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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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感觉,都会渐渐消失的。
但是他却忘记了,已经交缠在一起的红线,即使你不去管它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胤禛出门后,就在离自己房间不远的水榭旁坐下。
他睡不着,他也不想回房间。
两人认识了17年,相知相守了10,又生死相斗了3年,这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胤禛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他也确信对方同样不能做到。
这么多年的爱恨纠葛要是能说放下就放下,自己和他现在也不用如此痛苦。
你也不用看也不看我一眼。
其实刚刚那会,只差一点点,他就道出了当年的真相,但是……
没有。
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日后都不会再有同样的机会了吧。
“四爷好兴致,妾身泡了壶茶还请四爷品尝。”说着,将托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茶递给胤禛。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这时的胤禩真的没有兴致同她打哑谜,直接问道。
这个女人不简单,李义桥的事情到现在才被捅破,这个女人定做了不少工作。
“四爷,我希望你能保我家老爷一命。”将茶杯递到胤禛跟前。
胤禛看着她,没有回话。
她也并不着急,就那样拿着。
过了许久胤禛也没有要拿的意思。
她又道:“四爷,茶凉了就不好喝,虽然可以再热,但是已没了最初的香醇。况且有些事情是没有等待的机会的。”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胤禩的房间一眼,“就算你能等,你不在意,也并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良久胤禛终于道。
“关心则乱,四爷。”小柔认真的看着他道,她其实并不像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他,但是除此之外她别无他法。
胤禛接过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四爷,希望你记住今天答应我的。”小柔低下头,好一会抬头,坚定道:“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胤禛微微眯眼。
“妾身不敢。我想……”说着跪下,看着胤禛道:“四爷你可以理解我的,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所做的一切的那种心情,但有些事情是只有当手中握有权力的时候在能办到的,所以我才……”
胤禛面上没有任何反应,但心中微微动容。
小柔也不顾对方有无回音,继续道:“这件事后,我们会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再也不踏足殿堂。”
胤禛没有在说话,将杯子放到桌上离去。
她说的没错,有些事情是只有当手中握有相应的权力时,才能做到的。
那既然如此,为了自己想要的,何不努力向那个位子靠近呢。
俗话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都想得到,往往会两手空空,这个道理他从小就知道,但明白是一回事,会不会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可是心中的那份不安又是怎么回事呢。
小柔望着廊外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春天总会来的。
第三十三章
几日后。
杭州府衙。
“四阿哥、八阿哥请上座。”杭州知府略带讨好笑道。
“不用了,大人你请。”胤禩温温的笑道,颇有沐浴春风之感。
看着面前的人那样的笑着,透露出少年的英气和柔美。
我们的知府大人不由得呆住。
“咳。”胤禛坐下后,不着意的咳了下。
“呃,那两位阿哥请。”知府大人尴尬的笑笑道,回了主位。
“带犯人李义桥。”桌子一拍道。
“威武。”
李义桥被带了上来,锁着被带了上来。
这个他曾经判过无数案件的地方,这个曾经不知道对少人对他唯唯诺诺的地方,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但幸好自己已经看开。
“张大人,李大人这么说也是朝廷命官,现下还没有治他的罪,这……”指着李义桥身上的锁,胤禛道。
“呃。”知府大人大人一直一愣,随即道:“四阿哥言之有理。”又转头对一旁的侍卫道:“快给李大人松绑。”
李义桥不解的看着胤禛,但胤禛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李义桥你可知罪。”知府大人又是一拍桌子道。
“张大人,李大人好歹曾经也是你的上司。”胤禛又是淡淡的一句。
“这……”这下这知府大人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胤禩也奇怪的看向胤禛,他在搞什么鬼。
“下官谢过四阿哥抬爱。”李义桥对胤禛抱拳道。
眉宇中显露出一股英气,是胤禩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利剑般的英气。
