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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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的姜熠怪得很,平时总是动不动就往自己身边凑的,撵都撵不走,害得自己事情都做不了。哦,现在他可不是什么大闲人了,自从那个刘安死了之后,太医院令就一直空着,那件事情完满地解决了,他的功劳不可磨灭,但却没有办法放在明面上论功行赏,于是姜熠就以他替皇帝看病有功为由,破例任命他为新的太医院令。
所以,现在宫中上下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林太医。
一下从乡野大夫变成太医院令,他还有些轻飘飘的,得意了好一阵子呢。不过,因为皇帝病情仍然不好的缘故,他主要还替皇帝看病就是了,吃住仍在北宸殿偏殿。
“阮哥哥,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啊?我今天怎么闹他,他都不搭理我。现在竟然说什么前朝有事,一溜烟就跑了,狗屁!这中秋佳节的,谁不在家准备过节啊?”
看把林太医气得,脏话都跑出来了。
阮乘风瞧着他那副深闺怨妇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好像是听说皇后准备替太子选妃了,毕竟他已经二十有四了,皇帝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了好几个皇子公主了。”
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回答,果然就把那只小老虎气得竖了胡子,跳了脚,拉着他就要出宫。
不知是不是出于惩罚姜熠在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情况让自己痛苦挣扎这几年的心理,阮乘风很乐于看着林习折磨姜熠。所以他稍微推脱几句,也就带着他出宫了。
正好,今日中秋,京城几个才子佳人准备了一场诗会,让林习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上元宫内,姜熠正紧抿着嘴唇和右手边的一厚沓奏折作斗争,左手边那一叠是他这半晌的成果。
燕云在一旁候着,神情有些不安,不时地看看门外,似乎是在为什么事焦虑一样。
“云,你一直心神不安的,让本宫怎么专心政事?”
终于,姜熠啪的一声丢下了手中的笔,往后一靠,他一手抚额头,不停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燕云赶紧告罪,走上前去替他按摩。
都是燕霜惹得祸,他让自己中午到西苑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方才他正准备要去,姜熠就来了,他只好在一旁服侍,如今眼看着快正午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这一想之下自然就无法安神了。
燕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燕云正在替太子捏肩膀,登时眸中就露出了一抹不悦和嫉妒的神色。
“何事?”
姜熠眼都未睁,只听了燕霜的声音便询问他所为何来。
燕云方才在他进来就觉得惊讶,这会儿又以眼神示意,让他不要乱说话。这一番眉来眼去,姜熠自是不知。
“哦,燕霜是来找师兄的,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没想到殿下也在。”
姜熠倏地睁眼,这燕霜也太不懂眉眼高低了,没看到自己心烦意乱的吗,还跑到他跟前来秀恩爱?燕云则是一张脸顿时羞红,头深深地垂了下去,不敢看其他人。
“对了,方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太医拉着阮大夫往宫外去了,奴才以为殿下也去了呢,这才过来的。”
燕云岂会没有体察到姜熠的眼神,但他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又随意地加了一句。
“你说什么?!”姜熠突然起身,燕云猝不及防之下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燕霜的眼神立马闪过一丝心疼。
得,自作孽不可活。
来不及多想,姜熠已经走了出去。林习自早上起就一直喊着要出宫,自己没有答应他,如今竟然拉了阮乘风出去,拉?在宫里就敢拉拉扯扯了,那到宫外该做什么了?
一口气堵在心头,姜熠的脸黑的堪比墨砚。
“你又胡闹,殿下心情本来就不好,你还故意惹他?”瞧着一下蹦到自己身边来的燕霜,燕云故意冷了脸说了几句。
“师兄怪我?”燕霜抱着他的胳膊,挑着一双狐狸眼泫然地看着他,“我是看师兄忙了一上午,想让师兄休息会儿,没想到师兄宁愿陪着殿下也不陪我。”
“霜儿,你别说了,师兄没怪你,没怪,我本来就一直想着去西苑找你呢。”燕云最看不得燕霜这副可怜的样子,伸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珠儿,他温柔地哄着这小恶魔。
“那师兄要怎么补偿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燕霜再接再厉,赖在他身上不下来。“不然师兄亲我一下好了,这儿,还有这儿。”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白嫩嫩的小脸儿和红艳艳的小嘴儿。
“霜儿。。。。。。”瞧着怀里唇红齿白,笑意盈盈的黏人精,燕云情不自禁地就低头吻了下去。
将触未触的那一刹那,一声威严中带着不满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云,你怎么还不出来?”
燕云和燕霜一下愣在那里,敢情,这太子殿下是要燕云陪着他一起去“捉奸”啊!
哼,本宫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怎么会让你们两个你侬我侬?
