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刺(修改版) 作者:晴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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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画完了,我看一眼,还真是不错,据说我妈妈是个美女嘛。
看一眼又一眼,我可以确实,我真的是美女。
然后呢,我要下到一楼的客厅去。
有仆人通知过,我到楼梯口发现所有人都静下来看着我。
天啊,以前我知道这是给宴会主人的一种礼貌,可没想到这礼貌真让人难当啊!我觉得两颊象着了火,以前学的仪态课程全飞到瓜哇国去了。
我吞一口唾沫,主啊,把我直接放到一楼去吧。
要不,我直接跳下去?
好在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向我伸出一只手,不是别人,正是杨欢,他在伸出一只手的同时,眨眨眼,再努力把两只眼睛弄到一起去,我忍不住笑出来,反正也笑了,管他仪表仪容呢,我下去了。
杨欢同我跳第一舞,他说:“天啊,你真美,我这次真是赚到了!”
我微笑:“想死啊!”
舞会开始了,所有的美丽衣料都在旋转,各种宝石在灯下闪着七彩的光,这是我的舞会。
生如夏花,多么可爱。
哗,这是我的辉煌之夜!
累了,偷一杯红酒喝。
一杯酒下肚,身上热起来,忍不住想去外吹吹风。
轻轻抚开纱帘,满天的星光,夜凉如水。
屋内音乐声细细传来,外面风吹树叶与流水声轻响。
还没来得及欣赏屋外的夜色,已听到露台一角的轻笑声,是威廉的哥哥迈克尔:“威廉吓得魂不附体,又不敢不答应,只得病倒了。”
咦?什么意思?
安德鲁说:“罗丝今天打扮起来,真是很漂亮,方园几十里内,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不过,也没有剑术比她更好的人了,而且那爆烈的脾气,难怪你弟弟怕。”
迈克尔又开口:“罗丝的冠军真是本地的大笑话,也是罗家的大笑话,更是她本人的大笑话。一个贵族小姐,玩什么击剑。只落得跟那个杨欢在一起,又都一头红发,可不是象两个蜡烛头?”
哈哈笑声。
我们这对金童玉女象蜡烛头?而威廉竟是有意要我好看!
即使我有宽广如海的心胸,此时也无法保住我的好心情,而这个毁掉我的快乐生日宴的人,是一定要付代价的。
我轻轻拉开露台的帘子,微笑。
迈克尔与安德鲁闻声回头,然后倏地各自转过身来,
我左手拉开露台的帘子,一脸微笑站在露台口,接着就听到迈克尔与安德鲁的尖叫声。笑死人,我右手一掠裙子,飞起一脚。迈克尔同他弟弟一样,身材真好,瘦而高,这就决定了他胸膛挨上我一脚的后果会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他后退一步,不够高的栏杆只挡住了他的屁股,没有挡住他向后倒去的上半身,我的天,他一个跟头翻了下去!二楼!
主啊,保佑他吧。
我只是想踢他一脚,让他学会尊重女士,并不想杀人。我扑下去看,他到底有没有摔断脖子。
迈克尔的脖子没事,他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有点头晕,还有一只手臂好象是因为先着地,断掉了。
比较惨的是我。
我挨了我爸一嘴巴。
然后罚站半个小时,眼看着我爸爸象只没头苍蝇似地在屋子乱转。
最后还是他转累了,我从小到大被罚站罚惯了,站多久都不在乎。
父亲疲惫地坐在屋子一角:“罗丝,我拿你怎么办?上帝保佑他只是摔断了手,如果他摔断的是脖子,怎么办?”
我会把一个蠢男人踢下楼已够奇迹,难道还会一脚踢死他?天底下的倒霉事会落到我一个人头上?
罗爵士告诉我:“一个人不仅应该有勇敢的心,还要懂得自律,有自我控制的能力,否则,就不是一个勇敢的绅士,而是一条疯狗!”
我低声说:“汪汪。”
我父亲怒问:“什么?”
我说:“我错了。”
父亲又说:“罗丝,求求你,我不想因你而成传奇。”
最后,我父亲说:“我决定送你去XXX修道院,让你学会纪律与克制。希望你出来时,大家已经淡忘了你的故事。”
我没听懂。
等我明白过来时,我尖叫尖叫再尖叫。
屋顶上的白鸽或乌鸦被吓得飞起一群。
不过,我父亲再也没出现,我想他说了这样奇怪可怕的话之后,也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风高月黑杀人夜,也是逃跑的好天气。
我打开窗子,扔下一根绳子,然后滑下去。
桃之夭夭。
繁星满天,晚风送凉,可是树叶沙沙的声音,让我有点起鸡皮。
这如泼墨般乌黑的夜里有什么东西让我不安?
