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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域2-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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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刺着秋阳的眼睛,皱起了眉头,问:“你怎么?”
  邱石依旧保持那顽劣轻松的笑容,说:“我犯错误了,也过来劳动改造的。还不赶紧迎驾!”
  秋阳关切问:“你又闯什么祸了?”
  邱石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说:“什么话!说得我好像就是为了惹事活着的。是别人招惹的我,我总不能跟你似的忍气吞声,我又不是你。”
  沈秋阳问:“跟谁?”
  邱石说:“林卫祥呗。他回来有些日子了。”
  说到这儿,车里的人按着喇叭催促两人去卸下那简单几样生活物品,然后好开车走了。
  看着车渐渐消失于那片苍茫中,邱石转身看着秋阳,说:“高兴吗?”
  秋阳略带惆怅得看着邱石那洋溢
  着光彩的脸,一度失语,最后只傻乎乎的说:“把东西搬进去吧。”
  邱石进了帐篷,笑叹道:“哟呵,这就是咱们的家啊!挺好。”
  秋阳一边归置东西,一边把持着无以为报的沉默。他知道邱石为什么来,也知道他们之间不单纯只是简单的同志关系。但就是这样慷慨的付出在他看来,太昂贵,太奢侈。他犹豫自己能不能要得起这样的感情,自己又该怎么施以同等分量的爱给对方。他不会,尽管心里想着去爱,却局限于自己刻板稚嫩的思维,一切来得太突然,甚至都没有时间让他学习怎么面对。
  邱石看他半天没说话,便忐忑不安问:“怎么不说话?”
  秋阳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慢慢犹豫不决地转身面对着邱石。
  邱石问:“怎么了?”
  秋阳挠着脑门儿,停顿片刻,说:“没怎么。”说着,他慢慢退到身后的小凳子边,坐下来。
  邱石站在原处,又问:“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来找你?”
  秋阳的眼泪开始聚集,他低着头,不停的搓着手,嘴唇瑟瑟发抖。他忍了忍,又抬头瘪着嘴,勉强笑着。
  邱石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也说不出话来。
  秋阳哽咽着说:“你来这儿干嘛……”
  邱石挠着脖子说:“我是怕你一个人在这儿吧……久了就成哑巴叔那样。”
  秋阳点点头,抬起右手臂拭掉不断往外涌的眼泪。他和孤独相处了太长时间,便习惯了不走进任何人的心里,也习惯了别人也无法涉入自己的世界,就这样过了这么十几年。如此一来,孤独的分量一点点积累,内心的热也一层层结了冰。如今站在面前的人仿佛是盛夏里最烫的一束太阳光,直接穿透皮囊炙烤着所有的灰冷。
  他应该哭,为了这莫名其妙自己意气用事招惹来的不幸后果,也为了那个残破家庭给予他极度匮乏的安定感,更为了那句——这就是咱们的家。
  邱石想上前给个拥抱,可却羞愧自己这样的想法,于是磨蹭着原处坐下,低语安慰说:“我们会回去的,别担心。”他从没有安慰过别人,所以说出来的话显得苍白而无力。
  秋阳的笑容缓缓展开,说:“没担心,就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帐篷外面的风还在吹,天空中的云快速溜走,太阳渐渐削弱了浑身的尖锐,足见就成了一个蛋黄挂在西边那起伏的山脉头上,缓缓藏到它们背后。而南边的淡蓝色天空中又同时挂起了一只白白的,残缺了一半的月亮,和雾山的峰顶那云雾汇成一色,美不胜收!  
