沉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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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道,“璧主子,前厅有您的客人。”
先是疑惑的一怔,随即便明了。
应是白老前辈和慕容庄主吧?他们说过会在武林大会中与自己会晤的……而且依他们在武林中的地位及名气,要找到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此想着,便跟随小侍穿过梅花园林走过曲曲折折的走廊到前厅来。
原以为应该是……却不料在袅袅熏香中见到的竟是慕容月和东方少卿……沉璧倒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坐在透雕荷花太师椅上一蓝一白的二人。
慕容月常穿得紫衣锦袍换上了纯白简素的白色厚衣袍,清俊的容颜如今是一派悲痛暴戾之气,而另一边的东方少卿虽是依旧,却也十分冷峻沉重……
两人见到沉璧走来,纷纷起身上前,仔细看真了沉璧之后却都表情古怪的瞧着他的头发,不过也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结,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只有你一人安全无恙?”慕容月紧紧握住玉骨扇柄,脸上刮起了一层寒霜发问。随着慕容月的问话,再观看东方少卿,他也是立时蹙紧了眉心。
沉璧自然明白他们那怪异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也不好解释自己为何短短个把月时间便长出满头黑发来,沉淀了心思,又听慕容月带着阴冷的语气问话,徐徐抬起双眸,目光依然清澈,凝望着他们二人寒气逼迫而来,微微拧眉不明的询问,“慕容公子何出此言?”
慕容月显得是急躁而悲愤,听到沉璧的话顿时勃然变色,不再压抑,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用玉骨扇指着他怒道,“大师又再装模作样了,还是你与碧血宫早已蛇盘鬼附……”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东方少卿沉着脸扯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继续误说。慕容月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光芒,冷哼着瞪他一眼扭脸,不再看他。
只是光线明亮的前厅里,忽然就染上了让人忧伤的气氛。
侧着脸的慕容月指尖发颤,整个人笼罩在低压的悲色里面,仿佛身陷在黑暗绝望不能自拨般,不见了往日的嬉笑开朗之色。
看此莫名其妙的情景,心中甚是幽疑不解,沉璧面容清丽超然的询问,“究竟是发生何事了?让两位如此……”
东方少卿睨看愤怒不已,变化巨大的慕容月,又望向沉璧,他那清冷的模样似是真的不知道……眼中掠过一道涩然,转瞬即逝,随即沉声的对着他拱手说道,“大师,慕容家被碧血宫灭门……而且白老前辈的尸首亦被人在江水中发现……”
什么?难怪慕容月穿起了白色衣裳……原来是戴孝期间……
沉璧心惊,身子猛然一颤,淡泊的面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苦涩的说道,“又是碧血宫?”
慕容月敏感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森冷阴沉的转向他,身上的杀气悠然变成了冷洌浓重的寒气,手紧紧地握成拳,“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要从你们二人离开山庄那时说起……”沉璧避开了容情出现的事,把从山庄离开到在途中被碧血宫围堵袭击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慕容月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真的不关大师的事,可是这也实在是巧合,不免想起在昆仑之前碰到的那个诡异的黑衣男子,他武功诡谲莫测,无法分辨出是那道路数,再者,他的出现又是那么邪乎,突然的出现只说了几句话,又莫名的消失了,而且他话中有话的暗示着自己,慕容家和白衣的死,分明是大师所为……如此想着,又不禁怀疑的看着沉璧,看他是否编造了谎言来欺骗他和少卿,还有他的头发……
但是……他的父亲慕容冥亦曾说过大师是他们慕容家要倾力护卫的人,还有白衣亦证实了大师是清玄居士的徒弟……如此一来大师便是不可能是谋害父亲与白衣的凶手了,那么自己竟是中了那诡秘的黑衣男子的挑拨离间了?再者说不定,那黑衣男子是碧血宫派来的……
慕容月紧握玉骨扇的手成拳,指甲也陷进皮肉之中,沁出丝丝殷红的血……手腕上顿时浅浅的浮现怪离的藤萝纹路,而他却不曾注意到。
东方少卿浓眉蹙紧,眼波转动,想起了就连神医也对他俯首称臣的红衣公子,不禁疑问道,“与大师在一起的那红衣公子究竟是?”
