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 作者:苏氏(高干,晋江2012.07.17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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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苏向阳他不是我的，他只是他自己的。”
　　宋理理的眼神瞬间变得很绝望，一下子摊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开始沉默。
　　才觉得原来自己很笨拙，原来自己只会说些让人难堪和不高兴的话却从来不会考虑一下有哪些是人家想听的。
　　叶菡来的很快，见到我连招呼都没打就急急的往屋内冲，我还讪讪的站在门口想跟他说下情况，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我关上门，看着叶菡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宋理理，声音很轻，就跟说悄悄话似的，才多少距离我居然也听不清楚。
　　不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很是明事的待在一边。
　　没过多久，叶菡就轻轻拍了拍宋理理的肩膀然后转身看着我。我笑，好了就好。
　　叶菡抱着宋理理，手上还拎着她的高跟鞋，“小川，她没和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我摇摇头，看着宋理理的双手紧紧的挂在叶菡的脖子上，整个脸都埋在他的颈窝边，“送她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那你再睡会，再过几个小时我来接你。”
　　“不用了叶菡。”我急急的出声，替他打开门。叶菡怪异看着我，停止了脚步。我笑笑，“天都快亮了，你也好好睡吧，明天是周一公司肯定好多事等着你。”
　　叶菡走后我独自对这门外空旷的走廊发呆了好久，直到清冷的风传来才幡然醒悟的关上门。好好的为自己做了顿宵夜，从老太太那里带回来的小菜好好的慰劳了我。等到整理完厨房躺倒床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是清醒。
　　我试着闭上眼睛，我想好好的回忆回忆十岁那年所发生的改变我整个人生的一切，然而闭上眼睛，除了一片黑暗，我却再也想不起什么。唯一有点印象的似乎只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歇斯底里的喊着林川姐林川姐……
　　睁开眼，窗外已经有点蒙蒙亮了，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只睡了几个小时，不过也差不多了。天又亮了一点的时候，我起身把堆积在卫生间的一些衣服给洗了，双手浸到冰冷的水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更清醒了。
　　在家的时候这个点老头老太太已经起床到楼下的公园里和一帮老人家做做操，扭扭秧歌，往往等我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买菜回来甚至都帮我做好了早餐，一家人凑一块喝口稀饭吃根油条，说说今天要做的事。
　　说实话我打心眼里喜欢那样的生活，我不知道很多人忙忙碌碌的到底最后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最后一家人凑一块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么。
　　我端着脸盆衣服去阳台的时候看了下镜子里的自己，眼皮子底下是一圈的青色。现在这个时间的空气似乎是特别的清新，我忍不住闭上眼睛连续几个深呼吸，远处山顶上已经有了一圈的金色，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想着要不要下楼去好好吃个早饭。
　　原来自己很累，是我躺倒床上才发现的，我甚至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睡个一天。门铃响起，我躺在床上不像动弹，好像这阵子我家特别的热闹，以前冷清的连鬼都懒得上门。
　　打开门，居然是叶菡，拎着各种早餐递到我眼前，“是不是吵着你了？”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因为没睡所以眼皮子底下的青色也很明显，熟络的从厨房里拿了盘子把手上的东西一一装上，我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觉得有一瞬间的晃神。

　　
　　【43，你不想见我没关系】
　　下了车，我看着车内这个看着我温和的笑着的男人挥手告别，看着他的车子在我视线内消失不见然后转身进电台。
　　一坐在椅子上，一夜没睡的疲惫就开始排山倒海的向我席卷，有人敲门，我抬眼，叶小小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略微弯腰把文件放在我面前，“林副主任，李主任说这份文件让你先过目，你说没问题了再交给他。”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比以前更精致的妆容，客气的微笑客气的叫我林副主任，一切都那么的客气却又那么的生疏。
　　这女人从进门到出门只是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等到门被关上，我才真的相信，我们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这个纷扰的城市有很多的事情变的让我不知所措。
　　生活看似很平静，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都一样。
　　这个从我来洛城开始就认识的姑娘此刻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是我后知后觉，还是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太快。
　　广告部新的目标是拿下洛城新开发楼盘的广告代理，开会时李主任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单子，这关系着我们整个季度的业绩问题。谁都不愿意担当重任，李主任在会议桌前很是尴尬，自顾自的干咳了几声就把目光投向了我，“林副主任，这个单子我交给谁都不放心，这样吧，这单就麻烦你跟一下……”