  晚上风势大了,声音听着特别慎人。
  哑巴叔睡在帐房的一边
  ,打鼾的声音足够跟那外面的风抗衡。
  秋阳和邱石躺在床上又是一宿的促膝长谈,直到风都停,两人才睡去。
  荒原上的黎明静悄悄的,不像农场站里,天不亮就能听到一些早起的人在来来去去的声音。
  到了这个季节基本场站那边已经没有放马的任务了,所以这里通常没什么事可干。在邱石没来之前,大多时间秋阳是无聊得看着那些以前看过的书打发时间。
  邱石刚到这里满满是一腔的热情,他总粘着秋阳说话,关于自己小时候的,关于他们大队上的,以及关于他沈秋阳的一切,几乎可以谈到前后几百年去了。
  秋阳起初也甚少搭理那些没头没脑的话题,后来关系近了,便总是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参与到其中,两人打打闹闹的。
  大队上给秋阳配马匹,邱石来了之后,本组织上有分配匹马给他,只是刚到,那边还没有送过来。
  过了三天,这日天气晴好。两人躺在草甸子上,望着蓝天闲聊着。
  邱石双手枕着头,说:“你就是太傻了!不就是匹马,至于不顾命的跑到那林子里去吗?要不是我聪明,你运气好,估计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呢。”
  秋阳沉默片刻说:“本来说再去一次。结果夏天过了也没去成,现在又要入冬了,估计是没机会了。”
  邱石起身,看了看南边的那一排绵延的山脉,精神道:“怎么没机会?现在就去。”
  秋阳跟着也坐起来,顺着看去,想着说:“骑马应该不远,这儿里雾山那老林子很近。”
  邱石兴奋不已地从地上起来,“那还等啥呢,走啊!”
  秋阳望着那急不可待的背影喊:“只有一匹马。”
  邱石跑远了,声音传说过来,“一块儿骑。”
  正午,阳光用普度众生一样的面目洒向这苍茫大地,万事万物被度化了,所有的不幸被驱散。融汇于这样的天地中,两个人,一匹马,他们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邱石坐在前面拽着缰,秋阳紧贴其后哼着小曲。马蹄缓缓前行,背上的两个人一心一意地瞭望着那片森林方向。


☆、第三章。净土3

  深秋的高原依旧保持着那份独树一帜的气候。太阳到了下午便开始失掉温度,光只限于呈现事物的形态而不能供给足够的温暖!
  在夕阳中,老林子披上了一层艳丽的装束,万紫千红,仿佛又到了春天一样。
  两人到达雾山下,探寻了好久的路才终于进了聚神谷,等找到那水潭天已经黑得很深了。
  秋阳在岸边生了火,邱石从四面八方弄来了一堆足够他们撑过今晚的木柴。
  吃了些牛肉干,两人围坐在火堆旁。
  邱石抽着烟说:“队上经常办一些联欢,老高最喜欢唱歌,就是老跑调。”
  秋阳问:“你唱歌不跑调?”
  邱石把手里的木棍一扔,说:“那是。”
  说着,他便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又唱起了那首《送别》。秋阳静静地听着,眼睛里反射着邱石那专注的脸。
  邱石唱了几句,然后收了声。又聊了几句之后,不知再找什么话说,便各自沉默了。火光中的柴噼啪响彻着,邱石转头看了看正冒着热气的水潭。
  “有点凉了,我去水里泡会儿。”邱石故作坦荡说。
  秋阳瞥眼看去,缄默不语。
  说着他起了身,走到水边,伸手探了探水,没头没尾地笑叹了一句玩笑话,他转头看了秋阳一眼,对方弓着身子坐在火旁,背对他。他见秋阳纹丝未动,自己也不知说什么,便揣着那点不怀好意的羞臊开始一件件脱掉了大衣,衬衣,最后是那红色的背心。
  邱石在水里搅出清灵的声响,秋阳一直不敢回头,心里象跑进去一只刚刚退去蝌蚪前身的青蛙,上上下下闹个不休。
  片刻过去,邱石安静了,水在流动,火苗在跳跃,沉默持续蔓延。
  秋阳移动着眼珠子,站起来,拘谨地拍了拍手掌里的土,转过身,不慌不慢地开始脱去身上的衣裳,双手捧挡在两腿间,脸背着邱石,扭捏着下了水。
  二人含笑相觑,水没过他们的胸膛,一波一波的荡漾着。对视片刻,忽然一并笑起来。似乎面对这样的情景,那内心的拘谨和腼腆让他们俩都觉得很可笑。
