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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流域2-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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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又失落地回到沙发上。
  近十二点时,邱石回了家,进了门,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去了卧室。
  夏雪琳跟进来,质问道:“厂里最近怎么回事?”
  邱石懒懒地开着风扇,说:“什么怎么回事?”
  夏雪琳语气暴戾地说:“从咱们结婚到现在,十天有九天都让你加班。”
  邱石敷衍道:“我怎么知道,厂里效益好了,活儿自然就多了。”
  夏雪琳听了话,气焰倒是没之前那么盛满,转而温柔着强调说:“可你每天这么晚回来,我怎么办呀。”
  邱石躺到床上,说:“什么怎么办,晚了你就自己先睡呗,我之前又不是没跟你说。”
  夏雪琳坐到邱石身边,娇嗔道:“可是你不在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邱石闭着眼,淡淡回:“我妈不是在嘛。”
  夏雪琳一掌拍在邱石那涂着一层汗的背上,“那能一样吗?我是跟你结婚还是跟你妈结婚啊?”
  邱石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累了,赶紧睡吧。”
  夏雪琳坐在一边不动弹,委屈地自言自语起来,“结婚这么长日子,咱们俩那事就那么一次,算到今天,你连我手指头都没碰过了。别人都说结了婚,男人就变心,以前我还不信……”
  邱石听着她的那些唠唠叨叨,多少也觉得自己对这女人有些愧疚,同时也感到自己很无耻,于是便在心里骂起自己来,转而又把这气撒在夏雪琳的身上。他翻身坐起来,怒道:“你有完没完了,让不让睡觉?”
  夏雪
  琳见这阵势,更觉得自己冤枉,便回呛:“没完。怎么?这才两个月,你嫌我烦了是不是。”
  邱石白了一眼,然后倒头继续不管不理,只浅浅地骂了句:“疯婆娘。”
  夏雪琳见这情节,便气得更盛了,一边拉扯一边怒道:“你给我起来,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谁也别想睡。我知道你外边有人了,所以才这么看不惯我。你说,那女的是谁,你说出来,我让贤,成全你……”
  邱石被闹得心烦意乱,起身吼道:“大半夜你闹什么呀!”
  夏雪琳脖子上爆着青筋,回道:“是我在闹吗?你天天晚上这么晚回来,这家里冷得跟冰窖一样,难道还不让我说话吗?你肯定是跟你们厂里那个姓孙的女的好上了,背着我干些不干净的事儿。”
  邱石怒嚎道:“是啊,我跟她睡过了,行了吧。”
  听了这话,夏雪琳被气得哭起来,起手便朝邱石捶打过去。两人抓扯起来,弄得屋子里发出声响,惊醒了隔屋里的田伟芸和赵庆书。
  田伟芸穿着睡衣,一进门一声呵斥,镇压了动乱。
  这已经是他们结婚后第三次大动干戈的武力对抗,邱石又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到了九月,都以为这天该转凉了,可秋老虎驾临,山城这座火炉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第六章。孤礁5

  这年毕业的大学生分配下来了,车间里有了新来的,工作倒是轻松了不少。这是历来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到哪儿都一样不能免俗,新来总会比老前辈们干得活儿多,做的事也杂,哪怕不是你分内的事也要当做自己的,万死不辞。
  这新来的人叫彭孝忠,从前就读北京师范,毕业之后没有留京,回了家,等了一年的时间才分配到了厂里。他父母都是厂里的老工人,家里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所以甚是溺爱。可就是溺爱便也被惯出了点毛病。不知道自幼家里的教育问题,还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点天然本质,脾气秉性,说话做事都不像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倒是尖声锐气的,姿态扭捏装腔,倒让人看了总忍不住当他是个女孩。
  虽是这样一个人,但也没影响他在厂里的正常交际。进了厂里这些天,他跟那些个老爷们儿之间没怎么交际,倒是跟那帮子女的打得火热。闲暇时间,吃饭聊天,他都扎堆儿在一群女人当中,听女人说男人,听女人打哈哈,陪女人嗑瓜子。
  来了这些日子,邱石一直没睁眼瞧过着彭孝忠,家里的娇妻又时常闹个没休,心情本来就不好,见了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彭孝忠心里更是不痛快,多远见到就择路避之。
  可好歹同是在这厂子里来去的人,总会有个碰头时候。
  这日天气热得人心里发毛,车间里的室温更是比外面的温度高出了几度。中午,邱石在食堂里随便喝了稀饭,没吃什么东西便跑到厂会议室里躲着热。那里空间大,又空旷,极是阴凉,不过这里向来是没有特殊的聚会,不允许人进去的。他邱石向来都是视规定如粪土的人,这天气热得他整个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样,便是有天王老子站在那门前他也会杀出条血路,硬闯进去。
  他前脚刚进去,正挑了个背光的地方猫起来,不一会儿就听见那门口有了动静,随之彭孝忠鬼鬼祟祟谨手谨脚地闯进来。
  彭孝忠小心关上了门,刚想舒展一口气,凉快凉快,只听见邱石的声音,从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发出来。
  “你胆儿够大的!”
