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撞大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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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双手揉搓腿部,缓慢活动关节,防止肌肉萎缩和关节僵化等等。
刘建功他们安排专家和助手休息去了,明天一早他们就回北京,留下了联系电话。其他人也散去了,剩下晓敏和方明父亲、姐夫、外甥留下来照顾方明。
一晚上大家几乎没合眼,一会儿给方明翻翻身,一会叫护士换液体,一会放尿。方明一晚上也几乎没睡,背和腰极不舒服。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岳父母不到八点就领着两个孩子来了。永康大了,一进门看见爸爸躺在病床上,旁边吊着输液瓶,赶紧跑到爸爸床前,握住爸爸的手哭起来。永倩将过周岁,正是呀呀学语的时侯,姥姥抱着进了门,首先看到的是妈吗,嚷着要找妈妈。晓敏抱过女儿,倩倩就扒妈妈的衣服要吃奶,晓敏撩起上衣喂倩倩奶,刚吸了没几口,晓敏就“啊”地尖叫起来。原来是倩倩吸不到奶,就咬了她的奶,晓敏从倩倩嘴里把奶拔出,倩倩马上就“哇哇”哭起来。晓敏心中知道,是这场事把挺好的奶水惊没了,想起倩倩就要断奶,心疼地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倩倩哄的不哭了,晓敏抱着她到了方明头边,教女儿:“叫爸爸,用手手摸摸你坏爸爸的脸,看他不小心出这么大事。”倩倩没有见过爸爸这样,怯生生地不叫也不摸,双手环着妈妈的脖子好奇地看着爸爸。
方明先是看了看儿子,眼晴就落在女儿身上:“叫爸爸,等爸爸给买好吃的。”说完这句,他不由的心酸,泪再也忍不住哗哗淌下来,其他人看了也都跟着落泪,晓敏抽泣的出了声,一时病房变的很沉闷。
晓敏妈和晓敏一样心直口快:“真的,这么大的人也不小心,不看看危险不危险,你有个啥事让她们女仨怎办。”
方明只能默默承受岳母的数落,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倩倩才熟悉了环境,活泼起来。坐在爸爸身边“爸爸,爸爸”叫着,手也不闲着,一会儿摸摸爸爸的脸,一会想揪输液管,晓敏在一旁拦挡着。
方明让父亲和外甥先回去,就留下姐夫先呆几天,因为必须得有两个人。父亲留下来也是帮不上忙,母亲还在家里正揪心呢,外甥年轻,毛手毛脚的不放心。父亲走时方明再三嘱咐,要对母亲暂时隐瞒实情,等过一阶段好点再说。
村里方明的母亲从他们走后就坐卧不宁,绕出来绕进去,大女儿劝也白搭。晚上老人一夜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去了大女儿家,非让她进城去看看。
快响午时,老人眼巴巴地盼回了老头子,翻来覆去问这问那,听说儿子没大事才稍稍放下心来。
方明受伤的第三天,不大个县城已是尽人皆知,而且传的是彻底瘫痪了,成了半个人。
这天上午方明的亲朋和同事不断地有人来医院探望,有买东西的有送钱的。
方明的精神挺好,除了腰和背仍不舒服,其它地方不难受,下肢仍感到空荡荡的,和来人有说有笑的。
可好景不长,到了晚上两条腿开始发麻、发烧,说不清是啥滋味,一阵好像两条腿吊到了半空中,一阵又觉得双腿好似坠了东西,沉坠沉坠的,别提那滋味有多难受。这种麻痛不是正常人那种实感,是神经不通引起的,医生说是好现象,是神经开始自我恢复,如果神经完全受损,也不会有这种现象,会像先前一样,下部感觉是空的。
晓敏看着心疼,也没办法,只是按照医生的吩咐和方明大姐一块经常给方明搓腿、活动关节,熬不住时就打个盹。