　　我起身，接过他手上一系列的资料和档案，点了点头，“谢谢李主任的器重。”
　　围绕着会议桌的一圈人都悻悻的看着我，似乎在等这一场好戏，又似乎替我觉得为难。
　　拿过文件看了看，是洛城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正在开发的一个新楼盘，据说这会成为洛城地标性的建筑物，这是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大型购物广场，到时洛城市中心的繁华程度又会到一个新的境界。
　　开发商是我未曾接触过的，所以我很是头疼，再说现在的我似乎不怎么适合接业务跑单，似乎没有了那个精力。
　　电脑上李主任发来消息，说这是今年上头最关注的单子了，林川你无比得拿下来，不然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让我很有压力，不过我一向都是压力化动力的人，所以并不在意。
　　有了事情做的时候发现日子过去的很快，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单子，对其他的事情也就不怎么上心。叶菡看了看我的卷宗，然后很欢乐的和我说：“林川，这开发商我和我有点往来，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谈？”
　　我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哪敢劳驾你呢。一上市公司的董事长陪我一起跑业务去，我哪好意思说的出口，我怎么能说的出口。
　　晚点约了对方的经理谈谈，我在心里准备了无数阿谀奉承的台词打算到时候一举拿下就不用浪费我那么多脑细胞。
　　事情进行的和我原本想象的差不多，我暗暗的自我得意了一下原来我也不输当年。约好了等周一的时候一起去工地看看，让我了解一下大楼的布局，以便更好的合作。
　　谈话快结束的时候，对方经理伸出手，笑了笑，“林副主任，和你谈的很开心，不过最终的决定在于我们总经理，我只负责把我见到的汇报上去。希望能有机会和你合作。”
　　我也笑，伸出手和他的握在一起，“我比你更期待。”
　　一大清早的我好好的把自己折腾了一下，西装短裙配上高跟鞋，虽然知道去工地很是不方便，我还是咬了咬牙穿上了。李主任会和我一同前往，等我到约定的地点等了许久以后李主任才姗姗来迟，后面居然跟着叶小小。
　　李主任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解释说叶小小只是跟来记录些东西，晚点再整理出来给你，这样我们才更有时间和对方好好谈谈。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叶小小只是一脸公式的看着我，一点旧日的姐妹情谊都看不到，我自嘲了笑了笑，很是无奈。
　　建筑工地很是混乱，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全是石子，我穿的高跟鞋走的歪歪扭扭还得佯装镇定。对方走在我们的前面，向我们一一介绍着这幢大楼落成以后的布局和规划，吃喝玩乐都有不用的地方。
　　我看着这还是一副空壳的水泥城，想着等完工以后的奢华样子，落成又多了一处骄奢淫逸的地方，实在是腐败的很。
　　李主任听的笑咪咪的，和对方时不时的交谈几句，叶小小偶尔低头记录些什么。我看了看四周，来来去去的有很多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忙碌的施工，我站的有些脚酸，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结束。
　　“你说你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来的时候毛手毛脚的没一件事办不成，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像样子了居然还想偷懒……”
　　不远处有骂骂咧咧的声音，我瞟了一眼，像是有人偷懒被抓了。对方经理显然是个很严谨的人，虽说这不是他的管理范围，但还是走了过去。我们剩下的人也跟着走了过去，监工一看就是那种实拍马溜须的小人，见着来人连忙陪了笑脸打招呼，“陈经理，怎么着惊动您了呢，没事没事，就是抓着一个偷懒的人……”
　　站在旁边的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穿着又破又旧的工作服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我等着身边这位陈经理的处理，又打量了这个监工，撇了撇嘴表示不屑，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你这么尽力老板也未必赏识你，何必呢，揪着人家的一点错处就没完没了的。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想到这个词语我不禁瞥了瞥一旁的李主任，发现两人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每个员工都是公司的基石，基础决定的上层的建筑。”陈经理没什么大的表情，只是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监工一看就是大老粗，一时半会理解不了他的这个意思，陈经理沉默了几秒再度开口，“把工资结算给他，找人顶替他的岗位。”
　　我想着也太狠了，至于么，一点点错就把人判死刑不给机会了。我刚想开口替那位工人说点什么，一旁的李主任也朝我使了使眼色意识我别多嘴。
　　把话又咽回肚子，想着还真是冷血。
　　让我意外的是那个工人也不说什么，只是脱了工作服甩给监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行为让我很赞许，再说他也不是当工人的料子，工作服下的手臂很是细皮嫩肉，我都觉得是不是人贵公子上这体验人生来了。
　　“这人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李主任在我身后嘀咕，声音很是困惑。
　　想起这个我就脑海里一个机灵，像是突然注入了什么让我很是激动。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就迫不及待的追上前去，身后的李主任气的不行，“林川，林川你干嘛去，还不快回来……”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那个困扰了我那么久的答案。