见他问起六爻,又想到六爻的身份,也不好解释,所以沉璧只是粗略简单一笔带过的道,“他是我知心旧友。”
“抓住他……把他带来见我……”冰冷的寒气中,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邪异的声音,宛如谷中回声般萦绕着慕容月。
是谁?慕容月警戒的看着四周,手腕上的藤萝绿纹路逐渐变深沉,颜色越来越暗。那声音又再响起,“……把沉璧带来见我……”
慕容月骇然心惊,意识却开始渐渐的昏沉模糊,黑亮的眼眸微闪着异光,一闪即逝,俊俏的脸突然平静下来,双眸紧紧的盯着沉璧,心中生出极其古怪的感觉,‘沉璧’就是眼前的戒痴大师,慕容月斜睨他,忽然就笑了,笑容说不出的恢诡谲怪。他突然扬扇攻击旁边没有防备的东方少卿。
他这是怎么了?
东方少卿一怔,随即突然身形讯闪狼狈的躲开这个从小到大都熟得发透的青梅竹马的攻击,“月……”低低的喊了出声,却不是‘慕容公子’那种显得生疏防备的叫法,看来慕容月经历家变之后,二人之间也有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
慕容月恍若未闻,飞身掠向沉璧,一把抓住他,对着东方少卿诡秘一笑,唇瓣掠过沉璧的面颊,嗓音低低的呢喃,“他是我的……”旋即运展轻功,带着沉璧向门外掠了出去。
那种变态的音调,让东方少卿惊怔住了,随即才清醒过来,那个绝对不是月,他的心魂被人控制住了。只是……究竟是谁控制住他的?自己一直与他在一起……并没有见到他与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忽然想到在来昆仑之前,他们曾经发生过一次冲突,慕容月生气擅自跑开了去。想到这里,不禁脸色惊变,东方少卿心神凛冽的提气施展出踏雪无痕的轻功来,追了上去。
沉璧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骇得傻住了,慕容月蓦然向东方少卿出手,还抓住了自己……为什么?他想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包括慕容庄主的死和白老前辈,还有那假碧血宫的事,好像与朱雀翎有关的人都一个个被那假碧血宫杀死了?
“慕容公子……”眸中掠过一道疑虑,沉璧轻轻的叫道。
慕容月却不理会他,抱着他飞掠过冰川雪景,他的脸仿佛被冰冻住了般,显得是那么的白,白得透着丝丝诡异的墨绿暗云的感觉,沉璧再细细的看他,却是没有了那种墨绿暗云,莫非是自己眼晕看错了?心中生起疑虑的沉璧,淡淡询问,“慕容公子,你想要带我去那里?”