有的时候方明的腰背实在是难受,可又不到两个小时,强忍着一直坚持够了两个小时后,才叫醒他们给翻翻身。每次翻完身晓敏和大姐再给他揉腿、活动关节。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渡过的,白天有人来探视,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还好过一点,特别是姥姥、姥爷领着小倩倩来的时候,倩倩憨态可掬的神态,活泼可爱的动作,逗人发乐的嬉戏,让方明减去不少痛苦。可到了晚上,方明觉的一分一秒都难过,尤其是邻房有个断了腿的小伙子,大概是疼的厉害,“噢噢”直叫,挠的他心烦。本想趁这次机会把烟戒掉,可实在太难熬了,和晓敏要了盒烟,在忍不住时就吸几口,以打发这分分秒秒。原来挺胖,几天下来已显消瘦。
同样这十几天下来,也把晓敏累坏了,脸上布满了疲乏和憔悴之色。前几天龙城矿上方明的二姐和三姐回来了,把大姐和大姐夫替了回去,可谁也替不了晓敏。现在晓敏还把工作辞了,那陈老板惋惜失去晓敏这把财会好手,可也没办法,因和方明关系也不错,还特意送了一千元慰问金,并表示晓敏以后随时都可以来上班。
方明和晓敏是高中的同桌同学,那年补习完双双落榜以后,正赶上商业系统招工,她父亲连托人带送礼安排了一个财会工作,一直在办公室工作。现在虽接近四十岁的人了,一直没受过风吹日晒,保养的还可以,加上人本身漂亮,正散发着成熟女人迷人的风韵。而现在的样子,让方明既感动又愧疚。特别是晓敏妈每次来,看到女儿的样子非常心疼,也很无奈,只能帮着把两个孩子照顾好。
不过还有高兴的事是:方明的大腿正面的上部开始有些知觉了,右腿比左腿的感觉好。大家充满了希望,信兴倍增,苦点累点也值。
对正常人来说转眼是第十二天了,该拆刀口线了。主治医生拆完线,检查了背部和臀部,对家人的护理工作很满意。这种病人最易患褥疮,方明只是稍微有点压红,这可是晓敏和方明两个姐姐辛苦的结果。
主治医生刚走,刘建功和齐宇脚前接脚后进来了,这两人常来。特别是齐宇单位不忙,每天至少来一次,帮了方明不少忙。
他们正坐着闲聊,推门现出三个风姿招展,很惹眼的女士。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个大花篮,是县里梅雨红饭庄的三个老板。因为三个人合伙开的,用三个人的名冠的饭庄名,她们分别叫耿艳梅、朱思雨、冀红红。
她们进来见刘建功和齐宇在,长的最有气质,个子也最高的是耿艳梅,她先开口道:“刘所长和齐主任也在,我们来看看方明,前几天都想来,可腾不出时间。”
“三个老板一齐来看,确实难得,快进快进。”刘建功客气地说。
她们将花篮放好,过去问候方明:“怎么样?好一点吗?”
“好一点,两个大腿开始有感觉了,医生说恢复的挺好,首先不会终身残废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那就谢天谢地了,那天听刘所长说你出了事,把我们三人难过了好几天。我们还骂现在咋尽好人出事。”说话的是冀红红,是个脸白白的,眼大大的,圆圆胖胖的女子,看起来就很活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命中该有的一点小灾难。”方明笑着故作轻松地说。
“这还叫小灾难,这祸就够大了。”晓敏不满地说。
“就是,这么大的难还说小,再往那大呀。”冀红红附和着。
“不过有时啥事都是命,好了以后肯定后福无穷,就安心养病吧。”这是个中等苗条身材,看上去文静,脸上有一种忧郁但不失娇媚的女子也跟着附和,她是朱思雨。
稍坐了一会儿,三人硬是给留了三百元走了,并一再说想吃点啥打电话,让服务员给送过来。
人刚走,晓敏就酸酸地对齐、刘二人说:“看我们方明人缘多好,三个俏寡妇还惦记着又送花又送钱。”
“哪里是我的人缘,这是我们刘所长的人缘,不是刘所长常领我们去三寡妇饭店吃饭,三个人我一个也不认的。”因这三个女的两个是离婚的,一个是死丈夫的,所以背后人们不说梅雨红饭庄,而称三寡妇饭店,方明也习惯这样称呼。三女绯闻很多,难怪晓敏讲话酸酸地。
见方明转嫁到自己身上,刘建功忙着解释:“那不是离咱们单位近嘛。”
晓敏装着恶狠狠的样子说:“屁大的凤城县,最远有多远,我看你们爱闻骚味才是真的,小心闻不到骚味倒惹一身骚噢!”
