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作者:苏氏(高干,晋江2012.07.17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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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沉默，我在黑暗里，那么清晰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似乎连黑暗里飘着的空气都那么的让人紧张。我讶异老林说出的话，居然知道我说的辞职是因为苏向阳。
　　“没想到阳阳还挺重感情的，这点和老苏倒是挺像。你说沈洁都走了那么多年了都没再找个伴，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
　　沈洁？？脑海里蹦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把我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到最后才想到那个人就是苏向阳的妈妈。我想着能够赋予苏向阳生命的女人肯定不会差，因为苏向阳良好的基因那是铁打的现实。

　　
　　【34，我没忘】
　　“你说阳阳那时候那么小都没想过找个，现在更加不会找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说话每句话后面总得有些停顿，我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出，甚至都不敢动。我知道我现在应该立马回自己的房间，可是脚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像是有什么拉住了我的双腿，让我的脚下感觉有千金重。
　　“那年的事情谁都不知道这样，沈洁的事是个意外，你也不用责怪自己了，命啊……”
　　老林忽然叹了一口气，沉默后居然传来了老太太呜呜的啜泣声。很压抑的那种哭，可老太太好像很伤心，连说出话的话都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清楚，“你说要不是我……我们林川……可能也不会现在这样……阳阳会照顾她……”
　　“别说了老太婆……”老林出口很是让人安心，啜泣声小了下去，老林却轻松的语气，似乎还在嘲笑着老太太的没用，“我们林川现在很好啊，十多年前我会保护你们娘俩，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会用尽一切保护你们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开太阳了，我打了电话给李主任，说我明天就会回去上班，我不在的时候真的是麻烦他了。李主任似乎今儿个心情不错，电话那头声音嘻嘻哈哈的说没事没事的林川，你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来上班也不迟，苏总是不会说什么的。
　　挂了电话，把窗帘全部都拉开，郊区的空气可真是好。
　　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房间的，眯着眼睛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很是红肿，甚至还布满了血丝。挤了牙膏，老太太刚刚进来，我笑说：“老太太，早上好。”
　　老太太把衣服一件一件扔进洗衣机，看了看我然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林川，你昨晚干嘛了，怎么眼睛肿成这样？”
　　“没事的妈。”我避开老太太伸过来的手，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说，“就是昨晚看了片子，太感人了，哭了一晚上到睡了还止不住。”
　　“妈你真是的，怎么老把我当小孩子。”
　　“在我和你爸眼里，你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老太太白了我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又倒了洗衣液，哔哔哔的几个按钮操作的相当顺溜。
　　想当初我把洗衣机买来的时候老太太还嫌我乱花钱来着，现在用的倒是得心应手。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对这天花板几个深深的深呼吸，昨儿个从老林那里回来就把家里能收拾的都收拾了，我看了看自己系着围裙的样子还真的又一股子贤妻良母的范。
　　床单被套是新的，床头原本的照片换成了我自己的，冰箱里一些旧的东西全都丢进了垃圾桶。我得好好的，最起码为了老林老太太得好好的。
　　进大门的时候保安还是朝我友好的笑，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是广告部的林副主任还是因为苏向阳，总之现在似乎无关紧要。
　　办公室的人都来的七七八八的，在我在位子上坐下的下一秒叶小小也随着跟了进来。
　　“阿川，没事吧？看你请假了那么久，都不敢问问你怎么样了。”叶小小的脑袋在我的桌子前，一副委屈的样子。
　　“压根就没事。”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光滑有弹性，“谁还没有点新闻了，上头登的可都是事实，对得起广大群众花几个大洋买张报纸消遣。”
　　我若无其事的翻开桌上堆积的文件，仔细的阅读审核然后在该我签名的地方签上名。叶小小很是惊讶的看着我，好像我说出了什么撼动历史话，“林川同志，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变异了？怎么了这是，走的时候可是完全瘫痪的样子呢。”
　　“你看你，怎么就不见我好呢。”叶小小这姑娘就是欠揍，改明儿让他接二连三一口气不歇的跑场子试试，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没大没小的。
　　门被推开，李主任臃肿的身材就在门口，“叶小小，你怎么老分不清上班和休息呢，没事别老往这里溜达，工作呢！！”
　　“哦。”被老李一训，叶小小就鼓不起勇气朝他嚷嚷，委屈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往外走。