　　我前面那个原本慢慢走着的人听完李主任的话以后却小跑起来，我是实在嫌高跟鞋太碍事，可是这地面脱鞋的话又怕被硌着。
　　工地的形势很是混乱，东一个建筑西一个建筑，我紧跟着前面的人生怕跟丢了。
　　跑了很久，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脚痛的好像就不是自己的似的。我看着脚上的高跟鞋就想狠狠的抽自己，要什么形象要什么仪容仪表，如果我早上穿来的是平底鞋不知道有多好。
　　前面的人已经没了人影，不知道在我低头忙着呼吸的时候躲进了哪个角落。我喘着气，把鞋子脱了甩在一边，站在地上才明白这里的石子远远比想象中还要硌脚。
　　我不知道该怎么找，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在了哪里，好像无能为力。
　　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对方提示我的还是空号，我拿着手机都快哭了。
　　“苏向阳！！”我站在原地，找了块稍微平坦的地方，对着这空无一人的建筑群喊出了我很久未曾提及的名字。安静的大楼不断的回旋着我的回声，回声过后还是死了一样的沉静。
　　我发誓肯定不会错，那个人站在我旁边的时候我那么明显的感觉到了苏向阳的气息。虽然他穿着破旧的衣服，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可他就是苏向阳，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苏向阳！！！”
　　又是无尽的回声和过后的安静，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的呼吸声，呼呼的那么明显，其他的声音就消失了一样。
　　抹了抹脸上细微的汗珠，刚才的追逐还未曾缓过来。我蓦地平静了，我看见了苏向阳，比起那些日夜想着他去哪了的日子，这真的是很好的事情。
　　“你不想见我没关系。”我抬了抬脚，让硌痛的脚稍稍的缓缓，对着这静谧的气氛说话倒更像是自言自语。“如果你现在不出来那么苏向阳，以后请你永远也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44，我保证会回来的】
　　“那些你说的童话般的回忆，我会一点一点……”
　　“全部都忘记！！！”
　　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酸涩了一下，因为我根本就做不到，我知道苏向阳听了这话肯定很伤心，可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就算有一天我嫁给别人了，也请你不要出现。”
　　“苏向阳。”
　　“我恨你。”
　　重新把鞋穿回脚上，然后转身，一拐一拐的离开。
　　我不能哭，一定不能哭，我一二十多快三十的女人了还哭哭啼啼的这像话么。可脸上还是有液体滑下，这脚太疼了，都他吗疼我心里去了。
　　走了不知道几步，有人从身后把我抱住，轻轻的温柔的像是对待一个婴儿。不用开口便足以明白所有的一切，我没忍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就抱住身后的人哭的泪流满面。“苏向阳你个混蛋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么，没看见我穿的是高跟鞋么！！！”
　　苏向阳把我放到沙发上，把我的高跟鞋放到鞋柜又把脱鞋递到我的脚边，贴心的替我穿到脚上，“下次别买这么高的鞋子，你看，痛了吧……”
　　本来想说还不是因为你么，怎么我追快了你也跑的快了，知道身后的是我，你停一下是会怎样。瘪了瘪嘴还是没开口，苏向阳坐在我旁边沉默的不说话。
　　的确，就像是那天老林跟我说的，现在的苏向阳很是落魄，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衣服也旧的不行，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苏向阳你这是作什么呢，你好好的大少爷放着不做，好好的名车放着不开，好好的豪宅你放着不住你到底是作什么呢……”我没控制住，看着他那个样子就忍不住的来火，这完全和以前的那个苏向阳摊不上任何的关系。我说苏向阳，你知道身边的人有多担心你吗。
　　苏向阳转过身看着我，然后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所以，你也担心我了对吗？”
　　“苏向阳，回家去吧？”
　　身边的人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我也跟着起身，“你干嘛？？”
　　“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门口的人停了停脚步然后打开了门。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跟拼命的似的把他找回来，他却轻飘飘的告诉我他要走了。我伸手摁在门把手上，抬起头看着他，“苏向阳你能跟我说说到底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好么？你能不能不那么让我担心？”
　　眼前的人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憔悴的一切都印在我的瞳孔里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我说：“你先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剩下的事情我们晚点再说行么？”这次苏向阳总算是点了点头，然后换了鞋朝浴室走。
　　他刚走进浴室我便冲着下楼，以最快的速度在附近的商店给他买了衣服。进家门的时候我还那么的忐忑，深怕等我回来他就又消失了，浴室的水声还在想着，我不禁舒了口气。
　　推门，里面都是水蒸气，让我一时完全找不清自个家的浴室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把衣服放在架子上，然后把他换在地上的衣服全部都扔进了垃圾袋里，就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最起码得看着他好好的样子。这么穷困潦倒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很难受。
　　刚拎着衣服起身，身后热烈的温度就传来，身上未擦干的水珠浸湿了我的衣服。我蓦地脸红，把架子上的衣服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