  彭孝忠被吓得一声轻叫,然后定睛看了看远处的人,然后笑跑过去,道:“石头哥,你也在这儿啊!”
  邱石板着脸,说:“哪个让你叫我石头的?”
  彭孝忠继续笑着,语气娇柔地说:“小芸姐他们不都这么叫的吗?”
  邱石起身,语气带着一点不悦,道:“她们是她们,你跟她们能一样吗?”
  彭孝忠委屈娇嗔道:“那我叫你什么?”
  邱石继续躺到那长凳上,说:“叫我邱哥。”
  彭孝忠顺从地点点头,轻声
  细语地说:“哦,知道了。”
  大厅里就这么两人,同一个地方共事,现在又迫不得以共处一地,要一句话不说难不会感觉尴尬。邱石虽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人的女里女气,可终归自己又是个耐不住和人一起寂寞相处的,怎么都闲不住,于是便开了口。
  邱石不屑地把眼睛转开,想了想,又问:“你,听说,你在北京念大学?”
  彭孝忠趴在离他几米远的木桌上,点了头,没敢说话,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很多人不待见他说话的腔调,邱石显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尽量少开口。
  邱石看着那大厅的屋梁,怨道:“你说你一个男的,说话怎么跟个女的一样。”
  彭孝忠不回这话,只委屈地把头侧到另一边,不看邱石。
  邱石见对方没反应,索性坐起来,“嘿,你这人,我跟你说话呢。”
  彭孝忠默默拭着眼角的泪,继续缄默着。
  邱石偏着头,瞧出了那动静,心也就软了大半截,细想自己跟秋阳的那些事儿,想来比起这彭孝忠也强不到哪儿去。他试着问:“怎么了?你还哭上了。”
  彭忠孝沉着声音,故意想让自己的音调不那么尖细,“我没哭。”
  邱石收回目光,默默地说:“我最近心情不好,说话不好听,你别在意。”
  彭孝忠这才回了头,说:“没关系,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的人。”
  邱石这才仔细端详了一刻他的脸,那沉静的神情,恍惚间让他甚是熟悉。秋阳曾经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同样的沮丧和委屈,只是秋阳没有哭,在他记忆里秋阳甚少哭过,多数都是以那种悠然淡泊的神情看着他。
  一时出了神,过了片刻他如梦方醒,又唯恐被人看出心事,索性便回身各自沉默了。
  秋老虎结束了,天气慢慢多了些阴冷,绵雨不断。
  下班的时间,一干人从厂大门里涌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他一个人留在车间里。他想找个不回家的借口,借着下雨,没有雨伞所以便滞留于此。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邱石打开了车间里一排日光灯,游走于那些印刷机器之间,一叠叠已经印好的报纸沉静地堆积在那墙角边,他索性坐到一处,随手拈起份报纸漫无目的地翻阅着,刚读了两行标题,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大门处传来。
  彭孝忠刚踏进来,心里还埋怨着是谁走时不记得关灯,白白浪费公家的电,就见邱石一人坐在那对报纸旁,同样不解地看着他。
  “邱哥怎么还没回家呀?”
