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作者:苏氏(高干,晋江2012.07.17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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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向阳又抓回我的手，“林川，你知道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之后的整个宴席就十分的枯燥，我如果没经历过，肯定也会像别的小姑娘那般翘首企盼着，什么新郎亲吻新娘，什么互换戒指，什么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
现在对于我来说，好像没有比这些更讽刺的了。
宴席很早开始却一直闹到下午，我有点喝多了，整个人飘忽的都有点头疼。苏向阳扶着我，我说：“我骄傲了那么久，结果一天的时间就都毁在这里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酸，因为从始自终我都觉得我是根本没必要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就比如如果我林川以后有幸再婚我肯定不发请柬给范思恩。
这是作的哪门子孽，我林川要是像李尧那么得瑟我就他妈使劲的往死了抽自己，把自己抽成王八羔子都不会这么矫情。
自此之后范思恩这男人就从我生命那么长得史诗里翻页了，我都想狠了狠心把描述他的那前半本书给撕了然后丢马桶里冲了一了百了了。如果不这样，实在是不解恨。
一开家门我就自觉摸索着往床上爬，困的睁不开眼睛，都顾不上洗把脸换身衣服就这么直接睡了。闭着眼睛的时候我想着明天得去买套新的床单被套，明天得把房子的颜色全都都换一遍，还有家具，还有那些照片，全部通通都换掉。
还没等我睡着，就有人叫我，“林川林川……”声音是稚嫩的童声，甜甜的叫着我，“林川林川，长大要嫁给我……”
我看见自己扎着小辫子站在那里，羞红了脸然后一脸羞怯的点了点头，阳光照耀的下午，两个小孩看上去那么美好。我就坐在花坛边，看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上演，然后躺在草坪上，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的下午了。
阳光照耀在我身上，鼻尖是清新的青草香，忽然就听见有人说着火了着火了。我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感觉浑身的酸疼，然后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正不断的往外冒着浓烟。
原本有爱的两个孩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个清晰的哭声传来，寻着哭声找去，是刚才的那个小男孩，正站在着火的房子前面使劲的哭。
我说你小弟弟你怎么了，你别哭啊，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可是眼前的人好像听不见我的说话，我想去抓他却抓不到。
小男孩的哭声更加重了，扯着嗓子喊着，“林川！！林川！！”
那一瞬间我有一点恍惚，林川，很熟悉的名字。
稚嫩的童声就叫破了嗓子，尖锐的在这个原本安静的午后显得异常的突兀。很快，消防车赶到，小男孩被抱到一边可是他似乎并不想离开，只是哭着在消防员怀里扑腾，“叔叔，你救救林川，你救救她……她不可以死……”
【29，不羡慕也不嫉妒】
消防员的声音开始不断的此起彼伏，夹杂着小男孩的哭声，让我头疼的快要爆炸了。
“快，A组去那边！”
“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被困在房子里了！！”
“叔叔，叔叔你一定要把林川还给我……”
“小朋友，乖，叔叔把你姐姐带到你身边来。现在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有没有给他们打电话？恩？？”
“我，我叫……林川！！是林川，林川出来了……”
正等着那个小男孩说名字，可是他本然平静的语气又再次歇斯底里起来，我看着门口，消防员已经把人救了出来。乍一看那小女孩满身的血，消防员一脸惶恐的对着跟来的救护员报告，“你们赶紧送附近的医院去吧，进去的时候这小孩子满身的血，好像是头上被什么玻璃划了很大的口子，我们都不敢乱动，伤口上有很多碎玻璃……”
我看着这小女孩子，脸上很脏，紧紧的闭着眼睛，蹙着眉头。小男孩一把扑上去，脸上也脏兮兮的，眼泪鼻涕的让人感觉更脏了，“林川姐，林川姐，对不起……对不起……”
小男孩紧紧抓着女孩子的手，好像手上有什么东西此刻正紧紧的攥在手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场面就看的我热泪盈眶，脸上湿湿的，我一抹居然全是眼泪。眼前的房子火已经被扑灭了，还有黑烟不断的从房子里涌现出来。
还有一些善后的工作者记录着东西，联系着两个孩子的家属通知他们去医院。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美好的下午出现的这么一出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故。头好像更疼了，眼前却突然出现了范思恩的身影，笑着说：“林川，怎么哭了。”
抱住范思恩，眼泪却不知道为什么流的更汹涌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难受。”
范思恩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肩膀，一切似乎和以前一样，那么轻柔的语气在我耳边轻言，“林川乖，好好的睡一觉，我会一直在的。”
午后的阳光似乎更热烈的，晒的人睁不开眼睛，窝在范思恩怀里享受着这一切却听到了尖锐的女声，“林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想缠着范思恩到什么时候。”