姜熠站在宫门口,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也不知道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殿内,燕云又一次自作孽不可活,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一拳打在那梨花木桌上,桌子一动不动的,他的手倒隐隐作痛。
主仆两个风尘仆仆赶到聚珍楼雅阁的时候,燕云在姜熠冷沉的目光注视下推开房门,映入眼前的一幕让他的主子一张脸顿时乌云密布,眼底也是风起云涌。
一张摆满了佳肴美酒的圆桌上,围着坐了七八个年轻男女,俱是相貌不俗,气质风流,而且穿着打扮也都是上流之姿。
林习坐在正对门口的地方,让姜熠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他白皙的脸上红晕遍布,清澈的双眼水雾迷离,嘴边一个大大的笑意,湿润的双唇鲜艳欲滴,显然是有些醉态。更让姜熠暴怒的是,他竟然正握着旁边一个女子的手,还是双手捧着,像欣赏什么珍品一样,正凑在那儿仔仔细细地看,几乎就要吻了上去。
阮乘风正在与身边的一个公子交谈,突然见房门大开,姜熠出现在那里,嘴巴张了张到底没叫出声来。
还是燕云有眼色,赶紧上前去在林习跟前说了句话。
林习这才醉眼迷离地转过来看到姜熠,小脸一下就亮了起来,眸中也闪着动人的光芒,这让姜熠心里好受了一些,不过,林习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本来阴云密布的脸,顿时风雨大作了。
“你来了?快过来看看这位姐姐的皮肤,洁白无瑕,仿若凝脂,真正是保养得极好啊!”
一股怒火冲破心间,姜熠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就将林习从凳子上拉了起来,像拎个什么物品一样,就要将他拎出去。
那几个年轻人见突然进了这么个威风人物,还话都不说就要把这个小公子带走,俱是面面相觑,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林习突然被他拽了起来,自然挣扎,而且一手还握着那个女子的手,将她也拉了起来。
阮乘风赶紧上前解围,将林习从那个女子的手上扒开,他冲那个女子抱歉说道:
“柳小姐,见笑见笑,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不用理会,还继续行酒令吧。”
那位柳小姐本来还有些面目不悦,如今也只好重新落座了。不过一句家事,则是引起了在座诸人的不同猜测。
“柳姐姐,我下次再来找你啊,你千万要告诉我保养的方子!”已经被拖到门口的林习,还不忘挣扎着回身喊了一句。
已经愤怒到头都冒烟的姜熠,索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省得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生气的话来。
阮乘风坐回原处,拿起酒杯饮了一口,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姜熠拉着林习出了聚珍楼,一路向皇宫走去,燕云跟到东宫就离开了,这样也好,他就有时间陪家里那个粘人的小鬼了。
“姜熠,你慢点,我走不动了。。。。。。”
一直走到忆郎轩,被姜熠拉得头晕脑胀的林习终于撑不住了,往后掣着不愿再走了。
“啊!”一声惊呼,他突然被姜熠一把向前拉过,腿被院中的石桌一挡,他几乎就要坐到石桌上,却又被姜熠握紧了双肩站住。一阵风过,有青梅树的叶片落在他肩上,有些发痒,他难耐地躲避,不时用脸去蹭。
姜熠盯着他的眸光越来越深,握着他双肩的手也愈来愈烫。
过了十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人,却一直是看得到吃不着,他简直已经快疯了。这几日他都不敢跟林习挨得近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人生吞活剥了。
“你......”似乎是察觉到他手掌不正常的热度,林习抬头去看,结果被他眼中赤裸裸的欲望吓了一跳,剩下的话也都堵在了嗓子里。
下一刻,他就觉得身子一轻,然后身下一凉,姜熠竟然把他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身后的石桌上。
此刻的林习,小嘴红润,娇喘微微,一双眼眸里有一丝受惊,也有一丝迷蒙,看来格外诱人,因为害怕向后倒去,而本能拉住姜熠衣襟的小手也轻轻发颤,不时触碰着姜熠滚烫的胸膛。
“难受吗?”姜熠一手扶住他,一手拿起他乌黑的秀发在他耳边一缕缕划过,沙哑的声音带着别样诱惑。
“嗯......”林习本就因为酒醉而身体发热,如今姜熠靠得他这么近,还一直折磨他的耳朵,自然难受,不停地扭来扭去,希望能躲避姜熠戏弄他头发和耳朵的手。
“我想要你,林习,好想......”午后无人,只有姜熠的呢喃,在林习耳边密密麻麻地响起。
似乎是被那落在耳边脸颊的一个个亲吻迷惑,或者是体内的美酒作祟,林习推了推姜熠的胸膛没有推开,反而被他发烫的身体灼烧了意识,手下没了力气,竟然就那样被他拥得更紧了。
在心爱的人脸上细心地烙下自己的印记,姜熠一口擒住那张平时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将他所有的叽叽哝哝都吞入了腹中,果然甜蜜可人。唇舌纠缠了一番,被姜熠吻得几乎要窒息的林习渐渐站不稳了,在姜熠离开他红肿的小嘴转移到脖颈的时候,一股湿热的气息让人又痒又羞,他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
姜熠伸手一捞,把他抱起来重新放到石桌上,眨眼之间,林习已是衣衫半解,小脸鲜红欲滴,煞是美艳,姜熠的眸光顿时更深,动作也粗鲁了许多,恨不能将林习就此吞下腹中。
“不要......不要在这里......”林习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勉强保住的一丝清明还是让他有些羞耻心,院门还大开着,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被宫人们看到了,那他的“美名”怕是瞬间就传遍后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团圆夜,为何话离别。
“你当真要出宫?”常德帝沉吟片刻才问道。
“当真。”林习回答得一本正经。
“这样也好,你离别家乡多日,自然乡愁深重,那就回去看看吧。”
“父皇!”姜熠瞧着皇帝竟然答应了,忍不住就要冲出来阻拦。
“太子,朕知道你与林太医交好,可是他辞官出宫的理由合情合理,你还是体谅些好。”姜恒微微摆手,阻止了姜熠继续说下去。
“谢皇上隆恩!那林习就先告退了。”
林习这次倒是行了个大礼,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转身就出了赏月亭。
这下不只姜熠着急了,连阮乘风都开始替林习担忧,这傻小子又闹哪一出呢?