此时的李义桥很怀念,曾经他初出茅庐,就是这样,满腔热血的想要为人民谋福利。
可是……
这几天在牢里他想明白了,他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但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我认罪。”他低下头,又抬头道:“我上任一来确实贪污无数,也贿赂了无数官员,我认罪。”话锋一转,他对胤禩道:“八阿哥,罪臣承蒙八阿哥抬举,引为知音,现下有一事相求。”
胤禩不知他在打什么注意,但他知道李义桥不会对他怎么样,就冲他刚才的话,道:“李大人请讲。”
“八阿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刚讲完这句话,嘴角有红色的液体流出。
胤禩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等反应过来时人已到李义桥的身边,“李大人,你这是。”抬头对一旁的侍卫道:“来人传太医。”
“喳……喳。”那人也没有见过着阵势,赶忙道。
“不用了。”李义桥阻止他,对胤禩道:“我喝的是鹤顶红,没用的。”说着靠近胤禩的耳边道:“八阿哥,我的家人,烦劳您……”说着恳求的看着胤禩。
“我尽量。”胤禩手握成拳道。
李义桥满意的闭上眼睛,他知道八阿哥必定不会负了他。
府衙内一片寂静,没有声响。
过了好一会,知府张大人带笑着对胤禩道:“八阿哥,李义桥现已认罪,这件案子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其他在场的官员听了也纷纷带笑的寒暄道。
其实他们也没少向李义桥行贿,如果他讲出来,也定逃脱不了干系,但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也就是说明自己安全了。
不由得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
看着这些人的笑容胤禩突然觉得可悲。
他转头看向胤禛,那眼神中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但只是坚定的在述说着一件事情,他在怀疑他。
胤禛悲哀的发现。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连这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了呢。
他们都在笑,她赶到时,她看见他们都在笑,那些曾经在跟在他后面的人,都在笑,以义桥的生命为代价而得到的和平,他们那样恣意的笑着。
人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手缓缓的覆上他的脸,他没有看到义桥旁边的人,他现在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人。
只叹此生你背负的太多,我们相聚的太短,如有来生……
可是来生的是非,又有谁能知晓。
你怎能如此狠心。
原来痛到极致时,竟然会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目光转向坐在侧位的人。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极静,似乎在李义桥似的那一刹那就已疏离了人世间的全部感情。
愣愣的拉回视线,到头来我还是没能保住你。
义桥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突然感觉心脏处一阵钝痛,不敢相信的看去,只见胸前横亘着一条血红的东西,身体瞬间脱力的向前倒去,有人抱住了自己。
那是什么,记忆中曾有过的温暖。
“八爷。”良久,她艰难的开口道:“我的父母。求你……”
“好。“没等她说完,胤禩截道。
“谢……”话音未落,却再也讲不出口。
他和她应该可以共赴黄泉路吧。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其实她也是幸福,你看他们两都是带着笑容去的。
逝者如斯,往事如烟。
他们没有遗憾了。
也是啊,死了的人当然再无遗憾,有遗憾的只会是活着的人。
在世人眼里的八阿哥是众皇子当中最优雅,最好相处,最没有架子的一个,眼中永远有着洞悉世事的淡然。
但是此时的他,并不,很愤怒。
怒气游遍全身,整个人像火烧似的。
但他还是没有爆发出来,冷冷的看着拿剑的那人,道:“你太狠心了。”又微微摇头,“不,也许你根本就没有心。”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曾经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说完,将怀里的人,放到那人身旁,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厚葬。”只说了两个字。
不是的,我本来是有心的。
只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把心交给了另一个人,而他却把它弄丢了,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好好保存过它。
“四阿哥,这……”一旁的副官,不知如何是好。
“厚葬。”
“四哥,不知你叫小弟来所谓何事,如无事小弟先行告退了。”胤禩礼貌的讲道,但是那语调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你不信我。”胤禛看了他许久道。
“哈,四哥说笑了。”胤禩没有这面回答,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不信。
你在我的眼前亲手杀了她,还要我相信你吗?