抬眼，李尧正挺着大肚子站在我们的面前，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我撕裂。原本温柔的范思恩却推开我，慢慢的走向李尧，低声下气的说：“尧尧，我只爱你。”
眼泪更加肆意了，李尧撇下范思恩在身后径自向我走来，然后抬手想要甩过来。我本能的回手，刚好抓住她的手停在半空。我知道现在眼睛很红肿，却奇怪已经没有眼泪了。
“李尧，你别太得寸进尺了。”我说的是从来没有的认真，李尧却一点都不为动容，微笑着看着我，似乎就等着我这么做。轻轻的甩开她的手，“我没工夫陪你玩。”
她隆起的大肚子上一秒还在我眼前，下一秒却扑在了地上。范思恩疯了似的从远处过来，李尧刚刚还在微笑的脸却一瞬间变得痛苦无比，一手捂在肚子上不停的呻吟。
我更加不相信的是明明不久前还把我搂在怀里的范思恩此刻却一把把我推开，根本就不顾我摔倒在地上，此刻他的眼里就只有李尧，“林川你干什么呢，她挺着大肚子呢你又不是没看见，你怎么能这样呢。”
手上的水泥地烫到了我的手，我欲哭无泪。李尧说：“思恩，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快送我去医院。”
范思恩抱起李尧，面无表情的对我说：“林川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冷眼看着范思恩抱着李尧在我眼前离开，我冷眼看着李尧双手挂在范思恩的脖子上满脸胜利的笑容，我居然一切都反驳不了。
这么温暖的天气我居然浑身都冒着冷汗，我躺在地上，感受着滚烫的水泥地。睁眼却看见了苏向阳，四周一片黑暗，发现自己口干的厉害，从头到脚的全是汗。
“林川，你怎么了？”苏向阳把水递给我，然后满脸的担忧，“刚才一直哭一直哭，大叫着说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我使劲的几次深呼吸，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重新躺回床上，我睁大了眼镜看着天花板。做的梦刚才还很清晰的现在却有点记不得了，只知道出现了好多好多的人，一片混乱的让人头疼。
窗外一片黑暗，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床边的苏向阳满脸的疲惫。我说：“苏向阳你要不先回去吧，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回去睡吧。”
苏向阳这倔强的性子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好像很难看到他改变。听见我这么说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一旁的东西看起来。我也凑过去想知道看什么那么入迷，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让我昏死过去。苏向阳手里拿着的是我和范思恩结婚时拍的几十张照片，我瞥了一眼，想着自己那时候的造型可真是矫情的可以。
我明明放在柜子的最底层，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难不成他对我家进行了地毯式查阅么。我白了白眼，蒙上被子继续睡，装作看不到。
床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我只听见偶尔翻动相册的声音，他不动我就按捺不住，掀开被子一把拿过他手上的东西，“别看了，我都藏那么心底了你还翻出来干吗，不是存心伤我心呢么。”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把东西扔了进去。
苏向阳并不生气，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你知道么，我看这些的时候想着站在你身边的是我自己。”
“我不羡慕也不嫉妒，因为我们会有比这更唯美的，你会比这里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然后满脸幸福的站在我身边，对着镜头摆那些以前不曾摆过的姿势。”
“林川。”苏向阳伸出手抚上我的脸，温柔的轻轻的，“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苏向阳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他在身边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那些莫名其妙的梦也不会纠缠上我。
这似乎是离开范思恩之后睡的比较好的一晚。
睁开眼睛，房间还是和晚上的时候一样，床头温暖的灯光静静的照耀着，窗帘遮盖了窗外的天气，只有那未曾合上的一丝细缝告诉我，又是第二天了。
洗了个澡，浑身才有点精神，掀开落地窗的窗帘，一下子被阳光照耀的睁不开眼睛。桌上留了小纸条：我知道你起来肯定饿了，记得把东西热一下再吃。明天见。
直到这一瞬间我才觉得，这样真的很好。我看着桌面的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样子居然是小女人的撒娇羞涩状，看着看着然后发现自己的表情有点僵硬。
拿出手机，编辑了信息给苏向阳，我说：没想到你厨艺不错。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他说：以后每天做给你吃。
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想着我林川何德何能呢，要是宋理理知道指不定的就吐血了。
闭上眼睛，想着昨晚上的梦似乎还心有余悸。
那个小女孩满脸是血的样子就像是烙印，印在我心里。头皮上的那条疤痕突然有规律的一跳一跳，我甚至一度觉得我这是梦见我小时候的事了。
可小时候的记忆真的是蛮少的，用老林的话说我以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过去的事忘记就忘记了，一点念想都没有。
