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二号寝室-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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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衣卿心痛地摸摸他受伤的手臂:“那护士真过分!下次叫他们给你扎脑门上!”
“……滚开你这个禽兽!”齐天忿忿地甩开他。
“你,你真的怀了他的孩子?”苗浅浅睁大眼睛,激动又悲伤地道。
齐天:“额……其实……”
贺衣卿慢条斯理:“下次我会做好避孕措施。”
“你够了!我今晚回去收拾你信不信!”齐天大怒。
苗浅浅的表情立刻就非常惊讶了,显然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她看看齐天,又看看贺衣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们……”
齐天尴尬:“我们,我们也没怎么啊。”
苗浅浅抽抽噎噎:“你们住在一起?”
“啊对,我们同居。”齐天抓抓头发回答道。
“……哇!”苗浅浅哭着跑开了。
齐天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她怎么了?”
程门雪拍着齐天的肩膀,叹气:“对不起我当初就应该纠正你关于‘同居就是和同性恋同寝室的同义词’的认知。”
……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程门雪陡然想起自己也是和人“同居”过的,他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取向起来。
这段时间,似乎确实和伍十一走得太近了。
眼下正好有女生开始倒追他,于是程门雪从善如流了。把正在追自己的两个女生名字写在纸条上抓阄,决定抓到哪个,就……答应另外那一个。
至于这几个女生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追程门雪,那是因为,豆豆兄脸上的痘痘终于消了……好歹程门雪也是个富二代,现在脸突然从青春痘面具下解脱出来,出现在大众面前,虽然身高不是特别高,可也不错了,勉强算得上是个冒牌高富帅。
然而正当他和女朋友浓情蜜意的时候,却听说了伍十一请假离校一段时间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程门雪仍旧波澜不惊该干嘛干嘛,计算机课程上偷偷打开QQ输密码,可惜输了半天总是被告知密码错误。旁边齐天伸着脖子瞄了一眼:“白痴你把QQ号输到密码栏里当然没法登陆了。”
他这才恍然。
哦,原来错了。
然后又登陆微博,输了半天还是还是无法登陆,半天过后又是齐天过来一看:“傻逼你的邮箱网址是con结尾。”
程门雪一看,原来又错了。
他居然错了这么多。发着呆,正要开始进行深刻反省,突然听到下课铃一响,外面传来推烧饼车子的声音。轮子咕噜咕噜滚过去,他一个激灵拿起书包冲出去……买烧饼。
朽木序的特色之一就是这烧饼。
每至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便有食堂师傅推着装满了烧饼的车子到教学楼一楼大厅,进行卖烧饼劫富济贫活动。
那烧饼价格贵得离谱,可还是有人因为懒得多走几步路而蜂拥去买。于是大家也管买烧饼的人叫……烧饼。
再加上厕所也位于教学楼一楼大厅,那烧饼就正好在厕所门口旁边卖。所有大家又管那烧饼叫做厕所烧饼。
齐天拖住准备飞奔的程门雪:“哎,SB你要去就帮我带一个SB过来。”
程门雪瞪了他一眼:“看看你那三圈环流的身材,还吃。”
齐天很得瑟:“我就吃了怎么样,我家那个又不嫌弃我长胖。”
程门雪嗤之以鼻,大吼了一声,本想说“跟我一起去厕所那儿吃烧饼”,结果出口成了:“你要吃就跟我一起去厕所吃!”
齐天笑喷,抹掉笑出来的眼泪问:“……你请客?”
“……好吧,走吧,我请客去厕所,这总行了吧。”程门雪无奈道。
两个SB吃完了SB,程门雪抹着嘴想起了伍十一。
这已经是伍十一没有出现的第三天了。
伍十一没来上课的第一天,齐天就来问程门雪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程门雪:“每个人从法律上来讲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都有自己的自由不受别人干涉blablabla……”以下省略五百字。
齐天抱着手肘,不说话了。
第二天,齐天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程门雪:“他又没有告诉我他根本就什么都不跟我说blablabla……”
现在第三天,程门雪转过头:“你今天怎么不问了?”
“问什么?”齐天小口小口咬着饼子里面的肉,一脸茫然。
“伍十一去哪里了啊!”
“我本来是不知道,以为你会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啊。所以我不问了。”
“所以他去哪里了?”
齐天哼哼笑道:“我就是不告诉你。”
“混账东西!还我烧饼来!”程门雪佯装怒道。
“你是要吐出来的还是拉出来的?”