况且,四哥,真是可笑,你骗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来就是给你伤痛的,而有些人,生来就是给你幸福的。但是当你的幸福和痛苦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的时候,到底算是什么。
幸运抑或是不不幸。
这时的胤禛和胤禩都在想这个问题。
阴霾许久的天空,一道雷电闪过,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一倾而下。
两人还是那样对视着,谁也没有打算退让。
胤禛突然一把抓住胤禩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如果可以就这样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如果可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如果可以不用这样相互仇视,如果可以……不是兄弟。
如果可以没有明天。没有昨日,只有现在。
如果可以……
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罢了罢了。
在胤禛怀中的胤禩,难受的闭上眼睛。
他和他只见,无论是谁欠谁的,都已不在重要了。
爱他毋庸置疑,无论自己再怎么否认,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然而,恨他,亦然,既然命中注定他俩拜托不了对方,那就永世纠缠,至死方休吧。
胤禩睁开眼睛,抬眼望去,只见远处雨水纷纷而下,洗尽这万里河山。
最起码我还有自己要保护的东西,最起码我还有自己要争取的目标。
我的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四哥。
“有些事情只有当手中握有相应的权力时才能办到。”那女子的话又在耳畔回响。
其实这对你来说也是个好结局吧,李义桥死了,你也不会独活,我知道的,但是我怕,我不敢将他再置于危险之中,那怕只是一丁点,也不可以,同样的错误,我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想着更紧的将人往怀中搂去。
两人明明靠的很近,可是心却隔得越来越远。
第三十四章
“爷。”屋外小三子的声音传来,道:“索额图大人派人送来贺礼,恭贺搬迁之喜。”
索额图,胤禩微微皱眉,随即对屋外的人道:“告诉他,谢过他的好意,将刚刚九阿哥送来的白玉雕像回赠,当做回礼。”
“喳。”脚步声冲忙离去的声音。
“你还真是会做随水人情。”屋里还有一人惬意的躺在一旁的塌椅上,身着华服锦衣,有一双漂亮的凤眼,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更是流转着万种风情。
旁人看到这样的笑容,不知会作何反应。
但是对这样的笑容对胤禩无用,他从小看到大,早已有了免疫力。
视而不见的转过头道:“你给我那个东西,不就是让我做顺水人情用的。”
“八哥你可真是狠心。”胤禟像是及受伤似的从塌椅上做起,神情幽怨的看着胤禩。
胤禩突然觉得恍惚,这么久以来,只有他,只有他一直这样安安静静,长长久久的守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他曾经想过,也许他们可以一辈子这样,当然还有十弟,三个人平平淡淡的厮守到天荒地老。
“但,索额图这是何意?”胤禟起身思索道:“上次八哥你杭州之行,皇阿玛在朝堂上也大肆换血,就连索额图的亲信格伦也被贬至西边荒芜之地。”
“既然想不明白,又何苦自寻烦恼呢。”胤禩拉回意思,道。
“八哥言之有理。”胤禟耸耸肩,无谓道。
“爷,佟大人派人送来贺礼恭贺搬迁之喜,另附上书信一封。”门外小三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传进来。”
“喳。”
胤禩接过信件,对小三子道:“小三子,你进宫一趟,替我向额娘请安,就说我就日府邸搬迁,微略忙碌,就不进宫向她请安了。”
“喳。”小三子应了声。
胤禩又道:“另外,将上回我从杭州带来的丝绸转送给各宫主子。”想想又道:“宜母妃那里就不必了,你就说我问候她老人家安好。”
“喳。”
“没事了,你去吧。”
小三子正要退出去,胤禟却道:“回来时去十阿哥那,叫他马上过来。”
“九弟。”胤禩看了他眼,有对小三子道:“你别理他,不要去打扰十阿哥,这次进宫你用了晚膳再回来吧,和香姨好好说会话。”
“喳。”小三子面露喜色的推门而去。
“为什么不让十弟早点过来,今天可是你乔迁之喜,他理应早点到。”胤禟又坐回塌椅道。
“十弟新婚燕尔,你别去给他添乱。”
“这有什么,想当初我新婚,第二日还不是照常出门陪你们,况且十弟这次可是已足足将近半月没有好好同我们说会话了。”胤禟不屑道。
“十弟和你不同。”胤禩听了胤禟的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道:“十弟那是情至所至。”
想到这里,不由的又觉得内疚,是自己绊着九弟吧,如果不是自己他也会和十弟一样,在家陪着娇妻,而不是为了自己东奔西走。
瞬间对于胤禟家的那些女子感到愧疚。
胤禟并没有打断他的思绪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他面露痛苦之色,又转为愧疚,再到无奈,最后归于平静。展开手上的书信阅读着,良久将其烧毁。
“无事吧。”
“没事,只是大哥和太子的争斗已经进入非常时期,现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较为妥当。”
“恩,这段时日,我打算扩展京杭之间的水路,这条道上货运众多,如果掌控了这里就相当于掌握了大清的经济命脉,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对于将来的大计也有好处。”胤禟点头,看着胤禩道。
他一讲完,他又看到胤禩的脸上出现那样愧疚的神色。
胤禩忽然觉得头晕,胸口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呼吸困难,手中拿着的茶杯一时不稳,便落了下去。
胤禟此时方发觉不对,上前扶住胤禩道:“八哥,你不必这样,我说过我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