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作者:苏氏(高干,晋江2012.07.17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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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手机，我想了很多遍，在心里默念的告诉自己，只是祝福，纯粹的只是祝福电话罢了。号码显示在屏幕上，我等着苏向阳轻柔的声音响起，可是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声响，一下一下的那么压抑几乎快让我爆炸。
　　多好，这不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么？
　　难过什么？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却似乎过了很久，那么长时间我对苏向阳的想念全部倾泻在这张报纸上。我低头，上头早就湿了一片，我没哭，只是突然难过了。
　　发现我爱上了苏向阳好像是短短几天的事，发现我们已经远离的那么远了好像也是短短几天的事。我每天和无数个人在擦身而过，怎么就没有找到一点点在苏向阳身上的心跳和悸动。
　　和叶小小的也很久没有说话了，我怎么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一瞬间把我抛弃了。
　　开始恍恍惚惚的，每天乱想乱想的，更多的时候我想的是苏向阳。我试着把十多年的那些记忆拼凑起来，却发现根本没用。
　　有太多的转瞬即逝发生在我身上，我根本就无暇顾及。
　　门外，叶小小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安静的写着什么，我在她旁边的空座上坐下，“小小，晚上有事么？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久没时间一起聚聚了……”
　　叶小小抬头，翘起嘴角，“林川，是你啊，还以为是谁来着……”
　　我也笑，听她说出林川那两个字好像陌生的很，我说晚上要是没约会咱一起吃个饭吧。还没等叶小小说点什么，她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林川，李主任找我有点事，那我先过去一下……”
　　“恩。”我笑着点头，“去吧，把他惹急了不好。”
　　看着叶小小走进李主任的办公室又小心的关上门，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却始终都说不出是哪里不对。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拿着手机翻了翻上头的通讯录，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叫出来一起吃个饭。于是我觉得自己很心酸，想着我过去的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我以前那么骄傲，从不主动服软，现在巴巴的让别人一起吃个饭还得看看人有没有时间。
　　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外面是个大晴天，我看着脚下渺小的一切想着晚上自己回家做点什么吃。老太太说了让我别光想着吃肉，应该多吃吃蔬菜，这年头的肉都不怎么健康。我的脑海里瞬间飞过几十种蔬菜，却愣是没找到自己喜欢吃的那种。
　　正在为吃肉还是吃蔬菜头疼，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叶菡。
　　其实下班后发现有人在单位门口等着你是一件和幸福的事，我跳上叶菡的车的时候，叶小小正从大门口走出来，看见我只是笑笑便转身大步的走开。
　　一旦有了隔阂，想消除却是那么的难。
　　“想吃什么？”叶菡问我，让我从走神中清醒过来，“林川，你是不是把魂落办公室里头了，要不要绕回去先拿回来再去吃饭。”
　　“哪有。”我笑了笑，看着他的表情，跟外头的夕阳一样，很是让人感觉舒服，“就是最近老是头晕，我们家老太太说我是饮食不健康，鬼才信。”
　　“是有可能诶林川。”身边的人转过头看了看我，满脸严肃，“我看你吃饭的时候老是吃肉，要知道现在的肉啊人工添加的东西太多，不健康。”
　　我刚想说叶菡你这话说的跟我们家老太太说的如出一辙，身边的人又开口，“这样吧，今晚我们吃点素的好了。洛城有一家餐厅专门是吃素的，你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对于我这种一顿饭就吃两片青菜叶的姑娘来说，素食这种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似乎是多余的。
　　“那里的菜味道还不错，保证和肉食一样美味。”
　　“真的么？”肚子好像是被他说的有点蠢蠢欲动，自从听了老太太说现在的肉类都不健康的很所以我把我最近一系列的怪异行为全都归咎于那些。
　　我始终安慰自己的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虽然这家饭店处在郊区，可是生意却异常的火爆，等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高朋满座了。来的路上就已经打了电话预定，所以到的时候就直接报了座位号，叶菡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没走几步就会有工作人员和他打招呼。
　　“这里还行吧？”在位子上坐下，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