“……才吃完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现在有点想吐。”
“……其实我也是……”
“好啦,”齐天挥挥手,“伍十一回老家去了,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请假回去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程门雪猛然一惊。
然后第二天程门雪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脱线是遗传
当两人再度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时候,已经是见过家长过后了。
那时候程门雪一口气黑了学校教务系统,非法入侵之后调出伍十一的学生档案,知道了伍十一的具体家庭住址然后就一张机票飞到陕西,转了几道车这才终于到达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伍家沟。
他只背着个书包,穿一件薄羽绒服,累得气喘吁吁头发尖上都在滴汗水。这时他才恍惚反应过来,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来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先进去再说吧。
他慢慢走进村子,村民们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作为一个几乎封闭的小村子,伍家沟很少有外人来,尤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大男生出现在这里更是令人好奇。很快的,程门雪来到伍家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然而伍十一却并不知道。
伍十一正跪在母亲的棺木前,一贯的面无表情。身边是一些远亲正忙着出出入入拿走家里勉强称得上值钱的东西去抵债。
矿难在这里实在太寻常了,而煤矿老板又不肯赔钱这种事情也太常见了,无论多可怕的事一旦重复的多了,也就再没有人动容了。人的善良是消耗品。
伍十一唯一还活着的哥哥蹲在一旁,狠狠地抽烟,一个女人尖叫着想要阻止亲戚们拿走家中的物品,但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推到一边。尖叫声很快被哭声替代。
伍十一的哥哥,伍三把烟头一甩,扭头冲女人吼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声息了。
在这过程中,伍十一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缩在一个壳子里面,与世隔绝。
之前程门雪问过伍十一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数字的名字,伍十一的回答是排行十一。程门雪不信。其实伍十一没有骗他。
因为贫穷,因为污染,所以别的孩子都没有等到长大,便因为各种原因夭折了。
只有他和三哥有惊无险地活了下来。
如果当初程门雪咧嘴说“行了别开玩笑了”。那么伍十一就会回答,“我从来不开玩笑”。
可惜他没有说,没有如果。
伍十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仍然想起程门雪,在第二次以后他就知道了程门雪和他不是一样的人,他早该认清楚的。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这回是真的两清了,他们之间再无关系。
没有希望最好。
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还出现了幻觉,以为听见了他的声音呢?
他转过头去,居然真的就看见了那人。
四天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懈下来,伍十一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头一歪晕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天色昏暗,他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一睁眼就能看见病房里摆满的鲜花果篮,要不是上面一溜儿的贴着红条子写明了来自某某村干部,某某官员,再放串鞭炮什么的,这里都能开店卖花果了。
程门雪一脸紧张地看着他,讨好地凑过来:“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他不大自然地别过头去,一缩手不小心扯到输液的管子,针管在皮肤下划过刺破血管,他疼得皱了皱眉。
“你别动别动。”程门雪低头,轻轻按住他的手臂,按了铃叫来护士。
护士姐姐挺胸抬头地过来,先是对着程门雪笑了笑,奈何程门雪压根没瞧她一眼,护士这才拔了输液管换只手重新给伍十一扎血管。
扎完了似乎还想和程门雪说点话,结果被不耐烦地赶走了。
伍十一轻轻地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要是他知道在程门雪到达伍家沟的第二天,就有一列车队浩浩荡荡杀进了村子,跟鬼子进村似的。车队里垫底的一两玛莎拉蒂GC委委屈屈地排在最末尾,打头的就更不必说了。反正在这个村子里也没有人看得出来。
爱子心切的程妈妈就从这车队里最中间一辆车上,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下地,尘土飞扬。
程门雪就这么在这个包括伍家沟在内的小县城里轰动了。
焦点人物程门雪剥了一个橘子,半强势半小心地一瓣一瓣喂到伍十一嘴里。程妈妈突然在这时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和程门雪有几分相似。那细长高跟鞋和西装革履衬出来的气场着实把伍十一给震慑到了,含着的橘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然而程妈妈实在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可怕。后面的人是她的大儿子,也就是程门雪的哥哥程诗绝,其实同样十分温和。
程诗绝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而程妈妈对两人超出一般朋友的举动恍若不觉,开口就问:“儿子你快过来,妈妈这件米粉色的衣服好不好看?”
“……”
程妈妈心情似乎很好,走进来在特护病房的桌子上一边切水果一边哼歌。听得伍十一皱起眉头来。程门雪越听也越觉得不对劲,他指出:“妈你唱错了,应该是‘小酒窝chang睫毛’才对吧。”
程妈妈据理力争:“胡说!你语文老师干什么去了!小是形容词词性,酒窝是名词词性,形容词用来修饰名词,小酒窝构成名词性短语,后面又接睫毛这一名词,名词与名词之间显然应该衔接动词才对!就是‘zhang睫毛’,我没有唱错!”
说完将水果刀啪地砍在案板上,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末了还很不满足地添上一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畜生!”
程门雪给吓得一愣,有些懵了,点点头。
还是伍十一小声地辩解道:“可是,chang作为形容词,也可以修饰后面的名词,与睫毛构成短语,这样一来这句歌词就是两个名词性短语并列……”
程妈妈想了想,恍然:“好像是耶……哎呀这孩子真是聪明啊!”