刘建功怕越描越黑,就和方明两个姐姐啦起话来。
出事快满一个月,方明的腿仍是麻辣辣、热扎扎,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不过大腿的感觉快下到膝关节。虽然大小便仍失禁,但能感觉到尿意和便意,尿管也拔掉了,输液也停了,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吃些神经和肌肉营养药慢慢养着吧。
结算完药费、住院费总共花了四万多元,按说方明所在单位是财政全额拔款的事业单位,享受公费医疗,可他们县穷,没有医疗保险,公费医疗也是个空话。除了县里一些主要领导,其他人财政每人每年只发60元医药费,感冒一次就花完了。刘建功和方明私交厚,从单位的其它费用以别的项目支了三千元,换作别人想都别想。不过除亲朋好友来探望的,还有他在工作中照顾过的一些单位领导,也拿一、二百元来看他,这让他挺感激了,毕竟他不是单位领导,力量菲薄。但方明仍对一些曾经关照过,但这次连面都没照的人忿忿不平,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晓敏把来探视的人们都登记下来,好以后还人家的人情。统计了一下,仅现金就收了二万六千多元,其中晓敏的家人送的最多,晓敏大姐一家专程从北京回来看望并留了三千元,晓敏二姐离的远寄了三干元,晓敏父母也给了三千元,垫的医疗费说是以后再还。方明家中的姊妹经济不算宽裕,合起来给了不到些5千元,剩下的就是其他人的。
他俩合计,结清帐后还剩三干多元,这病以后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欠晓敏父母两万元只能先欠着了。
早就在医院呆烦了,方明的心向往着回家的感觉。
一个月没回家,家里的气味,家里崭新的家具,家中的一切都让方明倍感亲切。躺在宽大的床上,能随意地看着电视,从未感到如此的舒心和温暖。
女儿一直呆在姥姥家,已对自家陌生,回来后看啥也稀罕新奇,刚学会走路,迈着不稳当的步子挨家转着,叽叽喳喳的笑语声给满屋子带来趣乐。
正文 第004章 雅静情深
就在方明回来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位女客人,她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也是晓敏的同桌,他们最好的朋友,她叫翁雅静。
见到雅静,晓敏高兴地把她接进家中,拉着她的手笑嗔道:“买这么多东西干吗?一直提过来的吧?你看满脸是汗。”接着又向卧室里的方明高声喊:“方明,你最想见的人来了,猜猜是谁?”
雅静有点不好意思笑道:“又胡说!”表情严肃起来问:“方明真的出事了?我昨天上街碰到咱们一个同学,听他说的,说是挺严重的,你们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最后埋怨着晓敏。
晓敏欣喜的脸上又布满忧色,叹道:“嗯,你进去见了方明说吧。”
雅静进门见到晓敏的时侯,看来事情真的不好,晓敏变的消瘦不说,满脸是疲态,往日很光泽细润的脸现在略显灰暗,心想方明的模样肯定更糟。
方明听了晓敏的话,脑子把一些可能的人过了一遍,最后锁定是翁雅静,翁雅静家在市里,又与其他同学来往很少,前些天肯定不知道他的事,不然早该来了。
果然是雅静,看到一点都不像临近四十岁,依然俊美秀气的雅静,方明高兴地问候:“雅静,你来了。”
雅静一进卧室,见方明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头发乱蓬蓬的,脸倒是白多了,可人却瘦多了,过去胖乎乎的憨态减色不少,这情景使她的鼻子不由地发酸,边答应着他的问候,边紧走到床头,坐下凝视着他,温柔地问:“受大罪了吧?到底咋出的事?恢复的好不好?”