  邱石低头继续看报纸,不理会。
  彭孝忠走过去,也坐到他身边,把头凑过去,“
  在看什么呢?”
  邱石一脸的严肃,眼神死死地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意思是让这人自己识趣,离他远点。
  彭孝忠当是什么也没看见,只管和他打哈哈,说笑话。
  邱石一把折了报纸,不悦问:“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已经下班了。”
  彭孝忠笑说:“雨太大了,你让我淋着回去啊?”
  邱石无奈,只好默许了他滞留在自己的一旁,只不睬他,尽量隔他一尺,不予亲近。他粗枝大叶的神经并未多想这彭孝忠是否有着与他相同的情感取向,即便他能够料到彭孝忠对他的司马昭之心,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边正踌躇着如何赶走那恼人的人,恰保卫科的保安员老曾进了车间来。
  “哟,我说谁忘心那么大,走也不关灯,你们俩怎么不回去啊?”老曾说。
  邱石没回答,只继续读报。
  彭孝忠陪着笑脸,起身上前来,在曾实的身上蹭来蹭去,娇嗔道:“曾师傅今天值夜班吗?”
  老曾初始也不喜欢彭孝忠的扭捏,可日子长了,这小年轻又对他使劲的讨好卖乖,时又好吃好喝的伺候,那点性格仪态上的毛病也便不是什么值得他生厌的事,只当是个带了把儿的小女子,不与之一般见识。
  老曾没耐心地骂了几句难听话,甩开了彭孝忠,走去邀邱石到值班室里喝酒打牌。邱石没拒绝,毕竟这厂子里除了彭孝忠特殊些,别的人也不会让他打从心底里不喜欢,所以他率性地应了邀。
  彭孝忠见有了热闹,自然高兴不用一个人在这雨天里凄凄凉凉地在这机房里躲雨,死磨硬泡也要去。
  邱石嘴上不饶他,凭他说尽了好话就是不让他去,可老曾见他一人也是怪孤单可怜,心想他也就是个孩子,不会喝什么酒,也不过是在边上随着他们俩肆意调侃,便拦了邱石,三人一道去了值班室。


☆、第六章。孤礁6

  这秋天的雨最容易一下就没完没了,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外面的雨声还在喧嚣着。
  之前留的几瓶啤酒喝光了,老曾又把上个白班的老曹藏的那大半瓶江津老白干和三袋盐花生都给偷出来,一点也没给人剩,全进了三人的五脏庙。
  老曾在班上,没敢放开了喝,只拨着花生,陪着邱石抱怨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人和事,偶尔也拿彭孝忠的女气挖苦几句。
  小桌上的酒多半都是邱石一个人敞开了肚皮喝,以他的酒量,虽不至醉到人事不省,但说话已经开始含糊起来,眼神也见迷蒙。
  老曾见他此状,便劝言道:“今儿晚上喝得差不多了,我看这雨是没打算要停,你们俩就去我那儿将就一晚上,免得淋雨赶远路。”
  出了厂大门,穿过马路,再下道坡,这便是厂子给人分配的筒子楼,一般工作成绩突出表现优良的人都能在这楼里分得一席之地。
  老曾把自己宿舍的钥匙给了彭孝忠,嘱咐着让他带着喝得微醺的邱石去休息。
  彭孝忠接了钥匙,道了谢,本打算搀扶邱石,邱石却又一次被撂开手,不让他碰。
  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了段路,身子被淋湿了一半,到了那灰蒙蒙的筒子楼前。
  彭孝忠不知道路,便把钥匙给了邱石,一前一后上了楼。这楼也造了有些年头,环境看上去十分破旧,连那不足十瓦的灯泡上也盖着一层厚厚的油灰。顺着那一条长长的甬道过去,两边各自排列着那些房门,有的门前还挡着块儿花布帘,有的门上还贴着上一年的喜画,画已经开始霉烂了。
  门里都住着人,大多是单身汉,只有几户是成了家的两口子,不过都是厂里的人。这个时间,一些单身汉们还在各自玩乐,已成家的则已经熄灯就寝,屋里悄无声息。
  邱石的脚步声很重,踢踢踏踏地声音伴着那回音,彭孝忠跟在后头脚步很轻,感觉每一步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老曾的屋子就在过道的倒数第三间,前后对门住的也是厂里的人,这会儿也都睡下了,没惊觉外面的动静。