　　“林川。”老李开口，和刚才天壤之别的语气，“苏总让你去下他办公室。”
　　苏向阳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依旧不痛不痒的做着对他来说根本用不上脑细胞的事。“林川，回来上班了？”
　　“恩。”我站在办公桌前点了点头。
　　“心情还好吧？”
　　“恩。”还是点头。
　　“怎么了？没话对我说么？”
　　我抬头，苏向阳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我，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显得很是惬意。
　　“有。”我开口，“我有话对你说。”
　　“哦？？”苏向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两个酒窝很明显，“说来听听。”
　　“我想说苏向阳，哦不，苏总，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以后不应该有那种事情发生，对你不好。”
　　我看着他，说的不卑不亢，就好像我被正义的使者附身此刻正拯救着一个失足青年。
　　“说下去。”
　　“没了，我想说的就这些。”
　　“好。”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人起身，绕过长长的桌面走到我面前，“那你听听我想说的。”
　　“林川，我喜欢你，或许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没关系，我懂就好。”
　　“我会像所有人证明我说的话，你会看到的。”
　　好，很好，非常好。
　　苏向阳你这个神经病，你真的非常好。
　　回家打开门的时候发现以前非常强烈的空旷感已经减轻了，这是我家，我生存的地方，没有比这更让我觉得温馨的了。
　　我很少下厨，以前是不需要现在却想试试自己回家做饭的感觉。
　　三菜一汤，不是很豪华的场面却让我自己温馨感动了一把。盛了饭，每个盘子里都在冒着白眼，然后我想起了家里的老太太。
　　喝了点汤，还不错。我正沾沾自喜着，门铃响起。
　　说实话自从我一个人住以后每次门铃响起之后我总会看到自己不怎么想看到的人，打开门的时候我心里默念了几遍不是不是不是，苏向阳的脸依旧出现在我面前。
　　“做饭给你吃。”苏向阳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子，我大致瞟了一眼，装的满满的。
　　不顾我的冷淡，眼前的人把这里好像当成了自己家，拎着东西进门然后自然的进厨房。
　　我坐在餐桌前，原本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的饭菜跟苏向阳做的一比就显得有点寒酸，刚才还在厨房里忙碌的你男人此刻正坐在我的面前，身上的围裙都还未曾解下。
　　谁都拒绝不了美食的诱惑，我当然也不会例外。苏向阳拿起一边的小碗给我盛了碗汤，然后波澜不兴的开口，“苏台长明天就可以回国了。”
　　我拿着汤勺想了很久他口中的苏台长是谁，最后才猛的想起就是苏向阳他们家老爷子。没理我诧异的表情，苏向阳继续说：“你知道我不常回家，很多事情都来不及跟他说。”
　　“等他这次来了，我全部会和他说清楚，然后我们结婚。”
　　他平静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一个最新的广告创意，眼底里闪烁的却是夺目的光芒。我在这头看着他忙碌的为我盛汤盛饭又是夹菜的却始终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我说：“苏向阳，你忘了白天我和你说的了么？我们只是同事，或者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我没忘。”抬头，眼神炯炯的看着我，“我想和你有个家，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然后我怀疑苏向阳这人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了太久了，导致最后都已经神志不清。
　　我进洛城电台那么久似乎都没有正眼的瞧上苏台长一次，我总觉得我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想着当初老林去拜托他的时候他那高高在上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
　　不过以我们现在的悬殊我根本惹不起，然后我想着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么。
　　这想法导致了我很久都没有见过老苏一面，甚至连他长什么样我都快遗忘了。
　　据说苏台长回来的第一天，一切都很正常。我还是照常上班，其实我上班的时候都有点提心吊胆来着，可是最后一切正常。只是一天没见到苏向阳，心里却放了放。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叶菡的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迟迟下不了决心。铃声才刚刚停止，信息紧跟着进来，还是叶菡的，短短的几个字：我在门口等你。
　　很规律的敲门声，我抬眼，门口站着的是叶小小。
　　我笑，看着她满脸忧愁的样子是真的好难得，这姑娘从来都是无忧无虑一副乐天派的样子，看她那副表情肯定是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犹豫了很久叶小小才开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阿川，跟你说个事。”
　　“恩。”我点头等待着她的下文，“说吧，尽力而为。”
　　我等着叶小小接下来说她看中了专柜的新款，无奈荷包羞涩所以问我透支点，又或者是见到了什么帅哥春心萌动的让我支支招。想了很多，叶小小却是短短的几个字，“你觉得我适合广告部么？”

　　
　　【35，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什么？”
　　“我说……”眼前的人手指摆弄着衣角，踌躇的开口，“你觉得我适合广告部么？”
　　“怎么了小小。”起身走到她面前，想着是不是因为最近我的事让她难做了。