浑浑噩噩的一天，我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然后狠了狠心删除了范思恩的电话号码。
这男人以后就没有和我一毛钱的关系了，我要是再这么手欠的打他电话我先把自己废了。
看着最近联系人的名单里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叶小小的名字，想起这女人，我就惦记的不行，我怀疑咱俩是前世失散的姐妹来着。叶小小还欠揍的跟我说：“林川，你说我是不是你们家老林在外头和那些不和谐因素的结晶呢，怎么咱俩从小打第一眼见面就那么熟悉的好像本来就认识似的。”
这话刚说完就被我揍了，我们家老林和老太太多么和谐的一生，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什么不和谐的因素，要不然我就不会降临了，还活得这么风生水起的。
其实这样的自己让我不自觉的开始惶恐，从开始到现在我好像顾虑的很多，这也想了那也想了可好像就是没有想过自己。
苏向阳的厨艺还真的不错，这是真心的，跟范思恩都不相上下。都不知道他那么多年上美利坚干吗去了，是不是没好好攻读什么学位都忙着研究厨艺。
第二天还是很好的天气，我把粉底液往脸上拍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似乎过了很长的粗糙的日子，粗糙的生活，粗糙的伙食连自己都变得有些粗糙。我咬牙切齿的暗自下决心，从现在开始，要恢复以前的那个林川。
让范思恩什么的见鬼去吧。
人只要心情变得好会觉得什么都是美好的，我甚至觉得小区门口的大伯都觉得特别的和蔼可亲。
【30，能触及范围内最好的】
深呼吸，然后微笑，伸手拦车，一辆车缓缓的停在我面前，车窗放下，我看见了叶菡的脸。车内的暖气很温暖，我拉过一边的安全带扣住，“你怎么来了？”
叶菡只是安静的开着车，连说话的时候都不曾回头，“我以为向阳会来接你的，所以一直在马路对面。”
“叶菡。”我正了正神色然后笑了，“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都很走运。”
“是么？”趁着红灯的时候停下车，然后转过身看着我，笑着说：“那么林川，你愿意让自己走运一次么？”
一路我开始沉默，好像我身边的都是定时炸弹，无论哪一个都会把我炸的粉身碎骨似的。
电台门口，我笑着告别，说叶菡谢谢你送我，再见。
打开车门的时候叶菡拉住了我的手，我看着他，总觉着这一切都怪怪的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沉默了几秒，叶菡开口，我愣在原地。
“林川。”
“我是说真的，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哪里也不去。”
“如果你难过了，回头就可以看到。”
“我一直在这里。”
我张着嘴，车内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变得稀薄，鼻子进行的呼吸已经保证不了我体内所需求的氧气。胸口的心跳开始叫嚣起来，我暗自压抑了一阵，却发现没什么用，叶菡的眼神似乎一瞬间就可以点燃我。
眼前的人此刻是满脸认真的表情，我看见自己的样子倒映在他的瞳孔里，那么无措，看上去就像个未经一点世事的小姑娘。
说实话，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垂下眼睑，我说，“叶菡，我们是不是哪里产生什么误会了。”
低着头都可以感觉，温热又潮湿的气息正在向我慢慢靠近，好像快窒息了，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抬头，叶菡的脸正在我的眼前，我甚至都清晰的看清了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他的视网膜上面印着一个不知所措的脸孔，闭上眼睛，我的影像一瞬间就消失。
“叶菡！！”急急的喊出口，还是不能正常呼吸，说出来的话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有明显的颤音。睁眼，我的样子又出现，低下头，“你怎么了。”
热气远离，叶菡又重新坐回位子上，我长长得舒了口气，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我说：“叶菡，我跟你们不一样。”
等我关上车门叶菡还是坐在位子上看着前方，都不曾看我一眼。他这样我倒是莫名的轻松了，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往里头，门岗的保安朝我笑，我也笑笑。起床时候的好心情已经不复存在，新的一周才刚刚开始，看了看手表，这星期双休日的时候一定得去一趟老林那里，我得好好的跟老林和老太太探探口风，要是我提出离开洛城，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今天早上的气氛总体来真的是非常的不正常，我掏出手机给叶小小打电话，是不是这幢大楼里又发生了什么有关于我的刺激的事，要是这样我就干脆请假回家算了。上去了肯定没什么好事情发生，这是事实。
听筒里不断传来嘟嘟的声音，然后叶小小接起，急促的声音四周一片嘈杂，“喂林川，怎么了呢，怎么一大早就打我电话。”
我说叶小小你在办公室了没有，赶紧跟我报告一下办公室里的气压适不适合我现在上去。我焦心的在这头等着她说出什么爆炸性的新闻把我炸回家去，可这女人却告诉我说她还没到办公室，甚至电台大门都还没迈进，此刻正挤在公交车上。
摁了电话，连句再见都不曾说。
电梯门打开，办公室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见我进门，原本嘈杂的室内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心里想了一万种可能会发生的事，眼皮跳个不停，故作镇定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大松一口气。
苏向阳的房间灯是亮着的，李主任的房间灯也是亮着的，打开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