风雪中,慕容月低着头,嘴角忽然有了一个转瞬即逝的诡秘的笑容,他的脸随着那抹笑又浮现了濛濛的墨绿暗云来……这个不是慕容月……沉璧惊悚的开始挣扎,颤声叫道,“放开我。”
四周是以炎火悬浮着六爻身体平衡在半空中,他妖娆的面容像是水般宁静,紧闭着的狭长而潋滟的眸子赫然睁开。
璧儿……璧儿的气息在星湖楼消失了。
定是白歘那无耻小人来把他的璧儿掠走了,不行……他要去找璧儿……
六爻鲜红的眸子氤氲着淡淡妖灩的雾气,唇色鲜艳如血,身体被裂变的幽红腾云纹路慢慢滋长蔓延开来,直接覆盖到他妖媚绝代的容颜上。他缓缓的坐起身来,想要离开,全身忽地被围绕在身周围的炎火紧紧箍住,那炎火活动了起来,变成无数的细长的触手紧紧的捆绑住他。
“不可,若然你就此离去,浊气与魔性必定会吞噬你的心脉心智,到时,便是吾亦无法救你了。”缥缈而灼热的空中轻飘飘的传来清透的声音。
六爻怔却,眸子没有焦距的茫然的看着前方,随即更加用力的挣脱炎火,“吾要去救璧儿。”
“白歘不会伤害璧主子的……你此时离去便会真的堕落为无心嗜血吃肉的低下魔物,你可愿意?你是吾选择的新主人,你当真要舍弃吾吗?”炎火忽然隐隐约约地分裂缓缓凝聚,幻化出了一个人形来,面容忧愁的看着半坐着的六爻。
惶恐不安的心急速的跳跃着,六爻空濛的眸子逐渐地变得清晰来,他不能放开沉璧的手,若是现在让他被白歘掠了去,那么他必定会失去沉璧的。
六爻轻轻抬手,那人形捉住他的手,忧伤的道,“主人不要,你会……”
“坤虚,吾不可以放开他,否则就会失去他,你不明,你不明白。”六爻整个人幻化成漫天的红色雾瘴,轻轻地消散了。
坤虚悲伤的看着最后消失的那点红雾,满目荒凉寂然。他固然不懂,却深知主人已被浊气与魔性侵蚀到了五脏六腑,若然心脏完全被吞噬掉的话……
幽幽寂寂,冷冷然然的天地,只剩一片冰寒。
东方少卿紧追不舍,却蓦地见到慕容月的身影骤然停止了下来,在他的前方站着一红衣人。
那凄艳红衣在白茫茫的冰川上异常醒目,墨黑得长发纠缠着衣裳翻飞,衣决被寒风吹拂得猎猎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筒子们留言神马的,你们懂的= =。
第 37 章
他狭长的眼眸明亮潋滟,像是冰川般光滑,瞳仁里面却是荡漾着暗红色,妖娆面容上有诡谲的火滕纹覆盖,这个人……委实面熟,想了想,东方少卿大惊了起来,他不就是那个容光焕发,美艳绝伦的红衣公子麽?怎地变得如此……阴厉可怖?
“六爻……”沉璧见到他,欣喜的叫唤了一声,又看到他面容上那些图腾纹路,还有满身的煞气,他怎地变成这个模样?莫不是……想起医不仁的叮嘱……当下面色大变,想要挣脱开慕容月的禁锢走过去六爻那里,却被他箍得更紧实,只见他阴沉的道,“沉璧……沉璧……你是我的。”
什么他是他的?沉璧茫然又疑惑的抬眸望向慕容月的脸,那张透着阵阵阴森之气俊美的脸漂浮着墨绿暗色,如此癫狂的模样着实是教人恐惧,他压下心中的害怕慌乱,轻声询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捉我?”
“我?”慕容月有一瞬的怔却,随即阴笑了开来,“你问我呀……沉璧上神,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随即想到这副皮囊也不是自己的,又道,“我……我是深爱着您的白歘!”
白歘?沉璧拧眉,一种奇待的感觉莫名地缚住他,这个名字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他有说不清的情绪,仿佛在那黑雾里面有着什么教人惶恐不安退避三舍的东西般……令他全身感到了阵阵的刺痛。
“月!”东方少卿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声音透着焦急的叫喊了一声。他也听到了,月说他是白歘……那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很明晰的是月的心魂果然是被那叫白歘的人控制住了。
这个白歘,究竟是谁?
东方少卿强自镇定慌乱的心神,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刀,冷漠的用墨剑指着慕容月道,“不管你是何人何鬼都好,快快离开月的躯体,否则我定不会饶过你。”
天空灰蒙蒙的,远处白茫茫一片的冰山雪川千姿百态。
洁净的冰面像龟背一样裂成美丽的纹理,却并不破裂,冰面像镜面一样光滑透明,可照人影。
偶然有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却是谁也不曾在意。
白歘紧紧的搂着沉璧,看也不看东方少卿一眼,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之言放在心内,抬头怪笑几声,阴鸷的道,“就凭你这个区区凡人?”