是什么?好黑的夜,月亮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的家只余一个黑色的影子,如果我从这里逃走,一个曾经出走的确贵族小姐,终生不会再被其家族接纳。
这一去,就不能回头。
而外面的生活,对我来说,就象前方的路一样,是漆黑的,未知的。
狐疑狼顾,我不住地回头不住地回头。
走出大门,在森林小路的拐弯处,我回头最后看一眼我出生的房子,再向前看时,眼前已经黑了,我一头撞进一个温软的怀抱。“咦呀~~!”一声,面前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欢。
杨欢裂开大嘴,向我笑:“快说,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
我小声怒吼:“罗密个屎!”正要给他一拳,他身后转过来一个人。
天哪,不是别人,正是我父亲伯爵大人!
我惊道:“你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黑树林里做什么?
我父亲已经怒吼:“你想干什么!”
二修道院不适合正常人
二,修道院不适合正常人
那是一个好天气,我站在修道院的院子里,仰头看天上的浮云,灿烂的阳光让我眯起眼睛。
修道院里的修女们象一条条安静的小鱼,没有声息地在我身边游来游去。
清风抚动我的长发,等得百无聊赖,我只得努力想办法娱乐自己,旁边有个清秀的修女,我同她打个招呼:“嗨,天气不错啊。”
结果很令我吃惊,那女子象只受惊的老鼠一样,拿眼神飞快地瞍了我一眼,那一脸的惊愕,好象有人同她打招呼是她这辈子没遇到过的怪事一样。
她瞍了一眼之后,立刻又垂下眼,并痛苦地呻呤一声:“哦,天!”她一脸自责,我上关怀她:“你怎么了?”
结果她象看见麻疯病人一样,轻声惊叫,然后,一溜烟地逃跑了。
留下我莫名其妙加目瞪口呆。
在家乡,人们也怕我,不过也没怕到这个地步。
院长终于召见我。
呼,松口气,院长麽麽长得很和气,一个人如果长期恶狠狠,脸上一定会长横肉。这位麽麽,线条很平和。
她说:“罗丝小姐,欢迎你。”
我苦笑:“我是被押送来的。”
院长说:“你父亲同我说了你的事,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姐,只是有点性急。”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微笑点头。
:“他希望你在这里学习敬畏上帝,并拥有一个平和的心态。”
我只得说:“院长麽麽,彼得曾三次不认主,可他仍是圣徒。我们普通人,只要有一颗向善的心,应该已经可以得到主的原谅。”
院长微笑:“是的,但为了上帝的仁慈,我们应该努力做到更好!”
我想了一想:“不,院长,人各有志,我不想做到更好,我只要及格就行了。我不算坏人吧?”
院长想了想:“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罗丝,这里毕竟是修道院,有这里的规矩。”
我摊摊手:“希望我不会打扰你太久。”
院长说:“罗丝,这里三面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海,人掉下去,立刻被海浪淹没,如果幸运的话,能在岸上找到撞碎了的肢体。出去的路只有一条,铁门从外面锁着,没有人能出去。”
这不是监狱吗?
我父亲送我到这里要干什么?
看见我发呆,院长好象很满意这效果,她认为她已经说明白了,所以,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站起来,她又说:“你进来时同同阿曼达说话了,是吗?”
怎么?:“我同一个修女打了个招呼。”
:“她可有回答?”
:“没有,她好象看见大麻疯一样跑了。”
院长点点头,温和地:“你大约不知道,在修道院里不能闲谈,如果非要交流不可,在得到我的许可后,尽量以最简单的词句沟通。”
我又听不懂了:“什么?”
院长摊摊手:“我们要求修女们全心全意地侍奉主。”
什么?我一定是疯掉了,全心全意侍奉主与装哑巴有什么关系?
院长说:“一开始会不习惯,但很快,你会为自己的牺牲与奉献感到骄傲与喜悦。”
谢谢,我不是自虐狂。
上帝让我热爱阳光又把我关在黑笼子里,会吗?
院长再次示意我可以走了,我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可怕的不可置信的消息里;居然毫无反应地就被一个胖麽麽带到一个小房间里。
呵呵,六平方米,象我原来的厕所一样大,一个小床头柜,一张如公园长椅宽窄的铁床和一个木制的洗脸盆。
我想,我父亲大约不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他对我的要求,有点过了,
每天晚餐后有晚祷——我不想提我的晚餐,我一直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名字来称呼它,但是叫晚餐实在是太夸张了,如果这个叫晚餐,我以前吃的叫什么呢?
还是说晚祷吧。感谢主,那实在很有娱乐性,一个修女朗读,她停顿时,其他修女就接上去,有时是划十字,有时是鞠躬,有时是阿门,有时是主啊,活象座山雕的接头暗语:“天王盖地虎”要接“宝塔镇河妖”,接别的就错了。
象我,就只得错到底了,搁抗战时,就得立刻拉出去毙了。
这也不错,别人鞠躬时,我划个十字就完了,别人划十字,我就大声叹息:“主啊!”肚子里接:“这真是疯狂!”
不过这场交响乐演出时间太长了点,一个小时之后,我还是双腿酸软,三个手指头抽筋了。我的腿比较适合也比较习惯散步或骑马,而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至于手,我以前真的不知道那种三个指头捏田螺的划十字姿势只要持续二个小时以上,居然也会抽筋。
晚祷终于结束了!