　　我点头，确实不错，虽不是什么很高雅的地方却可干净整齐，最重要的是环境不错，我们坐的地方透过成片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屋后的景色，是成片成片的稻田，现在还不到时候，田里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真好。”浑身都轻松，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等我退休了肯定回老家陪老头老太太去，没事谁爱待那乱七八糟的城市里。”
　　“郊区多好，发展发展农业，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才是人生。”
　　“是啊。”叶菡也跟着我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可以看见不远处小山包的轮廓，此起彼伏的。“我们穷其一生又是为了什么呢。”
　　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老化，居然很腻歪现在的生活就想生活在乡下。
　　菜上的很快，叶菡这张脸似乎在这就是贵宾卡，让我们享尽了无数的好处。每上来一道菜叶菡都会给我讲解一番，这是什么菜那又是什么菜，一一夹了些放在嘴里，果然好吃。

　　
　　【38，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爱上了这个味道就开动了，叶菡吃饭永远都是一副不饿的样子，可吃可不吃，那么多美味我也没空搭理。整个餐厅的人越来越多了，也是，我看着餐厅里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几乎都是愉悦的，或和家人或和朋友或和爱人，总之看着都很美好。
　　“小川？还可以吧？”
　　“恩。”看着叶菡询问的眼神，我重重了点了点头，就怕他理解不了一样，“叶菡你推荐的地方都很棒。”
　　还没等叶菡说话就有一美女飘然而至停在我们餐桌边，笑容是风情万种的那种妩媚，“怎么样两位，今天的菜色还合胃口吧？要是不满意尽管和我说，等下就让主厨给你们赔礼道歉。”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美女又坐到了我的旁边，对着叶菡笑的一脸的深意，“你小子带出来的怎么一个个都是极品，是不是存心来伤我心的。”
　　“哪敢呢，张小佻大美女，我们这不是慕名而来的么。”叶菡也在那头笑。旁边的张小跳伸出手，大大的眼睛笑成一弯下玄月，“你好，我是张小佻，是叶菡的表姐。”
　　一听说是表姐我就慌了，忙着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狗腿样的伸出手抓住他的，“你好你好，我是林川，是叶菡的朋友。第一次来很高兴认识你。”
　　张小佻一看就是开朗乐观积极主动的那种姑娘，难怪可以开起一家餐厅迎来送往的，要是换成我这千年不变的死人脸估计开不了多久就得关门。
　　“林川，你是做什么的呢？一看你就不像咱们这种粗人。你可是除了理理之外叶菡这小子第一个带来的姑娘，我可得好好招呼着。”
　　听见理理这两个字我很自然的而就想到了宋理理，这个名字的突然出现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如雷贯耳似的让我不觉的就哆嗦了一下。张小佻就像是个话匣子，打开了就没完没了的，叶菡似乎看出了什么，忙的把她的话打断了，“姐，你话还真多诶，林川不喜欢啰哩八嗦的女人。”
　　耳边没了声音，我抬脸，张小佻已经不再说话，尴尬的看着我。我不想画面尴尬，毕竟她也没触碰到我的禁区，不就是宋理理这个名字么，回去我就在纸上写个几万遍贴在床头。
　　“没有没有，我是洛城广电广告部的，不过你们这的生意好像已经不需要什么宣传了。”笑容重新爬到脸上。张小佻见我这样，一扫刚才的尴尬又重新变得话多了起来，“要的要的，就算把这房子挤塌了我也得让你宣传宣传的增加一下咱们之间的友谊啊你说对不。”
　　说实话我很羡慕张小佻这种人，那或许是我修炼多久都没办法达到的境界。
　　“我们叶菡很闷骚吧？”张小佻这么说把我吓了一跳，我看了看叶菡，对面的人一脸尴尬，还有点脸红。我坐在位子上不自觉的就乐了，闷骚，哈哈，的确还蛮适合的。
　　“以前吧他老是带着宋理理来，我都担心他找不找得到女朋友了，今天看见你了我就放心多了。”说到这她还拍了拍胸口。
　　我哭笑不得，叶菡在那头开口，“真怀疑姐夫怎么受得了你的，都是孩子的妈了还这么爱管闲事。”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开心心的吃一顿饭了，然后我发现我失去的真的太多了。
　　可见叶菡和宋理理还有苏向阳，他们的关系是真的挺好。也是，差不多的家庭背景，一样的年纪，长辈之间又有着很深的交情，几个人自然也应该像手足一样亲密。
　　“你以前常带宋理理来么？”
　　“恩。”叶菡点了下头，继续看着窗外，“理理是个很固执的女孩子，她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我把视线从窗外转到他脸上，等着他继续把话说下去。宋理理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应该也略知一二，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公主却在苏向阳面前那么卑微，的确她是挺执着的，对爱情的执着。
　　“林川，你可不可以试着接受现实，就像接受当初范思恩离开一样？”
　　其实我早就已经接受现实了，范思恩离开的时候我没挽留，范思恩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了他的婚礼，虽然被耍的跟个傻帽似的，可我依然接受。
　　可是苏向阳呢，他也得我去接受么，为什么那么多的不得已到最后都得我来接受呢？
　　回到家我睡的很好，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是凌晨的三点钟。
　　我翻开手机，摁下了那个许久未曾见面的号码，看着他们停留在屏幕上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是那么的多余。
　　我再次拨打了那个我白天没打通的电话号码，可是听筒里的女声再次提醒我这是空号。
