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作者:苏氏(高干,晋江2012.07.17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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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叶小小的声音震的手机嘶嘶的响，等了几秒耳朵才恢复正常的听觉，“林川不是我不帮你，你以为我一大清早的那么清醒呢，李主任刚用他的连环CALL把我CALL清醒了。”
　　“怎么了？”我在电话这头不以为意，“洛城将要世界末日了么？”
　　“差不多，哈哈。”叶小小那厮突然又笑的跟菜花似的，“不过不是洛城，是李主任！”
　　“知道么？据说洛城电台刚调来一个营运总监，似乎是台长家的太子。林川，开心吧，老李的时代就要过去拉。”
　　叶小小是没理由的开心，就算一大清早的被电话吵醒还是很兴奋，在电话那头笑的很是让我鄙视，跟我这头死一样的气氛简直成了明显的强烈的对比。
　　“差不多可以了叶小小，别笑的背气过去我可不管你。”我看了下床头的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客厅里传来范思恩起床的声音。“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好了。”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正要挂电话，叶小小的声音还在继续着，我不得不把手机重新按在耳边。“老李今儿个可是一大清早的就到单位了，在电话里一本正经的让我通知每个人都务必穿正装出席，一个都不能少……我还得赶过去折腾折腾迎接你们这些领导和新总监呢。”
　　“老李今天可是很不一样，你要是不怕往地雷上踩你就尽管打。”
　　手机上正显示着老李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摁了。走出客厅，范思恩已经穿戴整齐，还穿上了很少穿的那套我花了几万大洋买的西服。规整的就跟参加哀悼会似的。
　　我说：“范思恩你别整的那么正式，不就是离婚么，别整的跟参加哀悼会似的。”
　　范思恩忙开口，还面带愠色，“呸呸呸，林川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说话都不过一下大脑。都多大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没遮没拦的。”
　　我自知理亏就没辩解，看着范思恩已经在穿鞋子不得不开口，“那个……我单位今天有新领导来，请不了假。”
　　话一出口门口玄关处的男人背影一个僵硬，手上的动作只停止了两秒就又把还有一只鞋子套上脚。“那你说什么时候呢？”
　　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正面看着我，我看着这张都看了那么多年的脸心里一阵阵的抽搐。
　　“虽然说是离婚，可也得挑挑日子你说对不对。”我心里恨不得把这男人给撕裂了，在这之前毫无预兆的跟我过着看似幸福的生活似乎都是假象，巴不得立刻马上跟我撇清了关系。我愤怒却面带微笑，说的咬牙切齿，“到时候拿了国家发的绿本别忘了带上你爸妈，我也叫上我爸妈，咱一块聚聚，好好吃顿散伙饭。”
　　把高跟鞋蹬的朝天响，赌气的把范思恩挤到一旁就出了门。

　　
　　【3，营运总监】
　　似乎从没这么生气过，范思恩都已经触碰到我神经的底线，以前细水长流的日子就跟做梦似的，过去这么些年在同一间屋子里跟我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好像不是他一样，现在嫌弃的我就跟嫌弃路边病恹恹的流浪狗。
　　我不想这么形容自己，可现在的我从范思恩的眼眸里好像只看到了这些。
　　走出电梯就看到了平日里在这个点还没出现的同事都站成了统一的队伍，笔直的分成两排，西装笔挺的跟迎接国家领导人一样的阵仗。
　　李主任正站在两排队伍的正前方，看见是我满脸的不乐意，“林川你怎么那么晚啊，就等你了，叶小小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没通知林川得提早一小时到单位呢？”
　　眼前这挺着明显的啤酒肚的男人明摆着是冲着叶小小发起了我的脾气。
　　“哎哟喂主任。”叶小小忙着喊冤，“你说这话是想冤死我么……”
　　“主任真对不住。”我忙着点头哈腰，态度是从未有过的良好。边道歉还边放了手中的包包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站到队伍里。
　　“林川。”身边的叶小小用手肘捅了捅我，微微低头，口齿模糊的说道，“这是我们洛城电台最嚣张的林川么，怎么对着老李同志低头了。”
　　我刚想说点什么，队伍前头的老李使劲的清了清嗓子，“底下窃窃私语的同事们注意了，今天早上可不同往日……”
　　不过是台长家的公子哥调来了我们部门，看把老李激动地就跟天上掉下了大把的红色大团结似的。
　　“你说这新总监够有面子的。”叶小小不怕死的又开始嘀咕，我随便点了点头压根就没什么兴致。
　　平日里全靠着保洁阿姨凑合着打扫的办公室，今儿个在李主任的带领下一个个卷着窄边裙撩着袖口埋首于办公桌的各个阴影死角处。
　　我边埋首于自个儿独立办公室的墙角，边想着会不会等我回家范思恩就已经挑好了日子就等着我抽空去趟民政局了。
　　叶小小也跟我处在办公室里，看了看老李正忙的没时间管她就凑了过来，“诶林川，你跟你们家范思恩怎么样了啊？和没和好？”
　　“和好？”我蹲在地上，从办公桌下别扭的转身面向她，“和哪门子好？”