  水流的声音很灵脆,火苗的声音很温柔。水中的两个人慢慢没有了笑声。邱石正对着秋阳缓缓朝将靠去,之间的距离被慢慢简化。水不再平静了,被动地划开一道道涟漪,投射出他们心跳的频率。
  就是如此的咫尺之遥,他们对望着半明半暗的脸,下一瞬间的重合,这便是他们都一直在幻想和盼望的时刻,也是他们人生中一个磨灭的永恒印记,标志着彼此从此以后的感情方向。
  它像是一扇神秘的大门被开启,释放出了所有的原始本能。内心那仅
  存的一点羞耻感并不足以抵挡他们那不断萌发的如同烈日骄阳般的热情。在不断地尝试和探索中,他们最终会成功到达那合二为一的对岸。
  欲望,一个你看不见,但却始终存在你灵魂中的黑洞。它那致命般的诱惑迫使着正值豆蔻的人身不由己地跳进这让他们目眩神迷的漩涡之中,无力自拔。
  两个人肆无忌惮地纵着自己欲求不满的贪欲,整个天地都仿佛成了他们的床榻,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身体神经发出那些欲的通知,他们就毫不顾忌地享受那以成熟的身体给予彼此的终极体会,这都好像成了他们唯一活着的乐趣。
  茫茫的荒原上,他们光着身子骑在马背上,奔驰到苍凉的天边。直到晚霞染红西边的天空,两人牵着马回到了营篷里。
  思想中,唯一能够让他们崇拜的就是那肌肤碰撞而不断外溢地汗液和喘息。因为感情,所有发生了;因为发生了,而又让爱得以升华。这就是人性,也是普天之下最为人心驰神往的过程。他们慢慢开始不再去在乎自己的感情是否符合伦理道德,他们只知道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不重要,现下只在乎身边陪伴的人,他便是万物,便是天地。
  都说岁月无情,但事实上,时间是无意的,真正有情的人,会因为时间而更加富有浓浓的情谊。
  尽管在这长此以往的相处中,激情慢慢地褪去了那带着极度热情的色彩,然而却让他们的关系从某个单纯本能的接触跨入到了另一个深层的领域。他们虽然依旧频繁地做着那些事,但心里却开始依赖起了这种类似于男女婚姻样式的日子。男人和女人之间在相互的长期生活中所面临的问题与男人跟男人之间所面临的问题不同。男人的感情是刚硬的,不矫情的。他们表达方式是直接而简单的,没有女人那么多的心术和揣测,虽不是大多数人如此,但起码在邱石和秋阳二人之间是这样。至多也就是对对方的某些缺点所表现出那一丝隐瞒式的忍耐。所以在这样的关系中,男人的宽容总能够轻易地化解那些因为性格不同而带来的矛盾。
  人在漫长的相处中势必会从最初的好奇发展到彻底的了解。这样的变化过程又决定了他们关系的走势。于是慢慢地,他们开始不怎么聊天,只干着那些平常该干的事情,生活变得安稳而踏实。然后说话的语气也无意识地平淡起来,同时又隐约带着一点亲昵。就像邱石很喜欢听秋阳叫他石头一样。因为他能够从这个称呼里感受到对方如同家人般的感情和爱。并且他发现,秋阳其实并不沉默,起码他在自己的面前不沉默。他有时候甚至表现得让邱石怀疑他有着风格迥异的双重人格。他风趣不失内敛,幽默里
  带着那略显深刻的睿智。
  实际上,秋阳只是一个性格比较低沉的人。他的家庭和成长的环境造就了他时刻武装自己的习惯。他没有邱石那么阳光,但却并不表示他不喜欢阳光。相反,他在乎邱石的恰恰是他自己那不具备的品格。邱石总是时刻保持着光照明媚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温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让他很着迷,也很享受和邱石在一起的日子,喜欢看着邱石在蓝天下牵着马朝他信步走来。
  这知青岁月因为他们俩人而变了形走了样。环境为他们带来的困苦因为多了一个人承担而变得无足轻重。从而很快便适应了所有不适应的东西。而这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他们俩隐秘另类的感情。
  这样的日子让时间变得很快,好像他们没到这儿多久一年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远在草原的另一头也发生了很多事,与他们俩无关的事。