  开了门,两人进屋来。一股子鞋袜味儿让邱石下意识地骂了两句,然后毫不避讳就把那湿了一半的汗衫给脱了。彭孝忠捂了捂鼻子,然后故作无意地到处找毛巾擦。
  这屋子一看就是单身汉住的,虽布置简单,可到处一片凌乱,鞋袜衣裤散落各处,白天吃剩下的馒头和稀饭还搁在折叠式的小桌上,引诱来一堆苍蝇在那屋里乱窜。
  彭孝忠找来了毛巾,先递到邱石面前,“邱哥,擦擦脸吧。”
  邱石回头看了
  一眼,彭孝忠低垂着脸,不敢抬头看他似的。他冷冷地说:“你睡床,我地上。”
  彭孝忠看了一眼脚下那凹凸不平水泥地,然后问:“地上怎么睡啊?”
  邱石擦着头,走到床边,蹲下来,抽出那已经收起来的凉席。
  彭孝忠上前拦道:“天已经凉了,睡地上会感冒的。要不,咱们一块儿挤挤吧!”
  邱石蹲在原处,静止了几秒,然后把凉席又放了回去,脱了鞋子裤子,只穿着条红裤衩就躺到床上去了,顺手扯了半截薄毯盖在腰间,然后背对着彭孝忠随口说了句,“那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水落打在那些铁皮遮雨棚上哗哗啦啦,吵得人心烦意乱。
  彭孝忠站在屋里愣了一会儿,然后磨磨蹭蹭地也脱了衣裤,上了床。他扯了扯毯子,邱石索性都给了他,“你盖吧。”他问,“你不冷吗?”邱石嗯了一声,没再回话。
  他揪着毯子,眼睛盯着天花板,又不由自主地看着那身体的轮廓,微弱的光线让那若隐若现的躯壳看上去更加迷人,更加撩人心魄。彭孝忠夹了夹双腿,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邱石,强迫自己入睡。
  雨下到后半夜,一直没有停。
  邱石半夜混沌醒来,竟看见彭孝忠的手正在把玩着自己的命根儿。他不作声,只闭着眼,任其对方肆意胡为。彭孝忠的脸慢慢靠过来,在他胸膛来回吻着,然后到脖颈,就在他快要碰到嘴唇时,邱石一把将他反压在床上,然后脱了最后的那道防线,势如破竹地攻下了那城池。
  黎明时分,屋檐的雨水慵懒地滑向最后的归属,天空慢慢能够看到一些龟裂的云层,过不了多久阳光就会从那些裂缝中破壳而出,再次给予新的温暖。
  邱石一早就起了床,见彭孝忠还睡着,便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他,恐又不知怎么面对昨晚的荒唐行径,不顾得其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自己走了。
  早上七点多,公共浴室里的锅炉刚刚烧热,邱石一个人就来那澡堂子里泡着。他满脑门子都是昨晚自己都干的那些龌龊,懊恼不已。不断地用水冲刷自己的全身,又来回地把自己浸在水里,直到快窒息了才又浮出水面。他不喜欢彭孝忠的样子,不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和腔调,更不喜欢他发骚一样的在自己身上亲给没完。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极不喜欢的人,他还是与了这人干出那种事,要说不乐意,可自由又确确实实把人个欺负了,说起道理来,也没见得自己一个欺负人的人还要嫌弃那被欺负的人。这行为更让他觉着自己无比可耻,着实恶心。
  从澡堂子出来
  ,他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去上班,去面对彭孝忠。
  车间里的机器又开始发出那轰隆隆的,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彭孝忠一个上午没有跟邱石,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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