　　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呢，翻个身，似乎苏向阳的气味还留在枕边，那些他留给我的一起全部都抽走了，可是我真的无力挽回。
　　伸出手，想象他还像那晚一样，像个孩子似的睡在我身边。
　　“苏向阳，你现在还幸福么？”
　　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换了衣服弄了头发，然后出门。
　　最近的很大一段时间里，我只要下班出了广电的大门就可以看见叶菡的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笑笑，并不反对。
　　他每天都会变着法的带我吃遍很多的餐厅，那些我喜欢或者不喜欢的，统统都试着品尝和赞美。苏向阳不见的第几天了？我竟然忘了。
　　在小区楼下，笑着对叶菡说晚安，叶菡也笑了笑，说到家给我电话。
　　我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叶菡。”
　　“恩？”正在上升的玻璃窗停下，叶菡正询问的看着我，嘴角还是那一抹微笑，“怎么了？”
　　“那个……”
　　“苏向阳他，还好么？”
　　我之所以会问叶菡这个问题，是因为眼前车里的这个男人似乎是唯一一个我可以询问他又会告诉我的人。因为除了他之外我好像找不到什么其他的途径来知道苏向阳过的好不好。
　　最终向自己妥协，因为苏向阳这个人似乎正存在于我的脑袋里，把我的神经咬的七零八落的让我痛不欲生。我必须给自己找到解药，而所谓的解药就是让我知道，没有我以后，他过的很好。
　　“他很好。”叶菡是笑着的，很温暖的笑，然后告诉我说，“林川，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挥了挥手告别，看着正在远去的车尾灯，脸上突如其来的湿意。
　　没有谁离不开谁，说的多好。
　　整晚都没睡好，梦里全都是苏向阳的人影，疲惫的跟我说，林川姐，我好累，我想你。整个人都恍惚的厉害，看到朝阳的时候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
　　走出电梯的时候办公室里，大多的人都还没到，我坐在位子上，继续乱想，困意开始席卷。外面陆陆续续的人开始来上班，我趴在位子上一动也不想动，感受着阳光从大大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然后把我整个人拥抱。
　　手机响起，我努力睁眼看了看上面的陌生号，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开始振奋。我想着这是不是消失了那么多天的苏向阳，我想着如果是他那我该说些什么，说我很想你么，还是要说祝你幸福呢？
　　声音坚持不懈的传来，在这静谧的氛围里显得异常的嘈杂。
　　“喂。”
　　“请问是林川么？”
　　在我颤抖的开口之后对方却是陌生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苏向阳的爸爸，现在方便见一面吗？”
　　在去餐厅的路上我是忐忑的，他说他是苏向阳的爸爸而不是苏台长，所以这次找我是为了苏向阳的事情。我想着苏向阳有什么事情是我参与的么，我们什么牵扯都没有好么，他不是和宋理理都已经手牵手的进婚纱店了么？
　　想了很多的事情，把很多以前都没有蹦出来过的问题都好好想了遍，最后我觉得我和苏向阳的事按照目前为止的情况似乎不需要到见家长的地步。
　　刚进门就看到了他，坐在靠窗的位子，见到我抬手示意了一下。我蹬着高跟鞋想着还好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倒腾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然顶着俩黑眼圈人还指不定以为我怎么了。
　　“伯父，您找我。”在桌边我站住叫，略微弯了下腰然后开口询问。
　　“恩。”苏父看着我笑了笑，然后伸手比了比对面的位子，示意我坐下。
　　把手上的包包放在一边，嘱咐侍者上杯咖啡便开始沉默着不说话。我总觉得在这种有家长的地方作为小辈的就不应该先开口发言，就下意识的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和阳阳一样呢，总爱喝咖啡，那东西多喝了不好。”对面的人和老林一般的年纪，很是和蔼可亲，那应该是和老林一样浑身充满着父爱的一个男人。
　　我很难想象我们之间的对话能谈些什么，谈这些年他走过来的风雨么，还是谈谈和老林之间当年的战友之情。
　　“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39，早就应该阻止的】
　　“恩。”我抬脸冲着他笑，“老头老太太就这样呗，退休之后就一直在家闲着。种些花花草草的，有事没事的和邻居之间串串门，凑合着过些小日子……”
　　说完我就觉得自个儿有点太不正经了，忙收了收太放肆的笑容，假装低头喝了咖啡。
　　“那就好啊。”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紧张，对面的人却笑了，“晚年是该平平淡淡些，有些人穷其一生所忙碌的也未必能快乐呢。”
　　听上去很是平淡的对话，然而这却更加让我着急，我还是没想到他会找我说什么，所以自己把自己想的有些混乱。很是一般的家常话，说的我渐渐的放松，我怎么都不会想到，或许在老家的老林都不会想到，我有朝一日会和苏父坐在一起唠些家常。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室内很温暖，优雅的环境温馨的灯光，半垂的窗帘。苏父的眼前只是摆着一杯白开水，透明的玻璃杯前放着的是他十指相扣的双手。
　　“小川。”眼前的人开口，我放下递到嘴边的咖啡杯看向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向阳他，过的还好么？”
　　什么？？？
　　我的脑海里就在这一秒钟炸开了无数的问好和花火，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他刚问我什么？他问我苏向阳还好么？
　　“伯父。”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