　　“怎么了啊。”叶小小接过我甩到一旁的抹布，过了遍水又重新递到我手上，“不会真到离婚的地步了吧？我跟你说林川，你丫就是忒强势了，你站在你们家老范的立场上想想，你这样的女强人就跟旧时代的四座大山似的就压在人农民身上，这还让不让人过了……”
　　“你丫就是确点小女人的温柔范，你看看我……”说到这叶小小还甩了甩卷发，一脸的柔情妩媚样，“这男人吧有时候真的不求自家的媳妇有多成功，你想啊，你那么成功，那你们家老范每月拿到的那点钱还不够你买手上的那只包包呢对吧……”
　　“所以说林川，你得改改……”
　　我从未觉得叶小小这胸大无脑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情感专家似的侃侃而谈。被她这么一说，我霎时觉得我和范思恩之间似乎是存在着这么些个过不去的沟。
　　谈到感情，我没叶小小专业，那丫几乎是从有意识开始就在跟不同的帅哥俊男处着对象。在感情上我跟她的差距就好像是在洛城传媒大学里她跟我的成绩差距一样。
　　“你知道今早我为什么要请假么？”
　　“为什么？”叶小小一脸的好奇，“难道你想在家为他洗衣做饭么？哎呀林川，你早说啊，如果早知道你的计划，就算被老李同志千刀万剐的我也帮你请了……”
　　“不是。”比起叶小小的激动和痛心，我显得很是平静。转头，叶小小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开始沉默着不说话，忧愁的看着我。
　　“他想离婚，今天就离。”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眼眶里闪现的眼泪就差一点就倾泻。老李的声音却在门口准时的响起，“我说叶小小，你别和林川待一块，回你的岗位去。和林川待一块你就光聊天不做事。”
　　叶小小噘着嘴就往外走，我仍旧爬回我的办公桌下抹灰。
　　眼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酸涩，刚刚还停留在眼眶的眼泪蓦地一下子一滴都出不来。
　　“小川。”
　　随着声音转过头，却看见李主任挺着庞大的肚子艰难的蹲在办公桌前，困难的和正在桌下的我平视。
　　“李主任，有什么事么？”我从桌子下钻出来，站起身，老李也跟着站起显得松了口气。
　　“就刚刚说你的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那么多同事呢……”
　　我是真的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点什么，他说的这都是哪门子的屁事根本和我没一分钱的关系，老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李主任还想说点什么，叶小小却冲了进来，也没管主任愤怒的神情结巴的开口，“主…主任，新…新总监来了，下面的人来报已经进了…进了电台的大门。”
　　话刚说完，李主任跟阵风似的就吹的没影了，然后外面的声音洪亮的响起。
　　我也把抹布甩在一边，收了正卷的老高的袖口，理了下略微褶皱的小西装就出了办公室。
　　原本还在埋头苦干的同事们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电梯门口，还有女同志不顾老李的白眼拿着化妆镜补妆。
　　电梯旁显示的数字一个一个的窜上来，我也站在队伍中，这感觉不亚于迎接市领导莅临检查的时候，正想着主任的小题大做电梯的数字却稳当的在18楼停止了。
　　似乎全部人都屏住了呼吸，我探着头想着新总监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电梯门打开，出来一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全部的同志们都没准备好会是出来这么个人，显然有点吃惊，李主任不敢贸贸然开口，觉得作为这里最大的领头羊在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叶小小收到了主任眼神里传来的信息，怀疑的开口，“请问你是……？”
　　眼前这男孩子一笑，伸出放在大衣两侧的手然后对着电梯门口两旁西装笔挺队伍整齐的同志们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大家好，我叫苏向阳，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
　　直到他说出名字的时候，我都没想过眼前这看似未成年身高却一米八几长着一副标准娃娃脸的男孩子是我们广告部新来的总监。
　　老李同志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忙几个大步向前伸出手，“你好你好，你就是苏台长说的向阳吧，哎呀，年轻有为啊……”
　　听到主任说苏台长的时候我相信了，眼前这个全身奶油味的男生就是我们抹了一早上的灰等来的新总监。
　　“新总监好。”
　　两排的人同时弯腰把这孩子吓的不轻，老李安排的情节连我都嗤之以鼻。这位苏总监显然有点一刹那的惶恐，尴尬的笑，“李主任，你说你安排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老李没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反而让这新领导不自在了，忙招呼着大家散了，该干吗干吗去。老李话一说出口却被苏总监拦住。
　　“大家先别动，我说几句，几句就好。”
　　新领导发话谁敢说什么，一阵骚动后又再度安静，我们总监笑着清了清嗓子，“大家不用太过紧张，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如果向阳有哪里需要改进的请大家尽管提……”
　　说出的话得体的让人找不到什么破绽，既官方也亲民，最后还不忘了给一抹阳光的笑容，脸颊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我抬眼，叶小小那女人已经面色通红的一脸花痴样。