程门雪掩面,凉凉地道:“我一定不是亲生的……”
程妈妈道:“咦,你怎么知道?”
程门雪飙泪:“哇……我果然是捡回来的……”
“对啊对啊啊,”程妈妈很高兴地道,“当初你好丑啊,又脏又臭,被扔在家门口垃圾箱里。我从垃圾箱捡到你以后啊,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喂养大……”
“妈你够了!”
伍十一沉默地看了看程门雪,又看了看程妈妈,心想脱线原来是遗传。
“好啦,别总是这么逗他,智商会下降的。”程诗绝笑着道。
“果然还是哥你最好了。”程门雪感动地扑到哥哥怀里。
程诗绝拍着弟弟的背:“你明明是充话费送的嘛。”
“……”程门雪怒然起身。
“你去哪儿?”
“我充话费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文已经有了一种无力感……我还是赶紧写完乖乖去准备面对四级考试吧
☆、第 23 章
离端午节还早,程门雪就说想吃粽子,伍十一这天早上去上课之前做了几个粽子留在厨房。
上午上了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
“怎么了?”刚一进门,就看到程门雪捂着肚子瘫倒在沙发上,不停地嚎叫。伍十一匆匆放下书包跑过来,担心地蹲在他身边。
程门雪哭丧着个脸:“怎么办,你要做爸爸了!”
“……你是说我喜当爹吗?”伍十一冷冷地道。
程门雪愣了愣,伤心欲绝地大喊:“我明天就让欢欢去结扎!”
伍十一微微皱起眉头:“欢欢是谁?”
“对门养的那只萨摩耶啊。”
“……离我远点。”伍十一面部表情抽搐,“你到底怎么了?”
“好啦,”程门雪把头埋在沙发靠垫里,闷闷地道,“我吃粽子撑着了……”
“活该。你吃了几个粽子?”
程门雪颤巍巍比了个三。
“那也不多啊。”
“是这样的,”程门雪道,“我本来没有看到粽子,吃了两碗饭,吃饱了之后才发现居然有粽子。就忍不住吃了一个,吃了一个之后觉得很好吃我又吃了一个,吃了之后觉得真是太好吃了怎么可以这么好吃呢这太让人愤慨了!于是我又吃了一个。”
“……活该。”
程门雪:“呜呜呜呜……”
伍十一好笑地坐在他边上,开始给他揉肚子。按照记忆中,幼年不消化时母亲给他揉肚子的手法,手掌隔着单衣抚过肌肤,划过心窝,忽然生出“在这里捅上一刀,这个人就永远属于我的想法”。可是,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那样的属于有什么意义呢。
程门雪j□j着断断续续道:“我想明年也许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粽子了,趁现在能吃几个是几个啦。”
伍十一的手停了停,低声道:“以后又不是不可能了,你至于么。想吃的话,我明年也可以给你包粽子。”
“真的?明年也包?”眼神闪亮闪亮。
“嗯。”
“那后年呢?”
伍十一不说话了。
程门雪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拿鼻尖去蹭他脸,语声模糊,小心翼翼地问:“给我包一辈子,好不好?”
过完了大三,大四的时光也飞快地去了。找工作的找工作,留学的留学,读研的读研,很多人忙得焦头烂额。
离校前的最后一次体检,总是意味着大家即将分离,于是想到将要离开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各种奇葩们纷纷爆发想象力充分跳腾,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上一个半圆不方的句号。
于是,在这样的一次体检里,总会有人出状况的。
排在查血的队伍里半个小时,依然没有轮到齐天。刚从教学楼赶过来的贺衣卿觉得奇怪了,这队伍也不算长啊。他问身边的程门雪:“齐天怎么连第一项都还没检查?”
程门雪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一手挽住伍十一的脖子,头也不抬地回答:“你家大圣怕疼呗。我和十一都检查完好久了。”
贺衣卿抬头看看,果然,快要到齐天的时候他就让后面的同学先检查,自己又跑到队伍的最后面。
贺衣卿眯起眼睛,真是麻烦……以前体检虽然说怕一样查血,但都没这次这么夸张。
他放下手里东西,也坐在一边等着,想,齐天你最好别逼我出绝招。
哪知再一次快要到齐天的时候,齐天又没骨气地跑掉了。
贺衣卿像是没看见一样,毫无反应。程门雪就知道,等会儿会有好戏看了。这就跟炖汤一样,炖得越久越好喝,而这闷骚闷得越久,爆发出来就越有看头。他把手机收起来,正襟危坐,等待一出旷世奇迹出现在自己眼前。
十分钟过去了。眼看着齐天排到顺位第二个又打算溜走,贺衣卿起身过去,一巴掌拍到齐天脑门上,笑容亲切略带威胁:“想跑?”
齐天一个哆嗦,迅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