　　“没怎么没怎么，林川，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不怎么适合广告部了，你说咱俩差不多同时进这里的吧，你看你，已经成了部门的副主任，可是我呢……”
　　“我知道我自己能力不行，做不来广告方案又接不来单子……”
　　“所以林川，我想调去做主播，不想跑外景或者是短暂的出现几分钟。我想播报完半个小时的新闻，我想稍微光鲜一点的出现在观众眼前，就是这么简单……”
　　我愣在原地，想着她接下来说的话。说实话叶小小是不怎么适合广告部，她大学里修的播音专业，到现在都那么久了和原来进来的时候一样，似乎都没什么进步。不想出去忙碌的见客户跑业务，不想逢人就笑脸相迎，只想在摄影棚里完成点什么。
　　这些东西都是以前叶小小无意间和我提起过的，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喝茶聊天的时候，她都表现出过现在脸上的表情，只是那时候的我没有在意。
　　见我没开口，叶小小伸手拉过我的，“阿川，现在你和苏总在一起，他那么听你的话，只要你说一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对不对？”
　　终于明白叶小小在这时候跟我说这话的契机了，我笑，“小小你还不知道我的事么，我怎么可能跟苏向阳在一起。”
　　“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和苏向阳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不会跟他说那样的话。”
　　叶小小原本看着我有神的大眼睛似乎黯淡了下去，然后低着头。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我在说话，可我还是开口，“小小，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你可以跟主任去神情调换部门，老李会上报给苏总的，如果你真的适合那里，根本不需要我这样做。”
　　“我知道了。”
　　很是冷淡的声音，我还抓着她的手，冰冰凉的。叶小小抬头，朝我惨白一笑，“没事的林川，你看你急的，我不就是来和你商量的么，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听她那么说我才放下心来，“你先去收下东西，等下我们一起吃饭去。”
　　我知道从叶小小说出那句话开始，我们之间注定就有了沟壑。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手挽着手的进电梯，偶尔说话，却似乎没有了以前的亲热。她也不再拉着我的手撒娇耍赖，用发嗲的声音叫着我林川林川……
　　走出门口，我一眼就看见了叶菡，站在他的车旁边，不知道和谁打着电话。视线对视，他挂了电话朝我走来，面带微笑，“向阳该偷笑了，底下的员工那么敬业。”
　　“你们聊吧。”叶小小从我怀里抽出手臂，然后笑了笑，“那我就先回家了。”
　　我看着叶小小的背影，总是莫名其妙的难过，下一秒便急急的喊出声，“小小。”
　　“我会尽力的，你等着我。”
　　叶小小听见我的话，然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朝我挥了挥手。话才说完心里早就纠在一起，有很多的出其不意是我根本无法驾驭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挺活泼的一姑娘可是自从苏向阳进落成的电台以后就整个颠覆了。对面的人只是自顾自的点着菜，偶尔问一下我的意见，最后把菜单合上交给站在一边的侍者。
　　侍者拿着菜单弯腰走开，之后我就觉得好像时间静止了似的，苏向阳打来电话，我没接也没挂直接扔进了包里。叶菡看在眼里，“苏伯父已经回来了呢。”
　　“恩。”我头也没抬，“我知道。”
　　“那天向阳跟我说，他要和你结婚。”
　　我抬头，叶菡的脸上挂着笑意，似乎是在等待着一场好戏上演一般。我也笑，说：“那不过是苏向阳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叶菡的表情有了变化，然后电话跟着响了起来，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是向阳的呢，你说接不接？”
　　我没说话，叶菡把手机举了一会然后放在了一边，“林川，你好像有哪里变了，可是我说不出来。”
　　菜很快上来，我拿起筷子吃的很是不淑女，然后我又安慰自己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叶菡在对面吃的慢吞吞的好像根本就不饿，我夹了红烧肉放在碟子里，然后头也没抬的说：“叶菡，要是以后你不饿的话别喊我出来吃饭，我一个人吃怪难受的。”
　　叶菡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我自顾自的吃，他只是在一边拨弄着手机，偶尔伸手替我拨一下垂下来的头发。
　　吃的快差不多的时候我扯了张纸巾抹了抹嘴角，“说吧，有什么说什么。”
　　“你看你。”叶菡也跟着放下筷子，还是笑意满脸的样子，“难道就不能叫你出来一起吃个饭么？”
　　“可以。”把纸巾扔在一边，拿起身边的包包打算走人，“那就谢谢了，我先回家，还得想个广告案子，你慢吃。”
　　起身，背上包包，一切干净利落。是的，这才是以前的我，没有犹犹豫豫的样子，没有优柔寡断，什么都没有。
　　“林川。”在经过的时候原本坐在我对面的人起身拉住我的手臂，急急的叫住我，“你会嫁给苏向阳么？”
　　“你是关心苏向阳，还是关心我林川呢？”
　　叶菡张了张嘴巴，没说出口，我笑，拿开他的手掌，头也不回的离开。
　　有些事情从开始的时候我就做错了，什么都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以前的干脆决绝到底被丢到哪去了。
　　出了电梯掏钥匙开门，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苏向阳。
　　“你去哪了？”
　　这是苏向阳看见我的第一句话，言辞犀利的问我你去哪了。我径自掏出钥匙开门，苏向阳跟着进房间，“林川我问你呢，你去哪了？？”
　　解下身上的首饰，脱了高跟鞋，苏向阳站在一边像是一头发怒的小兽。“苏向阳你怎么了，我去哪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向你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