  林卫祥回来之后,人就变了,常常跑去找陆瑶,死磨硬泡着那姑娘。而她向援朝坦白了自己对他有意思,不过被援朝委婉的拒绝了。
  湘慧怀了老方的孩子,预算在来年二月出生。
  郭立军被调到葛玛县的牛肉加工厂,那儿的条件比冈坝好些,只是工作更繁忙。
  老乔喜欢上县里一个藏族姑娘,后来被姑娘的家人发现,事情闹得很厉害。
  过了春节,草场开始变绿,那些马队开始来往此处。
  期间援朝老乔等人常常跑来找邱石和沈秋阳,有时候上午到这儿,过了中午吃了些夹生的牦牛肉,然后下午收队回去。
  他们俩心里揣着那些生活里所富含的秘密内容,同这些朋友们开着各种不雅的玩笑。然后又顺应着别人的看法,抱怨着这里的一切,吃的用的住的统统都让他们受不了,但他们就是不说想要离开这儿的话。
  秋阳依旧在别人的面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样子,说到高兴处也只是浅淡地笑笑。邱石则用各种古灵精怪的表情绘声绘色的杜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件,诸如被狼群围攻,或者暴风雪把他们掩埋等等,听得人直对他们肃然起敬。


☆、第三章。净土4

  这是闫依第二次来看他们,她特意打扮了一番,透着那么的灵秀动人。她依稀记得秋阳说过她喜欢扎着马尾的女生,于是她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发型,一年半从未改变。尽管有时候那乌黑的马尾下垂得看起来像是一般的农家女孩一样,她还是不会改变。
  夏雪琳在这一年中,几乎每月都会跟着那些运送牲口的队伍前来。由此她骑马的技术足见精进了不少。显然她对邱石的喜欢已经到了一个至高的位置,丝毫掩饰不住自己的感情,这让所有人,就连那个哑巴叔都能看出来了。
  下午阳光明媚,暖风和煦,五个男人骑上马一路如疾风般地驰骋在那一片苍绿的原野上。
  丹真跨在马上,笑嘻嘻地看着那三个人无意义地闲聊着,冷不丁地忽然遭到了邱石的袭击。
  邱石问他:“嘿,丹真大哥。我怎么看到你老是跟援朝在一块儿,没结婚之前就这样,现在结了婚还这样,你是不是有点离不开他呀?”
  丹真有些窘迫地看了援朝一眼,然后蹩脚地用汉语说道:“嗯,这个,我的汉语还不是很好,所以我必须跟着老师学……”
  邱石认可了这理由,然后转而对援朝说:“干脆你以后就留在这儿教书得了,没准还能有些前途。”
  援朝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邱石问那话的紧张中,他恍然大悟地抬起头说:“呵呵,是啊。我也觉得不错。”
  老乔在一边一脸正经地问道:“你跟琳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你的意思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秋阳在马背上摇晃着身子,对那话不发表任何的言论,只静静地听着。
  邱石一副傲慢地姿态说:“那是她的事儿,我从一开始就没给过她什么希望。”
  老乔说:“这丫头也是够执着的。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哪一点,被你降得服服帖帖的,搞得像是非你不嫁。”
  邱石郁闷道:“谁知道她吃错什么药了。”
  老乔不解地问:“你到底嫌弃人家哪一点?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只是稍微娇气了一点。”
  邱石说:“那叫一点吗,她简直把自己都快当成公主了!还记得刚到这儿的时候吗?你接二连三地闯祸,都是我给她背着的。大半夜,下着大雪,去马棚里拴马,洗澡还让我去给把门儿放哨。我基本上在她眼里就是个地主家的佣人。”
  听着这些控诉,援朝和丹真都忍俊不止。他回头看看秋阳,问:“秋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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