雅静静静地听着方明和晓敏叙述经过,听到惊吓处白晰的小手捂着胸口,表露出惶急的神色;听到方明病疼难熬处,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掉落下来;听到方明讲那些在医院出的洋相和好笑的事又破涕而笑;在方明讲解双腿的感觉和恢复情况时,掀起被子,毫不避讳用手摸摸捏捏,问这问那。
雅静的到来让方明和晓敏格外高兴,特别是她表示要留下来帮晓敏照料方明时,他们喜悦之情更难言表。这两天他们正愁方明两个姐姐来了挺长时间,她们家里事都挺多,该让人家回去了,村里大姐家开始忙开了农话,也走不开,老人们的年岁已高,来了倒添负担,雅静这一来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方明两个姐姐走后,平常家里只剩他们三人。孩子们还是姥姥照顾着,多数时候是星期天回来,到了晚上又走了。来看望的人也稀少了,刘建功单位事多,有时用电话问候一声,倒是齐宇隔三差五还来,帮着干些体力活或跑跑腿的活。
白天三人基本上呆在方明的屋子,晓敏和雅静给方明搓揉双腿,活动关节,俩人一边一条。又听人说是用热水、用酒擦恢复的快,反正也不会坏事,就试着做,整天过得很紧张。晚上雅静住在永康的屋子,半夜起两次和晓敏给方明活动腿。好一点的是方明翻身不用别人扳着翻了,他一面用手扳着床边自己能翻,另一面晓敏给只手借下力也能翻,夜里不需晓敏常常为此起床,省了不少事。
活动的过程中,方明的私处肯定会外露,她们在搓揉大腿时,手难免触碰到的。刚开始的几天,雅静和方明都挺难为情的,晓敏常常拿此打趣他俩,搞得雅静脸红,过了几天也就习已为常,啥也不避讳了。
方明感到要小便时,他自己不方便,需有人用瓶子接尿,稍迟一会儿控制不住会尿床的,于是感到尿意时就马上喊:“尿呀,尿呀。”晓敏不在跟前时,雅静就快速取过瓶子掀起被子,一只手捉住,另一只手用瓶子接。这个动作第一次时还不好意思用手捉,结果没接好,尿了雅静一手和一床,惹的后来赶进的晓敏“嘎嘎”大笑不止,成为以后晓敏打趣他俩的笑料。
方明大便的时候更是要把被子差不多全掀起,下身完全裸露在外。这种病人都存在便秘,大便要等好长时间,医生曾嘱咐可以揉按肛门和小腹可促进大便,晓敏和雅静也不分工,谁的位置方便做啥就做啥,时间长了方明也没有羞耻感,雅静也不再羞涩,和晓敏像拉扯小孩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方明。后来为了方便,干脆在一边床边加了几把椅子,上面铺好东西,晚上雅静也搬过来了。
方明还几乎是死板板地躺在床上,身子和腿时时刻刻极不好受,如果没有她俩情真意切的服伺,并不时和他玩逗,他真的不敢想象在能坐以前咋熬。怪不得在这病护理书上讲,危险品要远离病人,防止病人因难受和绝望想不开。如果他没有病痛,她们也不用劳累,三人乐融触呆在一起,哪该多好啊!
一天,两女在给方明搓腿时,方明看了看雅静,又看了看晓敏,顺口说道:“我这也是因祸得福,有两位大美女给揉腿,不是这场祸去哪享这福?”
话音刚落,晓敏马上怒道:“呸!这是啥福?你不嫌受罪我们还嫌累呢。你个死方明,你出了祸连累我们跟着受罪,福,福个屁!”晓敏亦嗔也怒的神态把方明和雅静逗的大笑。
“哎,你别说,让咱们班男同学知道,肯定羡慕着抢着跟我换呢。”
说起同学,他们就话多了,以前在班里谁这了那了,现在谁谁又如何如何了,是打发时间的绝好话题。
一个月又过去了,尽管方明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