结束的方式是:双膝跪倒,额头触地,划十字,起立,再双膝跪倒……40次。
我能说什么呢?他妈的!感谢主。
这实在太荒谬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40次?我做到第四次时就头晕目眩一头撞到前面修女的屁股上去了,哗,人倒了一大片,整个队伍立时大乱。我只能羞愧地承认我没有做修女的天份。
不过,这还没有完。
当我发现晚祷之后,修女们轮流上前向胖麽麽做当天工作总结时,我真的疯了,她们——居然用手、势!
我觉得自己简直象聋哑学校的义工,情急之下,我打开修道院须知,原来阿曼达说:“白天,我说话了。”她说什么了?“哦,天!”?而胖麽麽的回答则是:“自鞭五下!”真让我兴奋,这个地方,居然实行鞭笞,呵呵,我从来没见过,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怎么才能从这地方逃出去呢?在疯人院呆久了,我担心自己也会发疯。
第二天,没有人理我,我只得自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四方形的院子,围墙奇高,不可能爬上去,不过,东南角有一颗树,爬上去之后,沿着一根树枝走应该可以跳到墙上去,墙下面是大海,我还没疯,不用跳下去,不过,以我的功力应该可以从墙这边一直走到门前山道的一面,然后,跳下去就容易多了,我回去应该把的床单拧成条绳子。
我正眯着眼睛做白日梦,阿曼达向我招手,我欢天喜地地过,这种恐怖的地方,明明到处是人,却没有人理我,没有人看我一眼,亏我以前还以为黛安娜的罗嗦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荆棘呢。
我刚想开口问她做什么,阿曼达有备而来,已经先把手指放到嘴上:“嘘!”
好好好,我扬眉,意思是:“什么事啊?”
阿曼达伸手指指水桶,哦,要我帮忙打水,那没问题,我把水桶刚扔下井里,胖麽麽已出现在我面前:“你在院子里乱跑什么?”
我指指自己,意思是:“我?你是说我?”
那死胖子厉声道:“回答问题!”
我用两根两指,比划走路的样子,然后东张西望做出找东西的样子,死胖子终于怒道:“你说话!”
我微笑:“我在院子里找找,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胖女道:“新来的,有什么活做什么活你不知道?”
我指指水桶:“我不是正在打水?”
胖女阴森地:“下次你找不到事做时,记得厕所的地板随时可以刷!”
刷厕所?
我目瞪口呆,胖女认为她的教训达到了效果,拂袖而去。
转过头来,向阿曼达鞠躬:“谢谢,你救我一命。”
阿曼达一笑。
为表达谢意,我一只手拎一只水桶,请阿曼达前面带路,阿曼达目瞪口呆,差一点就摇摇欲坠。
干活难不倒我,可是,我为什么要在这地方打水扫地呢?我的十七岁的年华,天空那么蓝,花那么香,风那么轻,我却忽然之间沦落到这种地方,穿着这种黑夹白的奇怪衣服,在四角围墙里受困,我的即将一去不复还的十七岁年华!
生命如此荒谬。
过了两天,她们大约终于认为我也可以进行忏悔活动了。
轮到我时,我微笑着画了个大大的圆圈,意思是:“亲爱的麽麽,我今天严守主的教诲,功德圆满,啥错也没有。”
胖麽麽眼睛望着我的胸前,做个手势:“你不该笑,回房间自鞭五下。”
嘎?我笑也算错?一个人长着这样一张发面大饼一样的脸,还非要别人严肃,这不是整人吗?
我真被打败了。
这下不用偷跑去参观别人自鞭了。
晚上,我一边用绳子抽打我的床一边发出哀叫声,我哀叫的声音一定不太象,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发出过这种声音,另外,绳子抽床与抽人的声音可能也有分别,修道院的这些鞭打专家门一定已经听出分别。
门开了,胖麽麽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修女:“欺骗主,是很大的罪过,罗丝修女!”
罗丝修女,唉。
想不到有一日罗丝会与修女两字连在一起。
好吧,我问:“那又怎么样呢?”
胖麽麽道:“你将被判当众鞭笞二十下。”
天哪!
我是一再一再地想委曲求全,可是,修女真的不是我能胜任的工作
我说:“我要见院长麽麽。”
胖麽麽冷哼着:“院长没空见你。”
我说:“但是我有空见她!”
对不起,我轻轻地拨开挡在门口的胖麽麽,我并不想无礼,可是她不肯自动让开,我不动手就没法出去。
两个壮修女抓住我的手腕,我很和气地劝她们:“对不起,我的手不重,我自己拿着就行了。”
她们不肯放开,好吧,我不能对女人动手,我只是坚定地往前走,两位健壮的女士被我拖了十来步后,终于放手。
可是走廊里的修女越来越多,她们多数都只站在门口惊叫,可是少数,似乎也有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