　　两排的队伍都在和善的笑着，说实话这两天范思恩给我的刺激我已经不知道怎么笑了，却看着主任的眼神使劲的扯了个嘴角的弧度。
　　队伍散去，主任塞了份文件给我就拉着总监走向办公室。我翻开，第一页就是新总监的资料何简历。
　　苏向阳，男，刚从美利坚留洋回来的博士。
　　这简历上贴着的照片比现实中的更粉嫩。
　　合上文件夹，主任已经在前头招呼，“叶小小，处那干吗呢？赶紧的，给总监冲杯咖啡。”
　　叶小小怀揣着一颗少年情怀走的飞快，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脚底下长风火轮了，在休息吧忙的叮铃咣啷的连偌大的办公室也听的清清楚楚。
　　新总监一脸笑意，对着主任开口，“李主任，你们泡咖啡的方式还挺特别的。”
　　主任尴尬忙不停的赔笑，一手推着办公室的门一手做着邀请的手势还冲着我说道，“林川你别站着，进来跟总监汇报一下我们部门的具体情况。你说你真是，杵在那干什么呢……”
　　我无奈的真想翻白眼，就是冲着新总监没好意思。
　　主任热情的就差没把咱们苏总监给供起来。
　　新总监坐在那张巨大的太师椅上，我站在光可鉴人的办公桌前显得很是恭敬。忙着递上我们部门最新几个月的业务和业绩也跟着老李同志笑的一脸的献媚。

　　
　　【4，你给的悲哀】
　　总之我对这新总监就是没什么感觉，而且我觉得老李同志的热情似乎是过剩的一塌糊涂，广告部的所有的同仁都发现了，就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今天一天，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保持着很是兴奋的状态，我被迫的也一直跟大家一样。我倒是想休息来着，可老李同志压根就没给我这个机会。把一些原本就不是我做的事情也硬是安排在了我身上，让我都没时间好好的考虑考虑和范思恩这人到底该怎么办。
　　以往一到点就跑的无影无踪的男男女女们今天愣是等到华灯初上才表现的乐此不疲的回家，我想着现在的人也忒虚伪了，却也还是跟他们一个表情的拿了外套出了门。
　　外面很冷，洛城的这个冬天似乎是想让这个城市都结冰了才甘心，紧了紧外套，把脖子上的围巾都塞到了大衣里才哆嗦着出了门。
　　电台门口亮的如同白昼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在原地冻的直跺脚，我心头一热，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范思恩是谁。
　　忙解了脖子上的围巾一路小跑的到他面前，范思恩已经冻的满脸通红的跟这季节热销的大红苹果似的。
　　“来多久了？”把围巾缠在他的颈项上，绕了好几个圈，直到我觉得风跑不进去了才算完。“怎么不给我个电话，我好提早下来。”
　　“没事。”范思恩的语气让我觉得这天气真的是已经很仁慈的了，因为他淡然的眼神就好像已经冻成了无数把的刀子，直愣愣的就捅我心窝里了。
　　“我打你电话了，你没接。”
　　忙着把我包里一边没顾上的手机给翻了出来，好几个未接电话除了家里的老太太剩下的就全是范思恩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拉住他的手，想着就算再冷，两个人好歹也可以暖和点，“你看今天部门来了新领导，全部人都忙到现在。”
　　“没事。”范思恩这人就像是在家里练好了九级的天寒地冻的功力才出门，抽出在我掌心的手，径自走在了前头，“妈打电话给我说你不接电话怕你出什么事就让我来看看，没事就好，那你忙吧。”
　　我没爆发，忍住了火气还露出个宽容的微笑，这动作几乎使我憋成内伤。
　　“范思恩。”我开口，前头的人站住脚，“我还没吃饭呢，要不咱们吃点什么再回去吧？”
　　前头的人没答话，算是默认了，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想着去哪里吃点什么能让俩人好好的缓解缓解现如今这纠结的关系。
　　后面的高跟鞋蹬蹬的响起，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叶小小，果不其然，那姑娘穿着双十多公分的高跟长靴还健步如飞的让我看着傻眼。
　　“林川，去哪啊，咱吃点什么再回家吧。”
　　叶小小这边话音刚落，范思恩就在前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他的表情，只是要走过来的脚步却明显的停止了。
　　“行了行了叶小小。”我拿开这柔若无骨的小手，看了看范思恩示意她该干嘛干嘛去，“下次吧，你看我和我们家范思恩难得小聚一会你也不忍心打扰是不是。”
　　“范思恩！！”
　　叶小小的话音刚落，和我几步之遥的范思恩感觉僵硬的都跟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冰天雪地的把他冰封了。
　　“那行。”叶小小很是识趣，除了语气里有点明显的不开心之外很是识时务的拦车走人。
　　上前和范思恩走在并排，直到我上前他才动了动，跟在我身旁一言不发。
　　“怎么了？”看了看他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小小啊，以前不是见过了么。”
　　我知道范思恩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淳朴的就跟个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似的一心只关注这自家门前的事。
　　我发觉自打范思恩提出离婚开始我就卑微了很多，以前总觉得自己无论是在内还是在外都应该是掌握权利的王者，而我的确也这么做了。
　　吃完饭的时候我打算结账，谁知道人吧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