那不屑的语气和轻蔑的态度让少卿紧皱着眉头,漆黑的眼浓郁而深沉,确实如他所言,目前不知道他究竟何方神圣,并且控制住月的身躯不止还挟制住戒痴大师……这对他而言,是十分的不利,纵使能够打得过那白歘,却也是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怕伤害到月和戒痴大师……东方少卿僵硬着身躯,背脊一寸寸冰冷发麻。
六爻意想不到的看着被白歘控制住的慕容月,媚眼如丝,尖锐的手指拢聚着,彤红的衣裳被如明镜的冰川反射出刺目的绛紫色,他轻轻的叫唤着,“璧儿……”
沉璧见他如此怪异,比那天更加让人焦焚的感觉,秀气淡然的脸庞不易察觉地一凝,心微微的颤抖着,安抚着他说道,“六爻,我就在这里,不要这个样子,我怕你这样。”
六爻不再说话,垂下眼眸,停顿只是片刻,又极慢极慢的抬眸,淡淡的凝视着被白歘掠拥着的沉璧,暗红的眼眸里只看到他,其他事物均不在眼内。妖冶的面容痴迷而空洞,浑身的煞气却是在剧烈增添。
他的璧儿……谁也不能抢走!
不管是谁,只要阻碍到他,他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轻轻的勾唇浅笑,六爻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而沉璧则似是被定格在他的眼中般,有股刻骨铭心的疼痛直窜上脑骸。
白歘见到此情景,脸一沉,抓住沉璧的下颌,强硬的扭转他的脸来对着他,狞笑着,“沉璧,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开你。我要你只能属于我。”
面对近在咫尺的慕容月的脸,却不知这个白歘究竟是谁,又语气阴毒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沉璧用力扭头,想要离他远些,却被他使出暗劲来,分毫不能动弹。恼怒的冷声说道,“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识得你。”
“休想!”白歘眉峰恶拧,怒火暗生,伸出舌尖轻舔着他的面颊,道,“沉璧,你看着,看着我将那阻碍我们的六爻碎尸万段之后,我再带你回轩辕行宫。”
那举止令沉璧紧紧的拧眉感到了恶心,又听他如此一说,惊怕得浑身寒颤,刚想开口叫六爻走,就被白歘幻了个法术让他沉沉的昏睡过去。
六爻手腕轻轻一抖,地面上厚实的冰川以他为中心瞬即出现了无数条裂痕,那些裂痕争先恐后的在冰地上蔓延开来。他整个人散发着诡魅的杀气,使白歘和东方少卿顿感毛骨悚然又夹带着几分惊怖。“我要杀了你。”六爻嗓音阴柔得让人发悚,狭长的双眸半眯起来,尖锐的手爪瞬时多了一把闪烁着艳红光芒的血剑。
白歘认得那柄碧血剑,亦见识过它的可怕。但是此时,他却莫名的狂呼阴笑着道,“六爻……你忘了?杀了我,沉璧也会死。杀我也等于杀沉璧,你若敢下手,那就来吧!”
六爻浑身一震,想起来了沉璧额心间那发黑的莲印,握住碧血剑的手不断的颤抖着,他在害怕。
“你这个鄙薄小人对璧儿施了什么禁术?”
“哈哈……同生共死……有听过吗?”白歘狂妄的大笑。
同生共死,是以刀介开自己和他人的心口,取出心头血来,互相对食,后以仙气种植于心窍,可控制人心。此禁术极为邪恶,若是种植时,稍有差错,两人都会死于非命。而种植之后,两人连心,戚戚感应。一人死另一人也会死。与南荒极为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