“太子,坐下吧,宴会也开始吧。”
圣命难为,姜熠有心追出去,却也知道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了,毕竟现在他还是晟轩的太子。
不情不愿地落座,他还是盯着林习身影消失的方向。
锣鼓一响,一支舞女进来开始跳舞,热热闹闹的中秋宴会终于开始。众人先向皇帝皇后敬酒之后,才开始尽情享受歌舞明月。
姜熠正在思忖该如何是好,那小家伙明显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生气。就感觉眼前一暗,姜炀突然站了出来,捧着一杯酒向皇帝面前走去。
这场景,倒真如十年前一般,只是这会儿的姜炀眼中,显然少了当年的恨意,多了一些复杂的情感。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
常德帝看着自己这个被仇恨和痛苦折磨了十几年的儿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让李大人接过那杯酒,他暂时忘记了那人不让他喝酒的话,一饮而尽。
“儿子这么多年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心有些累了,想请父皇恩准,让儿子离京,到天下各处走走,等到真正放下的那一天,再回来父皇身边,一尽孝道。”
姜炀语声幽幽,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阴沉刻薄,却有了一丝顿悟红尘的洒脱。执念已消,他的人生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去吧,多带些侍卫,注意安全,也早点回来,别让父皇等得太久。”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姜炀竟然觉得眼眶有些湿热。对姜恒而言,这样温情的话语实在不常说,可是在自己做了种种错事之后,他却愿意对自己一遍遍的讲。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父子之情吧。
明明是中秋夜,却有这么多人想要离开,姜恒也失了看歌舞的心思,坐了一会儿便回自己宫里去了,皇后平时就很少出席这种场合,自然一道离开,回摇光殿佛堂静坐。
众人还没恭送完皇帝皇后,就发现太子也不见了。
一场好好的中秋宴会,只剩下了一堆闲人,也乐得轻松,尽情地享受这美酒歌舞。
回到北宸殿,姜恒就吩咐李大人带着所有宫人都出去,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伺候他。李大人本想再说几句,毕竟姜恒现在身体不好,可是姜恒却不耐地把他赶了出去,倒是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
“哼,不好好参加你的宫宴,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忽然,安静的殿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略带讽刺。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吗?”
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姜恒,一定会吓一大跳,以为是什么人暗地里把他们的皇帝陛下换了。
只见他一向严肃的面容竟然笑容清浅,说话时也似乎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他向殿内走去,林重正坐在他的书桌后面,面前摊着一本书,看着他的表情倒像是见了仇人。
“你喝酒了?!”
姜恒径直走到了他身边,伸手就要拉他。林重鼻子一动,嗅到了一股酒味,登时就跳了起来。姜恒伸出的手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讪讪道:
“炀儿敬了一杯,你也知道,我们父子的心结好不容易解开,我总不能不喝。不过,我就只喝了这一杯,一杯。。。。。。”堂堂晟轩皇帝,在林重面前竟然十分小心翼翼的样子。
可是,林重完全一副不买账的样子,冷着脸笑了一下,他竟然拔腿就往外走去,不再同姜恒说一句话。
姜恒心中一慌,赶紧转过来去拉他。可是林习一甩胳膊就挣脱了他的手。毕竟仍是病体,姜恒胸口发堵,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林习决绝的步伐也就慢了下来,被赶上来的姜恒紧紧拉在怀里:
“阿重,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喝酒,我再也不喝了好不好?”
勉强说完这几句话,姜恒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以前就这样说,可是你每次都有理由,我若是再信你,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话虽这样说着,林重挣扎的幅度却小了很多。
“阿重。。。。。。”不知是当真身体疲惫,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姜恒借机靠在林重肩头,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你动,你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